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我以为认真,总能让你看到
我以为守候,总能让你片刻停留
我以为坚持,总能让你相伴左右
我以为、我总以为、以为了很多、却最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如果这些是你想要的,如果、那么如你所愿…
面对封峰越来越晚的回家,甚至有些时候的不回家。高子扬已经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每天晚上加班回家,家里一片黑暗,他也不想不愿意开灯,摸索着在黑暗中洗澡然后把疲惫的身体深深的埋在柔软的被子里。但是很多时候即使累也是很难睡得着的,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封峰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是没有回来。深夜,人的神经来得格外的敏感,思考的东西也就多了。高子扬本来就是一个通透聪明的人,他想,他们也许是快要走到尽头了吧?黑暗中他努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涩涩的酸酸的。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分明是再亲密不过的恋人、家人,现在却似乎比陌生还要生疏。高子扬不想离开,至少先离开那个人不是他。他知道那么一天不可避免,自己也在等,说不出是等着伤痛还是解脱。
冬日太阳格外的艳丽,却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两个人沉默的面对面坐着。数千亿的尘埃分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扎眼醒目,在两个人之间漂浮旋转却不愿降落。高子扬直直的看着封峰,眉眼不漏、临摹着也许以后只能出现在记忆深处的人。封峰似乎是不敢直视高子扬的眼睛,躲闪着撇开了头。对此,高子扬只是温和的轻笑着,他不是善类,对他,他似乎花光了此生所有的宽容和善良。
“子扬……我……我可能要搬出去住了”犹豫为难的低声说
“……”高子扬抬眼愣愣的看着封峰,封峰有些不自然的偏过身
“我只是……朋友出了些事……过段时间,或许……”封峰不是一个善于言辞,善于说谎的人,所以他很难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你所愿……”封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依旧微笑一脸淡然的高子扬。心里打了无数遍的草稿,现在却难发一言。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高子扬拍拍衣服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
“想吃什么,今天我们去吃一顿大餐,也算……也算……好聚好散吧。”高子扬说得淡然,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封峰现在不明白了高子扬的意思,他有些惶恐,有些无措。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在流逝,自己抓不住就会永远失去,本能的拉住高子扬不让他走,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封峰正要开口说什么,门铃响起来了。高子扬想无视没眼力劲来打扰的人,可是门铃不停地响着不停的响着,响得原本就烦躁的人变成了暴躁。高子扬暴走的过去开门,手里依旧握着封峰的手。高子扬不耐烦的打开门,两个人同时看见了门口抬着手按门铃的韦鑫。这一刻高子扬也不得不说韦鑫真的是一个硬朗帅气的男人。封峰瞬间放开了高子扬的手,有些局促的看着门口的韦鑫,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反正不是很好看。高子扬低头看着被放开的手和封峰局促捏着衣角的手,一瞬间就没了脾气,满眼满心的酸涩。韦鑫一把推开高子扬,抱住封峰,低声的说
‘怎么离开这么久,我很担心,很担心……’封峰看着这样的韦鑫,柔声安慰着,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韦鑫的背,安抚着韦鑫的情绪。高子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现在不觉得被撞的后背有多疼,也没有觉得此刻的韦鑫有什么反常。只是静静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而他们又是如此的般配。讥笑自己之前居然还怀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默默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那一夜,他没有回家,一个人如同游魂野鬼般在街头游荡从黄昏到破晓。男人没有那么多的悲伤,至少没有那么多外露的情怀,日子还要继续,即使心伤痕累累。早上回家时封峰已经不在家了,他不知道封峰等了他一晚上,也不知道夜风吹落了封峰给他留下的纸条。他只知道封峰带着自己的一切然后从这个家彻底的消失了。
你背着我说起了从前,一个人拖延着时间。我笑着听着你述说,眼前却模糊了一片。
高子扬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贪婪的吸着床上封峰残留下的气味。三天后,曲希和伟明破门而入时,高子扬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他们立刻把他送到了医院去,大家对于他们两个的情况并不清楚的了解但是也大概能够想象。伟明想要通知封峰,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刚下楼买粥回来的曲希阻止了,曲希眼神幽暗却不发一言,余小鱼带了一只红玫瑰来看高子扬,用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放在床头,抱着一个大苹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高子扬
“扬扬,你看花漂亮吗?”难得的温柔正经
“嗯……”浅笑
“以后我每天送你一支好不好?”小胖脸嘟着,红扑扑的
“希希会砍我的”笑得有些邪气
“不会,我们都很爱你”认真的说,手上的苹果也不啃了。
“……”高子扬望着无比认真看着自己的余小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眼角挂着一滴泪却倔强的不愿意落下来,余小鱼伸出手,轻轻的附在他的眼睛上,手心一片湿润。
曲希他们几个站在走廊上,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进去打扰此刻的安宁。莫帆看着曲希,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里面的高子扬,回头又望着曲希,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封峰呢?”前段时间忙着出国的事,似乎兄弟几个好久没有聚过了,现在大家都在却不见封峰.大家心想这个没眼力劲的。曲希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多说。看着时间也差不都了,推门进去,打算带着自己媳妇去填肚子,没见饿得连最不待见的苹果都啃上了吗?有些时候,装聋作哑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和安慰,聪明如高子扬怎么会不懂兄弟们的苦心。笑着看着大家,打发大家走说自己需要休息,的确,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独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