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作战运输。1958年3月中旬,甘肃省的南部和青海省的黄南、玉树等地发生叛乱。接着1959年3月以拉萨为中心的西藏全境发生武装叛乱,兰州军区为平息叛乱,调动约四万余兵力投入平叛作战,同时先后投入五个汽车团,动用各种汽车二千六百九十辆,军区汽车团派出汤志成、贺德庆、冀平带着车队在甘、青、藏一些地区执行平叛运输任务。贺德庆同志在甘南的卓尼县、玛曲、德乌鲁、洮江和青海的同仁、贵德、黄南、果洛等地区执勤,任务也是十分艰巨繁重的。
贺德庆同志从陕甘宁、晋绥边区到西北青藏高原五十年来一直战斗在交通运输线上,从黄河运送军粮,到参加晋西南战役,保卫延安,绥包战役,西安战役,兰州战役作战运输。甘南青南剿匪,青藏平叛作战运输,运送中央代表团进拉萨,以及支援地方经济建设和抢险救灾运输等。这些年他勤勤恳恳,艰苦奋斗,克己奉公,一心一意,忠于党忠于人民,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大西北藏、回、汉、维吾尔等少数民族。他个人婚事因忙于打仗,忙于工作而耽误。待剿匪任务结束后,才于1954年三十二岁时结婚了。在青藏公路运输线上苦战几十年后,因年大体弱不适应部队的工作需要。在成都部队干休所离休,给予优厚的待遇。
关爱部属的刘运生局长。他是老红军,是长征老干部,是高级领导干部,在二万五千里长途征战中,差一点失去生命,在党组织的关怀下,才艰难地到达陕北,在红军东渡后,贺龙将军创建了晋西北根据地。刘运生与黎化南、李德强、贺德庆、毛子长、马平、陈介平、何庆怀、梁德珍等同志在晋绥边区创建后,黎化南是行署财政处处长,刘运生是行署粮食局局长,李德强是晋绥边区洪涛印刷厂厂长(是印农民币的),马平是晋绥丰镇县的贸易公司经理,毛子长是行署粮食局粮秣科科长,陈介平、梁德珍、何庆怀是粮站站长。直到1949年春,随着全国形势的大发展,我军全国大反攻,晋绥大量干部南下,行署的大部分干部也南下,有的到湖南,有的下四川、甘肃。
粮食局的一批干部在刘运生局长的带领下,杜海州、梁德珍、何庆怀、武斌、赵文彦、毛子长、马平、杨光辉、黎运兵、郭子茂等到甘肃省兰州市,除毛子长到宁夏粮食厅当厅长,梁德珍、何庆怀到四川省外,其他同志参加第一野战军。都到“一野”后勤部运输部工作。黎化南任后勤部部长,刘运生任后勤运输部部长,不久,刘部长调四川省当粮食厅厅长,马平任后勤运输部长,李德强任汽车二团团长,赵文彦、杜海州、武斌分别任总务科、车管科、财务科科长。刘运生虽是党的高级干部,但给人的印象是联系群众,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在工作上有原则性,有魄力,有能力,经常深入基层,了解情况,调查研究,爱护干部,是个朴实的领导干部。
政治上帮助干部。1947年绥包战役,粮食局派一些干部在刘运生局长的带领下,到绥远的凉城、丰镇县区收粮设站,有个同志年小幼稚,和一些同志闹意见耍脾气,争争吵吵,影响工作,也妨碍同志间的团结,对老干部也不尊重,顶顶撞撞。当刘局长得知这一情况后,有次在绥远丰镇召开干部会研究工作,在最后总结时他说,“有个别干部,骄傲自满,自高自大,对老干部不尊重,不服从领导。”对这个同志进行了批评,并要求他认真地检查自己,改正缺点错误;还有一次晋绥“七月剧社”在绥远丰镇演戏时,票少人多,有些同志看不上戏,其中有个同志耍小聪明,拿山药蛋、白纸、印色,仿照真票刻印了八九张假戏票发给“大家”,以假充真还都进去看了戏,这个同志还认为自己办了一件“好事”。科长向刘局长汇报了这件事,第二天一早,将伪造假票的同志叫到局长住处问:“你昨晚干什么来着?”我造了假戏票错了。“
“”什么错了,你犯了严重的错误,要写出书面检查,在科务会上认真地检讨自己,根据你的态度作最后处理……”刘局长对原则性的问题,十分认真,这当然是对干部的真正爱护,不然就要犯更大的错误。
工作上体贴干部。1947年我军为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主动撤出延安,我党中央机关从山西省碛口,柳林、军渡过黄河暂时驻扎在离石、临县一带,需从河曲、保德一带征集粮食,从黄河用木船运输至碛口、军渡一带,供给中央机关。当时,粮食局派安都当站长,还有黎运兵、高宗普、李拴平等同志,到保德冯家川设站运粮于军渡,由黎运兵押运粮船南下,当船行至三交渡口附近,由于木船老艄掌舵不当将粮船搁浅,在水的冲刷下,舱壁撞了个大洞,船工们立即将棉被、棉袄塞在洞上,同时用脸盆将船内的水舀出去,在大家的积极苦干下,挡住了漏洞,徐徐将木船靠了岸,保住了八千斤小米和木船,避免了一场灾难,黎运兵同志自己做主买了一只山羊,慰问了全体船员,大家也很高兴。回去粮食局报销时,科长批评了黎运兵,自作主张,大吃大喝、乱开支不能报销。那时,完全是供给制,没有发薪金怎么办,无奈之下,黎运兵找到了刘局长,汇报了具体情况,当时局长就拿起笔批了“准报”的条子,他还说“你作得对”,黎运兵去会计室报销了。
通过这件事,说明老领导、老干部很体贴关怀下级干部。
生活上关照干部。1947年冬,行署粮食局派陈介平、白占云、黎运兵、张德胜、尹富有等同志到绥远省凉城执行征集粮食任务,返回时路经山西省右玉县杨家沟村,休整住了几天,找到村主任、贫协主席,了解产粮情况时,谈到了民兵队长春生第二天要结婚,到了下午没事了,黎运兵、尹富有等他们几个年轻人去春生家看新房,去了见两间简陋的土房内,其中一间土炕上铺着一张半新不旧的席子,上面有半张半新不旧的羊毛毯,炕右角用砖砌了个火炉,炕对面有个小四方桌和两个小木凳,墙上贴两张胖娃娃新画,窗上贴一对用红纸剪的鸳鸯纸花,门上贴的一对新对联,这是洞房的全部家当,真寒酸,出来后几个人纷纷议论,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春生就要当新郎了(他已经三十岁了),难受的是他炕上连床被子都没有,新娘新郎怎入洞房……这时,黎运兵回到住房左思右想,把自己的被子借给他吧,被子是参加革命时从家里带出来的有点留恋,又想到借给人自己盖什么?不借吧心里又觉着……正在这时,老模范老温同志看出了他的心事说:“小黎不要犹豫了,借给他们吧,你干一件好事,被子还可以返回来吗。”小黎心头一热,顾不得想什么了,他也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怜悯,连自己也说不清,立即将被子抱起借给春生。
恰巧当夜有敌情,连夜紧急转移,也顾不及去取被子,结果是一借永不归,黎运兵当时也有点后悔。回到机关后,科长指责他,边区经济这么困难,不应该把被子给了人。群众更是议论纷纷,有的同志讽刺他出风头,显示自己为了表现个人,有的同志说,拿公家被子送人情,真是损公利己,总之说什么的都有。黎运兵听到这些议论后,心里十分难受,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他心情郁闷的时候,老模范老温说:“不能责备小黎啊,依我看他是做了一件助人为乐的好事。”
要不要发给黎运兵被子问题。这件事刘局长知道后,他为了慎重起见,在一个会议结束后,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有一少部分人认为,这完全是个人所为不能发给他被子。但绝大多数人认为,因为当初就不是把被子给人,是为了帮助老乡才借给被子的,因为敌情突发紧急转移而造成的。刘局长听了后不但没有批评黎运兵,还表扬了他做得对,马上决定发给了他新里、新面、新棉花“三新”的被子一床。小黎彻夜未眠,深深感谢党,感谢组织,感谢刘局长。
事实证明,从关心干部、爱护干部出发,保护了干部正确的积极性,这样处理是正确的,大多数同志是这样的态度。还有一件刘局长关照干部的事。那是1949年春,粮食局一些干部在刘运生局长带领下,集体参加了第一野战军,进军大西北,从晋绥行署驻地山西兴县出发,路过晋中平原汾阳县,他了解到有个同志是当地农村的,离县城不远,刘局长主动找他说:“你的老家是这里的吧,家里有父母吗?”是汾阳的,家里有父母。“那你该回家看看老人。”
“谢谢局长,想回去。”“给你三天假够了吧?”同时又说:“小鬼你要按时归队呦,在山西灵石招待所休息三天,等你。”“没有问题,按时归队。”黎运兵到司务长那里领了粮票菜金,马上动身回家,路程四十华里,走得飞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到家了,这是他参加革命五年来第一次探家,有种欢快的感觉,而母亲却一见面就哭得像个泪人,母子俩泪水涟涟,一打听才知道由于阎锡山的统治,父亲被逼外逃,胞兄被抓去当兵,姐姐出嫁他乡,妹妹流落在外,好端端的一个家,成了“家破人散”,只老母、嫂子,一个五岁的侄女在家苦苦熬日子,实实凄凉啊!黎运兵在家呆了两天,第三天离乡向远方走去……一个老红军、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对一个小干部如此关怀,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大家庭才能出现这样的事。
红军勇士李德强。他是二万五千里长征过来的老干部,在陕甘宁边区首府--延安工作,1939年晋绥边区创建以后,同杜海舟、贺德庆、马平、李亚民、刘运生等调到晋绥边区工作,先在行署财政处下属单位,不久到洪涛印刷厂当厂长等。
直到1949年初随南下干部到西北加入第一野战军后勤部运输部工作,先是在运输部(当时兵站部)下属汽车大队当大队长,在西安战役、兰州战役作战运输中,他带领所有汽车抢运炮弹,做出了重要贡献。特别是从西安、宝鸡等地向兰州地区运送各种炮弹。当时任务十分紧急繁重、运输线长,西安至兰州七百余公里,昼夜行驶,极其艰苦劳累,李德强同贺德庆同志等指挥抢运炮弹,运量大而载重汽车大都是嘎斯51型车,载重量每车只有两吨半,更加大了完成运输任务的困难,如果是吉斯车、大道济、吉姆西每车载重量是四吨,效率会高得多,而嘎斯车一趟就少拉一吨半,因而加大了车辆跑运的趟数,只有昼夜抢运炮弹。
直到当年8月26日解放兰州,才完成了抢运炮弹的任务。运输部汽车大队驻兰州拱星墩,原国民党军营的旧围子内,不久,汽车大队扩编为西北军区后勤部汽车第二团,团长李德强,政委王伯川,除执行运输部给的正常任务外,主要是担任甘南州玛曲、德乌鲁、卓尼及临夏和青海同仁、贵德、玛沁等地的剿匪运输任务。从1952年6月到1953年剿匪任务胜利结束。随之,1958年又发生青海部分地区和西藏的反革命武装叛乱……李德强团长1953年已升任西北军区后勤车管部副部长。
机关缩编。1955年西北军区缩编为兰州军区后勤车管部(处),机构缩小,人员精简,因而,汽车团、汽修厂、汽车学校等单位归军区后勤部直接领导,车管处成了职能机关,与汽车团、汽修厂等单位,成为业务上的指导关系。1955年,我军实行军衔制,李德强部长被授予上校军衔,到1965年文化大革命前取消军衔时,李德强部长已晋升为大校军衔。在当部长十余年期间,群众普遍认为他:一是,对党忠心耿耿,为革命艰苦奋斗,为党无私贡献;二是,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一生勤俭朴素,克己奉公;三是,密切联系群众,平易近人,与群众打成一片,同甘共苦,在群众中有威信,德高望重;四是,工作认真负责,深入基层,有一定工作能力,为兰州汽车部队建设做出重要贡献;五是,关心爱护干部,视兵如子,教育干部有方,为人表率;六是,为人耿直,刚直不阿,品德高尚,光明正大,作风正派;七是,原则性强、党性强,以党的利益为己任,从不搞团团伙伙;八是,党的好党员,党的好儿子,人民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人民的老黄牛。
他从当部长改作处长,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部长昭雪。文化大革命前,李德强处长从兰州军区后勤车管处调任陕西军区后勤部部长,到西安市以后,工作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显出老红军之刚强,他的老作风也带到省军区后勤机关,与群众打成一片,每年春节到一般干部家看望大家,平时在灶上与官兵同饮同餐,有时与大家同桌打乒乓球,技艺一般,精神超众,真值得后人钦佩,得到群众的同声赞扬。
不幸的是“文革”初期,“红卫兵”说他投敌叛变天天批斗,甚至弯腰“坐土飞机”,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乘机大肆发挥,什么老叛徒、老反革命?奇怪的是老红军怎么成了老叛徒,二万五千里长征中投敌?投敌怎么到达陕北?况且1942年延安整风无人揭发?一直混到1966年,隐瞒长达二十四年之久?老革命成了反革命从何谈起?证据何在?真是一派胡言。一个老红军,一个老党员,一个老领导,哪能经得起如此的折磨,真是逼上梁山,李德强部长于1966年10月14日被“四人帮”迫害身亡。是残是冤是惜啊!党培养一个老红军老党员老革命谈何容易!
李德强部长的老部下黎运兵同志,从1949年初就是部长下属的一个老兵,一直到调离兰后车管处,近十五年来在李部长身旁工作,如果算1946年在晋绥边区行署认识直到1978年为止,那就三十二年了吧,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呢,应该是老上级了。
黎运兵1978年10月18日离队转业,路过西安看望老领导武斌、王伯川、张汉兴和老战友金莲玉、陈克和、王绪光、金俊成、阎瑞城、何锦先他们时,得知李德强部长于10月14日在陕西军区礼堂举行昭雪大会,并给黎运兵发了电报,因他已在路上故未收到,到了西安才知道开昭雪大会,故此,将火车票退了,住在陕西军区招待所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期间,武斌部长让何锦先派车,同老汽车兵王成钦主任、刘福祥、黎运兵、陈克和、陈朴、王绪光、王殿佑、罗文尧、陈述华、王明波、卢森、徐成秀、殷国华等同志,游览了西安的大雁塔,临潼捉蒋亭、温泉等处,并在大雁塔集体到了10月14日那“部长昭雪”的同志在西安大雁天,来自兰州、山西、潼关、咸阳、西安等地塔集体合影。
老部下武斌、王成钦、黎运兵、罗文尧、王明波等二十余人痛心地参加了昭雪大会,沉痛悼念李德强老部长,有些同志热泪满盈,怀念老领导。有的同志提笔写了打油诗:“艰难鹏程二万五/忠心耿耿为人民,老骥无私战恶魔/含冤离世众伤悲。”以此作为对老部长的永远怀念和惋惜。
烈士子弟杜海舟。杜海舟1935年十二岁时,就是红军的“红小鬼”,经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小鬼,他的父亲在长征前就牺牲了。他同李德强、贺德庆、刘运生、梁德珍、贺庆怀等老红军一起走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