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四处瞅了瞅,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那方才突然闻到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呢?“老伯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楚玥不放心,又从柜子后面出来询问了茶铺老伯。
茶铺老伯捶着腿,头也没抬,“大小姐,你要是嫌弃我这简陋破旧的小茶铺,可以不待在这里的。”
“老伯,你说什么呢!我方才在那柜子后面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会不会是耗子死在那里了啊?”楚玥拿起一块红豆糕放到嘴里,含糊不清的的说道。
“你以为我这里是耗子窝吗?我这里是茶铺,干净整洁的茶铺。你也适可而止了,不要那么任性了。”
茶铺老伯说完就起身向客栈一旁的一个单独的小屋走去。
我很任性吗?楚玥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己。
夜色越加深了,茶铺里的人都睡得东倒西歪的,一些人的呼噜声快要响彻天际了。
楚玥坐在凳子上背靠着柜子,双手捂住耳朵,开始考虑进一旁客栈里休息一晚的可能性。可惜没钱啊!楚玥叹了口气,继续闭目养神。
丰县县衙大牢里,大嗓门站在密室的门口,默然无语,找了两年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吗?
今日他在许宪林那里遇见的狱卒很像一个故人,所以在抓陈玉进牢里时,在这牢里查看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毫无发现。经过差役的提醒,他才想起还有女牢没有查看,慌忙跑到女牢查看,果然发现了蹊跷之处。
三年前禹州城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大才子柳皓瑜,可惜这位才子却牵扯到了一件虐杀小孩的案件中,经最后证实,那些惨死的人,正是柳皓瑜所杀,不仅柳皓瑜被判了斩首,柳皓瑜的妻儿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柳皓瑜的妻子甚至被那些被害者的家人所杀,女儿也不知所踪。他和秦博在查证案件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柳皓瑜的好友许宪林的证词,而且许宪林因为大义之举,步步高升,从一介白衣到了现在的一县之长。
他为了追查真相潜伏到了许宪林身边,但是秦博却在一次意外中消失,本来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居然做了山贼头子。不过秦博到丰县这边,应该也是查到了什么明显的证据,才会过来的,看来要去会一会老友了。
大嗓门决定明天一早再借查案的借口出秦博那边,今晚他还要去找柳皓瑜的尸体,大嗓门抬脚走向密室。
这密室建的十分隐蔽,而且是在女牢,女牢里面不会有太多的犯人,所以密室的机关不会轻易被发现。大嗓门制止了要跟进来的狱卒和差役,自己放轻脚步慢慢的走进了密室。
一进密室大嗓门震惊了,密室的其中一面墙上挂着密密麻麻刑具,正对着的是镶嵌着两条锁链的墙壁。大嗓门走进一看,锁链和地面上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锁链上甚至还有人的皮肉黏在上面,显然是有人长期被锁链拴着。
可是尸体并不在密室,那人也不可能带着尸体从大牢正门离开,那这密室一定还有其他出口。大嗓门开始了疯狂搜索行动,终于从左边墙壁上的一盏油灯上发现端疑,大嗓门小心翼翼的转动油灯,轰隆一声,地面出现一个方形的大口子。大嗓门顺着台阶往下,通道里一片漆黑,仿佛走了许久,大嗓门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亮光。
大嗓门拨开眼前掩饰洞口的枯枝落叶,爬到了洞外。这里已经到了县城外面,大嗓门不敢在此多加逗留,他还有回去封那些狱卒和差役的口。
将枯枝落叶重新搬回洞口,大嗓门又回到洞里原路返回。
“这里的事不许传到大人的耳里!”大嗓门按下了关上密室门的机关。
大嗓门自从三年前来上任,就一直尽心尽力,深受县令信任。平日也是积威甚深,差役和狱卒也是很服从捕头的命令的。
见狱卒和差役点头,大嗓门也放心的去找柳皓瑜消失的尸体了。
冬日的夜晚十分寒冷,可是为了讨生活的贩夫走卒,在四面都有些透风的茶铺也能睡得极沉。这也方便了秦博的行动,秦博飞快从睡得横七竖八的人身边掠过,直奔一旁的客栈。
秦博很快就在客栈里找到了他跟踪那人所在的房间,秦博小心翼翼的用刀撬开房门,进入狱卒的房间。这狱卒名叫李曾,他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前太守杜修的府上见过一次,还有就是在追查消失在牢里的柳皓瑜时见过。当初他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失踪,而是追查时被李曾打伤差点儿一命呜呼了,要不是被山贼头子救了他早就暴尸荒野了。他也趁机当一个死人,秘密的查探柳皓瑜一案,倒真让他查到了不少事。
秦博用桌上的茶水打湿了衣袖,捂住口鼻,避免吸入方才点燃的迷魂香。秦博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一番李曾的包袱,可是除了换洗的衣物和钱财,就什么都没有发现了。不甘心的秦博还想在李曾身上找线索,可是这迷魂香只是让人睡得更沉,不会让人完全昏迷,李曾的功夫比他强,他也不敢托大,只好作罢,回到了茶铺。
秦博回到茶铺后就翻出了一件厚厚的衣服,盖好准备歇息一下养足精神。
一直等到秦博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楚玥才敢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她一直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没想到会看到这种事,楚玥紧了紧盖在身上的外套,这外套看着不厚,但是十分暖和,做工也很精细,除了背后那个大大的睚眦之外。
那个大胡子去客栈干嘛呀?看着也不像是去上茅房的,难道是去偷东西的,可是这人出来时手里也没有拿着赃物什么的。楚玥从柜子后面探出脑袋,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博,试图从秦博脸上看出他偷东西的痕迹,可是只看到一张老实巴交的脸。
楚玥无趣的摇摇头,反正这些事和她没关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