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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天,王汉章擂台比武受伤后,被人抬着回了日军碉堡,腿脚骨折在碉堡里由RB军医给他敷药治疗,送回贾家荣国府大观园又躺了一个多月,因在古镇上夭折了一员RB优秀武士,被小野少佐大骂一通。

小野严厉地对王汉章、女间谍百惠仙子训斥说:“佐藤君是大RB帝国的优秀武士,想不到死在支那一个无名小镇,帝国的军威到哪里去了?必须严惩凶手,把那条小船上飞来的蒙面人给皇军查获!”

这几天,RB人张贴布告,全镇戒严,天天在小镇上挨家挨户翻箱倒柜,封锁水陆交通,严查三个打死佐藤的大力士的下落,半个月过去了,这三个高人是踪迹全无,气得小野大发雷霆。此事不久传到了住东隐县南湖边上的日军华东作战司令部东隐战区,战区铃木中将为此事大为恼火,撤了小野的职,换了加藤仁次郎接替小野在东隐镇的少佐军衔。

这加藤少佐上任后,过了一年,铃木中将接到上司华中战区RB司令长官冈村大将的发来的急电,要求加藤在1939年5月前,配合日军在华中的大举进攻,在东隐、乌镇、王店沿京杭大运河一带,水稻种植地区征收大米谷物数十万余斤,用做日军在华中大本营的军饷,运往武汉华中前线配合日军作战。

加藤来到古镇,在西栅炮楼里苦思瞑想,来回踱着方步,怎么也想不出个法子搞到数十万余斤军饷,眼看已到这年5月底了,粮食颗粒没有下落,铃木中将又整天打电话催促必须在6月10日(农历五月十三日)前在东隐镇搞到十万斤大米粮食,急得加藤整天唉声叹气、寝食不安,心说:“粮食再没着落,将和小野一样被革职查办……”

在日军炮楼里,和往常一样,这王汉章抽着雪茄烟,在一旁大圈椅上坐着,眨巴着哈蟆眼,头仰着,正看着炮楼那黑洞洞的天花板,这个卖国求荣的大汉奸,也在绞尽脑汁想给大RB皇军出点好主意,为皇军效劳,他也想了一天二天的,此时此刻,他终于想出了一条毒计,只见他把烟蒂一扔,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挺着个如今比唐朝安禄山还要大的大肚子,这家伙在贾家荣国府大观园吃香的喝辣的,每天要贾府厨子给他炖燕窝土鸡汤喝,每晚在大观园又有个年轻美貌的RB女郎百惠仙子陪着,这家伙艳福口福全有了。他还特意在贾家大观园里给百惠仙子取了个中国名字:娇杏。平时,在荣国府中,丫鬟婆子、少爷小姐的,见着百惠仙子就得叫娇杏大奶奶。

只见狗汉奸王汉章起身后,来到加藤面前,笑得满脸的横肉都抖动着,说:“太君,汉章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不行,能搞到粮食!”加藤正坐在炮楼的办公室,愁眉苦脸,愁得嗓子眼都快急得冒烟了,见翻译官近前说有主意,忙急问说:“汉章君,你一向对皇军忠心耿耿,有什么良策,直管说来!”

那王翻译收起笑容,很神秘地,一本正经地说:“太君,您忘了,鄙人下榻在镇中的贾家荣国府,这东隐镇的一镇之长就是贾家荣国府的老太爷贾天国,太君何不向他家索要粮食,那贾家荣国府可比得上南京城的总统府……”

加藤听罢此言,迷缝着一双三角眼,眼珠子转了一转,笑着向王汉章翘起大姆指说:“哈哈哈,汉章君,你真是我们大RB皇军的好朋友,事情办成后,我一定会上报大RB天皇陛下奖赏你有功。”

随后,在炮楼屋顶,二人归坐,美酒佳肴,飞觥献杯,浅斟慢饮,自不必说。

这边加藤和王汉章在炮楼里喝酒作乐,那边百惠仙子在大观园红楼翠香阁自家屋内,在冉冉的油盏灯下,她正面对当空浩月,弹奏着中国古筝,弹得是一曲自编自唱的名叫“红楼春梦”的曲子。

这百惠仙子别看她才二十出头,也是个RB女才子,她二年前还是个RB名牌大学—早稻田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女高材生,原本打算继续去RB东京大学深造攻读汉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故也是个中国通,在校内也是琴棋书画样样学,中国古典乐器最喜弹奏古筝,她对中国古典文学也深有研究,最近来到这大观园,见这楼取名叫红楼,就自制一曲“红楼春梦”,可今晚她演唱此曲,有她的别有用心。

原来,这女间谍来到荣国府,一年半载下来,她没有捞到什么有价值的军事情报,但从荣国府丫鬟婆子的嘴里了解到贾家有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太平天国的天王的玉玺。心说:这可是来到中国的一大收获。她连夜发电报密报给了RB东京帝国情报总部—梅衣社,总部电令百惠仙子务必尽快查到此玉玺的下落,窃取回国,这玉玺的价值比得上一百个贾家荣国府大观园。

百惠仙子这段时间为这件事伤透脑筋,此事只有她一人知道,王汉章、驻镇日军司令官加藤都不知道此事,帝国谍报总社—梅衣社把这一盗玉计划定为绝密计划,称作“狼烟”计划,正在暗中进行。但令她苦恼的是:这颗价值连城的玉玺藏在荣国府大观园的哪间房间?这大观园虽说逃难走了七、八十号人,但园子里仍有三四十号人,丫鬟婆子、小厮家丁在楼阁亭台撺进走出,她—一个RB女子在大观园里走园串楼的也不方便……,最近百惠仙子又在与丫鬟的聊天中暗中打听到了那住在自己隔壁香莲阁的许夫人的婚姻并不幸福,这个美貌如花的许姑娘早年极不情愿地嫁给了一个躬肩缩背、独头细脑的二婚头贾家大少爷贾心国,这使得百惠仙子欣喜若狂,她决定从许夫人身上打主意,撬开玉玺的藏身之处。

这几天,百惠仙子苦思冥想也想出了一个妙计,她自编自演了这一曲“红楼春梦”,也用此曲打动许夫人的芳心,此刻,她知道许夫人已被她的琴声吵醒,并被她演唱的歌词所吸引。然后,她打算明天白天再想办法去接近许夫人,慢慢从她的嘴中打探出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的玉玺的下落,只要知道这玉玺藏在红楼的哪间内室,她就有办法去暗中盗玉,这点飞檐走壁,开锁盗墓的本事,是她们这些RB女间谍的拿手好戏,七、八米高的高墙,她百惠仙子都能轻松跃上。要知道她可是RB东京帝国高级间谍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前夕,RB天皇还亲自为她颁发东京高级间谍学院毕业证书。但百惠仙子并不知道隔壁许夫人懂日语,她就用中文演唱这首歌词……

果不出百惠仙子所料,这清脆的琴声歌词,透过隔墙传到了隔壁,那许夫人被歌琴声唤醒。

许夫人侧耳细听,只听百惠仙子她唱道:“……春梦飞花逐水流,红楼女儿觅闲愁,痴男怨女风月情,堪怜金簪雪里埋,多少年来家乡梦,一湾逝水梦里遥,家亡亲离异水寒,可怜玉质淖泥中,春恨秋悲愁无边,花容月貌为谁妍,一湾河水东流去,红颜女子几多愁……”

这许夫人听到这里,心说:这娇杏奶奶原来也是个异国的可怜女人,我喜看小说“人如梦”,她却爱弹“红楼梦”;看来,普天下的女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她听得入了神。

这百惠仙子正弹唱着自己的新制红楼之曲,时钟敲过零时,喝得酩酊大醉的王汉章回到了贾家荣国府,见王汉章回了家门,百惠仙子忙丢开古筝,搀扶着他回到了沁芳馆翠香阁内室。

百惠仙子对王汉章说:“汉章君,你今晚怎么喝成这样?”

王汉章喝得酩酊大醉,搂着百惠仙子的柳腰,一边亲着她的嘴,一边说:“娇杏,明天一早,太君要来贾家荣国府要军粮,这贾家要倒霉了,我发财的机会来了,太君答应,事成后给我50根金条呢!”

话没说完,就与那百惠仙子搂抱在一起。

哪知深更半夜,隔墙有耳,王汉章这句RB话刚好顺着墙缝传进这隔墙对面沁芳馆香莲阁内室正被百惠仙子的古筝弹唱惊醒偷听的贾家少奶奶许佩雯的耳朵里,许夫人早年在浔溪女校就读的就是日语班。当年女校也聘请了一位RB籍的女教官主授日语口语,经过三年的浔溪女校学习,佩雯她的日语教养是一流的,她不但能说日语,还能听日语,写日语。

一小时前,百惠仙子用汉语演唱的古筝“红楼春梦”曲子,佩雯在隔壁内室听得真切,心中纳闷:“奇怪,这RB女子怎么还懂汉语,听这悲怨的琴音和唱词,说不定,这娇杏说不定和我一样也是个红尘中的不幸女子,她在RB本土也许也有一段难忘的少年春梦吧……”

可是,这对异国情侣做梦也没想到,这句重要的军事情报瞬间从翠香阁传到香莲阁内室懂日语的少奶奶佩雯耳朵里,许夫人竖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思说:“坏了!贾家荣国府后院粮仓这几天刚刚征收了十多万斤的大米,怎能落入日军的手中,帮敌人打吾拉中国人,那可怎么办?这要尽快告诉老爷。”

少奶奶佩雯想了想,赶紧叫醒了内室东边床上酣睡的贾心国,心国揉了揉双眼,一听,明天一早,RB人要来贾家索要军粮,吓得直打哆嗦,赶紧偷偷遛出房间,叫丫鬟香菱打着灯笼带路,来到老太爷贾天国的荣荫馆内室,把睡梦中的天国唤醒,告诉他明天要发生的事。

老太爷贾天国醒后,在床上听罢,长叹一声说:“我早知这条哈叭狗王汉章迟早会打吾拉贾家荣国府的主意。前几天,天目山新四军东南省粮管处求良儒副处长已派专人来吾拉荣国府与吾奴联系,他们准备来荣国府征购大米送往抗日前线,吾奴已征集十多万斤大米准备送住长浜抗日游击队,然后转运天目山新四军东南省粮管处,新四军正等着这批粮食送往前线抗战呢!心国,事不宜迟,你赶紧连夜和阿寿去长浜一趟,一定要将这紧急情况当面汇报求良儒副处长,叫他无论如何设法把这批粮食半路截住,送给新四军,送往前线抗战,这可是乡民们的血汗粮,绝不能落入RB人的手中,用来打我们中国人,我这里荣国府设法拖住加藤……”

心国应声说:“我马上去!”

心国立即叫醒大管家寿山,两人轻轻推开了荣国府西边小角门,神不知鬼不觉,在茫茫夜幕的掩护下,驾马车,出了镇,去十几里路开外的长浜去找抗日游击队,联系求良儒副处长想办法夺粮。

次日上午,王汉章果然领着加藤带着RB兵,伪军二个中队,敲开了贾家荣国府的大铜环耳门,加藤随王汉章在大观园穿亭过桥来到红楼,天国等在红楼迎客厅迎接,与加藤、王汉章入坐。众丫鬟给各位泡了茶,分列两边侍候。

王汉章咽了口香茶,在大圈椅上翘着二郎腿,“嘿嘿”奸笑二声,向贾天国开口说:“贾镇长,这位就是驻镇的大RB帝国皇军司令官加藤少佐!”

贾天国咽了口茶,装聋作哑说:“皇军阁下有什么急事来找我小镇村官?”

加藤瞥了一眼贾天国,见此人鹤发童颜,双眼炯炯有神,身板硬朗,老奸巨滑的加藤暗想:“这人不象是文官,倒象是武将出身,不好对付……”不容他多想,他心急火燎地开口说:“贾镇长,皇军为大东亚共荣圈来到本镇,现急需大量军粮,请贾老爷多多帮助。”

天国拿起丫鬟琪官递来的茶杯,拿起茶来一饮而尽,不慌不忙地说:“太君,我所为一镇之长,要对全镇上千的镇民负责,贾家的一点囤粮是要用于全镇乡民在饥荒之年救命之用!”

这时,十几个日伪军在贾家大观园后院搜出了十万余斤大米。

“报告太君,在荣国府大观园后院有大量的粮食!”伪军大队长侯彪点头哈腰地进来向加藤报告。

听说搜出了十万余斤大米,加藤与王汉章赶紧起身,穿花度柳,来到了大观园后院粮仓,看到贾家这堆积如山的白花花的大米,真是心花怒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他来到天国面前,“嘿嘿嘿……”加藤奸笑了几声,翘起大姆指说:“贾镇长,你私屯这么多粮食干什么?你是不是准备把这些粮食送给皇军?为皇军大大地效力,皇军不会亏待你的,请你马上把这批粮食派人送上船,立即运往东隐县日军司令部,不得有误,否则,军法处决!”

天国看到后院搜出了大米,暗自叫苦,只得找来民工和船只,慢腾腾地往船上搬运大米,想拖延开船时间,让儿子心国有时间找到新四军求良儒副处长救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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