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浩和天若在一个破房子附近下了车,幽雅小镇,草木丛生,这镇上人烟稀少,偶尔有辆大巴从这坎坷的路上通过,也只是能看见车辆而已。处处显出很穷困潦倒的面貌,看不出一点生机的存在,他们步行到那个破旧不堪的房子旁。
申明浩说道:"先坐这休息会儿吧,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他。"天若环顾下四周,发现他们正好处在半山腰上,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说农村不像是农村,跟城市更不着边了,"我靠,这是什么地方啊,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不会把我拐卖了吧。"申明浩开玩笑道:"会,我就是来卖你的,什么人呐!居然把我想成人"唉!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小心点好,现在这世道,干什么的没有,没听说过现在有很多人贩子把骗来的人都卖到黑煤窑了么?""呵呵,没想到你也有单纯的一面啊!""那是--"申明浩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子,好话对天若说了一大堆。天若有所表示,"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人心隔肚皮……"申明浩反应很大,脸色巨变,拿友情来说事:"你不把我当朋友,亏我把你当好兄弟。不把我当兄弟,靠,我们也算是认识快一年的了,你居然这么看我。""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真他妈的小心眼,开玩笑呢。"朋友?好像是每个重情的年轻人讨论的话题,也有人说过,高中的朋友不算朋友,只有大学的朋友才是朋友,这句话明显是从个人利益出发的。也有不少人因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而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朋友存在。现实中好像已经没有像李白说的"人生贵相知,何用金与钱"那种纯友谊了。在金钱不是很泛滥的古代的人崇尚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信仰现如今已蜕变成"有福同享,有难独挡"了,只是苦了那些把友谊看成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了。申明浩有句口头禅,叫:"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句话已经把情义阉割了。
申明浩给田靖雨打了电话,说自己下了车,山路复杂,再加上自己是路痴,找不着路,让田靖雨来接他们。申明浩说过会就来,"一会儿"是个很不具体的时间概念,可能是一分钟,也有可能是一辈子,申明浩不知道田靖雨所说的一会到底是多长时间,只好等--"怎么还不来?"天若问。
"别着急,他这路不好走,安全第一--"天若心里暗骂:"最好他妈的快点,老子还没这么等过人呢!"嘴上说:"好吧--我不喜欢等人。没有耐心!""等徐染你烦不烦?""不烦--""重色轻友。"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具有时代局限性,在三国时是对的,在现在绝不是对的,倘若这句话跟没有女朋友的男性说,兴许有用,但要是跟有女朋友的人说,等于是对牛弹琴。天若自然不能体会它的意思,说:"田靖雨是你的朋友,我跟他又不熟。""一回生二回熟,我跟你之前不是也不认识么?""--"这时,申明浩见远处有一摩托车飞奔而来,细看,是田靖雨,忙摆手示意,那摩托车三下两下摇摆而来。
"我靠,等你好长时间了。"申明浩冲着还没来得及把车停稳的田靖雨叫道。"你妈,这已经够快了--""好了,别说了,上车。"申明浩和天若上了车,申明浩在中间,天若和田靖雨不仅精神上陌生,而且肉体上也陌生,怕尴尬,不敢贴着田靖雨坐,只好半个屁股挤在后面。
申明浩的老家很是凄凉,很像落难的人逃生到这里的暂住所,石头砌成的小屋没有两米高,人站在屋里顿时感觉自己长高许多。外面的杂草长了一地,着乎看出了天若的心思,慌忙带他们进了屋。
田靖雨拉出一张不算大的四脚桌,请他们坐下,田靖雨客气地说道:"家里有点简陋,别嫌弃,随便,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天若并不客气,说:"没事,都一样!"此时天已浑浊,山里的夜晚是安静的,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人群熙攘的大街,也没有熟悉的霓虹灯。一切都很陌生。家里只有他们三个,这个地方田靖雨不常来,家人都在市里边,这个房子几乎已经可以宣布它退休了,满足不了人的虚荣心了。虚荣心这个话题,是讨论不完的,每个人都不能说自己没有丝毫虚荣心,如果一个人说他可是个多么多么清白清白,多么多么单纯,全他妈的是扯淡,除非他缺心眼,或者是脑袋少根筋,造成短路,反应不过来了。
田靖雨看见申明浩他们拿来的东西,便说:"把东西拆开吧,这儿没有商店,我家里只有酒,喝点?我知道你能喝--""喝就喝,谁怕谁呀!"田靖雨打开一瓶白酒,摆在桌上,说:"自己倒"申明浩拿起来给自己倒满,又帮天若倒,天若挥挥手,推辞道:"我--没喝过酒!"申明浩不顾天若的推辞,拿起天若的杯子,恨不得天若的杯子能比自己的大,倒的快要溢出来,天若只觉得酒味刺鼻,更别说要让这东西下肚了。
"来,碰一个,你--叫什么?"田靖雨和天若之前见过,只是走的太仓促,没来得及认识,连天若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天--若--""哦!天--若,好名字,好名字。"田靖雨目视着天若,天若不能接受一个同性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心里一阵凉意,只好自己先说:"嗯,我认识你,申"呵呵,是,我--与申明浩是好哥们儿!""呵呵"申明浩敷衍一笑。"来,喝一个,一切尽在酒中。"见申明浩和田靖雨,咕噜一声,全部入肚,天若不好剩下,憋着气,也是咕噜一声,全部入肚,喝的直觉肚子里发热,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忙拿起筷子吃菜,其实,酒肉朋友不一定要有肉,有菜即可!
"你是申明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为了咱们的友谊干杯。"说着田靖雨又是一杯。接着申明浩和天若也是一杯。
这酒喝得快,不知不觉,两瓶白酒已剩不多,天若感到精神恍惚,头重脚轻,突然想起了徐染,阵阵愧意,忙说:"不行了,我不能喝了。"申明浩和田靖雨酒量差不多,也已经到了极限,田靖雨说:"真是痛快,要不--"话没说完,田靖雨打了一个隔,续说:"要不--就这样吧!""我也不行了。我要睡觉去了,你们两个继续吧!"申明浩说。
天若发了爱意,哪里睡得着,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徐染说,想这酒还真是壮胆的好东西,对申明浩说:"手机--借我用下!"申明浩迷迷糊糊把手机递给天若。天若冲田靖雨笑笑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去--吧!"天若摇摇晃晃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