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楼下想起了脚步声,听起来有四五个人的脚步声。叶夫根尼的房子并不大,所以我们两个人挤一间房子,淡水鱼这个时候坐了起来,拔出自己在下车的时候在路边店里买的匕首。我说道:“不要紧张,看看是谁。”
淡水鱼起身慢慢的向门口靠去,我紧跟在后边,下面的说话声很大,在这拥挤的小楼房里听的一清二楚,我原以为这是鱼鹰他们来了,但是下面的人说的是俄语。淡水鱼慢慢打开门,凌晨房间里取暖的炉子火也不是那么的旺了,冷冷的风从走廊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淡水鱼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们就听到下边争吵的声音,这个时候安德烈和王根生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杀手手里还拿着一把猎枪,安德烈凑在楼梯口听了一会说道:“不要怕,是警察。”
杀手卡拉一声拉了一下枪栓,安德烈回过头去看到杀手拿着枪赶紧小声说道:“把枪藏起来,各自回房间,叶夫根尼应该能把事情解决掉的。”
安德烈进了我们的房间,杀手和王根生会了他们的房间,安德烈说道:“这个小城才三万多人,也许是看到你们几个人是生面孔,所以有人报了警,这并不是大事,一旦他们进来查身份,就让他们查,千万不要出乱子,虽然我们都有军官证,但是军警毕竟不是一家,随他们去吧,他们查完就会走的。”
这个时候响起了有人上楼的生意,然后就是有人敲房门的声音,我和淡水鱼钻进被窝,安德烈起身开门去了。经过安德烈外边的人一番交谈,安德烈起身“叫醒”我们,然后说道:“把你们的护照拿出来,这位警官要检查。”
当我们钻出被窝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几位警察厌恶的表情,淡水鱼看到他们的表情,一边翻着自己的衣服找护照,一边忍着笑,凌晨房间里温度下降了好多,看起来淡水鱼的表情难看至极,想笑还要忍着,他的身体因此颤抖起来。当我们把护照递给那名带头的警察的时候,那名警察对安德烈说了些什么,听着是询问的语气,安德烈指了指淡水鱼的脑袋,然后没有说话了,那名警察有所领悟似得,然后转过头对我说了好多,但是我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那名警察走后,我问安德烈他说的是什么,安德烈回答说:“那名警察说这里和乌克兰相邻,比较乱所以有人举报有陌生人来到镇子上,为了以防万一来查一下,打扰了我们很不好意思。”
我说道:“可他说完就走了,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安德烈说道:“天下警察都是一个吊样子。”
“哈哈。你还会说这个?!对了。你刚才指着淡水鱼的脑袋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哦。这个啊。那名警察问我淡水鱼笑什么,我说他脑袋有问题。”安德烈很认真的说道。
淡水鱼简直就要崩溃了,淡水鱼说道:“我脑袋有病吗?你怎么看出来的?!”安德烈回答说:“那你笑什么啊?!我也不知道你笑什么,所以就说脑袋有问题了。”
淡水鱼说道:“你知不知道‘肥皂’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安德烈挠挠头回答到。
淡水鱼看到安德烈莫名其妙的样子直接钻进被窝。
次日早上,在我们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叶利扎维塔带着鱼鹰他们进来了,我们赶紧进来招呼他们吃早餐,一群人有站的有坐的吃完了早餐。
早餐过后,安德烈拿出地图来,安德烈在题图上画出的路线是走海线,这个时候海上的环境十分的恶劣,海警管的比较松懈,加上现在国际情况这么复杂,黑海造船厂早已经被北约国家盯上了,现在我们就是要穿越亚速海,然后穿过克里木半岛和乌克兰的连接,到达卡尔基尼特湾,剩余的路线有我们的商船作为掩护带我们过去。
在安德烈讲完我们这次的行动路线后,我们就各自回到房间,这栋房子被十几个大汉撑的拥挤不堪,他们乱糟糟的打牌,玩游戏,喝酒,我则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里。进部队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试过像这样懒散的度过一天,我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我要做什么。
最后我想到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老爹是那么希望我回去,安安生生的把在部队剩余的日子混完,我有时也很想离开部队,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但是外边的世界传给我的信息是那样的不堪,我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更多的是在部队生活时间久了,感情深了,对这里的不舍。但是更莫名奇妙的就是我现在却在异国他乡,在老家庆祝元旦迎接新年的时刻里,我却在这个从未到过,听都没听过的小城,我的老爹不知要费多大的努力才能让我安全的过完在在部队的生活,让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可是现在,世事无常。。秦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还在巴基斯坦吧。
最后想着想着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还是把这个归结于使命,这就是我的使命,我们脑海中还有曾经的记忆,那些记忆并不是我们所经历过的,这时一个大国的成长史,也是一个国家的耻辱,这些永不磨灭的记忆是激励我们不断完成自己使命的动力,这。就是我的使命,在召唤我不断的前进。
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我睡到中午就起了床,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冷冷的海风远远的吹来,掠过这个小城,我们今天的午餐还是叶夫根尼做的,我们都很受用,吃完饭以后大家就回到了房间睡觉,明天早上七点钟就要出发。
鱼鹰上校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大家都回房间的时候他把我和杀手留了下来,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来,安德烈这个时候也从楼上下来了,这个时候鱼鹰开口了:“这次任务呢不是我一个,现在就我们的队伍里就有了三伙人,我独自一伙,这次任务肯定是有个带队的,对了,段中校,这时你的中校军官证书,我一直这么叫你,也忘了把证书发给你了,嗯。咱们情况特殊,就简单一点,证书你先拿着。”
我在船上的时候就很纳闷杀手这小子怎么就被这中年男人叫做段中校,没想到升官了。
杀手接过鱼鹰的话说道:“您老都是上校了还出来真刀真枪的干呢,我这都是小事。小事。。这次任务还得你是负责人,上面的委任状我就不看了,看了也没意思是不是,这次大家还都要跟在您老后边多学习学习啊。”
这个时候鱼鹰转过身来问我道:“秦上尉有意见吗?!”
我看到他说完并没有说下去什么的,给我回答的机会还是非常给我面子的,再说上面理应就是让他带队的,我当然同意。
我说道:“当然没意见。”上校这个时候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这次任务出去希望你们服从命令听指挥,管好你们自己的人。”
上校说完便站起来直挺着身子走了,他上楼梯的时候动作还是特别的轻,完全听不出他的腿有任何问题。
安德烈看着鱼鹰的背影说道:“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当然了,这次我们队里是我带的队,叶利扎维塔是我们的爆破手,叶夫根尼是个电仪专家,都是技术性人才,所以你们一定要重点保护我们。特别是叶夫根尼。”
杀手一下跳了起来,说道:“老子刚刚从队长变成了小兵,现在还要做保镖保护你们!他那么大的个子需要我给他挡子弹吗?”
安德烈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一条腿还跨在了到椅子上说道:“你以为我们那么差劲吗?!”
我对他们两个无聊的争吵完全没有一丝的兴趣,直接转身上了楼回房间睡觉去,如果这也算是保护自己的荣誉,过于有荣誉感的话,那这个世界将变的多么荒唐。
晚上八点,门外边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我们刚刚吃过晚饭,这个时候安德烈打开门,我探着身子,目光穿过安德烈高大身躯看到外边停了一辆皮卡车,皮卡车上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被绿色的防水布盖得严严实实,安德烈招呼我们出去抬东西,我们走出去,看到车上下来穿着军大衣的军人,我们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抬进来,然后那个军人就开车走了。
叶夫根尼关上房门,叶利扎维塔揭开防水布,里边是用来装军用物资的铁箱子,我们打开箱子,里边是我们的电子设备,还有背包和战斗口粮,还有水壶,缆绳,手电,单兵电脑,便携式夜视仪,我们能用上的有,用不上的也有。
打开所有的装备,然后分好以后,打好背包,我们就各自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起得很早,我们早上没人都吃了一大份牛肉,我们的包被叶夫根尼送到了码头,我们现在就要坐车前往码头,我们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了门。我们乘坐到塔甘罗格的小火车,因为比较靠近边境,所以查的特别严,我们就这样坐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到达了车站,下了车我们便看到了叶夫根尼,他裹着特大号的军大衣,站在雪地里抽着烟,叶利扎维塔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大份还热着的牛肉递给叶夫根尼,叶夫根尼早上没吃饭就出门了,安德烈早一边笑着说:“他总是这么善良,这么关心人,他们的关系就像。就像。嗯。淡水鱼,是不是叫做“肥皂”?!”
淡水鱼猥琐的笑着回答道:“是的。。你还是很好学的吗,你的中文水平已经进步很多了,都能理解这么深晦的词。。”
他们两个的逗笑让我们在出发前顺便调理一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