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流月何在?!”
车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浅浅细细,轻得吓人,仿佛他声音再弱一点,就要被湮没在狂啸的风沙里。
流月躬身对着车门,严肃道:“宮主,奴婢在。”
“回到帝都以后,花族淳于氏的奴隶,一个不留!”
他,刚刚饮下的人血里,竟然含有大量曼陀罗的花粉。。
淳于一族的人倒是胆子不小,竟然敢打他的主意。用那名女子的血做诱饵,想用曼陀罗牵制他身上的毒。。
流月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起了这么大的杀心,但她是个忠实的属下,凡事听从于他。
“是,宮主。”
车中的人又道:“我们在前面歇息一下,夜间戈壁上会有幻象.”
他顿了顿,突然语气一转:“继续走吧。”
流月早已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也没有在意。
车厢内。
一名碧衣的少年慵懒的卧在铺满貂绒的榻上,邪佞的美眸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泽下闪着幽幽冷光。墨色的长发流水一样倾泄在身上,姿容绝世。他唇角噙着笑,瞥了对面离他不足半寸、全身凌乱的女子一眼,深沉美目中透出一丝玩味:“你还活着。”
宛轻烟半眯起眼睛,染了血的脸才从他唇边移开,可那只骨瘦如柴的手还停留在他的小腹之下。
只要她稍一用力,手中的银针就会刺得他再也不能人道。
“眼下本宫术法尽失,同常人无异,或许身子还不如你,你能挟住我倒也不足为奇。”
“少废话!别再前进了.回帝都!”
她的声音轻如空气,可那气势却是咄咄逼人。
锋利的银针,噗的刺破了昂贵的丝绸。
再近半分,他真的就要断子绝孙了。
“其实你这也叫趁人之危。”
“闭嘴!掉头!立刻!马上!”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虽然被她以利器威胁着,但他脸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的神情,淡淡道:“北荒的大漠一天十个变化,后面的路是没办法回去了,即便我们要回帝都,也要重新寻找一条路。”
宛轻烟仔细注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狐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风疏墨雪勾唇一笑:“本宫从不会骗.女人。”
最后的两个字,带有严重的怀疑味道。
妖娆潋滟的目光,顺着她掩面的长发,凌乱的衣衫,再慢悠悠流连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
她这副乞丐模样,真的很难看出来女儿身。。
宛轻烟抿唇不语。
沉默了片刻,风疏墨雪唇角微扬,笑得妖美倾城:“本宫倒是好奇,你能挟制我,但却不能耐我何。说说看,你要如何带着我出去?开了车门,你必死无疑。”
“那不一定!”
与此同时,车身一阵剧烈的晃动,流月觉得不太对劲,喊了几声宮主也没人应答,她挥手止住众人,使了个颜色,一旁的侍女便会意,上前一脚踢开车门,流月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偌大宽敞的车厢内,竟是没有一个人。。
东倒西歪的简易家具,洒了一地的美酒和水果,白色貂绒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人却不翼而飞了。。
“宮主呢?!”
流月的声音一变:“散开,去找宮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宮主给挖出来!”
十几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如仙子一般四散开来,迅速向各个方向飞去。
流月向天空甩出了袖中的信号弹,也朝着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