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应天听了王高强的话,心里微微一震,但是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郑应天脸色也变阴了。
“随你怎么理解,我给你三天时间的考虑,三天不答复我,后果你自己去负责!”王高强说完就站起身,大步离开了科员接待室。
“神气什么?老子就不信你一个小小的老师能把天翻了!”郑应天一个人在接待室里发起了火。
三天过去了,郑应天没有答复王高强。
龙朔国的事自上而下办起来不知道要方便多少,这一点,王高强了然于心,第四天,王高强带上了张松和李八成去了省城,张敬怀亲自带车去火车站接王高强。
“听说强哥要来,我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激动啊!这次,多玩几天,我好好陪你在省城逛逛。”张敬怀一把搂着王高强兴奋地说。
“这次怕没有时间陪张兄了,遇到难事了,烦心啊!”王高强拍拍张敬怀的肩头说。
“强哥会有烦心事?谁相信啊。”张敬怀笑着说。
“我们回去再说吧。”王高强拉着张敬怀上了车。
一行三辆车进了三圣酒楼。
进了三圣酒楼,王高强并不急于和张敬怀说事,先是洗了把澡,然后就和张敬怀在一起喝茶,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这个三圣名字是怎么个说法?”王高强喝了一口茶,然后拉家常似地问。
“三圣就是三国里的三个大英雄,自小我在外婆家里就听外婆说过三国的故事,对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个大英雄佩服有加,我外婆家里就供着这三位大圣的牌位,三圣就是这么来的。”张敬怀解释道。
“我也这么想,看得出张兄是个性情中人。”王高强夸了张敬怀一句。
“多谢夸奖。”张敬怀还抱了抱拳头。
“依我看,张兄说不定和张飞还有一定的源源呢。”王高强接着说。
“是,是,听外婆说我们这一张姓就是张飞之后,算上去,我们或许就是张飞第700800代玄孙了。”张敬怀说得有些骄傲似的。
“张兄了不起啊,名人之后,敬仰,敬仰。”王高强客气地说。
“好说,好说。”张敬怀愉快地承认了,但是心里在想,这家伙实在能承得住气,他来省城一定是有大事,怎么一直不说事,倒是象来聊天一般,于是,就问道:“强哥来省城到底是什么事?”
“晚上陪我去见见老爷子,我有个麻烦事要惊动他老人家。”王高强突然把话风一转,说道。
“强哥要见我父亲?我不想见他,我们早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张敬怀就能解决,强哥,你开口跟我说吧。”张敬怀显得有些激动。
“你以为就你能,你能解决的事,我王高强不能解决?解决问题要看怎么个解决法,张兄这一点我不赞同,跟父母哪能断了什么关系?你的命谁给的?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王高强直言不讳,带着教训的口吻批评起了张敬怀。
要知道,张敬怀在省城那是太岁似的人物,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敢来这么教训张敬怀了,连张敬怀身边的洪叔听了王高强的话也是陡然一惊。
张敬怀抬头看了王高强半天,王高强镇定自若,跟没事人似的。
实际上,王高强的一席话已经在张敬怀的心里掀起了狂澜,因为地位的关系,这样的话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的,所以他也就执迷不悟,没去考虑什么亲情,只是凭着自己的性子,记恨父母在自己小的时候,对自己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升官大好前途,不过,王高强这么一说,叫做一句话蹄醒了梦中人,张敬怀不能不有所动。
“强哥说的话在理,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唉!我已经有整整5年没见过他们一面了。”张敬怀叹息了一声,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伤感。
“晚上带我去见见,正好帮我解决个大问题。”王高强紧接着说道。
“你让我调整一下心理,这太突然了。”张敬怀有些尴尬地说。
“张兄也是大丈夫了,你这个张飞之后不会这么小鸡肚肠吧?”王高强干笑了两声。
“好,我答应你,我们晚上就去。”王高强的激将法起到了效果,张敬怀虽然还是满面窘迫,但是也答应了下来,张敬怀答应下王高强后,马上转头对身后的洪叔说:“给我母亲打个电话,说我晚上回家看望她。”
“是,是,老大,老爷子一定开心死了,一定开心死了。”洪叔似乎有些慌乱,或者说非常激动。
其实,张敬怀的母亲不知道给洪叔打来多少电话,希望见上张敬怀一面,但是张敬怀是铁石心肠,死活就是不见自己的母亲,洪叔哪里敢劝张敬怀,当然他也劝说不动,想不到王高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居然就把张敬怀多年的心结给打开了,洪叔以无限感激的目光狠狠地看了王高强几眼,觉得王高强实在是位高人。
“哪来那么多废话,打你的电话去。”张敬怀催了洪叔一句。
“我打,我这打,哈哈。”洪叔笑得有些失态。
张政和洪月梅听说儿子晚上要回家,简直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洪月梅更是嚎啕大哭起来,张政也是不自觉地流下了几滴泪水,要是这两位是个普通的父母,那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他们两个可是省城的风云人物,甚至在全国都是有影响的大人物,他们随便说一句话,全省引起一场地震都有可能。
张敬怀和王高强准备动身,在王高强的再三要求下,张敬怀带上了自己的夫人郭静莲以及两个孩子。
张府上下都动起来了,两个保姆负责做家常菜,司机和医生负责布置客厅,保卫人员负责在大门口迎客,张政和洪月梅也站在大门口迎接张敬怀。
车到了门口停下的,张敬怀的两个孩子先下的车。
“我孙子?是我孙子,孙子!”洪月梅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扑上去大哭着抱住了两个孩子,蹲在地上久久不愿意站起来,弄得两56岁的孩子不知所措。
“爸爸,妈妈。”郭静莲是第一次见公公婆婆,她人很贤惠。
“请,请,你叫静莲,是吧?”张政满面笑容,比见到外国珍贵客人都要热情万分。
“是,爸爸。”郭静莲很乖巧地说。
一家人坐定,王高强认真看了看张政,近60岁的老人,但是保养得很好,器宇轩昂,沉着冷静,有一股子大家风范。
“哎呀,王高强,你可是我们家的贵人啊,恩人啊。”洪月梅听洪叔耳语,是王高强把张敬怀激回家的,对王高强是千恩万谢。
张政认真打量了一番王高强,觉得这个青年人不是普通人,一般科员一等的人物见了他没有不表现得手慌脚乱的,而眼前的这个青年人淡定自若得让人感到有些紧张。
“能说动敬怀的人恐怕唯有王先生了。”张政有些动情,说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几下。
“我们家乡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真亲老不了一百日,父母和子女连着心啦,敬怀是性情中人,我了解他。”王高强说话无论到什么人面前总是那么大气,没有半点的怯生,神情自若。
接下来,是好菜好酒招待王高强,庆祝一家团圆,张政5年才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虽然地位崇高,但是他毕竟是人,而且年龄也渐渐老了,人越老越在乎儿女之情,王高强频频向张政举杯,而张政也是冲动难忍,每杯都见底,一来二往,难免就有些过量。
“以后,王先生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天下没有我张政办不了的事。”张政激动地向王高强夸下了海口。
王高强要的就是这句话。
“伯父这么说,我还真有麻烦事啦,不过,这酒桌上不好打扰,今天是您一家子团圆之日,我们改日再谈。”王高强说一半留了一半。
酒席上,张敬怀和父母多少还是有些隔阂,洪月梅一直在逗着两个孙子,不时地和媳妇郭静莲说上几句,而张敬怀只顾着喝酒吃菜,也不大答理父亲,这样张政就只有和王高强谈话了,王高强起了一个头就收,张政不干了,他正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啦。
“没关系,说,什么事?要是不说,王先生就见外了,今天我心情好,你说,你说。”张政一个劲地催王高强。
“是这样,我两个姐姐无业,现在想在家乡买块地建个娱乐城,也是想为卫海做点贡献,但是遇到了阻拦,实在是有些窝心,不知道伯父能不能住手相助?”王高强就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这是好事啊,现在人缺的就是精神生活,郑应天不是搞经济的能手吗?他不支持你?”张政来了精神,因为这是能在儿子面前显摆的绝好时机。
“郑科员搞经济也只是嘴上的事,真正实干就是缺少点胆略,不是我说科员的坏话,卫海这两年经济也不见好转,卫海还是跟过去一样穷啊!”王高强不无感叹地说。
“这个郑应天,上来汇报工作一套一套的,原来也不是干事的料啊!”张政有些生气,发了点小火。
“听说上次几个外商来卫海发展也是让郑科员给挡走了,说是被到交州去了,现在在交州生意做得很大啊,我们卫海就是没那个好福气,现在做外国人的生意是赚大钱的时候啊。”王高强暗中使劲,目的就是要激怒张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