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柳齐天听见屋里响声,赶忙推开门,只见寸头肌肉男,身上套着白背心,端着个盆,白色毛巾搭在肩上。要说这房间敢跟杨晨大小声的也就柳齐天了。
“没事二哥,大哥睡魔怔了.”老三赶紧圆场,转身扶起写字台。
杨晨傻愣愣的扭头看着柳齐天,心里碎碎念着:哥们难道真的回来了……?
“看什么看?赶紧,要迟到了!老三跟上!”柳齐天放下东西,向杨晨一跃而起,手肘套在杨晨脖子上,揽着他就往外走。
“好嘞!”老三捎上衣架上校服,急急忙忙跟在两人身后,“哐”地一声利索的甩手关了寝室门。
杨晨自从出了事,一蹶不振,落魄浪荡,便消失在大众面前,毕业十多年没回过母校,可他自己知道这期间他有多不想回来看看,就有多怀念这单纯青涩的校园时光。
杨晨身子不自觉的向着操场跨着大步奔跑着,校园里每一条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忘过。
只见三个人风风火火的跑在校园里,清晨的风,踏过的石子路,露珠沾湿的裤脚,穿行在楼间,踏过草地,杨晨稳稳接过三儿空中扔过来两件校服,留下一件,甩出一件给身边的柳齐天,他跟柳齐天动作整齐利索的将衣服套在身上。
操场上,王锐看见三个人明晃晃的跑来,举手示意。他提前来就是为了拖延导员,给他们仨行方便,可这手一挥,倒也给“狼”行了方便。
一只“拦路虎”看见示意,立马窜了出来,挡住三个人去路。是钱主任,她背着手,显得肚子格外大,在这学校,钱主任简直就是包租婆在世,性格泼辣外加嗓门大,不管你家世背景,也不管你学习多好,只要让她发现触碰任何学校规定,她都毫不留情的怒吼再怒吼……
“妈的,点真寸!”柳齐天放慢脚步也不跑了,大老远看见钱主任挡着路中间,还看着他们仨,很明显是守株待兔。
杨晨这样迟到专业户,加上钱主任这个架势,套路他懂的,估计又要挨罚了,当即就懒得跑了,也慢悠悠的走起来,反正都是要挨批,还不如现在省着点体力,万一罚跑圈呢。
据杨晨记忆,他大学历史最高纪录一次被罚10圈操场,一圈400米。我靠,记忆犹新啊,连着跑下来,那感觉相当酷爽了。
“你们仨!给我过来!!”钱主任扯着脖子,使劲喊的时候,肚子还有点微颤,食指狠狠的指着她面前的地面。
“主任好.”杨晨开心的笑着站在钱主任面前,他当然开心,不管现在这些是真是假,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太舒服了,被骂也甘之如饴。柳齐天跟老三张一帆也接着站定在钱主任面前问好。
“还行,还知道穿着校服,还知道今天升旗吗?啊?说话!!”
“知道。”杨晨身为老大,这时候当然要顶上去了。
“知道还迟到,尤其是你!杨晨!你好意思说你知道,一学期,你周一升旗迟到,白天上课迟到,你说你想干嘛,我一天上班,是专门来盯着你们迟到的么?你们花多少钱顾我?啊?”钱主任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生气。
女人,多大岁数都一样,好奇怪的生物,说一说就跑题,然后翻旧帐。这要是当年的杨晨,意气风发,学校师生的骄傲,让她劈头盖脸当所有人面这么骂,哪能受的了,早就开始各种还嘴了。可如今的他,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这点不算什么,何况说他也是为他好,他心里明白。
杨晨就站在那听着,也不说话。
一通怒吼过后,震的杨晨脑仁嗡嗡的,迷迷糊糊听着好像是让他归队,逃过一劫,站在队伍里,杨晨虔诚的唱着国歌,看着国旗一点点升上去。
……
课堂上.
“老大,你怎么了?”老三张一帆关心的看着杨晨。
“我怎么了?”
“你上课竟然带书来了?张一帆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杨晨桌前摆的方方正正的教科书。
“哦,就是一顺手。”杨晨挑挑眉,看着面前摆的教科书,别说他们了,连自己都觉得怪,怎么就想着拿书来了?可能是想感受下上课气氛吧。
大学同寝四年,上课别说笔记了,书都没带过,杨晨照样期末帮他们整理重点外加考试前五。而且就寝室昨夜战果来看,早就乱的像战场一样,他这本书是哪找出来的??
阳光照进窗户,45度角晃得刚刚好,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幻灯片,板书各种辅助指导。杨晨坐在教室里,总算稳当下来,可以安静环视现状,太不真实了,感觉自己飘飘然的。面对这些只有午夜梦回泪湿巾才会出现的场景,他渐渐接受现实,真的不是做梦。杨晨自己也不知道那晚车祸事故,他如何了,现在算是重生了么?但他现在确实是回到了22岁这一年,一切都还美好的一年。
重回大学,重过青春,他才发现,原来他拥有过的不只有金钱,身世,美女,还有青春,哥们,家人,美好的校园生活。
上学期间也没认真感受上课听讲的感觉,从来都是赶场一样,匆匆来报道,然后课上到一半偷偷拖着哥几个逃课,打游戏,打球。
“走啊,哥们发现一款游戏,咱们回去干两把啊。”一向都是杨晨受不了先提议逃课,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格外沉得住气,逼的柳齐天先扛不住,偷偷跟身边杨晨说。
“再等等。再有半小时就下课了。”杨晨陷入自己的沉思与享受。
“咱逃的就是这半小时,赶紧的,走吧!”柳齐天开始劝杨晨。
“可不是,老大,我早都忍不了了,咱们走吧。”老三开始帮腔。
“大哥,逃课,你犹豫了?”柳齐天看杨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毫无反应,无奈的笑着问道。
“没有,那走吧。”杨晨不想太多,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不能被发现他不是当年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