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的眼,两人近的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她呆呆的看着他,忘了下一步该如何迈出,微微起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不知是灯笼的光线偏红,还是气温回升,她的双颊透着点微红,借灯光的明亮,清晰的能看清那片片微红,像抹了胭脂,却又通透的比胭脂还红的好看。
半响,她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他转身的那一瞬,她竟然看到他笑了,无声的笑,暖如春风,绚丽的好比满走廊的灯笼,不,是比这些灯笼还绚丽,就如昏暗的黑夜,突然满天的星星都亮了,灿若星河,只是,她怎么好像能听见他的笑声,无声无息的笑声,但却颤动的如这一刻她的心跳声,好似要深深的刻在她心里。
她不自觉的笑着,笑的淡淡的,印到唇角成了一条完美的弧度。
“你还愣着干嘛?”走了几步,感觉到身后没了她的脚步声,他转过身问道,脸上已无一丝笑意,若不是她看的清楚,定要以为刚刚是她的幻觉。
“手酸。”她说着怕他理解不了般,还示意的甩了甩没抱书的那只手,皱着眉看他。
他三步做两步的走过来将她手上的书抱了过去,苛责道:“叫你不要拿那么多,偏不听。”她只“呵呵”笑着,他也不等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只是一路走到书房也只离她三四步。
书房的烛光被风吹得半闪半躲的亮着,刚开始络以也不习惯蜡烛的光亮,提醒他是不是可以换成灯笼,他说,烛光更好,她便没话了,只是风一吹,烛光就不停的摇晃,她就得回一次神,注意力就会消散去。
“王爷……”她望了眼正摇摇晃晃的烛光,低声唤他,他已经问了她半天,也看了半天她拿来的书,她都累了,难道他不累?
“嗯,”他抬起微低着的目光,看向她道:“你确定都记住了。”
“奴婢都说好几次了,奴婢确定以及肯定。”她盯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好几遍,连语气都没变分毫,她连他这句话的语气都能记住了,还要她回答几遍?她不满的看着他。
“江南城的羡山在哪?”他翻了几页,顿在那,问她。
“江南城城西,离幻河五公里的相国寺旁。”她微昂着头,思考着答道。
“那你可知从相国寺走到羡山有多远?”
“嗯……上面没说吧?是不是?”她疑惑的伸出手就要触到书本,他却移了去。
“.…..”他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见他不打算给自己看,便又思考起来,只是一会了还是没印象,低声道:“上面没说,是不是?”见他还不说话,微提了音量肯定道:“你骗我的,上面根本就没有,我确定。”
“五公里。”他淡淡道,没肯定她的话也没否定。
“五公里?怎么可能,不是说是在相国寺旁吗?”她忙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书翻了起来,见上面真的只是说是在旁边,根本没有提到五公里。
“……”
“你怎么知道?”她看向正站在书架旁的人。
“你怎么不知道?”他只翻着手里的书,淡淡道,反问她问的理所当然。
她被他问的懵了去,一会才低低的出了一声“你耍赖”。
“风言在那。”他放下手上的书,看向她,低声说道。
“风言在羡山,”她重复一遍他的话,又问道:“风言是谁?”浣晴姑姑给她的书连江南小地方的官员都有记载,可是好像没有一个叫风言的,难道他没有官职?可是一个没有官职的人,能和南洛堂堂的景王认识,而且听他的语气,至少他们是朋友关系。
“你……不知道。”他说着转过身去,又翻起那本书。
她见他是不打算回答自己,便没再追问,也继续翻阅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