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段馨馨被戴上手铐。
“你们干什么?”段馨馨吓蒙了,回过神后大声训斥铐她的两名警卫。
“你涉嫌谋杀,被批捕了。”警卫一板一眼地回答,直接架着她往外走。
“啊——我没有谋杀,你们肯定是弄错了。三王子,救我——”段馨馨挣扎着回头对温逸瑄惨叫。
温逸瑄面无表情。
段馨馨仍不甘心地大叫:“我是段上将的女儿!放了我,不然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警卫牢牢地钳住她,直接把她扔进监狱里。
“温逸玫回来了!”温逸琨惊慌失措地告诉孟浪。
“什么?藏得那么隐匿怎么可能被找到!”孟浪不可置信。
“真的。杨平壵亲眼看见萧燮护送她回来了。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不言语,但是杨平壵确定那就是她。”
“都是一群废物。章立然真他娘一点用处都没有!”孟浪噌地站起来。
“还有段馨馨也被温逸瑄控制了。”温逸琨有点心虚。
“什么!”孟浪的嗓门再次提高了八度。“我不是让你牢牢看住她吗?没有她你拿什么争取段木生的支持!”
“我只是出去了一下下跟父亲汇报温逸玫的情况,谁知道这个小贱人就跑到苏伊的病房了。”温逸琨无奈。
孟浪低头沉思几秒,做了决定。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现在只能先发制人,争取主动权。”
“这能行吗?万一失败我们就没有退路了。”温逸琨犹豫。
“卫域三分之二的军事力量受我支配,温尚壅只是直接领导三分之一。我们先行一步,大大地有胜算。再说我早已留一手,做了准备,就是预防万一出现今天这种境况。我的人马都是精良部队,将领更是只向我效忠。所以控制卫域,活捉温尚壅,再挟天子以令诸侯,招降或者攻打四军区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孟浪有七八成的把握。
“可是,温尚壅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一直百分百信任你,而不私下防着你吗?”关键时刻,温逸琨不敢太乐观。
孟浪定定地看着温逸琨,“他就是傻子。三十多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温逸琨不明白孟浪说什么,此时他心里在打退堂鼓和搏一把间摇摆。
“别杵着了。早一点动作,多一份胜算。我直接负责温尚壅,你和杨平壵带着蜥蜴组分别暗中俘虏温逸瑄,温逸玫,段馨馨等人!”孟浪说做就做。
“段馨馨,谋杀致死是死罪,你知道吗?”温逸瑄板着脸,冷冷地问。
段馨馨已经在监狱呆了一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时她已饱受煎熬,样子憔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馨馨低着头没看温逸瑄。
“主谋是死罪,从犯只是轻罪。”温逸瑄轻描淡写。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段馨馨说完就哭起来。
“别以为端酒的侍者‘自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温逸瑄着重地说自杀两个字。
段馨馨脑袋轰的一声。
“宴会当晚你不时用眼睛搜寻那位侍者,而那位侍者托盘端满各种酒,据我所知全是苏伊喜欢的种类,而他不曾离开你五米,即使其他宾客招手,他也假装没看见而转身。”温逸瑄坐到段馨馨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这些只是巧合。”段馨馨心虚地嗫嚅。
“是吗?我们找到侍者时,他还没有咽气,他说宴会前两晚你找到了他,告知他听你的话,你就会安全放回她的儿子呢。”温逸瑄眼神像凌厉的刀。
“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唆使的。”段馨馨终于抵挡不住温逸瑄的攻势。
“谁?”温逸瑄冷笑。
“二王子。”段馨馨低声说。
“嫁祸他人罪加一等,死刑并立即执行。”温逸瑄提醒段馨馨。
“我说得是真的。二王子让我协助他,承诺我事成之后娶我为妃。”
“温逸琨为什么要置苏伊于死地?”
“我,他,没告诉我原因。只让他按他指示行事就是了。”
“哦——”温逸瑄拉长了声音。“你就那么想当他的王妃吗?即使是拿苏伊的命去换吗?”
“我…不是…”段馨馨支支吾吾。
同一时间,另一座监狱里,朱时耀一大清早就被带去洗浴。被关了一段时间后,朱时耀完全变了样,再也不整天嚷嚷了,取而代之的是胡子长得几乎把下半边脸遮住,眼神空洞无物,行尸走肉一般。
洗刷完毕后,狱警给他安排了独立的餐间,丰盛的早餐。
最后一天了呢,最后一顿早餐了呢,时间过得真快!朱时耀心想,不过他并不哭喊,也不害怕,监狱已经让他接受了死亡。
朱时耀平静地吃饱喝足,抹干净嘴,等待着最后的行刑。是枪决还是注射?或者电击?没人告诉他,他也懒得问。
餐间的门被打开,朱时耀主动站了起来,出乎意料地发现来人不是狱警,而是温尚壅。
温尚壅缓缓地走到他面前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朱时耀。”温尚壅开口:“狱中的伙食还合胃口?”
“吃不死人。”朱时耀淡淡的。
“听说你知道一个秘密,我来打听一下。”温尚壅直奔主题。
“我几个月前就说了,可惜没人相信。”
“你怎么确定这个秘密是真的?”
“你如果怀疑可以亲自鉴定啊!”朱时耀笑了,赤。裸。裸地讥笑一个头戴绿帽的男人。
温尚壅忍住怒气:“我更愿意听你说。”
“孟浪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疯狂地爱上了他的亲妹妹,而他的亲妹妹却把他当魔鬼,拼命地躲开他,甚至嫁给了她不爱的男人。”朱时耀嘲讽地看向温尚壅,“谁知道嫁了也没逃出魔爪,因为她运气不好嫁给了一个最有权却最迟钝的男人。”他以为他不在意了,可是温尚壅竟然出现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就算孟浪爱上孟倾岚,也不说明逸琨就是孟浪的种啊。”温尚壅气得脸都绿了,依然不死心。
“孟浪不止一次强。奸了孟倾岚。孟浪偷偷地取了温逸琨的血去做了鉴定,所以孟浪确定温逸琨百分之百是他的儿子。哈哈,就像你相信温逸琨是你儿子一样。”朱时耀忽然觉得心情特别好,这么多天的牢狱生涯堆积的怨气今天全出了。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尚壅质问。
“我告诉过你了,在我刚被捕的时候。”朱时耀很是无辜。
“我是说以前,很久以前,为什么不私下告诉我!”温尚壅太生气了。
“我告诉你你能把皇位让给我吗?”温尚壅愈暴怒朱时耀愈想要逗弄他。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还这么嚣张。求我我还可能网开一面,赐你不死。”
“迟早都是死,总好过当了三十多年的便宜爹之后再死。”朱时耀哈哈笑起来。
“你——”温尚壅气得拂袖而去。
“逸玫。”萧燮轻柔地唤了一声。
温逸玫却好像没有听见,匆匆地进了闺房,把他隔在墙壁之外。
萧燮失落无比,自从那件事之后,温逸玫就拒他千里。回来之后,温逸玫除了分别给温逸珣,苏伊,吉维路亚用药外,其他时间都躲在房间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话也不说。
萧燮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还有要事要办,逸玫心里的结,只能日后慢慢打开。带着李昂,留下其他暗夜组成员,萧燮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