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之按照慕王的指示,亲自将来人客气的送到了王府后门外。只见门外停放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车上并没有哪个府的标识府,看起来就只像是一辆商人所用的运货马车。
那人转身对祝从之躬身以示尊敬,“劳烦先生了,此事我们世子吩咐过一定要小生亲自说给慕王爷,还望先生劝王爷大可放心。府中大姑娘的丧事来日世子也会来,咱们只管着引蛇出洞,让喊冤而逝的大姑娘看一场好戏。”
祝从之眼睛里微不可察的带着一丝赞赏,他摸了摸一把小胡子,才道:“感念锦王府对慕王府的帮助,虽然大姑娘殒了,但你我王府之间的情分不变,日后还要请锦王府多多指点,这也是我们王爷的意思啊。”
书生模样的人笑着摇摇头,“锦王处在江南封地,现如今只有世子一人回京,应该要靠王爷多多指点才对。”
祝从之无声一笑,不再继续这个稍显客套的话题。
“帝都的冬天不比南方温暖潮湿,而是干燥而冷冽,不冷便罢,一冷仿佛要冷入骨髓。还望锦世子要注意身体才好。”祝从之笑道。
书生模样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后才笑笑点头,然后向祝从之告别。
祝从之望着向城南驶去的马车,眉头一皱,神情不自知的的严肃起来。经此一事,帝都的情况怕是要彻底复杂起来了。
祝从之叹了口气,并没有顺着原路返回,而是吩咐了一路跟随着的小厮去回了王爷,自个儿裹紧了外边的裘衣往街上吃羊肉锅子去了。
书房里的慕裕宸正提笔沾墨,端坐在上首认真的写着什么,房间里的一个叫四儿的小婢女正时不时的通一通炭盆子。这会儿那小厮在外边敲门,他道了声让人进来,就看见冻的嘴唇发白的小厮。
“四儿,给张小栗倒杯热茶吧,冻成这样,话都说不伶俐了。”慕裕宸斜睨了一眼那小厮而后又继续提笔急书。
“多谢王爷!方才的客人已经走了,祝先生吩咐奴才来回禀您,他到街上吃…吃…羊肉锅子去了。”那小厮捏了一把汗,口吃道。
慕裕宸闻言手一抖,直在心里大骂,祝从之这个老不靠谱的!
慕裕宸点了点头,面上淡然:“去追上祝先生,让他带一份回来给幕僚们尝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张小栗心里一阵叫苦,这苦差事,要是气到了那祝老妖,虽祝先生不靠谱,但也是不敢冲着王爷发火的!那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人!
“嗳奴才这就去……”
张小栗刚走没多久,慕裕宸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出了书房。
在密不透风的温暖空间呆久了,猛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慕裕宸感到深入肺腑的冷冽,原本有些头昏脑涨的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忽而想到方才那客人的话,不自觉的想很多,最终都只能说明锦王府并没有因为糯糯的死亡,而放弃与慕王府的联合。
只是慕裕宸心里到底憋了一口气,让他十分的难受,这样就好像,好像他的糯糯死与不死都不重要了。
他不免有些难过,又想起自己的小妻子现在指不定还在等着自己。遂暂时放下手中的事物,想虞氏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