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大人,打起来了!”一亲卫慌里慌张的闯了进帐内,喊道。惊得帐内一对男女是面红耳赤。
由于涿郡黄巾已平,张宇过足了带着两个超级保镖四处乱逛的瘾,也就放典韦、许褚二人自由了。这不,一个亲卫闯了进来,就将帐内那种旖旎破坏得一干二净。难怪大人物都喜欢在外面站两个守门的,瞧,一时放松,留下了多大的安保隐患啊!
“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旖旎中缓过神来,张宇眨巴眨巴着写满疑惑的双眼,问道。然而不待来人回答,就听到营帐外传来阵阵的喧闹声。这是在军营,还是闹市里耍杂技。再也顾不得帐内之女,和处罚闯进来的亲卫,起身冲了出去。
掀开帐帘,就是军营内不大的空地。此时,却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正围在一起,热情高涨的在喊些什么。如此喧哗张宇都没注意,可见刚才两人沉浸之深。只是张宇现在可没心情去回味,或是恼怒。黑着脸想着人群走去。
由于刚刚打了胜仗,立了功。连郡守府也发下了赏赐,张宇有意让军队放松。对于军队的约束也放松了些。再加上平时,张宇对士卒多有赏赐,而少严厉。在军卒的眼中,是一个接近于烂好人的好长官。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了,居然军中斗殴,让原本军纪就有些涣散的军营,如今如街头闹事。由不得张宇不惊怒。这段时间鉴于义军刚刚组建,因此张宇一直施恩。常言道:恩威并济。然而张宇只施恩,不施威,终究失之软弱。现在连打胜仗,恩赏已经差不多了,看来该施之以威了。
“砰!”一个站在外围的士卒正努力将脖子伸成长颈鹿,冷不防屁股受到一股巨力,扑向前面。
“谁他TM,额,大人。”望着眼前如乌云般阴沉的黑脸,士卒再也顾不得屁股生疼,伏地道。周围几人也是脖子一缩,脚尖轻点,挪向一边。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就会引来狂风暴雨。就这么靠着一只脚和一张黑脸,在人群中杀出一条小路。
场地中央,约莫方圆二三十米的地方,四五十人正梗着脖子相互推搡着,韩子莒也在其中。一个个瞪着牛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值得庆幸的是双方还比较克制,没有一个人感动兵器,或是真正的把挥舞的拳头打出去。
慢慢地,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再热闹。或是踮起脚,悄悄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或是就地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呆在原地;或是干脆匍匐在地。就连场中央推搡的四五十人也不再推搡,面向着黑脸的少年,静静的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打呀,怎么不打了?”
没有人接话。太年轻,这声招呼也太假了。那阴沉的脸色都还未褪去。
张宇也不再理睬众人,喝道:“张毅呢?徐盛、陈兰、雷薄、曹性、王成呢?都给我滚出来!”一个个领兵将领,耷拉着脑袋,从人群中挤出来,到张宇跟前站定,羞愧的低着头。
看着眼前这些人,张宇直冲脑门的怒气突然没了。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张宇自成军时,只是任命众人带领自己手下的百余人成军。都是听从张宇直接吩咐,没有一个高下之分。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居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练兵练成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张宇练兵的决心又加了几分。最后万千怒火化为一句话:“自现在起,休假取消,全军开始训练。先去站军姿一个时辰,凡有敢懈怠者,军法处置,并驱逐离开。军法由徐盛负责执行,张毅监督!”
徐盛,张宇最看重的未来领兵大将,平时多有倚重,甚至一度超过张飞等。毕竟,张飞等人是冲阵大将,不是领兵大将。但战争终究是成千上万人的博弈,个人的勇武是渺小的。可没想到徐盛这个时候居然没有站出来,主动挑起这个担子,反而任其发展。再不给他加加担子,到时候这名将废了,张宇那还不悔大了。
在上面受了气,自然要找地方发泄。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下面众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向和善的大人今天居然又是体罚众人,又是扬言要赶人,众人不得不小心些应付。
将众人赶走站军姿,张宇又走向中间人群,冷声道:“为什么打架?”
众人一阵沉默,最后一大汉上前道:“大人,俺们跟随大人出生入死,那个不是伤痕累累。而这些官军啥功劳都没有,凭什么这些官军一来就拿双倍的粮饷,还要骑在俺头上?”这人叫刘大园,颇有勇力。这次守城之战时,颇有些斩获,被张宇授予了特制的武器。因此也有几分傲娇,这次也被分进韩子莒的示范队中。见到新来的二十余名官军拿到双倍的军饷心中不服,且这官兵正好还管到他的头上,遂发生了口角,继而引发数十人的冲突。
“哦,你不服?那你想怎么样?”张宇面无表情问道。
“让他们跟俺们打一场,赢了俺,俺就服了。否则,”
“否则,他们输了,他们那双倍的军饷就给你,并且这个队长由你来做。如果你输的话,就要领军法,训练要加倍,直到我满意为止,不准偷奸耍滑。有问题吗?”张宇接口道,顺便定下规矩。
刘大园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那双倍的军饷,终于点头。张宇又扫过其他人,均无异议。张宇这才掉头看向韩子莒这二十余边军:“你们呢?二十对三十,输了的话,我答应你们的双倍军饷可就要给别人了。”
韩子莒抬起头,道:“那主公,如果我们赢了呢?”他们也是心有怒气的。原先在边军中,个个可以说身经百战,军纪又严谨,那里还瞧得起眼前这群乌合之众。
刘大园发出一声冷哼。由于张宇想依靠官军练兵,而公孙瓒因为某些原因,对张宇心有愧意,因此调过来的也都是战场上表现不错的。张宇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把你升为屯长,配满一百人。你不是边军么,我全部给你配上马匹,让你们成为骑兵。”
张宇从苏张二人手上弄来五百余匹马,可惜保不住,养不起,又没有合格骑将。因此,都被张宇拿来做交易的筹码了。如今只余两百多匹,因为张宇军中只有一些将领和张宇的亲卫骑马,其他的都是步兵。张宇本来计划将这两百匹马,都给亲卫,这样亲卫就成为一人两骑的轻骑兵标准。现在其中一百匹再次被张宇作为双方比斗的筹码。
冷兵器年代,骑兵和步兵的待遇可以说是天差万别。军饷待遇就不说了,不管什么时候,骑兵都是军中精锐,而步兵很多时候都沦为炮灰。因此,韩子莒这二十余官军的兴奋可想而知。纷纷点头道:“谢谢主公,我们答应了。”
场地中央,数百人在太阳底下站立,尽管一个个大汗淋漓,也不敢擦拭。而中间,四五十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这时候,双方的差距显现出来了。官军人数虽少一半,但一上场就是以军阵之势,进退有据,配合严谨;而刘大园一众义军凭着人多势众,一窝蜂的涌上前,抱腰提腿,死战不退,倒是露了几分凶悍之气。只叫韩子莒一干弃明投暗的官军也颇为头疼。张宇就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全场,谁也不敢真下死手。就连真的被集中痛部,也不敢大声呼痛。双方就这么胶着着,谁也不甘示弱,等候台上那迟迟不至的“喊停”之声。外围被罚的官军也眼巴巴的看着台上那年轻的身影。从日上当空到日斜西山,脚都已经没知觉了。心中暗恨连累他们罚站的一干人等。
用官军在义军竖起一个标靶。同样,也用义军来打击韩子莒一干边军的傲气。省得他们进入张宇军营,处处觉得高人一等,一副施恩受惠的表情。张宇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这时,军营外歪歪斜斜的进来三个大汉,浑身散发酒气。正是张飞典韦许褚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