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又到皖南来找春生,容玉有千言万语要对春生倾诉。
当容玉第一次找到春生,告诉春生,说自己为找春生吃尽千辛万苦,说当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她是如何的害怕惊慌,不知所措,说自己又如何隐瞒父母,特别是当容玉说到后来如何通过朋友帮忙,在个体小诊所把孩子打掉,她又是如何的痛苦忍委屈……说到这儿,容玉泪如雨下,说不下去了。
春生知道,自己把这个女孩子害惨了。可是,当春生听到容玉说到把孩子打掉这一的段时,春生的心情是复杂。春生除了心疼,心如刀绞,除了愧疚,惋惜,内心还有深深的失望。
心疼自不必说,这一切都由春生一手造成,春生拿什么来偿还报答容玉?这份感情债今生今世春生注定无法还清。失望的是,容玉不该把他们的孩子打掉。孩子不仅是他们的爱情结晶,更是我们关系的见证。
容玉不该草率把孩子打掉,应该把孩子留下。
容玉如果不把孩子打掉,容玉如果以此为“证据”胁逼春生,春生一定会乖乖“就范”。那么,容玉所有的目的都能够达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容玉终究太年轻,简单单纯,不懂人事。她不知道,打掉“孩子”,就是打掉了“希望”。容玉不知道,她如果想要得到春生,就不该把“孩子”打掉。
母以子贵,容玉不懂。古往今来,多少有心计的女人用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作为资本,作为证据,要挟男人,“挟子以令男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容玉如果也这样,不怕自己的目的达不到,不怕春生不答应。
可是容玉把孩子打掉了,木已成舟,春生除了一声叹息,无话可说,只能把失望埋藏在心底。春生当然不会怪容玉,也没有理由怪容玉,因为春生当时不在容玉身边,容玉没有人商量,容玉当时根本无法找到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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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留下来,也是春生争取母亲支持的唯一手段,唯一希望。
春生太知道自己的母亲了,如果容玉的运气足够好,生个男孩子,能够让春生的母亲抱上孙子,春生的母亲不仅会喜欢容玉,甚至可能会接纳容玉,支持儿子离婚。
可是容玉已经把孩子打掉了,这只能是假设。失去孩子,就意味着容玉将失去一切可能得到的东西。
后来的一切,验证了春生的失望,验证容玉的草率与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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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一直没有给容玉任何承诺,为什么?容玉,你知道吗?
春生有难言之隐,春生不能给容玉任何承诺,除了舍不得女儿不想离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或者说更大的阻力,就是母亲的反对。
春生的母亲不同意,不支持春生离婚,并不是她和春生的妻子关系有多么好,而是她要维护家庭的完整,维护自己的面子。
春生的母亲非常爱面子,她只要自己的面子,不要儿子的幸福,不管儿子的死活。她为了自己的面子,情愿牺牲掉儿子一生的幸福。
春生的母亲当初东奔西走找人说媒,为儿子找媳妇,只不过是在尽自己份内的责任。现在她已经完成自己应尽的任务。儿子如果离婚,她还要再为儿子找一个媳妇,再为儿子结一次婚,再烦一次神。那岂不是要“吃双倍苦,受两茬罪”吗?
总之一句话,春生的母亲极力反对春生离婚,虽然平时说儿媳坏话最多的也是她。
春生的母亲甚至这样劝导春生,儿子,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瞎过过吧,农村像这样的事情多着呢!
“我不,坚决不!”春生痛苦地冲着自己的母亲大吼大叫,吼完迅速跑开。
春生从此再也不愿意,也没有再与自己的母亲,谈过有关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
春生知道,他实际上离不了婚,所以无法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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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容玉也找过春生的母亲,告诉春生的母亲,自己和她儿子的事情。
容玉怕春生的母亲不相信,还把春生写给她的信拿给春生母亲看。
春生的母亲是识字的,念过几天书,但她并不去看信,而是望着这个和自己儿子“有关系”的外地口音,城市打扮的女孩子。许久,春生的母亲突然一连串地追问:“你种过田吗?会种地田吗?农村的苦你能够吃得下来吗?”
“……”春生被春生母亲的“连珠炮”问得哑口无言,容玉确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容玉在见春生的母亲之前,也设想过各种各样和春生的母亲面对面时可能发生的对话,但容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春生的母亲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容玉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知道如何应答。
“看你粉团玉色,细皮嫩肉的样子,好像没有吃过苦,肯定不会种田的。”春生的母亲自问自答。
容玉被春生的母亲击中“要害”,春生的母亲并没有说容玉怕吃苦,怕种田,也没有说容玉没有种田的信心和决定,将来学不会种田,而是说容玉不像种田人,没有种过田,吃过种田的苦。
是啊,一个根本没有种过田的人,怎么能够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种田,能不能吃得下农村的苦呢?容玉也确实没有想过将来要种田,或者做一个农民的妻子。容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无法回答。
容玉和春生的母亲见面后,第一个回合就败给春生母亲的手下。
接着,春生的母亲又开始了发动第二轮进攻。
“凭什么说你和我儿子有关系呢?”春生的母亲问。
“……”容玉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只能无助地望着春生的母亲,春生的母亲手上有容玉刚才交给她的信。
“噢,就凭这几张纸吗?是吗?”春生的母亲把自己儿子写给人家女孩子的信撕得粉碎,然后把碎纸片顺手向空中抛洒,一边抛洒一边说道,“我是不认识字的。”
容玉望着随风飘舞的纸屑,感觉春生的母亲是在故意销毁“证据”。
“我怀过孕了,”容玉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了勇气。
容玉不得不打这张牌了,这是最后一张牌,容玉以为春生的母亲一定会有所顾忌的,或者起码会同情自己吧。
“什么?”春生的母亲脸若冰霜,目光冷峻,盯着容玉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用严厉的口吻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姑娘,再说一遍我听?”
“我怀过孕,”容玉又重复了一遍,但声音明显比第一遍低了许多。
“姑娘,我还是没有听懂你的话,”春生的母亲追问道,“姑娘,你抬起头来,看做我的眼睛,说明白点,你和谁怀过孕?”
“和你儿子,”容玉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容玉已经不敢再看春生母亲的眼睛。
在春生母亲犀利的眼光逼视下,容玉原本蜡黄的脸涨得通红,容玉的声音越发低了,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眼睑也跟着垂了下去。
容玉明白,春生的母亲是在明知故问。可是,容玉早已没有反抗的信心和反抗的力量。容玉的眼泪在紧闭的眼眶里打转,很快,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红嘴白牙,不许瞎说,你一个大姑娘家,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凭什么说是我儿子让你怀孕的?你凭什么呢?就凭你一张嘴吗?口说无凭啊,你有证据吗?谁能够证明?”春生的母亲厉声说,进一步打击容玉,“你这个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这么难听的话也说得出口,一点不感到难为情,一点不知道害羞,真不要脸!”
容玉被春生的母亲彻底击败了,容玉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容玉放声嚎啕大哭。
春生的母亲耐心地等待着,等容玉哭够了,才放缓语气轻声说:“姑娘,好啦,别哭啦,记住我的话,不许冤枉人啦!”
春生的母亲说完,把跪在地上的容玉拉了起来。
就这样,容玉和春生的母亲较量以完败结束。
容玉和春生的母亲,她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春生的母亲决不是平常女性,她的强势强硬,无人能敌。遇到春生母亲这样厉害的“高手”,只能自认倒霉,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春生的母亲根本没有把这个找上门来的外乡女孩子放在眼里,凭她一生丰富的阅历,一个涉世不深的黄毛丫头岂是她的对手?岂能斗得过她?!
不是春生的母亲铁石心肠,没有同情心,而是她的自私掩没了她的同情心,使得她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春生的母亲为了保护儿子的婚姻,情愿牺牲掉自己儿子的幸福,还在乎一个痴情的小女子吗?!
笔者真诚告诫天下衷心相爱的年轻男女,你们的爱情,你们的婚姻,一定要争取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难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