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窄小的山路,且陡峭无比,需时时拽紧身旁的藤条才能保证不滑下去,而这些藤条似从山底蔓延而下,无比结实粗大。走山路自然比来时路要险峻得多,他们的动作也十分缓慢。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感觉脚下的路越来越平坦,应该是距离山脚有了一段距离,此地常年不见人烟,而这条平坦的小道上却竟无丝毫阻碍,一些树枝、藤条都有新增的砍痕,应该是前不久那些代国人做的吧。
顺着小道一直走,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他们依旧没有走到尽头,可此时他们面前出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方才经过的地方他们都做了自己独特的记号,而此时这些记号竟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我们又回来了?”刘启惊讶道;
“鬼打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项紫雨也有些诧异着说道;
冷戈示意他们禁声,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地上他们刚才走过的脚印,突然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说:“你们谁的鞋底带着“秦”字针线纹理?”因这条小道有些潮湿,所以他们走过的脚印甚至是鞋底的针线纹理都被清晰的印了下来。
林宇有些疑惑,也学着他的模样蹲下了身子,顿时整张脸都白了,他们一行五人,可地上却有六个人的脚印,更令人诧异的是那人的鞋底纹着一个“秦”字;
这种纹理的鞋原本是秦军军士所穿,因秦人体格强壮,征战以骑兵为主,所以他们的鞋底都纹有“秦”字,以免在征战时被自己人伤到;可此时自秦灭亡已有一甲子时日,居然还有人穿这样的鞋子,或者说穿这鞋的根本不是人。。。。
此时天渐渐暗了下来,如果再继续这般盲目的走下去,只会白白浪费体力;他们找来一堆干柴生出一堆篝火,火光将昏暗的四周隐隐照亮,也成为这座山上唯一的一处光亮。
“现在怎么办?如果再找不到新的路只能等死了”项紫雨抱怨道;此时不管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都是在原地打转,而且下午上山的那条山路也找不到了。
“谁让你来了?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刘启道;
“我还不是为了我妹妹,否则,姑奶奶我死也不要来这么个鬼地方;”
“你。。。”刘启还没说完,林宇便打断了他,此时他又有些奇怪,好像他们大家到了这里脾气都变的很暴躁;
“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气味!”冷戈低沉着道;
他们使劲嗅了嗅的确如此,这股气味是种说不出的感觉,似香似醉,但绝非是好东西,而冷戈拔出一遍匕首在一颗树枝上刮了刮,左掌在下面接住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林宇靠近闻了闻这堆粉末,发现这堆粉末的气息与空气中那股气味大同小异,这气味应该就是这黑色粉末传出的。
“这里的树都被涂上了一层漆;这漆能使人冲动、易怒甚至产生幻觉;从而无法克制住自己;此刻心底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也不要相信眼前所见。。。。”
林宇本来没有太紧张,但被他这么一说,他的心底才真正有些不淡定了,也是,一般有人叫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之时,你心底只会越紧张、越害怕。正在此时,他耳畔突然听见有人在远处呼他;
“宇儿。。。。”
“宇儿。。。。”
是爹!林宇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在小道尽头的黑暗发现一个人影,身形与林侯不相上下;
“爹,是你吗?”林宇试探着问了问;
“宇儿。。。”
“宇儿。。。”
对方并未回复,只是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这声音吸引着他抬步而去,直到走到跟前,那黑影的模样才显现出来。这哪里是林侯,分明是一具骨架,而且此时眼前的骨架肢体还在活动,直嘎嘎作响;
“啊。。。”林宇突然大叫,而眼前的骨架又幻化成了萧氏的模样对他温柔的喊道:“宇儿。。过来。。来娘亲这儿。。。来啊。。。”
林宇止步不前,眼前的“萧氏”又突然变成了那日被他重伤的黑衣人又对他说道:“你逃不了的,乖乖受死吧”
说着,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柳叶剑,剑芒一闪朝他刺来,他此时浑身动弹不得,只得如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就在剑刺进他身体那一刻,他猛地睁开双眼,已然是白昼;身旁的树枝上集结了厚厚一层霜露;他一阵纳闷,而后脑也阵阵作疼,似被什么东西撞击过。
“你醒了?”冷戈背靠在一旁树干上看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林宇迷迷糊糊道;
“你中了这些黑色粉末的毒,产生严重的幻觉,昨夜如同被鬼附身般朝前面走去,我们怎么喊也没用,只能把你打晕,因为。。。。你再往前面走就是山崖!”
“山崖?”林宇突然惊道:“我们昨天下午不是走过几次了吗?哪儿有什么山崖?”
冷戈微微蹙眉道:“我也是方才天亮才发现,昨日我们走过的这条路前面是一个百米高的悬崖,失足落下必死无疑!”
林宇将信将疑的朝着前面望了望,果然,那前面是万丈山崖;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昨天。。。。
“昨日我们所有人都中了这粉末的毒,才错把山崖看成一条小道,至于她说的什么鬼打墙,应该是我们在山崖边及时掉头走了回来。。。。也就是说我们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捡回了一条命”
“在山崖边掉头?”林宇咽了口唾沫,可他此刻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现在幻觉突然消失了?
其实,这完全要归功于这里的天气,因此地夜间潮湿不堪,所以初晨时才会在树枝上积这么厚的露霜,而这些露霜盖在了这些被涂了黑色粉末的树枝上,使得那股气味无法散出,自然幻觉就解了,但只要一到正午,霜露消失;那股气味被重新散发出来,他们还是会再次中毒,所以只有趁现在清醒之时赶快找到一条新的道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