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技术上出问题咯?”杨晨也不是推理,他就是顺着老李头说,想着能套出一点话是一点。
“你别乱猜了。是土壤问题,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外加植被匮乏,土质松动。”老李头抵不过杨晨一步步问,就干脆跟杨晨讲了。
“那还能盖楼么?”杨晨不懂具体建筑设计与施工技术,起码他也明白这大楼基地深埋地下的道理。
“能改,合理的设计,巧妙的运用力学搭配不同建筑材料能弥补这一缺陷,但是在没建成,也就是施工期间可能风险会大一点。”老李也不知道杨晨能听懂多少,老李头只是觉得这事没必要瞒着杨晨,毕竟出事了还是要经理与经理助理抗。之前杨远航没生病,还能来工地商讨一下。现在杨远航在家修养,杨晨一个对建筑一窍不通的傻孩子只能在工地捡点零活,瞎溜达,更是帮不上什么忙,所有的重担都担在老李头的肩上。
“老李,你真的有把握?可不能拿兄弟们冒险啊!”工地施工万一出现事故,有人伤亡是必不可少的,这些钢筋水泥可不长眼睛,杨晨知道自己帮不上,但起码他有责任跟义务保护好这些勤勤恳恳,辛苦工作的工人的人身安全与切身利益。
“放心吧,我招的都是老人,绝对有经验,我相信他们。”
“嗯,用人不疑。”杨晨同意老李头的说法,他相信老李头的眼光与专业水准,起码干工程到他这么岁数,资历毋庸置疑。
“但我作为他们的李头,方方面面必须考虑周全,我也会紧着看着的。”
“老李,我相信不只我相信你,杨经理这阶段安心修养也是因为他相信你,这帮兄弟跟你干同样也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你觉得行,咱就干!”如果不是真的难题,以老李头别人说不得碰不得的性格,是不会主动说出工程上遇到难题这种事。杨晨也清楚,一来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二来老李头这倔脾气,他其实已经决定放手去干了,劝也没用。所以杨晨就装的跟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一样,阳光积极,拿出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宽慰着老李头。
“小子还挺会说话!”杨晨的话,就像个未经历过坎坷,没进入社会,单纯的孩子,这对于饱经沧桑的老李头来说,恰恰是他最需要的动力,老李头听了杨晨的话,心情舒缓了许多。
“但是老李,我还真没想到,你还挺迷信的。”杨晨想起刚刚老李头严肃的样子,说什么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哎,以前我还真是无神论者,但是后来,怎么说呢。反正闲着,给你讲个真事吧。”老李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眼神暗淡又悲伤。
“要说,这大概十年前的事了,我跟你爸,就远航一起去竞标,正巧遇上一起合伙干的工程的老陈,他说他急需这个项目挽救他的经济危机,我跟远航就让给他了。”
“我靠!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杨远航的儿子!”杨晨脑洞也是可以了,听着估计,还不忘旁生枝节的插嘴别的话题。
“废话,你刚出生,光屁股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你跟你妈长的还挺像,这男孩怎么都像妈妈呢。白瞎了我跟远航的帅气了!”说到外貌遗传,老李头自我感叹他的帅气与美貌,给杨晨恶心坏了,看他常年晒的肤色跟黑煤一样,五官色调太低,导致分辨率也低,实在是有辱‘帅气’这两个字。
“唉唉!咱们得说明白了,什么叫你跟我爹的帅气,我的长相跟你可挂不上边哈!”杨晨开着玩笑的撇清关系,
“小小年纪,什么思想!我也有个儿子!滚蛋!净在这给我打岔。”老李头说着说着又想到刚讲了开头的旧事。
“然后我跟远航带着团队没干成业务,就索性带着团队一起放松,休息一阵子。之后有一天,老陈突然打电话,招呼我跟远航去工地。他让我们帮着分析开垦的山地地形。他说他前天带着兄弟挖了一天,晚上回家做了个梦。他梦见一条金色巨蟒盘卧在他面前,跟他说这山的某个位置,不许继续挖,那是他的家。老陈在揣测这梦是臆想还是异象。”老李头唤起回忆,款款道来,杨晨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判断。若是之前的他,不用想,这肯定是那个老陈自己睡觉魔症了,但是现在他跟神仙交易过几次,他心里就有点拿不住了。
“哎……”老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后来呢?”
“后来,我跟远航分析地形,按照梦中描述的位置,如果开垦,需要挖掘很大一部分土地。但梦见蛇这个,我们本来就是无神论,尤其是干工程,往偏僻点的山区开垦,谁都能保不齐,一不小心挖了谁家祖坟的坑。况且若是神叨一些分析,按老祖宗的话讲,梦见蛇,蛇代表着钱串子,尤其梦见的还是条金色的。我们猜想他这梦的寓意是开垦了这片山,他就有钱了,能缓解眼前的经济状况,保住团队,转危为安。”
“对啊,有道理,那继续挖啊!到手的钱干嘛不赚。”杨晨可是学商科的,在大学泡了四年的专业,都是教他如何转钱,外加受过穷的杨晨,一听见有钱赚,变得很积极。
“是啊,我跟远航都特别替老陈开心,这下老陈的团队保住了,事业保住了,孩子学费也有了,老婆也不愁吃喝了,老陈当即开心的给家里打电话,一家人开心的不得了,他趁热打铁,连夜赶工,把那块地挖了。我们说好第二天晚上,请我们去家里吃饭,我跟远航也高兴的答应下来。”
“哎呀!这开心的,还没见着钱,就准备要庆祝上了。”杨晨听着老李的讲述,不知怎的,也特别开心。可他也毕竟是活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实现的事,都是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