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和伊泽在当天晚上就开始了前往战争学院的行程,在进入了战争学院外围的森林后,他们发现了瑞兹派来的接待者。而接下来的路程将由接待者指引他们。
车子驶进了靠近战争学院的一处巨大的采石场,高大的山脉将这里环环包围,组成了一个天然的巨大屏障。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防止他失去控制。”接待者回应道,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两眼杰斯,“趁着对方昏迷的时候,瑞兹就把他转移到这了,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魔法封印法阵,可以有效的控制住他。毕竟有一整天的路程,在此之前不方便转移。”
“他怎么确定对方在此期间不会苏醒?”坐在杰斯旁边的伊泽瑞尔插嘴道,瑞兹的草率让他很不舒服。
接待者无奈一笑:“他感觉到的。”
等到了采石场里面,杰斯才发现被山峦包围的天空中有一张隔绝了阳光的巨型魔法镜,它从分散开来的数个高大的水晶塔中汲取能量,将采石场内的景象进行屏蔽,再换以森林之类的自然画面来隐蔽这一场所。
“这是???”杰斯望着水晶塔顶端的浅紫色水晶若有所思。
接待者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一情况十分的自豪。
“这是最高机密之一,联盟成员也不一定来过。但你们现在看到了。欢迎来到水晶之痕。”
越往里走风尘越多,环境也逐渐被淡黄色的画面所取代。车子停在了一座巨大的风车下面,杰斯和伊泽下车时不得不用衣服来遮掩风沙。
“我就不下去了!”接待者的声音在狂风之中听起来有些模糊,“帮我向瑞兹问声好!”
看着驶远的车子,杰斯皱皱眉,拉着伊泽走向前方的土黄色的高楼。
进入到高楼之后,他们换下了被沙粒布满的风衣,伊泽看到了杰斯的眉头,以及他那思索的神情。
“想什么呢?”
杰斯看了一眼伊泽,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们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们。”
“二位,”一个中年召唤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请跟我来。”
跟着新的接待人,杰斯和伊泽找到了正在沉思的瑞兹。当他们打开房门的时候,瑞兹正透过一块大范围的窗户俯视整个采石场,双手有节奏的敲打着窗口。听到了声音,他便转过身子。
“杰斯,”瑞兹上前伸出了手,“很高兴你能来。”
杰斯握住了瑞兹:“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首先我要道歉在此之前我对水晶之痕,也就是这片土地有所隐瞒,它曾经只是一座大型的采石场,但后来却从中发掘出了一个巨大的封印法阵,在接受到了指示之后这里就变成了机密场所。”
“那些议员?”
“是的,”瑞兹答道,“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完全理解。”杰斯挑了挑眉。
“看来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伊泽打量着瑞兹。
“幸亏索拉卡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她的魔法相较之前已经更加强大了。不过她已赶回艾欧尼亚做祷告,这也意味着接下来我们应该多加小心。”
“在这种时候回艾欧尼亚?她对你还真是信任。”
瑞兹听出了杰斯的不满。
“一切都在掌控范围内,杰斯。我们也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放弃对神的祈祷不是吗?”
“希望神能听到,”杰斯无意在谈这个话题,“那么,在你们看来一切都还顺利。”
“确实,和我们之前的预测相比,交流超乎想象的容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任我们摆布。另外就是,在我将这位不速之客的信息上传至议会后,议会下达了指令。”
“什么指令?”
“议会要求在我们进一步确认对方不具备敌意攻击性后,将在有人进行监管的情况下给予对方自由,并通过友好的方式对他所处星球的科技进行研究。而对监管人员的和地域的选择将通过最高召集令来决定。”
杰斯皱皱眉头:“已经发布了吗?”
“是的。”
“那么我得抓紧了,”杰斯说道,“有信息汇总吗?”
“这里。”瑞兹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杰斯坐在了椅子上,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听瑞兹口述。
“目标拥有高等智慧,即很大可能是异域的高级生命体或者人造产物。他没有敌意攻击性,但也没有交流的想法,目前为止仅仅达成了和平相处的协议。”
杰斯已经翻到了目标的照片部分,他用手指沿着那精致的线条勾勒,感到一丝前所未见的震撼感和美感。听到瑞兹的话,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协议?”
“是的。”瑞兹点点头,大概明白了杰斯重复话语的意思。
“我觉得你得重新对和平以及协议下个定义,虽然不是现在。”杰斯摇摇头,“看来你们掌握的情况并没有太多进展,我得考虑一下如何跟他进行交流。”
杰斯将整个人陷进了沙发之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开始了沉思。
“你准备怎么做?”瑞兹问道。
“赢得信任。”杰斯皱皱眉,“但他肯定会以为我只是一个新的说客,那就会很难成功了。”
瑞兹想起了他对自己的不满。
“确实很难。”
杰斯把手中的文件翻来覆去的研究,却也没能想到方法,直到他将文件摔在了桌案上,无意间瞥到了自己竖放于地上的墨丘利之锤。
“他的武器呢?”
杰斯拿着剑进入了位于水晶之痕中央的封印法阵的地下室。看守在门口的贾克斯眯起了眼睛,盯着杰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灯柱。
“就这样把武器还给人家?”一个高级召唤师问道,在他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获取信任的唯一途径。”伊泽辩解道。
瑞兹站在宽阔的窗口面前,看着杰斯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也不知和他争执后做出的让步是否正确。
“加大防备力度。尤其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瑞兹命令到。
地下室十分空旷,穿过外围的看守人员所在的范围,便到达了亚索的生活区域。
不同于外围区域的惨白色调,亚索的生活区充满了由黑色钢筋带来的金属感,昏暗的灯光把堆积的物件拉出很长的影子,使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仓库。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坐在生锈铁箱上的亚索转过了身子,起先他并不在意,直到他发现对方手中的098X熔解刀锋。
亚索跳下了木箱,朝男子走去。扫描系统在剑身上逐一扫过,并未发现对方可能做的任何手脚。但扫描至男子时,亚索却发现他的心率并不稳定。
杰斯缓缓地走向前,示意要将它交给亚索。亚索也伸出了手,托住了杰斯递来的武器。
亚索轻轻地抚摸着剑身,像是久违的情人初见一样。接着他催动能量,橙黄色的能量刀刃在空中聚合凝实。亚索用手指将它挑动,在空中旋转起舞,切割出了大量的旋风,使得杰斯不得不后退几步。
亚索盯着杰斯,接着将剑一抬,右手反握住剑柄并竖于体后,开口道:“你是谁?”
“一个朋友,”杰斯开口道,目前看来情况仍在掌控之中,“我希望我们能够聊聊。”
“我什么时候能走?”
杰斯一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在确定你不会对我们的同胞造成威胁之后。”
“你把我的武器还给了我,我没有杀你,还不够证明吗?”
杰斯呼了一口气,说到:“我很希望能够还你自由,但瑞兹,他得在得到进一步的确认之后才能让你离开,虽然很抱歉,但这是必要的措施。”
“那么,”亚索向他之前坐着的铁箱走去,“你想聊些什么?”
“关于你,”杰斯走上前,站在了亚索的面前,“我叫杰斯。”
亚索的电子眼没有任何的变化,杰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在盯着自己。
“亚索。”
“嗯?”杰斯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缓和了过来,“抱歉,只是,我认识一个人跟你有着同样的名字。”
“很巧。”亚索淡淡地说道。
“那么,可以给我讲讲你所在世界吗,如果可以的话。”杰斯赶紧转移话题。
亚索随后就陷入了沉默,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答,以至于杰斯以为他会拒绝自己。
“那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亚索开口道,但他说得很慢,“远超过现在的你们。我是那个世界的科技产物,但自我诞生就身处于监管范围,所以我并不清楚那个世界的真面目。”
杰斯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很抱歉让你回忆了,这样的生活肯定很痛苦。”
亚索没有说话,他在讲述的同时也在回顾自己自诞生以来的历程,从苏醒意识到执行命令,一切都是不可违的,却又仿佛不曾存在过。过往的记忆都已模糊不清了,像是被剪断了一样。
“聊聊别的吧,”亚索开口道,像是要挣脱他的过去,“聊聊你们的世界。”
杰斯沉思着,没第一时间能给答复。按照瑞兹的想法,必像是对逝者进行解剖的手术一样把亚索所有的秘密搜索干净,他知道这关系到是否可以给予对方自由,也明白这只会把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关系打破。
“十分乐意。”杰斯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