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凌波,你们家云洛小姐为什么会遇难?”我知道这样问有些许的唐突,但是人的好奇心的力量会驱使我做一些看似很奇怪的事情。
“云洛小姐,她是,她是。”凌波声音哽咽,眼圈有些发红,我有些慌乱,赶紧拿出手帕帮她擦眼泪。
“对不起,凌波,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凌波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坐到了我的旁边,趴在我的怀里哭泣,主仆情深啊。
“呦!这狗也会哭泣啊!”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这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这还忘不了啊,这么难忘,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啊,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假惺惺的哭着,给谁看?”这女子呵呵的笑着,一脸不屑的表情,跋扈飞扬的性格,看似这气场很强大,凌波停止了哭泣,从我的怀里站了起来。
“怎么这主人没教过你,见到主子要问好吗!”同样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对着凌波指手画脚的,狗仗人势这个词,形容的还真是贴切。
“见过二小姐!”凌波不情愿的低了头,俯下身子,为这眼前的二小姐请安,我站在凌波的身后,静静的打量这二小姐,挽着涵烟芙蓉髻,醒目的朝阳五凤挂珠蝴蝶钗,与这芙蓉相得益彰,似乎是嫌这头上的重量不够,还加了只金海棠珠花步摇。只是在家里,何必这样招摇?
而且这花花,蝴蝶,不知是想找个花心的夫君,还是想说自己乃是清水芙蓉,天然修饰。可是,这脸上胭脂水粉,涂抹的可是相当的厚实啊。
“呦,你家的小姐就是这样教你礼仪?请安的动作都摆不正!”狗仗人势的侍女继续在那里挑刺,我也不敢贸贸然的说话,这二小姐身后跟着如此多的丫鬟,这平日里的打扮就如此奢华,在这府上的地位肯定是不低的,还是小心为上。
“凌波,你身后是谁啊,新来的丫鬟这么不懂事,见到小姐都不会请安吗?”有时候躺着也会中枪,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只是我的身份也是小姐,可是还没有名字啊,这要怎么说呢?
“这是夫人远方的表侄女,不是什么丫鬟!”凌波赶忙为我介绍,应该是怕我说不上来吧。
“小女黛轩,见过二小姐了!”我稍稍行了一个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站在那里,不说话。
“呦,原来是大娘的表侄女啊,没见过,怎么了,死了女儿就让表侄女过来安慰?这自欺欺人还真可怜啊!”二小姐句句讽刺,原本是不想与她为敌,不过,有时候不是你想与不想,而是现实的情况,你做与不做。
“不知道二小姐如何称呼?”
“我们家小姐的名字也是随随便便可以说的吗?”这狗仗人势的,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名字不是用来叫的,难道还是用来吃的吗?”我笑着望着那个狗仗人势的侍女。
“你!”被我气得说不话来了,脸都红了,欲说还休的模样,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个狗仗人势,也许我还会稍稍怜悯。
“二小姐,你这是怎样教导下人的?之前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连个礼都不会行啊!”我将凌波拉到我的身后,输人不输阵,有一个侍女也能表面我小姐的身份。45度的微笑挂在脸上,我望着那个脸都被气绿的二小姐,没想到我会反咬一口。
“怎么了,都哑巴了吗?”我看着这些下人都没有反应,又提醒了一下,“二小姐,之前的你的侍女教育凌波可是头头是道啊,怎么自己却做不了呢?还是这府上,下人也是小姐吗!”我声音突然高了起来,眼光凶狠,威慑了在场的下人,这些人纷纷向我行礼,这二小姐气的脸不仅绿了,还直跺脚。气急败坏,应该是形容她此刻的模样,带着一群人扫兴而归。
“小姐,你好厉害啊!”凌波看着那群人走了之后,十分高兴,这丫头现在对我应该是拜服了。
“对于这种人,何必心软呢?”我总觉得这个二小姐似乎处处正对夫人和云洛小姐,好像他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就是,也算是为云洛小姐出了一口恶气!”
“凌波,她一向都喜欢欺凌云洛小姐吗?”
“嗯,而且,云洛小姐的死可能都与她有关!”
“什么?”凌波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这二小姐到底是有多么厉害,竟然把这府上同样贵为小姐的人给害死。
“这件事我也说不清,夫人知道的,小姐,你真的叫黛轩吗?”
“啊?”凌波称呼我为黛轩,我有些不习惯,“黛轩不是我的名字!”
“不是小姐的名字?”凌波有些惊讶。
“算了,你就叫我黛轩吧,谁让你们的二小姐要问呢,我只能赶紧想个名字。”
“黛轩,真的很好听哎,小姐,你可真有才。”凌波对黛轩这个名字很喜欢,“小姐,你怎么想起来的啊!”
“我就这样一想呗,好啦,赶紧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我有些乏了。”说完,我便起身,凌波扶着我,穿过幽静小道。刚刚在亭子里,看到前面的牡丹更多,这路旁的似乎有些孤寂了,几株星星零零的怒放,与这竹林相伴,少了热闹,多了恬静,让这雍容华贵的姿态里多了些许的孤傲。
“黛轩小姐,你怎么不走了?”凌波见我站在路上只顾着赏花。
“嗯?凌波,你先回去吧,帮我泡杯茶,我过一会便回去。”我突然想走到这竹林深处,感受这竹林的清幽孤寂。
“黛轩小姐,那你做什么去呢?”凌波一定要问个明白才愿意离开,我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竹林。
“我去里面看看,一会就回去!”
“小姐,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凌波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府上走动,“竹林一般都没人进去的,你这样贸贸然闯进去,万一被蛇咬了怎么办?”
“好啦,我自己会注意,我就想一个人走走,很快就回去的,你回去帮我泡杯茶,顺便帮我烧点泡澡的水。”
“是不是加点牡丹花瓣呢?”
“你看着办吧,我先进去了。”
满地的竹叶,这虽然是春天,但是阵阵微风拂过,仍旧夹带着青绿的竹叶。我在竹子上摘了一片竹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脑中突然飘过一个画面,女子抚琴,男子舞剑,漫天飞舞的竹叶,萧萧瑟瑟的声音与琴音想呼应。而此时,女子突然从琴底抽出一把剑,剑锋直指男子......突然间我的头很痛,手中的竹叶缓缓而落,我的身体像是被风吹着在空中漂浮着,恍恍惚惚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仙子。
“啊!”我叫了起来,回过神,才发现,我竟躺在一个男子的怀里。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赶紧站在一边,理了理我的衣服。
“姑娘不要紧张,在下只是听到这竹林里有好听的箫声,便想进来一探究竟。”这男子见我很紧张,便赶紧解释,看他这温文尔雅的模样,应当是个书生,不过衣服是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难道是这府上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