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转头喊道:“典韦,你去跟成大人练练手。”
“诺”
典韦应声而出,大步走到阵前,手里提着专门为他打造的重达八十斤的双戟。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一般。
旁边的一名士兵立即翻身下马将马让给典韦,卫仲道与典韦急匆匆走出县衙,并没有吩咐人给他们准备战马。
典韦翻身上马,怒目而视成廉,喊道:“来吧”双戟已做攻击之态,随时准备击杀对方。
成廉看了对面的虬髯壮汉一眼,立感咽喉干燥,猛得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骇然,竟不再敢直视典韦。这种感觉他之前只对一个人有过,那个人叫吕布,心道:‘卫仲道从那收服的这么多良将、猛人!之前那个徐晃已经和我打成平手了,这个叫典韦的猛人,估计只有奉先来了才能与之匹敌。’
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了,但如果连打都不敢打,那以后他还怎么服众!而且对方还是个声名不显之人。
这时成廉的副手看出了端倪,策马而出喊道:“刚才成大人已经和徐县尉大战了数十回合,如今已经力竭。就算典韦胜了也胜之不武。卫县长不如等成大人恢复体力,改日再战。”
“吁”四周嘘声响起。襄陵士兵亦就看出成廉不是典韦的对手,但听到成廉副将的话后,还是忍不住鄙视一下。
并州士兵并没有感到什么可耻的,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典韦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在典韦之前只有一个人给他们带来过这样的感觉,而那个人胜去成廉许多。
卫仲道右手轻轻一挥,四周嘘声立停,他点头道:“好,那就让成大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过为了避免我们双方再起冲突,成大人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
成廉想了一下道:“我方所有的战马暂时先交给卫县长,如何?”
卫仲道点了点头,并州兵最强的兵种莫过于骑兵,没有了马的并州兵,战斗力连一半都不到。自己的士兵足以应对。说道;“公明,你带一部份兵好好安置成大人以及他的士兵,将那些战马也找专门人看护,不要丢失了。”
“诺”
徐晃立即应道。
成廉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间,但现在自己打不过典韦,也没什么好气的。
“典韦,我们回县衙。”说完卫仲道带头返回县衙。典韦亦立即翻身下马,跟了进去。
此时县衙大厅里只剩郭管事、郝管事、王管事三人,显得空荡荡的。
王管事被打的皮开肉绽,只能平卧在地,一边喊痛,一边又叫嚣让卫仲道好看,随便问候卫仲道便宜的女性。
郭管事、郝管事神态自若,他们已经劝过王管事,但没有用,也懒得再多说。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事,他们也不关心,他们对成廉有足够的信心。要知道成廉可在在吕布的带领之下已经令匈奴、鲜卑等胡人胆寒。这个小小的襄陵县城对于成廉来说挥手便可灭之。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郭、郝管事闻声神色一动,立即站了起来,而王管事已面露喜色。
“成将军辛苦了。”
“成将军你一定要为了报仇。”
谁知当他们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便个个呆若木鸡,半响都反应不过来。
“你们的成将军累了,已经回去休息了。你们就不用再等他了。”来人正是卫仲道,他看着三位管事的表情,心下还是很满意的。
他又瞥了王管事一眼道:“你刚才骂的很痛快吧?”转头喊道:“来人把他扔到监狱里去。”
“诺”
立即有两名士兵冲进厅内把王管事给架走了。
“卫仲道小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一个靠用钱买官来做的无耻之徒。”
“我家大人不过放过你的。”
王管事被架走还不忘大骂卫仲道几句。他此时想到了自家的主子王允,被‘八顾‘之一郭泰称之“王佐之才,一日千里。”的天才。
当时自家主子刚为郡吏之时,小黄门赵津仰仗权宦势力,在晋阳横行不法,自家主子奉命将其收杀。赵津的兄弟去京城告状,恒帝震怒,处死了太原太守刘质。虽然自家主子连累了自己的长官送命,却闻名并州。
自家主子为刘质服了三年丧,重新做官之时,又碰到了新太守王球准备任命一个叫路佛的人为郡吏,因为路佛没有什么名德,不合汉朝选拔官吏的规则,自家主子和郡守争得面红耳赤。王球大怒,准备捕杀王自家主子,同在晋阳的并州刺史邓盛听说后,飞马赶来,救下自家主子,并征辟为别驾从事。自家主子从此闻名天下。
黄巾乱起之时,自家主子为豫州刺史,与皇甫嵩、朱儁一起讨伐豫州黄巾。自家主子辟荀爽、孔融为从事,独领一军大破黄巾别帅,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一起受降数十万黄巾。
在缴获的战利品中发现了权宦张让的手下写给黄巾帅的密函,自家主子因为故主刘质死于宦官之手,特别痛恨宦官,立刻参奏张让勾结反贼,并附上密函。
灵帝大怒,面责张让,张让磕头谢罪,张让等都叩头说:“这是前中常侍王甫、侯览干的。”汉灵帝就没有追究了。
虽然自家主子后来两度入狱受尽酷刑,但却得到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两次联名保护。世间少有,纵死无憾。
王管事现在也想趁机成名,但卫仲道压根理都不理他。让他更加气愤。
郭管事、郝管事此事早就吓得发抖,连成廉都对付不了的人,他们如何能挡!
卫仲道又吩咐道:“来人,把两位管事请到偏屋休息,好好招待,不得到误。”
“诺”
又有两名士兵走到郭、郝两位管事面前,示意道:“两位管事,请。”
郭、郝两位管事愣了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仔细观察卫仲道的神情之后,见其没有杀气,才安心地跟士兵去偏屋。
这时卫觊走了过来,问道:“仲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等于直接得罪了整个并州士族,如果他们要对付我们,我们绝对抵挡不了的。”
并州士族手中也都有家兵,而且几乎都是骑兵,只要出去一千骑兵,那卫仲道估计只能跑回安邑了。而且在他看来事情很简单,挡不住并州商队,就让他们过去,但要对商队扣以重税。如果白波贼寇也挡不住,那下一个县城同样也会对并州商队扣重税。
永安县到京城要经过好几个县城,每个县城都对并州商队扣重税。这样下去,成本必然增高,并州战马想不卖高价都不可能。这样一来河东战马最起码可以在价格上占一点优势。
“我不想多说什么。”卫仲道很平静地回道:“十天,他们必须在襄陵县呆十天,十天之后,就算他们不走,我要将他们赶走。”
卫觊默然,既然卫仲道已经决定了,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十天的时间还快就会过去,他只希望事情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就可以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仕为官,他真的不想就这么快就结束,然后回家继续耕种。
次日一早城内就贴出了并州商队寻衅滋事被卫县长处以十日关押的告示,这下子城内的百姓才明白昨夜的剑拔弩张是原因。所有百姓皆大骂并州商队的无耻。
另一方面襄陵县城的骑兵斥侯突然多了起来,原来卫仲道直接把并州商队的战马用来组建自己的骑兵部队了。这件事可把卫觊这些人吓的一愣一愣的,力劝卫仲道取消这个决定,谁知卫仲道的一句话直接把卫觊他们吓傻了,“可惜没那么多马鞍,不然我就直接把这些战马全都配备给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