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远处,Alan衣服大义凛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顾小曼和杨文修的视线中。
杨文修看到Alan,就是轻哼了一声。他还记得这个人,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动手,这是他不能忍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了断交。
再见到Alan,杨文修非但未消气,反是因为想起那天发生的种种,再一次怒上心头来。
“撵他走,我不想见到他。”
顾小曼微微凝眸,小声央求,“哥,别这样。你去见见他嘛,他也许是为了道歉而来。”
杨文修摇头,“就算是道歉,我现在也没功夫听他说。”
“也对,可他和嘉宁听说发展的不错,就算没功夫听他废话,也多少告诉他一声,约个时间。别再生气了。何况那天我也没受什么委屈的,好不好啦?”
顾小曼撒娇,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杨文修也就跟了过去。
Alan要说话,杨文修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有什么话,晚点去嘉宁的便利店说。我和小曼还有重要的事情。你要是真心来跟我道歉的,就不要在纠缠下去。”
Alan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顾小曼同他做了个手势,随即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废话,“你要是不信我哥的话,可以跟我们同路。”
“那我和你们同路,杨哥我坐你身边,增进下我们的感情。”
杨文修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车子再一次发动,开到了下一个路口时,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急刹车,震得顾小曼三人,直接一头撞向了前方的椅背。
揉着头,三人齐声问:“怎么了?”
“堵车了?”
“你没问过路况吗?”抬头看过前方的堵塞状况,顾小曼禁不住有些恼火了。
前方出了事故,道路堵塞,看起来绝对不是一分钟两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既然知道今天出门是急事,不能耽搁时间,为什么不问清楚路况再选择路线?”
这是第一次,顾小曼动怒,同韩老爷子身边的人发脾气。
司机知道,顾小曼好脾气,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忙是解释,“小姐,路况我问过,刚才还查询了一下,说前方道路并无问题。”
“我说路依依怎么这么平静,什么事情也不做,原来是在这个地方等着咱们。”
杨文修恍然的叹着,顾小曼当即道:“掉头,换路。”
车子还没来得及调头,就听到身后发出了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后,他们就看到一辆货车,翻车在了当场。
Alan在发蒙,就感觉衣领被揪住,而后他就听到了质问:“你是不是被路依依收买了?”
“杨哥,你别开这种玩笑,是非我还分得清楚,我都听说了,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出现的太蹊跷了。”杨文修甩手。
Alan再三保证到:“我可以保证,我出现的绝对不蹊跷。我是开车来的,你们现在下车,上我的车,我送你们去。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事情,不过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新闻发布会现场。
看着礼堂中的时钟,指针一点点的向下移动旋转,路依依就是叹了口气,很一本正经的说:“看来顾小曼他们是不敢来了,我就说他们有问题,找来的军医是要害爸爸的。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连当着大众的面,给爸爸治病都不敢来。”
不少参与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纷纷点头,表示对路依依这种说辞的赞同。
若非如此,顾小曼为何迟迟不肯现身?
事实上,顾小曼等人,却是在路边找到了Alan的车子。
可你要知道,坐车十几分钟的路程,走路大约就要一个多小时。
顾小曼几人是快速的奔走前行,却也耽搁了整整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再加上通往礼堂,最快捷的那条路被堵住了,他们不得不绕路前行。
足足耽搁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新闻发布会现场。
车子路边停下,Alan很是骄傲自豪的说:“虽然我的出现,是个意外,不过还好有我这个意外,不然……”
Alan的废话,根本没有人听,顾小曼,杨文修和军医匆匆的跑下了车,冲进了礼堂,就看到路依依陪着路振宇,正好离开。
顾小曼上前一步,拦下了路依依。
路依依却是不理会这些,只是说:“我不许你害爸爸,你都不敢依约准时前来,我更不敢将爸爸交给你,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在场的媒体朋友,都可以给我作证,我等了你一个上午。现在,作为被爸爸认可,能够保护爸爸的人,我有权力根据具体情况的改变,拒绝你无理的要求,因为你整个人的种种言行举止,都充满了阴谋。”
顾小曼狠下了心来,她知道道理讲下去,她未必有能力说服路依依。而且此情此景,就算有路况出现问题做为解释,媒体也未必会完全的向着自己。
既然正途不行,那就只能用强了。
顾小曼突然抬腿,踢向了路依依。
她的跆拳道不曾荒废,路依依没有还手,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却是巧妙的躲了过去。
顾小曼只管动手与路依依搏斗,口中娇喝道:“哥,快让军医给爸爸治病。”
军医已经接近了路振宇,并且采用了中国最古老的针灸之术,在路振宇的头顶下针。
此情此景,让顾小曼安心了几分,她也不再与路依依动手,只是道:“治疗已经开始了,如果爸爸出事,我们负全部的法律责任。但你若坚持阻拦,大家还是会怀疑你的这种坚持,究竟是何用心,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路依依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稀里糊涂的事情。
她见顾小曼收了手,不再动手,当下笑了笑,“那好吧,你就给爸爸治病吧。说实在话,我也希望爸爸没事。”
顿了顿,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很是认真严肃的说:“不过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爸爸有事,你们这些人,我通通都不会放过的。”
看着路依依这一瞪眼,一挥手的模样,顾小曼心里就觉得来气,旋即就平复下来,“爸爸会好的。”
路依依没在说什么,只是如同守护神一般,站在了路振宇身旁,却被杨文修和顾小曼给隔绝了开来,“你站的这么近,我们不放心。”
“呵呵。”路依依冷笑。
顾小曼淡淡的说:“全部责任,都已经由我们来承担了,我们自然有权,让可能对爸爸造成危险和伤害的人,离爸爸远点。”
路依依很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好吧,我退开。”
说着路依依看向了那些去而复返的记者们,“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们,请在这里为路家做个见证。如果爸爸出了事,请你们帮着路家,一起声讨这一对缺德到极点的儿女。如果爸爸的病好了,我路依依第一个跪下给他们磕头道谢。”
杨文修始终拦着路依依,不许她靠前,顾小曼走向了军医,低声说:“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不必有任何负担,无论成功或是失败,我和哥都会坦然接受结果的。”
军医笑了笑,“顾小姐不必担心我,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军医,胆量还是有些的。”
顾小曼莞尔,就是站在了不远处,静静的等候着结果。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了一起。
她不由得她的心不紧张。
军医施针的手法很特别,也很缓慢,她每一针扎下去,顾小曼都只觉得那针不是扎在路振宇的身上,而是扎在自己的心口。
那么慢,每一针之间所间隔的速度,都足以将她折磨的窒息。
她站在当场,还有视觉,也还有听觉,可她却觉得,她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腿在发软,身子也在发软,整个人都好像悬浮起来,飘荡在半空中那般。
她眼中只有针,只有那细细小小的针,她听到的声音都是杂乱的,根本分辨不出具体声音是什么。
整个礼堂,都因为军医缓慢的动作,而变得安静了下来。
原本记者们还在窃窃私语,后来都纷纷被这气氛所感染,选择了闭口不言。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安静气氛,一时间将那军医渲染的格外神秘。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许久,终于见那军医停下了手,收起了针来。
记者们蜂拥而至,疯狂的追问着,却只见那军医很是平和的摇了摇手,“再等半个小时,这次施针成功与否自然就见分晓了。你们也不必追着我问,哪怕现代科学技术如此发达,任何一次治疗与施救,都存在着失败的可能。所以大家安心等待吧。”
军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要走到一旁的作为上去休息,却见路依依快速的跑过去,拦住了他,“你不许走,在这里等着。”
说完,路依依就是招了招手,把自己请来的专家级别的医生,都叫到了当场,“你们给我说说看,他刚才对爸爸做的事情,有没有可能会伤害到爸爸,或者怎样?”
几位医生一番一轮后,才比较客观而又中庸的回答了路依依的问题,“路小姐,其实这位业内的朋友,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任何一次治疗,都存在着失败的可能。医学也并非外人看起来都那么神奇,什么病都能治。尤其是中医,其中有着很多不能被西方科学所解释的东西。比如说经络,比如说穴位,这些在解剖学中都是不被认可存在的东西。而我们几个人,恰好主攻的都是西医,对中医没有太多的了解,所以不好妄下定论。不过我们想,顾小姐能够请这位业界的朋友来为路总治病,他必然是有些独到之处。路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