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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到昆市

“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在长水国际机场,请您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的倚靠、并将遮阳板拉起,系好您的安全带……”

轻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将林嘉浩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林嘉浩摸了摸挂在颈上的玉坠,双眼中竟然有些迷离。

虽然这是林嘉浩第一次独自出门,不过好在出门前做足了准备。在机场外给家里报了平安后,林嘉浩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往自己在网上预定好的红河宾馆驶去。车到地后,林嘉浩没有多费工夫便办理好了入住手续。经过宾馆服务人员的指引,林嘉浩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随身的行李往旁边一放,便直接躺到了床上。四个小时的飞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说一直是坐着,但多少也有些疲乏,没过多久房间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林嘉浩从熟睡中转醒,窗外已经华灯初上,揉了揉有些饥饿的肚子,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林嘉浩便揣着钱包离开了宾馆,一路打听着往附近寻觅吃食去了。虽然红河宾馆并没有建立在市中心,但周围能够填饱肚子的地方确也不少。

吃过晚饭后,林嘉浩并没有急着回宾馆,而是在附近转了转。连市位于东北方,和位于西南的昆市,无论从气候环境还是建设发展上都是截然不同。连市三面环海,海风习习,一年四季风吹不断。昆市却位于北纬亚热带上,这里春季温暖,夏无酷暑,秋季温凉,冬无严寒,素有‘春城’之美名,可谓是人居极佳之地。

闲游了近一个小时,林嘉浩这才回到宾馆,简单的冲洗了一番后便爬上了床,一边抚摸着挂在颈上的玉坠,一边回想着临时前姥爷的诸多嘱咐。

“浩浩,这次出门不比往昔,一切都要小心为是”临行前柳云山嘱咐颇多,抓着林嘉浩的手久久不愿松开,“若能有幸找到,自是上天佑你。如若不能,你也不要强求,姥爷自会再想办法。这枚玉坠是你姥姥生前心爱之物,此次姥爷将它转赠与你。一是做个凭证,二是可以佑你平安,三是这玉坠跟随你姥姥多年灵异非常,对你背后那道黑丝也有不小的抑制作用。切记不可遗失,否则此事难成。”

原本以后背后黑丝是因病而起,可谁知竟然是那一掌带来的忧患,也正因为这一掌,让林嘉浩知晓了一些家中旧事。原来林嘉浩过世多年的姥姥苗香兰,竟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物,只是老人过世多年,不愿提起罢了。苗香兰祖居云省边陲小镇,家里在当地也算是有点名望。那时正值动荡时期,全国炮火不断,就连这边疆之地也未能幸免。未免受到战火波及,苗香兰的父亲苗仲天带着年幼的她和她的姐姐苗香芸离开了久居之地,避到了与云省一江之隔的缅国。十年后战火渐息,苗仲天带着二女离开了缅国回到了家乡。只因家乡遭到炮火波及,不再适合居住,苗仲天便带着二女再次离开家乡,一路来到了昆市。当时虽然外患被逐,但内忧仍在。不过所幸昆市偏远,波及不深,就此苗仲天便将家安在了这里。可谁知几年后,昆市连年遭遇大旱,百姓的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无奈下苗仲天只得再次背井离乡,带着两个女儿一路往东寻求活路。这一路上,不是旱灾就是战乱,处处民不聊生。这一路走一路停,一直走了二年多,最后他们竟然穿过西北旱地,来到了齐鲁大地,在一个叫做芦家湾的地方安家落户。此时的苗香芸已经二十有三,就连苗香兰也已经年芳十八,二女虽称不上国色生香,但也相貌不俗。自苗家在芦家湾落户后,便有不少的媒人上门说亲。

苗家本是少数民族,对于儿女情事长辈并不会多加干涉,女儿不愿也不好多加强求,只好回回婉拒。说实在的,那个年代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娶妻生子本是奢求,既然女家不愿也不好强求,只怪自家没有这个福气罢了。

半年后,国民军队打进了芦家湾,本来一个宁静的村子,再也没了安宁。不过还好,没用多久革命军的队伍也开进了芦家湾,将驻扎在此的国民军打了出去,使芦家湾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革命军在芦家湾一连住了数月,帮助这里的百姓种地打粮、建屋造房,深得民心。数月后上面有令,革命军的队伍开离了芦家湾,同时离开的还有苗仲天的小女儿苗香兰。虽说苗香兰是个女儿家,心中却怀有不输男儿的抱负。亲女离家,苗仲天自是不舍得,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她,让她随着部队离开了他,离开了芦家湾。参加了革命军的苗香兰,因为自小随父亲学得几手治病土法,便被安排到了后方去照顾伤员。也就因为这样,苗香兰遇到了林嘉浩的姥爷,当时也不过才十九的柳云山。二人在战斗中建立了阶级感情,在众多战士的祝福下结成了革命友谊。

三年后,国民军彻底认输投降,国家走进了一个新的景象。内战结束后,国家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特意将一部分的战士派往全国各地或回归家乡,让他们帮助当地百姓重整民耕,再建家园。柳云山和苗香兰夫妻二人也因此回到了柳云山阔别已久的家乡,风景如画的连市。二人一辈子一同生育了三儿四女七名子女,虽说不上事事称心,但也算得上是家和万事了。

看到这,大家都会以为苗香兰不过就是个参加过八年内战的普通女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与她相同遭遇的人在全国来说也可以说是比比皆是,没什么出奇之处。如果真的就是这样,那苗香兰也算不上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就连林嘉浩听完之后也这么觉得。不过再接着听下去,却彻底的颠覆了林嘉浩的想法。那是二人回到连市居住的十五年后,在二人居住的一个叫做螃蟹湾的地方发生的一件事。顺便提一下当时二人已经育有五子,分别是:长子柳文生,长女柳如俊,二女儿柳如媛、二儿子柳文常和三女儿柳如香,也就是林嘉浩的大舅,大姨,二姨、二舅和三姨五人。当时五人分别是十四岁,十二岁,十岁、七岁和四岁。

当时正值盛夏,因为天气闷热,吃过晚饭后一家七口人便都在屋外乘凉。刚过不一会,住在隔壁的二毛便跑进了院儿,说是天热来喊柳文生一块出去玩。天气本就闷热,孩子多了一闹更是让人感到烦闷。反正周围人家都是熟识,也不怕会出什么事,柳云山当即便让他带着弟弟文常一同玩耍,并嘱咐他好生照看弟弟。可谁知就因为这,给柳家惹来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螃蟹湾临海,孩子们闲暇玩耍的场所自然也离不开海。天气闷热,最好的解暑方式就是下海游泳。海边长大的孩子,水性都好,入夜与否都不打紧。柳文生带着弟弟文常跟随二毛等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路小跑便来到了海边,身上衣服一脱便跳下了海。浸泡在凉爽的海水里,可谓是爽到不行。男孩子都喜欢打打闹闹,没一会工夫海边便传来了嘻笑欢声。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走到中空,一直在院中乘凉的柳云山见二子还没有回来,便准备去海边看看顺便把他们接回来。毕竟夜黑,行走不便。谁知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海边传来一阵惊呼之声,柳云山一听暗道不妙,顺着喊声便跑了过去。毕竟当过几年兵,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身手还算敏捷,没几分钟的工夫便跑到了海边。来到海边一瞧,一同来游玩的孩子都在岸边,却唯独不见隔壁的二毛和自家的文生、文常两兄弟。见状,柳云山急忙向其他几个孩子询问他们下落。一番打听后,柳云山这才知道,孩子们见天色不早便打算回家去,可谁知上岸之后才发现文常并没有随着他们一同上岸。文生一急便又跳入海中,二毛未免文生没有帮手便也随着文生下了海。可二人入海半晌没有动静,岸边的孩子们一下子就慌了。虽然生长在海边水性不俗,但这夜黑水深,万一真的出现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柳云山一听文常没有跟着一同上岸,也没有在仔细听下去,便一个猛子钻入了水中。柳云山钻入水中后不久,又有几家大人听到呼声跑了过来。在询问了来龙去脉后,几人纷纷下水四处探查。经过一番折腾后,所幸是将三个孩子都救了上来。可谁知这三个孩子救回后便高烧不退,满嘴的胡话,不论是吃药还是打针都无济于事,两家人急得是团团转也没个法子。后来还是邻居孙婆婆看此状况好心提醒,也许是遇上了水鬼吧,不如找个先生来给看看,晚了可就真的给耽误了。所谓病急乱投医,能够救回孩子的性命,做父母的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孙婆婆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二毛他娘的赞同,急忙让二毛他姐去将在这一带有些名望的赵先生请了过来。谁知先生是请来了,可一点作用也没派上。符咒、香灰喝下去不少,可病情一点也没有起色,反而越来越重,急得二毛他娘哭死过去好几回。

就在二毛家哭声一片的时候,柳家却传来了好消息,一直昏睡在床、高烧不退的柳家兄弟相继清醒,一点事也没有了。二毛他爹一听急忙跑到了柳家,就差下跪苦求柳云山救救二毛。柳云山无奈只得应允下来,说是一定给他想想办法,这才将二毛他爹打发了回去。二毛他爹前脚刚走,柳云山后脚便进了屋,盯着坐在坑上的苗香兰一言不发。半晌后,一直依靠在炕被上的苗香兰动了动身子,并对坐在那闷声不吭的柳云山说,让他放心,二毛为救文常惹邪上身,自是不会不管不顾。说完苗香兰便起身下炕,往隔壁文生和文常的屋子走去。

别说苗香兰的话还真管用,不过半日的功夫,二毛的烧便退了下来,隔日便又活蹦乱跳。水鬼一说便不攻自灭,可谁又会知道这一切都是苗香兰的功劳。若不是她,恐怕文生、文常和二毛这仨孩子早就被水鬼害死,做了那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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