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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棺材老铺

大家是否还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呢?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没了,准确的来说我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当初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骨头架子都跟散了似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边早已没有了昔日父母以及村民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周先生陪伴在我身边,也就是我现在的师傅。

不过每当我向师傅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师傅只会对我说这个故事,不过后面发生了啥,师傅他啥也不肯说,开始我还会感觉新鲜去问问,可是时间一长我也懒得去问了。

我的名字叫李大春,名字挺土的,不过我今年也有十八岁了,跟着师傅一起学道整整十年了。自打那晚醒来之后我就一直是跟着师傅生活,师傅也对我特别的好。

周先生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阴阳先生,毛主席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那啥,”然而死又分为很多种,比如枉死者留念尘世,四处拉替身害人,久而久之,天底下就又出现了一种新职业,这种职业以抓鬼降妖为己任,在古时候极为盛行,其中以茅山派和龙虎山为首的道士居多,但是僧多粥少,职业干这个的毕竟只是少数。

后来,民间就出现了一些得了本事的老百姓,他们出自各行各业,但是却拥有着一些常人没有的奇术异能,隐于市中斩妖除魔,这些普通的人,后来都有了统一的称呼——阴阳先生。

在咱们中国,佛道才是正宗,但是阴阳先生们却不同啊,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佛门或道家的还俗子弟,身晓玄学方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将毕身所学传给当地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渐渐融合各家所长以及民间土方,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们没有特定的本事,但都本着同一信念宗旨:那就是除魔卫道!

在古时候,这种职业很是盛行,每个村落都能寻到阴阳先生的踪迹,因为接近生活,那时候交通也不发达,谁家要犯着啥东西了,哪儿有啥臭功夫去山上请道士和尚啊,即使请回来,病人多半也被折腾死了,所以,就只能请村里的阴阳先生们帮忙驱邪。好了,咱们书归言传。

其实在越落后的地方,就越容易出现一些让人难以解释的东西,也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比如鬼怪之说,其实按照常理来说,我们这代人在祖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带动下,在一切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下是不应该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难道这真的仅仅是迷信吗?

在我八岁那年,师傅又带着我辗转到黑龙江七台河的一个小屯子,我师傅姓周,名天养,他今年刚好年过半百,但不知为何,至今没能讨着老婆,孤家寡人一个。

师傅带着我来到之后,自然还是干起了阴阳先生这一行当。久而久之,名声大躁。这儿十里八村儿的乡民都亲切的称呼他“周半仙儿”,平时主要经营一家棺材铺为生,虽然国家明面儿上禁止土葬,提倡火葬,但是山高皇帝远,谁管的着你。由于我师傅的名气再加上周围乡镇就咱们一家棺材铺,所以也不愁没客源,总之勉强够滋润点的过活吧。

师傅的棺材铺周边环境脏乱差基本都占全了。狭窄的水泥路被车辆压的坑坑凹凹的,路边的两排杨树奇形怪状的耷拉着树枝,好几年都没人修理了,两旁的楼房也有年头了,竟然还是红砖的老楼。楼前经常会有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打着扑克。

门面儿不大,倒也温馨。典型的四合小院类型,门外上面挂着个牌匾,上书‘祈福堂’这三个大字。这块匾是当地受过我师傅救命之恩的土财主赠与我师傅的。

门口还摆放着俩石狮子,其实这并非狮子,而是咱们国家的上古神兽—貔貅(pixiu),说到貔貅,咱不得不多提一嘴,在《子不语》,《山海经》等众多古书中都有过此物的记载,貔貅别名天禄、辟邪、百解,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天性凶猛威武,据说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所以有纳食四方之财的寓意,也有赶走邪气、带来好运的作用,至今在咱们国家的银行,学校以及私人企业都能见到貔貅的踪影。貔貅的摆放也是有说道的,一雌一雄,成双成对,左雄右雌,否则就不灵了,这也正是我们经常口中所提到的“男左女右”由来。

当然,有时候我师傅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所说的见不得光可不是指那些鸡鸣狗盗强抢民女之事,否则老子早就把他状告官府了。我所指的啊,是被当今科学社会不认可的事情,比如谁家孩子要是犯了啥脏东西,得了啥薏症,找我师傅帮忙驱鬼画符准没错。

要说我师傅之所以能在这行混的风生水起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心眼儿特别好,若是谁家死了人在他铺子里买了棺材,他都会免费为其操办葬礼,若是穷苦人家撞了啥邪乎东西,我师傅也会履行阴阳先生的操守免费为其破煞,分文不收,久而久之,也就落得一个“周真人”的称号。

转眼间我初中圆满了,毕业之后,就去了义县上高中,高中的宿舍实在有些不敢恭维,就跟拆迁民房似的,耗子蟑螂遍地跑。记得有一次,一只耗子不知道是不是被耗子药给药傻了,趁着我下铺那哥们儿打盹的空当,钻进了他的嘴里,只有一条耗子尾巴露出唇外,搞得那哥们儿恶心了好半天,愣是一个月吃啥吐啥。。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于是我只好和其他室友一起寄宿在一间破旧的公寓里面,平时在学校学习,也只能在礼拜六礼拜天抽空回去一趟。

我的身体依旧那么瘦弱,个子不高不矮,当时的腰围是两尺,背影就跟潘金莲似的,值得庆幸的是,上高中以后,大家都长大懂事了些,最起码班上也没有什么无聊的损贼欺负人,不过我这农村乡巴佬上高中后,平时依旧十分贪玩儿,根本就跟不上课,所以顺其自然的也是班级里面后排选手,而那些城里的小姑娘们也不知道为啥就那么狂,一个个平时都不爱搭理人儿,就跟高人一等似的。

不过这些跟我也没啥关系,反正平时都是各玩儿各的,谁也没碍着谁。

而那时候我们男生就只会玩儿四驱车,特别是那一年岛国动漫《四驱兄弟》在我们那地儿热播,搞得我们这些穷学生一个个都想跑去参加国际四驱大赛,可是我不行啊,这小身板儿跑两步就喘,还咋追车?而且天生又没有运动细胞,唯一会的就是玩儿游戏王卡牌和弹玻璃球,而且一跟外人儿说话脸就红得和猴屁股似的,除了能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儿扯上几句犊子,几乎从不跟任何人说话。

就是这么枯燥的高中生活,没有自己的未来目标,学习成绩永远倒数,除了能拿来满足那些前排清华苗子的成就感外基本就没啥用处,有时候我也会思考自己是为啥而活着,又是为啥而学习,就这样没有任何的方向感,看不清未来,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就跟电影里面的龙套演员似的,丢人堆儿都不一定找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高二下半年,还好我们班主任岳大圣是个好人,不像初中的那些****班主任只认钱不认人,他见哥们儿我挺憨厚老实又没有一丝亮点,于是便找我谈话,问我今后有啥打算,我摇头说顺其自然吧,他又问我,那你打算考大学么?难道就像一直这么混下去?我还是摇头,说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另外,大家不都是这样么?大圣哥然后又问我,那你有什么梦想,爱好,或者特长?

说到了爱好特长,我沉默了。哥们儿我不是会画符吗?然后有些唯唯诺诺的对他说:我……擅长画画。

听完我这么说,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对我说道:“那这样吧,星期一你让你家长来一趟,我推荐你去当艺术类特长生吧,你会画画,再学学素描设计什么的,以后报考艺术类学校也能加分。”

对啊,你说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听他这么一点拨,我心中那个激动不是能用言语表达的,哎呦我去,太好了,以后报考艺术类学校,毕业后不就有稳定的工作了吗?有了工作以后娶个妻生个娃再当一辈子社会蛀虫不就牛逼了么?

大学生,多么牛逼的名字。于是乎,在班主任大圣哥的帮助下,我如愿以偿的转到了同级艺术系里。眨眼之间又到一年高考季,寒窗苦读十余载,这次的考试就能决定一个人下半辈子是吃肉还是喝粥,而今年,我也是主角。当我走出考场之际,就意味着我的大学生活即将到来,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我之所以上大学就是心中总是勾勒着大学城里的那些姑娘小妹们夏天穿的丝袜短裙,嘿嘿。我相信有不少的男同胞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因为青春期少年的想象力总是强大的,总是做着那充满****腐烂且不着边际的美梦。

当我怀揣着一颗久久不能平静的心回到铺子,刚踏进门口,就看见师傅正悠闲自得的躺在老人椅上品着小茶,手中还捧着一本书籍,看得倒也是乐不思蜀。师傅年龄与我老爹一般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如今的师傅早已满头白发,额头上满是皱纹,不过面色依旧还是很红润,眼神也炯炯有神的,很尖锐,属于瞪人一眼就能把人吓到的类型。

趁着师傅还没发现我,我悄悄的溜到师傅身后,猛地将他肩膀一拍,顿时将师傅吓得一哆嗦。师傅扭过头,看着我正嬉皮笑脸的望着他,不由得笑骂道:“小王八蛋,想吓死师傅啊?”

我嘿嘿的笑着,对师傅说:“师傅看啥呢,看得如此专心,不如也让徒儿学习学习呗。”说完我便不由分说地夺过师傅手中的书籍,当我翻开封面的一霎那,只见师傅一脸的窘迫和“金瓶梅”这三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靠!这回真是尴尬敲门——尴尬到家了。我也明白这回铁定得吃不了兜着走,多年的学场经历告诉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于是我顺势打一个太极,双手抱拳的对着师傅说道:“师傅不愧是师傅!就连看的书也是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徒儿实在佩服!”我心想这个马屁应该属于上乘之作了,在夸奖师傅有品味内涵的同时,又圆滑的打了太极,让他放过徒儿一回。

可是这老王八蛋却好像并不吃我这一套,他对着我的屁股踹了一脚,骂说:“臭小子你是在讽刺我呢?”

我揉了揉自己这可怜的屁股,紧接着师傅话锋一转,点着烟锅袋子对着我说:“大春子啊,高考考得咋样呢?”

我满脸鄙视的望着眼前这个抚养我长大且带点猥琐的小老头,靠!这就是他娘的转移话题!不过我没说出来,否则哥们儿我又得挨揍了。

于是我毕恭毕敬地对着师傅说道:“不负师傅所望,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

师傅听我这么一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快到饭点了,师傅为了庆祝我高考完毕,说什么也得带我出去杀一顿馆子。饭桌之上,师傅对着我叮嘱道:“大春,师傅明天一早要去隔壁的镇子帮人破煞,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记住不能随便接‘生意’,明白了吗?”

我一边塞鸡腿一边点点头敷衍道,虽然我也知道师傅为我好,怕我乱接生意,遇到厉害的脏东西,收拾不了。不过我这十年来也不是啥也没有学到,真的遇到点‘小生意’,能做的我自己也就做了。

晚饭过后,我和师傅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师傅一个劲儿的给我吹着他当年的朗朗牛逼,我在一旁听得倒也是不亦乐乎。

在进入正文之前,我首先得问问大家,你们相信鬼神之说吗?或许大多数人都会对此一笑而过,因为鬼怪之谈,自古长存于每个人的心里,但多人又不愿承认,认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而所谓的科学又偏偏解释不了很多民间流传的诡异事件,这两者间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之所在。

而我师傅经常会告诉我,世上往往没有鬼,鬼不外于人心。当时我啥也不懂,屁六小孩一个,每当师傅说这话儿的时候,我都会一笑了之,心想:世上如果没鬼,那你还干啥阴阳先生呢?不过后来经历得多了,懂得自然也就多了,有时候人比恶鬼邪灵还要可怕,容我日后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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