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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天下午,在大观园,美华遇到了准备去茶馆喝茶的大嗲天国,亲热地对天国打招呼说:“大嗲,县里马上要开第一次政治协商会议了,我昨天打了个报告给县委,让你也参加政治协商会议,我们翻身解放了,人民当家作主,我们党虽是执政党,但也要加强同各民主人士合作共事,我们干社会主义,要调动一切爱国人士的积极性,团结一致,大嗲,你是我们县、我们镇的老前辈,当了几十年镇长,我们县下个月要成立县文史档案馆,我已提名让你担任名誉馆长,希望在你的晚年,发挥余热,主持修撰我们东隐县的明清史、民国史,这可是政府的一项造福子孙后代的重要工作,你是三朝元老,我县百年近代史的活生生的见证人,有大量的工作要你做,到时我再配备几位助手给你,希望你为新中国的建设多出谋画策,参政议政!”

天国听了,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说:“美华,我一直没与你讲过,我们家还珍藏着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的玉玺,我打算送交县政府……”

美华吃惊地看着天国,忙说:“真的?这可是国家的重要文物,虽说太平天国没有推翻清政府,但在南京建立了政权,建立了国号,我马上上报省里,直接与省文物局联系!”

几天后,美华与县委有关部门、省里来的文物专家,许夫人等贾家众人来到了大观园怡红亭,撬开已沉睡近半个世纪的亭内的大石板,一个朱红色的檀香大木盒出现在土内的半平方大小的石室中。半个小时后,这颗埋葬在地下当年蒙得恩向身穿黄袍的天王献上的玉玺终于出土问世了,上面刻的篆体“太平天王印”清晰可见,根据总理指示,东南省委省政府决定连夜将此玉玺由东隐县县长贾美华亲自护送至BJ国家文物局,经过几天几夜的滚滚车轮,玉玺终于送达了BJ国家文物局。

半个月后,东隐县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暨县人民代表大会在东隐镇原荣国府内隆重召开,大观园草坪上临时搭设了能容下300名乡镇两会代表的大会堂。贾天国作为上交国家重要文物—太平天国天王玉玺的功臣,在会上受到了省政府的嘉奖,会上由地区专员宣读省政府嘉奖令:

“东南省东隐县东隐镇贾天国先生将祖传的‘太平天王印’玉玺一枚无偿上交国家文物局,使我们国家的重要文物又回到了人民的手中,体现了贾天国先生的爱国主义的崇高品格,我们需要弘扬无私贡献的中国精神,希望贾天国先生继续为建国大业作出贡献。特此嘉奖。东南省人民政府1950年3月27日”

贾天国、贾心国父子俩作为县人大代表、县政协代表光荣地出席了两会,贾美华代表县政府作首届政府工作报告。

几天后,东隐县文史档案馆正式成立,贾天国被县政府任命为首届馆长兼研究馆员,贾心国任副馆长兼馆员,协助天国收集整L县文史资料,八十岁的天国乐呵呵拿着任命书,对大孙女美华说:“美华,吾拉准备用5年时间完成东隐县《东隐县志》的编撰工作。”

1950年秋,贾丽华与同镇的磻溪小学同学李文华等乘坐小火轮,兴高采烈地从东隐镇东栅码头沿水路出发去东隐县城,与乌镇、王店等附近水乡小镇的少男少女们一起走进东南省立东隐一中的考场,迎接人生的第一次大考,这场大考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铃……”考场的开考铃响了,数百名考生低头做起了考试卷,丽华也认真低头做起了试卷,她的自选作文题目就是:“我的家庭—荣国府”。

一个月后,贾丽华与古镇上的同学们相约去县城东隐一中考场观看录取名单,她在光荣榜上找来找去寻不到自己的名字,心里那个急呀,直到看到榜上最后一个录取考生的姓名是“贾丽华”,小丽华高兴地叫了起来,她终于顺利地考取了这所著名文学家茅盾、郁达夫、金庸等早年就读过的百年名校—东隐一中。

下午4时,乘轮船回到了小镇,来到了荣国府大观园,远远见姐姐美华、大嗲天国、阿嗲心国和一位解放军军官在大观园内的潇湘亭里正说着话儿,走近一看,原来解放军军官是姐夫何刚。

何刚见丽华来了,忙微笑地说:“福妹,你考取一中了?”

丽华兴奋地说:“姐夫,我考取了,你怎么返回吾拉小镇了?”

美华一脸肃然地说:“福妹,抗美援朝了,明天,你姐夫就北上去朝鲜打击侵略者……”

何刚说:“福妹,好好读书,将来成为有用的国家栋梁之才,我在朝鲜战场上一定会听到你的好消息的……”

夜幕降临了,荣国府的众家人在原御厨阁厅堂大方桌边吃着饭。自从解放后,贾家众人都搬出了红楼,让给了县政府办公,到了原御厨阁几间厅堂居住,住不下的住在后花园的醉翁阁几间空房内,贾家烧饭烧菜的重担主要落在了许夫人的身上,因她晚上要去夜校上课,许夫人匆匆烧了六七碗菜,吃了就去红楼夜校了。

何刚边吃饭边挟菜,对天国父子说:“大嗲、阿嗲,我明天就去朝鲜,要跨过鸭绿江,估计要几年后才回国,希望你们安心在家,为国家的文史资料的整理作出贡献……”

美华也边吃饭边说:“中央有关部门听说我们贾家是太平天国的后代,昨天已下聘书,聘任二位老人为中央文史馆南京分馆特聘馆员,过几天,大嗲、阿嗲要动身去南京编写太平天国史……”

天国笑哈哈地说:“今天是新社会了,想不到中央领导还念念不忘一百多年前浴血奋战的太平天国烈士们的那段雄关漫道的历史,我一定不负重托,把太平天国史编写好,太平天国的先烈们也有梦想,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今天,美帝国主义又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企图扼杀吾拉新中国。好女婿,好好杀敌,内拉是祖国的英雄儿女,老夫今晚为你送行,来,干一杯!”

天国举起了酒杯,何刚也起身向天国父子敬酒,丽华、美华两姐妹也起身,来到何刚面前,向何刚敬酒。

何刚爽朗地说:“八年前,我第一次在荣国府大观园度过的夜晚是那样的刻骨铭心,那几天,贾家众人勇救新四军将士。想不到,今天,我们贾家长幼一家人又在大观园团圆了!”

说罢,何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吱呀”的一声,御厨阁厅堂外檀香木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位头戴红五星军帽的解放军年轻军官走了进屋,一连声边叫,边向大方桌走来,“大嗲,阿嗲,我是耀绪啊……”

美华、何刚同时扭头,向来人惊叫起来:“耀绪,你怎么回家了,快坐,没吃饭吧?”

耀绪身后还跟了个身穿军装的女军人,天国、心国见眼前站着一个年轻军官,仔细端详:只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轮,英俊清秀的面庞,他俩已经认不出了这是离开自己十几年的晚辈贾耀绪。

天国颤巍巍地站起来,颤抖地擦了一下眼角淌下的泪水说:“你是耀绪?十三年前逃难的耀绪?你今天回镇了?”

耀绪笑容满面地说:“大嗲,阿嗲,我刚接到省军区的军令,要我随姐夫的第七军奔赴朝鲜战场,最近听说赴朝参战的志愿军伤亡较多,前方急需大量药品与医疗人员和护士。”

耀绪叫那女军人的坐在桌旁,对吃饭的众人说:“大嗲、阿嗲、姐夫、姐姐,我来介绍一下,她是我未婚妻叫林雪琴,我俩在温州野战医院认识,明天,她也随我一起在集团军战时医疗团赴朝参战。”

女军人红着脸,羞答答地说:“大嗲,阿嗲,见到贾家亲人们真高兴,原打算明年就和耀绪成亲,前几天,部队已发出抗美援朝的命令,我俩的婚期要推迟了。”

耀绪看来肚子真饿了,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十三年了,今天终于又到家了,大嗲,阿嗲,这么多年不见,你们身体可好么?”

耀绪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叫了起来,边叫边寻找,“咦,福妹呢,我们贾家荣国府的福妹在哪?”

美华激动地拉着小丽华的手,走到耀绪面前,“福妹,他就是你哥耀绪啊,1937年RB鬼子进镇,那王汉章进我们贾家前夕,我和你哥逃难离镇,那时你才2周岁多,快叫哥哥吧!”

丽华大叫一声:“哥哥!”就扑到耀绪的怀里,泪水扑簌簌滴落了下来……

雪琴来到丽华面前,微笑地拉住了丽华的手,“福妹,你哥哥在温州常提起你,想不到长这么大了,在读哪所学校?”

这时,许夫人也上完夜校下课回家了,一见这情景也惊呆了。

耀绪对许夫人握住手,亲热地说:“妈,我是儿子耀绪啊,回家看你们来了,这是我未婚妻……”

许夫人仔细打量着儿子,哈哈笑了起来,泪珠不由得涌出了眼眶:“耀绪,你瞧你妹妹丽华都长这么大了,你当解放军了,有媳妇了?”

雪琴红着脸说:“伯母,我听耀绪说,你在抗日战争时期还帮助过新四军……”

许夫人走过来仔细看着未来儿媳妇的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应该的,每个人的前途命运都与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会好。”

许夫人见桌上的剩菜不多了,对耀绪又说:“耀绪,你十几年没回家了,妈给你再炒碗鸡蛋吧。”

许夫人进了灶屋间,碗里打了三只鸡蛋,不一会儿,一碗炒鸡蛋就端了上来,耀绪忙叫雪琴一块坐下……

许夫人见耀绪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说:“妈看你饿的慌,在小镇上多呆几天吧!”

耀绪边吃边说:“妈妈,明天我与雪琴跟姐夫一起去朝鲜战场!”

许夫人吃惊地说:“怎么刚解放,又要打仗了?”

耀绪说:“妈妈,美帝要称霸全球,他们想用朝鲜做跳板,侵略我国东三省!”

许夫人说:“刚赶走了RB鬼子,怎么美帝又挑起战火,耀绪,保家卫国,是人民军队的神圣使命,你们狠狠打击侵略者,我们在大后方支援你们,希望你们胜利归来,共饮庆功酒啊!”

何刚插话说:“妈妈,你放心,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到了朝鲜战场一定不辜负祖国人民的重托,牢记民族复兴的伟大使命,狠狠杀敌,与朝鲜人民军一起把侵略者赶出,回国后,再来小镇见你们长辈!”

天国嘟嘟囔囔:“耀绪,今生今世吾拉爷孙俩还能相见,真是命运的安排。对了,你临行前,有一事告诉你一下,我们贾家不仅是太平天国勇王贾宝成的后代,而且还是金陵荣国府举人贾宝玉的后代,这奇人异事尽出在我们贾家。你还不知道,七八年前,你小妹丽华舍身相救的新四军将领就是现在举国皆知的彭雪峰将军!”

“彭雪峰?彭雪峰司令员现在是志愿军的副总司令,是彭德怀总司令的助手哩!”耀绪惊道。

天国又开始唠叨起来:“耀绪,那年在王汉章家盗良民证前夕,我已当着新四军大伙儿的面,把我家那通灵宝玉传给了丽华……”

“哥哥,这通灵宝玉我拿给你看!”丽华说着将脖子上的宝玉取下递给耀绪。

“通灵宝玉?我是不是在梦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耀绪大惊失色。

天国解释说:“说来话长,你军务在身,我也不多说,它原是女娲补天时遗忘在青梗峰下的一块五彩石头,谁知它竟通了灵性,……”

“我愿随大哥哥赴朝参战,保家卫国!”众人一听,那通灵宝玉又在口吐人话了。

耀绪大惊失色又说:“世上竟有如此奇事?”

天国“哈哈哈”大笑起来,“耀绪,既然那通灵宝玉自告奋勇,愿随你赴朝杀敌,我与丽华说一下,通灵宝玉借你赴朝杀敌,回国后,完璧归赵,仍由丽华佩带继承,你看行不行?”

耀绪听了大笑不止:“好,好,等打败了美帝侵略者,通灵宝玉仍由福妹继承吧!”

丽华走到耀绪面前,“哥哥,我来帮你戴上通灵宝玉,它能帮助你赴朝杀敌,8年前,那王汉章家的小狗就是它帮助杀死的!”耀绪把通灵宝玉放在手掌上仔细观看,不住地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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