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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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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岚冥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一点也不觉的君子应该远庖厨,能为心爱女孩煮上一顿想喷喷的饭,让他觉的幸福。

他知道雨夕有事瞒着他,但他没有逼雨夕一定要说,他只是好担心她,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好心疼。好希望自己能够一肩为她挑起,让她无忧。

很快的,顾岚冥端出一碗香味四溢的拉面,正打算送到树林,可当他抬起头时,他呆住了。他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邪魅的男人,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就连隔着一块玻璃站在餐桌前的顾岚冥也感觉到那阴冷气息,让人有总毛孔悚然的感觉。

顾岚冥与之对视,男人露出一个邪笑,站起身,瞬间来到了顾岚冥跟前。

顾岚冥知道‘他’不属于人世间,可他还是无惧的看着‘他’的眼,‘他’是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好久不见了,大哥。”男人唇瓣微启,说出了一句惊呆顾岚冥的话。

男子看着呆住的顾岚冥半晌,眼神微微闪动,人间20年,对于‘他’这种人其实一点也不久,比起父亲被困在地狱40年更是大屋见小屋,地狱40年,人间120年哪!可他依旧觉的他等了今天好久好久,庆幸的是‘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他期待这天却已经太久了,他在等大哥‘完成任务’,然后,救出父亲,一统黑暗世界。

‘他’为了今天可是做足了准备,要不是和赌约有关的人都受魔咒的控制,‘他’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唤醒大哥。

阴年阴月阴日啊!他等了多久,上次‘赖子’已经错过一个阴日了,‘他’不能再错过这个,今天‘他’一定要成功。如果赶不上父亲封印解除之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封印解除之日迫在眉睫,少了大哥这位东方神界的第一战士,即使父亲封映解除也是于事无补。

“你是谁。”顾岚冥从震惊中回神,他刚刚没听错吧!‘他’叫他大哥,‘他’怎么能叫他大哥,‘他’可不是世间人啊!而‘他’明明就比自己大,为什么还叫他大哥?

端着面,顾岚冥想越过‘他’,雨夕还饿着肚子呢!不能让雨夕饿肚子,得赶紧把面送下去,不能让雨夕饿肚子,不然雨夕很容易生气的。

“现在不记得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你想起的,大哥。”说着男子伸出手,一团力量的光亮马上在他掌心形成。

顾岚冥看见‘他’手中的光亮,恐惧的退后了两步,并不是他害怕‘他’会对不利自己的事,而是他隐约知道‘他’的出现,会影响他和雨夕的关系,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守护着雨夕,陪伴着雨夕……

“别过来。”

“大哥,这种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你可是第一战士啊!你从来就不曾害怕过什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不给顾岚冥再次开口的机会,男人快速把自己掌心的光亮往顾岚冥身体中送去。

只见光亮溶入了顾岚冥的体内,让顾岚冥成直线的倒下,手中的一碗拉面掉到地上,瓷碗发出碎裂的声响,面汁留出,被地毯吸收。

顾岚冥伸手想接住,可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精心烹调的拉面掉在了地上,那是雨夕的消夜,雨夕说她饿了,可消夜却打了,怎么办?不行,他不能倒下,他要为雨夕从新煮过。

他想爬起,可那一抹坎入他体内的光亮起了效用,他全身像要燃烧起来般的感觉,这种感觉他领教过一次,也是在这里发生的事,那次雨夕救了他,他看见雨夕心疼、担心的眼神,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逃出这次,雨夕还会不会再来救他。不过,他不希望雨夕来,他知道这次的‘这个’比上次的‘那个’强出很多,他不能让雨夕冒一丝危险,即使现在的他已经是疼痛难忍。

顾岚冥想起了第一次雨夕对他露出担忧神情时,那时的雨夕好美,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很努力的想忍住疼痛,可怎奈越来越严重的燃烧让他终于发出一声嘶吼,“啊!”

正处于苦恼中的听雨夕,被这一声嘶吼拉回现实,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森林和身旁那发出谈谈光亮的手电筒,还有依旧沉睡的小钱奴,她怕是打雷也吵不醒了。

她没听错的话,这是顾岚冥的声音,他不是出煮消夜了吗?他出什么事了?雨夕紧张的从地上站起,疯狂的奔向灵异社套房,她的心狂跳,不要让她的预感成真啊!即使她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但她爱顾岚冥的心依旧不变,他不能出事啊!她不能失去他啊!

这一刻,她在心中默默的企求着上苍,即使爱上顾岚冥要背负背叛的罪名她也不在乎了,只求他能够平平安安。

又是一个刺耳的嘶吼,雨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当雨夕赶到灵异社套房时,顾岚冥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只有那个邪魅的男人,坐在了顾岚冥身旁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听雨夕。

雨夕感觉的到那人身上发出的冰冷气息,好熟悉,她见过‘他’,那天撞到她而不道歉的怪人。“是你,你把顾岚冥怎么了?”

雨夕戒备的看着‘他’,想冲过去抢回顾岚冥,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那只会害了顾岚冥。

男子看着雨夕,露出一个阴森地笑,“你想起自己是谁了。”肯定地语气。“可你不知道他是谁。”‘他’指着一旁的顾岚冥如此说道。

“他。”雨夕被‘他’的说法给逗笑,不过却是苦笑。他不就是顾岚冥,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可是她爱到心都疼的人,如果她连他都忍不住,那么她的爱不就变的可笑。“我可以认错任何人,这个我爱的人,我一定不会认错,他是顾岚冥。”

“不,你说错了,他和一样,来这个人世间都是有目的的,就像你不叫听雨夕,而叫景蓝雨夕,他叫——”

“不,你别说,他是顾岚冥,把他还给我。”雨夕打断了‘他’的话,鸵鸟般的不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如果让他说出,她的世界将天崩地裂。

“看来你很爱他嘛!这样更好,更能够打击到刊司,他最得意的弟子景蓝雨夕,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呐!刊司也有今天。”

男人张狂的模样让雨夕恨的牙痒痒,“把他还给我,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该知道他是谁咯!他是我大哥呢?”指着地上的顾岚冥,男人邪气的勾起嘴角。‘他’误以为雨夕已经知晓了他真正的身份。

雨夕观察着‘他’,不知‘他’在耍什么把戏,‘他’对顾岚冥做了什么,让顾岚冥发出嘶吼声,虽然她和顾岚冥相识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但顾岚冥的倔强、别扭雨夕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能让顾岚冥发出嘶吼,一定是到了他所不能忍受的范围。

可看‘他’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该色,‘他’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把握,还是‘他’顾作平静,其实上‘他’在拖延时间。雨夕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如果真如‘他’所说,顾岚冥是‘他’哥哥,那么‘他’是谁?顾岚冥又是谁?雨夕很害怕这后面的答案,但她也不会就这么丢下顾岚冥,对他置之不理。

“我不管你和顾岚冥是什么关系,把他交出来。”说罢,雨夕朝‘他’进攻。

男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位子之上,对雨夕的攻击视而不见,直到雨夕要接近‘他’时,“他是东方神界第一战士——太鹰。”

‘他’淡然的仍下一颗炸弹,然这颗炸弹却炸的雨夕面目全非,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住。

‘他’说什么?顾岚冥是神界的第一战士太鹰,呵呵!怎么可能,这个玩笑也太荒唐了,一点也不好笑。

雨夕忘了面前这个男人没有跟她开玩笑的必要,只是一味的不接受顾岚冥可能成为她敌人的事实。她也不敢设想如果‘他’的话是事实,那么她自己将会如何面对,只是不断的在心中反驳这个可能性。

雨夕想,也许‘他’不出现就好了,那她也就不会面对这样的问题,更为这样的问题而伤尽脑细胞。是不是杀了‘他’,她就能永远的忘记今天自己所听的话,那样她和顾岚冥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无尽的包容、宠爱、关心……

她心中如此想着,手也毫不忧郁的对‘他’出手,第一次雨夕有了这么狠毒的想法与做法,只为保全她的爱情,留住顾岚冥的爱。

谁说爱是伟大的,爱是世上最为自私的情绪了,人们总是以爱为借口,好似只要以爱为借口做出的任何事都是伟大的,都是能被原谅的。

直到今天雨夕算真正了解到,原来爱是最自私的。不是为爱的人而自私。是为自己的情绪而自私,爱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爱,只要有爱,就会有情绪的起伏,会为爱而不惜一切是因为自己的心会因为爱而快乐、甜蜜、心痛、难过,并不是所谓的伟大。

如果今天她能控制住心疼,她就不会这么做,但是她不行,她对顾岚冥的爱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控制不了自己想保全这份爱情的私心,所以她选择牺牲别人。也许,她会为自己这样的行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许,顾岚冥会因为她这样的行为看不起她,也许,她从今往后,日日夜夜都必须受良心的折磨,可她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这样做。

※ ※ ※

因为雨夕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功力自然而然的提升了不少,虽然她的功力和神界第一战士的功力相差甚远,但毕竟她在神界战士中也是榜上有名,两人激烈的打斗,实力看是差不多,然而雨夕还是技高一筹。

可当雨夕要重击对手时,躺在地上的顾岚冥站起身,而雨夕因为这一幕呆住了,她发现顾岚冥看她的眼神变了,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雨夕颓然的收回攻击的招数,任由男人把她打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之上,然后,倒在地上。如果这个她极力想保全的爱情,男主角真正的面貌却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样’,那么她保全的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倒在地上,被打伤的痛却不及想到‘顾岚冥眼神’时的心痛,原来人们所讲的心碎,是真有其事,今天她总算领略了。

“今天就留你一命,毕竟你可是这一场爱情赌局的主角,少了你,这场赌局将会没有结局。”男人无害地一笑,好似说出这样的话,是对雨夕多大的恩典,“不过——现在你总该相信眼见为实了吧!我大哥可是为了这场赌局而做出重大的牺牲,相信你一定很想知道是什么吧——”

“闭嘴。”顾岚冥,噢!不,应该说是太鹰,此时的他和原来的顾岚冥已经是完全的两个人,虽然他的面容没有多大的改变,但那一头已经被他剪掉的头发,此时又是到了及腰位置,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变了,变的深沉了,让人琢磨不透。虽然已经的顾岚冥也总是冷冷的,但他看雨夕时至少是温柔的,是充满情感的,可此时完全看不到他眼中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是他对雨夕已经没有爱了,或者是他把自己的爱掩藏的太好了……

雨夕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从‘他’(太跃)的话中,雨夕多少了解了他口中所谓的赌局,如果能让师父和叛徒淼司用上她景蓝雨夕和太鹰,她就明白他们的赌注一定很大,大到她不敢想象,可为什么是她成为这场赌局的棋子?

雨夕用没有人能了解的眼神看着太鹰,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平静,难道他对自己成为棋子的事没有半点气愤,还是他原本就知道这一切,或者她对他来说根本不具意义,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

如果她和‘顾岚冥’是这场赌局中最为重要的棋子,那么他们的相遇就是必然的开始,而且是受了魔咒的相遇,不能自主。

可尽管是这样,雨夕依旧知道自己是爱他的,所以她渴求着他也能爱着自己,哪怕爱没有自己多,哪怕只是那一点点,至少可以让她知道她还有可以执著东西,也不要想此时这样,看着他冰冷的眼神,雨夕拽住胸前,希望可以阻止隐隐扯痛的心,“我想知道,我对你来说,有没有一点意义?”为了爱情,雨夕放下了自尊,哪怕他的回答是无情的、失望、灰心的……

爱情!对于他来说,一直是渴望的,可也一直是他最不敢奢求的,所以他也一直是无情,如果说今天此时他才想起自己是谁,那不如说以往的他总是在逃避,从发生那一次事件后,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特殊,可他却从未去深究到底有多特殊,甚至因为爱上雨夕而一直去逃避这个问题,他不想和雨夕有任何的变故。可他却无力阻止今天要发生的事,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就像他们的相遇是必然的一样,他们之间注定了有一个必须爱上另一个,或者是相爱,他们的相遇是一种魔咒,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人能解开的魔咒。

他依然爱她,直到这一刻,发现自己和雨夕是敌人时,他依然爱她,爱情一直是他渴望的,所以他不会去否认心中的爱情。他对自己父亲没有多少感情,或者说的冷血一点,他根本不在乎父亲的生死,但——父亲对他有养育之恩,这点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所以,两者他势必要舍其一,他想舍掉父亲,可是他知道,如果他舍掉父亲,即使他赢得了爱情,他和雨夕最后依旧是不会幸福,甚至会因为这道心中永远的伤痕而伤害对方。所以他只能舍弃爱情,他极力的掩饰眼中的柔情和心中的爱。

他甚至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是圣人,这点他一直知道,他不知道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容忍所有一切,包括岁月、包括这个赌局、包括要为这场赌局而牺牲的一切,包括……

雨夕有些绝望的看着他,她对他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吗?连开口说句话也不愿意,一个小时前,他甚至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温柔体贴的关怀,怎么就在一个小时后,变成连话也不肯回答的陌路人呢?

“不管我对你来说有没有意义,但我希望你能够对我笑一个可以吗?一个真心的笑容。”雨夕卑微的请求,她没有忘记自己会爱上他是因为最初的自己想让他快乐、想让他笑,可是这么久了,他依旧没有笑过一个,是她不够努力,还是,她不是那样可以让他笑的人……一切、一切原因,雨夕都不想去追究了,只想他对自己笑一个,一个就好,一个能让自己回忆的笑,这样她就会很满足,或许她还会因为他的笑而不顾一切。

太鹰没有笑,依旧不变的看着雨夕,不是他吝啬这一个笑,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叫他怎么笑的出口,曾经有很多次因为雨夕他想笑,可是最后,他都没有笑,因为笑对他来说很难学,真的很难学,不管他是顾岚冥的时候,还是太鹰的时候,笑对他来说都是太难的……

太鹰最后看了眼雨夕,然后消失在这个对他们充满回忆的套房,他不敢,也不能在和雨夕这样的面对面,那会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很难受,所以他当了逃兵,第一当了逃兵。

太跃也随着太鹰消失,雨夕悲哀的看着这空旷的套房,原来他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连一个笑,都不想给他,雨夕好不容易撑起的身子再次倒下。想起了自己曾大言不惭的想让他快乐,总有一天会让他笑,直到这一刻,她才了解到自己的可笑。

她该怎么面对这场是赌局的爱情,怎么面对自己所爱是敌人的事实,怎么面对自己是棋子的悲哀,怎么破解这相遇的魔咒……

最后,雨夕看了眼被打翻在地上的那碗拉面,那是顾岚冥为她煮的,可惜她却没有吃到,也许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如果他们都不是这场赌局的棋子那该多好!

雨夕缓缓的闭上眼,眼前浮现了第一次见到顾岚冥时,他的眼珠好蓝好蓝,可眼神却好忧郁,她好想对他说:“你别对我露出这样的忧郁好不好。”因为那会让她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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