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顾晓雅退离姚映元几步，抬头看着他，“你出征的日子快到了吧，你还是准备好一切，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晓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姚映元拉住慕容灵儿的手臂。看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猜错，这丫头，其实就是慕容灵儿本人！
“我不希望小姐蒙在鼓里面。”顾晓雅甩开姚映元的手，“映元，如果小姐如你所言，真的是一个红颜祸水，请不要让我变成另一个祸水。”
“好，晓雅，等我得胜，班师回朝之时，你就是我唯一的娘子。”姚映元看着慕容灵儿，坚定的说。不管你是晓雅也好，还是慕容灵儿也罢，既然我姚映元认定了你，就一定要得到你。
“不要。”顾晓雅侧过身子，终究还是拒绝了，“不要休了你现在的妻，她毕竟与你结发多年，若你因为我休了她，我与祸水又有什么两样。”
“晓雅……”
“映元，不要说了，我先回相爷府了。”不等姚映元反应过来，顾晓雅跑出他的视线。姚映元，艾龙飞，慕容枫，这三个男人，难道说，自己在这里，注定是一场纠结吗？
还有如果姚映元说的是真的，那么慕容枫和慕容灵儿就是……乱／伦？另外，尚兰，为什么她会愿意成为慕容枫的妻子，慕容灵儿的娘，会愿意成为尚雨，又或者是慕容灵儿的代替品呢。
还有那个别院，那个会让芷茗不顾尊卑将自己拉离的别院，那个在睡梦里让自己去看看的别院，真如姚映元所言那般，关押着一个叫尚雨的女子吗？
顾晓雅恍恍惚惚地回到相爷府，却在进入鸢灵居后见到了尚兰——依旧是初见时的妆扮，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以及跪了满地的她院子里的丫鬟——除了芷茗。
“娘亲。”顾晓雅轻唤，“秋珊，你们都起来吧。”为什么，难道说，芷茗其实是尚兰的人？呵呵，难道说，自己的身边，就没有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
“谢小姐。”秋珊起身，面无表情地站到慕容灵儿身后，其余的丫鬟和老妈子都退了出去。
“灵儿，你怎么又跑出去了，你现在已经及笄，是个大姑娘了，这事若传了出去，相爷府的面子要往哪搁！”尚兰怒斥。这个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对待的孩子，为什么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是了，面子，或许这就是尚兰愿意下嫁的原因？
“灵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久等不到慕容灵儿的回话，尚兰狐疑的问。
“娘亲教训的是，灵儿以后不敢了。”回过神来，顾晓雅乖巧的回答。看来，是该再试探一下了，只希望……
“你啊你，老爷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若不是老爷见到你，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下去吧。”尚兰叹了一口气，走到慕容灵儿身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灵儿，一年后的秀女之选，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宫中。不要回来了，你已经十五岁了，千万不要再回来了，知道吗？”
自己能做的，只有那么多的，当初答应姐姐会保护好这个孩子，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是，灵儿明白。”十五岁？难道尚兰只能保她到十五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自己真该去探一探那个别院。既然自己成了慕容灵儿，就有权利知道一切！
“你若是真的明白就好了。”尚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姨娘。”看着尚兰的背影，顾晓雅鬼使神差地轻声唤道。
“你说什么。”尚兰的身形一顿，转身吃惊的看着慕容灵儿，“你叫我什么？”姨娘？上次她就说出了姐姐的名字，这次又叫自己姨娘，她肯定是知道了，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灵儿是说，娘亲慢走。”顾晓雅垂下眼睑，淡淡地回答。呵呵，姨娘，原来……真的只是姨娘……
尚兰不安的看了慕容灵儿一会，终究是无奈的离开。
那次试探之后，顾晓雅消停了一段日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姚映元已经出征，她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主要的是，慕容枫亲眼撞见顾晓雅偷溜出去之后，相爷府的守卫严格了不少。不说前后门，各处的偏门也有人守着，就连顾晓雅的院子中，也出现了不少的生面孔。
“秋珊，你说慕容枫知道了多少？”单手托腮，顾晓雅把玩着一支银质喜鹊步摇，看着窗外的郁郁青青的竹林问。
那次之后，顾晓雅对芷茗有了不自觉的疏远，她宁可面对的是一个明显的敌人，如同秋珊一般；也不希望她真心对待的小丫头是别人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尽管只是猜测。
话说回来，顾晓雅自从来了这个世界，竟然还没有真正观察过鸢灵居的摆设，这次一看，却发现这鸢灵居不是一般的高雅：左侧是一片零散却不稀疏的翠竹林，右侧驾着一架秋千，用常青藤缠绕在长绳上，一旁是座亭子，亭子中间的石桌上还放着陶瓷水壶和点心，再过去就是一片荷花池。该有的一样不少，不该有的……她至今还没有发现。
“奴婢不懂小姐的意思。”过了许久才传来秋珊依旧一成不变的恭敬的语气，“只是小姐不该直呼老爷的名讳。”
“秋珊，多久没下雨了。”顾晓雅状似无意地问，“灵儿一直在想，什么时候的兰花是最好看的呢，后来想清楚了，不是群芳，不是孤枝，而是雨中的兰花，边赏雨边赏兰。”这样的话，她也和尚兰说过，当时尚兰就变了脸色，这个秋珊是慕容枫派到自己身边的，她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谢小姐教诲，奴婢受教了。”依旧是那张脸，只是明显的眼神有了躲闪，她果然知道！
“秋珊，你知道多少。”顾晓雅步步逼近，她就不相信了，自己想要知道点事情，还就做不到了。
“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秋珊，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知道多少。”顾晓雅看着秋珊命令，“我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奴婢真的不知。”秋珊的脑袋依旧低垂，“奴婢不敢与小姐对视，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小…小姐。”看到顾晓雅和秋珊的气氛不对劲，芷茗弱弱地喊，“老爷来了。”
顾晓雅这才转身，向慕容枫行礼。慕容枫现在来做什么，难道是看自己有没有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