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为何人?为何出现在吾身上?”巨人一张嘴,雄浑的男低音唤醒柠溪的意识。
“我是柠溪,你终于醒啦,我一个人好无聊的,就想你醒。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说到这,柠溪似乎也感觉到不好意思,挠挠头,想转开话题。“你是谁啊?睡了这么久!”
“吾乃盘古。”
“盘古?盘古,盘古,盘古……”柠溪一遍又一遍念着盘古的名字,很熟悉,但总是想不起来,而且越想头越疼,终于忍不住这针扎般的疼痛,捂着头慢慢蹲下去。
“汝有何事?”盘古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让柠溪有如此大的反应,但直觉就不想她这样:这是陪伴自己无数年的人,是在这混沌中唯一的同伴。
“我没事。”不想盘古担心,柠溪回以一个安慰性的笑容,没想到心思一岔开,疼痛就减轻不少,看来有的事儿是不能想的入神了。
眼下两人结伴,柠溪带着盘古在这混沌中到处飘荡,在混沌青莲前停了好久。
“你知道吗?这朵花长了好久,我等她开花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而且你出生她就开花,现在你醒了,还长得如此高大,她也要成熟了吧?”柠溪戳戳青莲花瓣。自从盘古出生,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就解开了,否则柠溪根本无法接近,想来那就是保护盘古的结界吧。
“汝从哪儿来?在此生活了多久?”听见柠溪比自己生活得还久,盘古对她的来历很好奇。
“我吗?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一醒来就在这里了,到现在这里还是一片混沌。但我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全是黑暗只有我们两人。”
“不该这样吗?那应该是如何?”盘古对柠溪口中的世界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应该是……”想到这,柠溪的头疼又犯了。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盘古见她如此痛苦,不愿强求。
混沌青莲的四颗莲子已成熟一颗,剩下三颗还在生长。成熟的是青色的,很大,和柠溪一般大小,其他三颗分别是金色,红色,黑色。“话说,为什么一妈生的都不一样的,是变异吗?”盘古对柠溪口中时不时冒出的怪异话语已经免疫了。
走啊走,走啊走,混沌仿佛没有尽头,天地间除了混沌青莲,就只有柠溪和盘古,俩人愈发寂寞,于是柠溪就哼哼小调,盘古也会时不时教柠溪一些修炼方法。
“像这样,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一定位置上,不想任何事情,是为打坐。打坐之后感受周围灵气,试着与其沟通,慢慢引气入体,化为己用……”盘古接下来还讲了什么,柠溪已经感觉不到了,她又进入了刚醒的时候那种玄妙的境界。
柠溪的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画面,阳光,白云,天空,大地,绿树,山川,河流……走马观花般一一划过。感觉自己就像是天地间的一粟,但她非常高兴,这是个有生命的世界,万物生长,不会一成不变,没有黑暗无声,没有无尽混沌;有的是草长莺飞,艳阳当空,秋风萧瑟,白雪皑皑……柠溪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等柠溪终于醒来的时候,又不知过了多久,盘古坐在她旁边,也在打坐修炼。柠溪动了动,发现全身精力充沛,仿佛蕴藏着无穷力量;仔细看看周围,发现原先周围的紫色气体匀速缓慢地进入到自己身体里,然后旋转着充盈自身。
正当柠溪惊喜与自身变化的时候,盘古也睁开了眼。他没想柠溪那般静悄悄地,而是脸朝上,大吼一声,双臂向上舒展,浑身散发出洁白的光芒。柠溪等那刺眼的光芒过去后,睁开眼发现盘古手上竟突然出现一柄大斧。
这柄大斧通身玄黑,斧柄从下至上缠绕着精致的花纹,柠溪一眼看去,魂神都差点被吸进去。连忙闭眼定神在睁开,却又记不清那图案是什么样子了。斧头却很是朴素,没有一丝花纹,但看着就让人明白它很锋利。
“哇!盘古,这是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盘古抚摸着斧头,笑得很满足:“吾也不知,只觉它一直存在于吾身体之中,今日终于出现了。虽然与吾身体分离,但吾知道,它就是吾身体的一部分,它是吾与生俱来的武器!”
得此至宝,盘古很高兴,随性劈几下,柠溪就看到似乎有光芒发出,连远处缠绕浓稠的紫色雾气都干净利索的被分开。
“好厉害的样子!”柠溪星星眼。“好想摸一下哦。”
“这有何难?”盘古很大方地把斧头递给柠溪。柠溪用手抚摸在斧头身上,感觉上面传来的悸动,和盘古的脉搏一般。
“这真的和你身体一般耶!不过你知道我打坐有什么收获吗?”柠溪不甘落后,也想炫耀自己的成果。
“哦?那汝有何收获呢?”盘古晓得柠溪的脾性,笑着顺着柠溪的话说。
“我跟你说哦,我看见一个和我们这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有光,有风,有雨,有云,有树木,有山川,有河流,还有许许多多和我们长得一样的人呢!”
“果真有这样的世界?”
“我还会骗你不成?”柠溪对盘古的质疑很是不满。
“不是,只是为何我们这确是如此单调无趣?”盘古见柠溪不高兴了,连忙否认补救。
“我怎么知道,不过那里真的比这好玩多了,那里啊……”柠溪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又拉着盘古说她的见闻了。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很是开怀,对柠溪见到的世界愈加向往,对眼前混沌一片,全是黑暗与气体的世界也就愈加丧气。
“盘古啊,这里好无聊啊!整天就只能修炼修炼再修炼,能不能找点事儿做啊?”柠溪本就是好热闹的性子,之前一人在混沌游荡无数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伴儿了,还见到那么鲜活、光明的世界,可依然只能生活在无尽黑暗里,可想而知有多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