深夜,付樵枫一个人在书房,当他打开了电脑,背着妻子假装看公司文件的时候,他常常会沉浸在一种甜蜜、温柔的梦幻中,他构想着如果林思思和自己在一起生活的情景,他能想象到的那些幸福,是足以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时候忍不住去会心微笑的。
他现在常常希望家里只有他自己,这样他就可以不受任何控制地去想林思思,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打电话,和她聊上一会儿。
但是,每每他从书房走出来,回到卧室,他又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在妻子的注视下,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很不自然,但是,他依然无法停止去想念她,因为那种强烈的幸福感是很难不去回想的。
也许是他没有掩饰好自己的内心,也许是妻子对他太过敏感。他总觉得妻子能够感觉到什么,虽然他心里并不确定。
“你又喝酒去了?天天就知道去酒吧。”妻子冷冷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付樵枫听了没有做声。
“你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儿。”妻子好像是故意地要让他说点什么出来。
“别整天闲着没事,胡思乱想的,有什么不对劲儿?”说这话的时候他背过身,回避着妻子的目光,他很不情愿和她对视,他生怕在对视中让她发现什么破绽。
“他妈的……”他自言自语,他发觉自己有时还真是笨,在妻子面前总是很难找出更多、更有力量的语言去狡辩,他总为自己在这方面不能“急中生智”而懊恼。
“行了,我看你就是不对劲儿。”妻子加重了口气,她的脸色很难看,冷漠的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他别过脸去,不再回应,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要他保持沉默,妻子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在家里,他认为沉默是解决家庭矛盾最好的办法。
当然有的时候,付樵枫也会想,这样的婚姻的确悲哀。两个人是夫妻,但却不能说心里话,并且这种心里话是要永远埋葬在自己生命里的,要隐瞒一辈子。想到这儿,他会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林思思,他觉得自己这时很对不起她,自己还是会存一点私心,尽管他相信也确认自己爱上了她,放不下她,但是他还是不能为她放弃婚姻,好在,林思思一再明确表示她不需要婚姻,他听了,一边感谢她对自己的体谅,一边又对她这样真挚善良的体谅感到愧疚,毕竟自己是个男人,内心总想给自己爱的女人创造更多幸福,但唯独这件事,是他想过,但无力也无奈去做的。付樵枫常常是这样一边矛盾着,又一边在幸福和痛苦交替的日子里生活着。
他常常站在盥洗间的大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面容,他的脑海会掠过一些念头,他会想起在这个圈子里有那么多人认识他,又有那么多人带着羡慕的目光崇拜着他……但是,如果他离婚了,那肯定会让他陷入人言的漩涡之中,那时的他可能会变得很无奈,很脆弱,生活可能是一团糟。
“我不愿看到你生活在别人的非议中,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你那么有尊严的一个男人,到时根本没有办法去面对,人言可畏的。那时你会很痛苦,而我们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了!”每当他想向她表露自己的心迹时,尽管他明明知道这样的表露听上去一定很苍白,这样苍白的承诺不是他的风格。他是一个重视承诺的人,可是这件事让他真的为难。但每一次,她都会未卜先知的抢先对他说这些话,并一再坚决地告诉他,这立场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让他在内心深处更加对这个女人多了一份认同。他相信林思思对他的爱是纯真的。一旦他想到这些,就对她产生更多的牵挂和惦念。
有的时候他很想让林思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他一起去参加各种活动,甚至在活动中,他也会很自然地流露出对她的感情,他甚至不太在乎别人对他们亲密关系的揣测。
“无所谓,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是我的女人!”他这样的豪言壮语一出,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酒壮怂人胆,他一边表现得无所谓,一边又顾虑重重,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顾忌的,至少他顾忌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妻子。
他实在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他只是很笼统地把妻子知道他和婚姻之外任何异性的亲密关系当成是对她的伤害,只要不让妻子知道这些事,他就觉得自己几乎是个完美丈夫,没有什么对不起妻子的。
“要是一个男人可以合法的娶两个老婆就好了。”这个念头一旦在他脑里出现,就会让他因为自己的幻想而感到一阵愉悦,尽管这对于现实是荒谬的,但他却认为可以尝试着为自己建立这样一个家庭关系,在两个女人之间努力平衡着,在获取她们两个爱自己的条件下,努力公平地去爱她们和为她们负责。
其实,付樵枫的想法一点也不可笑,因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希望自己拥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女人,这是人类未摆脱动物性的最基本、最自然的体现,但是,所有人又不得不屈从于人类社会为向文明化进展,所谓的婚姻制度。“一夫一妻”是符合社会道德层面的,但对于人性,显然很残忍,甚至从自然的角度讲,婚姻本身并没有什么美好可言,除了对社会秩序起了那么点作用,它在根本上彻底泯灭了人类最自然的情欲和最美好的爱的感觉。
本来纯净和自然的爱,一旦出现在婚姻之外,就变得充满罪恶感,而这罪恶感都是人为的。
付樵枫的个性里是一个非常沉静的人,但是最近却随着跟林思思交往的深入常常会不经意地慌乱起来,他总是非常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在不断的调整中他还是会常常像一只笼中的困兽,因为失去自由而变得烦躁不安。
林思思听完,已是泪流满面,内心里对路子阳除了感激,还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