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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周小山

我叫周小山,今日第一次出山,带着我的刀和我的小狸猫。小狸猫叫小狸,她说它讨厌如此简单粗暴的名字,我问她什么叫简单粗暴,她说就像你刚刚直接把我从山上踹下去,如此而已。

我生在不周山,长在不周山,所以我叫周小山,我估摸着小狸的意思,想自己的名字大概也有些简单粗暴,但师父却说我古朴可爱,我想人类大概是我见过最难以理解的动物。

我捡了个师父。

他挂在树叉上,冲我招手,又不敢太大动作,十分滑稽,我从他底下绕了几次,也没理他,只是觉得如今的鸟儿大都十分怪诞,为何筑巢还要如此张扬。

直到回家之后将这怪事讲给小狸挺,她才给了我一爪子,“你是猪吗?你好像看见人啦!”哦,人,小狸说,人是天底下最神奇的动物,我其实还很想见识一下的。于是我带着小狸爬上悬崖把那个人背了下来,他大概已经濒临死亡,见我时像老鹰见了兔子,吓得我一个哆嗦把他摔在了地上,他说你大爷,我管你叫祖宗,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

我记性其实很好的,但是师父一直以为我忘了,他当年求我救他是拉下了多大的老脸,诚然,师父的脸面也没那么值钱,所以他转身就能翻脸不认人。

所以当老大跟我说我吃了多么大一个暗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拐走了他最优秀的一个徒弟。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我便不与他计较了,不然明明说为我做牛做马,倒认了我做徒弟,让我做了牛马。

我周小山,什么都吃过,就是不想吃亏。

自那之后,师父便在我这住了下来,吃我打来的野猪肉,喝我做的野果汤,不时从山下接受一个叫快递的东西,每次来我都十分开心,因为那个叫快递的东西里,有好吃的饭和我见都没见过的吃食,还有小狸的玩具,师父用这种叫做毛线的玩具逗小狸,等小狸玩得差不多了,便洗洗干净给我做成毛衣,平时里便教我些功夫我虽十分不耐烦,但好歹能轻松地和北坡的狗熊单挑了,便勉为其难地学了,这些年里,我们从未出过不周山,我认识的唯一一个人类便是师父。师父说他这一生只收三个徒弟,再多不能,而多幸运,我成了他的关门弟子,我不太通晓人情的心里也知道物以稀为贵。比如我爱吃潜伏半个月才偷到手的鳄鱼蛋,而不爱吃到处都能见到的鸟蛋。

可后来才知道,这三个徒弟每个人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无以为报才收了做徒弟,所以当我们师兄妹几个大呼上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个老东西早就溜之大吉了,顺道还拐走了我的小狸。

师父说我有异能,能通兽语虫音,恩,其实我偶尔也能通灵,能听到每个人心底最深的秘密,但时灵时不灵,所以小狸你不要以为你在心里头骂我我不知道哦,不然你以为你尾巴上的毛真的是睡觉被老鼠咬的吗?

师父这些年间教会了我使刀,太棒了劈柴火的时候更顺手了。

上个月师父说他接到了师兄的急信,于是他把我唤到跟前,皱着眉头欲说还休,我说师父你要大便吗?

大便你个头啊,师父一巴掌招呼在我后脑上,打完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打人的手掌,狠声道不该不该,本来就傻,越打越傻。“三儿啊,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办,今日要跟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你要记得。”

你师兄说最近接到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需要为师亲自出马,我看过资料之后也觉得十分难办,所以想先去终南山总部查查资料,你先去找你师兄会合,你的特异功能大概能大有助益,不过切记要听你师兄的话。

“喵喵喵。”

“小狸说什么?”时间久了,师父也知道小狸是个有人脑子的狸猫了,可见,也许在遥远的时代,小狸的身体里大概真的封印着一个人类也说不定。我拎着小狸后脖颈子的毛,对她笑笑,吓得她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小狸说,我这个智障玩意没等走出不周山就丢了怎么办,事实上她知道即便在密不见光的森林中,我也能准确地辨别东西南北,这是自小生存在森林里的本能,只是小狸和所有的动物都不一样,小狸认路的能力简直比狗熊都不如。

“你放心,为师如此机智早已做了全套的准备。”说罢,拿出一张布来,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上个月刚刚抽丝剥茧纺出来,师父故意不看我要吃人的眼神,继续说道,你顺着为师的标记,乘车到哪儿哪儿,转什么车又到哪儿哪儿,师父十分兴奋自己鬼画符的技能终于有用武之地,因而整副地图十分详尽。

到了傍晚,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他终于念叨完说,到了自有你师兄师姐接应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期待去见世面,师父亮着眼睛问我。

我摇摇头,觉得还是我的不周山好,想喝鱼汤就喝鱼汤,想吃野猪肉就吃野猪肉,“少年啊,勇敢的去吧,去人类世界开拓小得像麻雀的世界观吧。”

师父说我们是终南山一派的传人,在外面世界的名气是响当当的,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当然为了门派的发展还是会接一些私活,以便糊口,而师兄这次接的便是个山庄的灵异案件。我问师父,什么是灵异。

师父说,是山精鬼怪,祸害人的。

我说何以见得是祸害呢,那些人想要什么,妖怪便给他们什么,分明是求仁得仁,怎的就是祸害呢。

师父说,那是他们误入歧途,为幻象所迷。

我又问,那人偏偏喜欢幻象,你却硬要将人唤醒,你们,妖怪,人类都不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师父看我良久,说,三儿,正道是千万人用命换来的,我无法用我的正道来约束你,你会有你自己的道,到时候你自会明白这个问题。

师父说我的大师兄叫老大,二师姐叫小二,我叫三儿。我们师门果然是好不一样的门派,命名方式都如此特别。

其实那座山庄离我的山并不远,大概十几个山头的样子,师父说的方法,固然好,可他大概忘记了给我留叫钱的东西,我返回了山上,从另一面,没日没夜赶了十日才到。

小狸整只猫都已经饿没了型,浑身的毛扁扁的塌在身上,一点光泽也没有,看见他我就知道我此时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师父说过,人,最起码要爱干净懂礼貌。所以临踏进那个山头之前我蹲在山涧的潭水里洗了澡。

山风吹的正凉爽,我将长发挽起,用师父给做的木簪子斜斜的扎起来,本想舒展双臂拥抱清风的我突然听到风幽幽的哭声,仿佛在说不要去,不要去。

我虽从未听过风之心声,但我的心告诉我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一股力量在提醒我,即将面临的问题可能带来未知的危险。我一只手把我的长刀抛起接下,绕在掌心上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看着掩映在重重墨绿之下的建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建筑,这就是师父说的人类的房子,很好看,甚得我意。

我把落下的长刀插在背后的刀鞘里,指着那栋建筑说,这个洞穴以后是我的了。

山庄周围尽是树木,没有人为修整的痕迹,如此杂乱无章,若不是里面隐隐透出的暗黄灯火,我都要以为是座没人住的宅子了。

本以为山庄极好找,可耐着性子找了好几圈,分明就在眼前,穿越眼前这片树林便可进入,可每次穿过去都是又一片林子,无论我走向哪个方向,眼前都是那座宅子,如同挂在我面前的一块猪肉,叫我耗尽全身力气奔向它,直到力竭而亡。

嘿,我这脾气,我拔刀向前砍去,手腕粗的树叉应声而裂,我不再人躲树,而是遇树斩树,小狸跟在我背后也没了最开始轻轻巧巧跳来跳去的兴奋劲,见我一把刀耍得虎虎生威,也不敢说话,只垂着尾巴跟在后面,突然她扑上来叼住我的裤腿,见我只是迟疑了一下,又补上了一爪子。我正砍树砍在劲头上,十分气恼她不长眼的打断我,却听她说“小山,别进去。”

我上一次见小狸如此还是在我偷鳄鱼蛋差点被老鳄鱼叼进鳄鱼池的时候。

我屏气凝神,竟也渐渐觉察出一丝诡异气息。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总是敏锐的可怕,我难得温柔地摸小狸的毛,我答应师父要去的,你明白吗。人类把承诺这东西看得很重要的,何况我只有这么一个师父,可是你的安危也很重要,因为我也只有一个小狸,所以小狸,如果你觉得危险,请你留在这里好吗?

“拉倒吧,你没有我可不行,我得看代路师父看着你。”小狸又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我小时候小狸就是一只小狸猫,我长得和大树一半高的时候,她还是一只小狸猫。

“那好,如果遇到危险你要赶紧跑知道吗?”

“你放心吧,哪次偷蜂蜜我都跑得比你快。”

啧,小狸真是世界上最没有情调的一只猫了。

“你听?”小狸竖起一只耳朵,抖了抖,我也想竖起耳朵,可动了动,还是没发现什么。

“你这头蠢驴!”小狸一爪子拍上来,“用你师父教你的法门。”我听后放了刀双手结个法印,果然听到了些许声音,可只有一句断断续续的,要,来,救,我……

小狸,你看我就知道我是该来的,我的同门等着我去救呢。

小狸眯起了眼睛,整只猫脸写着不想理我。

我顺着声音的指引绕过那些夜里显得越发骇人的树叉,果然找到了山庄的门口,回过头看去,那一堆树叉就离我不过几十米远,可我当时看来却是离得十万八千里,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我以往的生活没能交给我,师父也没能。

刚要敲门,师父说过要有礼貌的。可我刚做出扣门的姿势,门便对着我徐徐从中打开,朱红色的大门缝隙渐渐扩大,灯火辉煌中出现一张白皙的小脸来,圆圆的眼睛镶在脸蛋上,羞怯的看着我,轻声问,请问您找谁。

我脑中姹紫嫣红万花齐放,不周山漫天梨花雨都不及这人的一半好看,师父教的那些诗词半点也用不上,满脑袋跑的就是俩字:好看。

“找人。”当我无数次回想起这一刻,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十分好使。这也被编进了终南山初阶教程的教材里,什么叫不能打草惊蛇,什么叫以静待动。

山中多野兽,先生若不急就在这休息一晚,这是我祖上的山庄,多年无人居住,正好做些自助游的小生意,若不嫌弃今晚就在这歇下。

我抱着小狸仔细看这人,头发真长真黑真亮,眼睛真大真有神,嘿嘿,声音比我见过的百灵鸟都要好听,这衣服真好看,你看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小坑,我觉得我快要沉浸在那个小坑里无法自拔了。

先生?先生?

好看的人儿正对我招手呢,嘿嘿嘿,我笑着握上去,贴在心口,扑通扑通,她的手白嫩白嫩的软极了。

你干什么?好看的人挣扎了一下,我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傻兮兮的,在人家面前犯了错,丢开她的手,丢完了又觉得丢了重了,心里暗暗骂自己蠢。我说叫周小山,不叫先生。

我叫胡月月。好看的月月捂嘴笑了,我的天啊,救救我,捂着嘴笑更好看了。你今天就在这休息吧,里面有浴室,有吃的,明天我来叫你。

“好,好,好。”我小鸡啄米一样点点点,在母兽面前表现的时候要格外殷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心里过着绿头小哥的话,绿头小哥是我们那顶好看的一只绿鹦鹉,在不同的林子里安置了八个母鹦鹉,每天看他飞来飞去十分热闹,我便趁着打猎闲暇时候向他学了两招。

嘿你别说,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我见月月笑得开心,心里头便也十分开心,没想到出来一趟,倒给我不周山找个女主人,师父说长得好看的大都是女的。小狸用蓬松的尾巴遮住眼睛,真是丢尽了猫脸。

多,多谢。

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小狸甩甩尾巴率先跳到了床上。我关上门,仔细看看这房子,啧啧,真是好看,小狸你说我要不要搬到这个山头来,毕竟这里这样好看,而且我觉得月月是不会跟我回不周山的。

喵喵,小狸整只猫滚在床上,跳来跳去,一条亮黄色在白色的被子里若隐若现,我笑她没见识,自己则找地方洗澡,只见墙上有几处凸起,我按了按,竟喷出水来。吓得我又蹦远了几步,伸手探去,惊觉这水比泉水还要凉,不过为了我在月月心中的英勇气概,还是不要挑三拣四为妙。

当下硬着头皮脱衣洗澡。

“不要碰房间里的任何食物。”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出现了,这回听得真切,小狸跳进来看着我,“是他?”我点头肯定,却又不敢分心说话,结印接收信息已经耗费我大量心神,早知如此便应不应该偷懒,我这副熊样叫师父瞧见又该被按着脑袋说没用,你师兄当年如何如何。

我含着眼泪狠下决心,以后不把那个师兄打得屁滚尿流我周小山三个字倒着写。

那厢虽号称终南山捂不热的顽石一块,老成得像个老祖宗,这位祖宗通过灵犀结印窥见某人如此腹诽自己也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一直以为师父不靠谱,但从未想过如此不靠谱,这样的半吊子派来是专门来拖后腿的吗?

结印通话时双方链接全靠终南山独有的心法“灵犀”连接起来的意念,因而双方心中所想一览无余,倒是比任何通信都更为可靠,可这半吊子却连最基本的结印法门都搞不清楚。

男子心如死灰,好不容易联系到的同门,竟然这样弱,当下按下烦躁心思再次发出警告,别碰他们的食物。

你说不碰就不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翻了个白眼,“小狸去把他们这好吃的都给我翻出来。”我此时只想要迫切冲完这个糟糕的澡,却不知碰到了哪个地方,头上的水兜头浇下来,一会冷一会烫,这外面世界的水都如此变幻,我摸着被烫伤的皮肤,龇牙咧嘴跳着脚冲洗,一边洗一边觉得十分委屈,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我堂堂不周山一霸竟然像个可笑的猴子一样任人摆布。

我仰着头给了墙上的按钮一拳,真是岂有此理。“呲……哗……”更多水从墙里喷出来,我左掌堵住,右面又有一股水流直冲我面门而来,啊啊啊我真的要生气了,我右手击退水流堵住孔洞,岂料头顶又有一处泄出水来,慌乱之中我一脚支撑在这个大缸的边缘,一脚抬脚上去堵住裂缝。可水流却越来越大,从我指缝中泄出来,从我脚趾头中流出来,强劲的水流击得我又痒又痛。

“啊啊啊小狸救命啊,我要死了!”

喵喵呜……我只听小狸急促短叫一声,暗叫不好小狸可能出事了,刚要把手脚撤下来就见一黑衣人从帘子后探出一只手,我此时虽然失尽先机,可又怎能叫别人占了便宜,张嘴照着那只手就是一口,小子你还太嫩了,在森林里,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连牙齿都是你的武器。

我叼住手指头不放手,甩着头咬得正起劲,鲜血从我嘴巴里流进去,我下意识的用舌头去舔舔。岂料那人抖了一下,忍着疼,顺着我牙齿的力道,点了我嘴里的一个穴道,一下挣脱开来,天旋地转间我整个人眼前一黑,便被人拽了出去,这下可好,叫人家逮个底掉,我不周山一霸的名头不保。

你就是三儿?面前这位就是刚才被我咬了手指头,又扛野猪似的把我扛到卧室里的老大,师父口中那个传说中的师兄。此时他正一脸冷漠的用布缠着手指头,我和小狸对视一眼,我的牙口我是知道的,那一口下去没伤筋动骨绝对是因为我晚上没吃饭。可这个老大只是淡漠的像在给别人包扎,喂你这样很打击我的你知道吗。

我不是叫你不要轻举妄动,等师父来了再救人。他终于肯抬头看我,用我嫌弃小狸的眼神看我。

你说什么?我怒视小狸,我不过是听漏了几个字而已,为什么差别这么多?还有你小狸,我听错了,你也听错了,师父教的那些东西你不一向学得勤快?

“喵喵~”小狸仰头瞪着一对猫眼无辜地看着我,继而低下头温顺地舔着沾湿的毛,一脸我是一只普通又无辜的小猫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讲哦,虽然我此时全身被浴帘裹着,大蚕蛹一条,只露出个湿哒哒滴水的脑袋,不过我可是会咬人的哦,我用眼神威胁小狸。

你这人属狗的吗,老大用尚好的一只手把我的脑袋扳过来。

“我刚才摸了一下,骨骼不错,就是脑子里没东西。”老大的口气里透露出一万分的遗憾,你是真当我听不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意思吗,混蛋!

“你不用瞪我,你被师父惯了一身的毛病,不回山修炼也就罢了,竟然如此冒失莽撞,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我和小二差点暴露。”老大黑色的眸子流出刺骨的寒冷,比刚才的冷水澡都要凉。

我又不知道什么情况,再说了,你们当时的资料也没有提到啊,怪不得我。我眼睛咕噜噜转,无声反抗着。

“真是要治治你。”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还急眼了,我跟你讲要不是你封了我的嘴,你以为你会这么好过,我怒视。“对,就是这样,认真听我说话。”他双指奇快戳了我脖子一下啊。

你你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瞪大了眼珠子看向他,他反倒轻松地整个人仰在凳子上,一成不变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企图动动我的眼珠,该死,他竟定住了我的眼珠。

小狸救命啊!

小狸一见势头不妙,短促的叫了一声两只爪子上十支锋利的小刀露出来,太棒了,快使出你的绝招,抓花他的脸。还未等小狸发起进攻,就别人一把拎住后勃颈上的软肉,“小二,把这只小野猫带走。”

“咻”的一声整只猫被甩飞出去。

“好嘞。”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个比月月还要好看的人儿,双手一伸,稳稳抓住了小狸,“喵喵……”小狸猫你不要叫,姐姐会对你很好的呦。不知为何明明声音温柔似水,我却不由打了个寒战。

小丫头片子得了小狸十分开心,笑嘻嘻地看了我们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老大,我先回去打坐,我今晚都不会过来打扰你们哦。

小二临走时还贴心的帮我们关上了房门,喂你们打算把小狸怎样啊,我欲哭无泪的盯着老大。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我和小二拼尽全身的功力才捻出个纸鹤向外求救。老大把脚翘在另一个凳子上,侧过身并不看我,我眼珠一动不动,酸得眼泪直往外流,泪眼婆娑中瞧着安安静静讲述的老大倒也十分好看,是与月月和小二都不同的好看,线条十分硬朗,眼睛大大尤其漆黑,衬得脸色越发的惨白,总之比常年在外打猎的我白上许多,再往下随着他说话上下滚动的喉咙,啧啧,若我能动此刻一定舔着嘴唇,就像我第一眼看见月月时一般。

他敲着桌面的手也十分耐看,修长有力,一看就是握砍刀的好手。再往下……哎呦,不行了,眼珠子快要斜了。

当时我和小二听说这里有异样,并未多想,而是将计就计跟着月月回了这个所谓的度假山庄。他看了我一眼,大概见我听见月月二字时瞪大了眼眶,“收一收你的哈喇子,外面想要追月月的人多得是,你解决了眼前棘手的事情再露出你狐狸尾巴也不迟。”

分明你是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想独占月月,不可能,我跟你讲,我可是不周山一霸,堂堂一山之王,山神老大我老二来的,绝不会轻易放弃月月,哼。

可,他迟疑了一下,眉头紧锁,瞧着桌子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我,我不敢保障,此时,你看到的月月,还是不是我当时看到的月月。

见我面露不解,他也不像刚才那般不耐,而是继续锁紧了他那两根浓黑的眉毛,紧紧抿着唇长吐了一口气,我们怀疑这个法阵炼的是人命。

喂喂喂不是吧,我自从跟着师父以来,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砍砍树打打猎还行,一上来就是炼命的大阵法,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老大撑着头啧啧了两声,遗憾又遗憾地摇着头,出师未捷啊,没想到师父的三个弟子可能都要折在这阵里。你一脸神情愉悦是怎么回事,要死你自己去死好吗,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生崽子呢,我还没过过世界上最愉快的事情呢。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他见了觉得神奇得不得了,伸手还过来接了一滴。喂你不要吃好吗,你这个癖好好像一个变态你知道吗,你确定你不是比这个阵法还催命的人吗?我心中无尽呐喊,奈何除了我自己根本没有人在乎。

还有十天。老大认真的盯着我,这个阵法每隔十天便会陷入一个休眠期,无论力量还是禁制都十分薄弱,所以只有这个夜晚上你才有机会靠近这里。但即便如此,以我们的力量如果不找到阵眼依旧无法冲破这里的结界,所以,到最后我们的结局都会是一样的。

“呜呜呜。”我瞪大了眼珠子,努力示意,他无辜的看了我半天这才用手划开我的嘴,“呼呼呼……”我大口喘着气,真是要憋死老子了。

一想到死,我也没了跟他计较的精神头,“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帮你?”

老大刚才还绷着,此时却像是见了鬼一样,不禁笑出声来,“你?”他抿着嘴摇头,“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岂有此理,你竟敢小看我,我可是堂堂……

不周山一霸是吧,我知道,不过这不是在你的山头。

接下来我说的话,我希望你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在心里,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能不能保住这条小命。

“说吧。”我鼓着腮帮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过还是暗自竖起耳朵听,毕竟我自己有多少本事,我心里是知道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包括月月,都是不可信的。他们或许曾经是好人,但是在这个炼命的阵法之下,能够还能保持人性,我们谁都无法保证。

这里的一餐一饭,所有的东西都是幻化而来的,只会加速你体内能量的流逝,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开始辟谷了。

嗷呜!我哀鸣一声,比起精神链接,辟谷才是最要命的好吗,何况师父也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打的野猪肉他吃的比谁都欢。

啊,师父啊,没准三儿真的等不到你来救我就要饿死了。

我们每到白天,都会无数次的重复第一天来时的样子,我们参观山庄,打猎,吃饭,泡温泉,睡觉,日复一日,而恐怖的是,除了我们没有人意识到,我们在重复的过这同一天,若不是我和小二每到晚上打坐守住元神,只怕就连我们的力量也会被一点点蚕食掉。

而我们的力量也仅仅只够保持我们在夜晚时能够恢复如常,一到了白天,我们就会和他们一样,成为这个山庄的食物,无力反抗,甚至意识不到去反抗。

这股力量太神秘,太强大,我入山门十余年,从未在任何典籍中看到过,所以,我才叫师父慎重考虑,如果,如果到最后还是找不出办法,那就集合长老们在山下设置一个结界,永远封锁这座山,免得叫更多人遇害。

我们来了快两个月,三天之后就是月圆,如果不出预料大阵会在月圆之夜发动,届时是死是活在此一举,你啊,若是晚来哪怕一天便好了。

行了吧,你看你那表情一点都不像是遗憾的好吗,快点给我松绑,这浴帘冷冰冰的裹在身上别提多不舒服了。

老大笑着把我放在床上,以指做剑划开浴帘,啧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是一把砍柴的好手。“你?”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等等,你脸红什么,你不会用力过度把我开膛破肚了吧。我一个打挺做起来,看看肚子,又不放心地摸摸,完好无损。

除了浑身被热水烫红的血泡,嘶,我这才觉得浑身上下疼得要命,加上刚才被浴帘死死裹住,有不少血泡已经破裂开来,刚才又猛地撕下浴帘,粘带着不少血肉,此时痛楚才一起涌上来。

我忍着满床打滚痛处的催促道,想什么呢,有草药没给我上点,痛死了。

有有有。他转过身应道。

怎么?你害得我浑身掉了一层屁,叫你上药都不行?

行行行,不,不不行……他吞吞吐吐。

哎呦,我这暴脾气,你小子想害完人就跑是吧,给老子把药上完再走。我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真是的,这个人难道就教训人厉害吗,刚才捉我的时候那股气焰哪儿去了,此时装怂不觉得晚了点吗?我气鼓鼓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瓶,别说,到底是比我自己鼓捣的草药见效快,我刚一抹上就一阵爽快袭来,冰凉凉的驱散伤口处的灼痛。

喂,给我后面上药,我够不到。我用脚趾头勾勾他的衣袖,这罪魁祸首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我整个人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颗心总算沉了下来,终于见到了师兄师姐,虽然如此,如此的惹人讨厌,但到底是不负师父重托,身体里那根弦一下子松弛下来,连日来的疲惫瞬间涌上全身,背后被人按摩的伤口处也透露出舒爽的感觉。“这药里加了安神的药剂,你可能会觉得困。”

用你说,我腹诽,可已经没力气反驳了,困意如潮水席卷了我。我似乎听见他在笑,该死,一定是笑我学艺不精,哼,等老子练成了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三儿,他试探叫我,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说没说出声音来,我啊,我叫周,小,山。

小山,我本名叫褚豫东,你可以叫我东哥。

哦,好的,老大。

我似乎听见他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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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精白切黑假小白花女主,团宠,女主苏美爽,有修罗场】一句话简介:离婚那天,季影帝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个好感度系统,看着眼前哭着说爱死了他心里好感度却为负的妻子,季影帝陷入了沉思……虞晚生前是个体面人,作为京城虞家大小姐,生了一张明艳到勾魂动魄的脸,追求者众多,前男友一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某天,虞小姐和现任隐藏病娇属性男友分手未成同归于尽了。一睁眼,虞晚穿书了。论穿进一本狗血豪门玛丽苏小说,成为男二炮灰隐婚妻子是一种什么感受?虞晚:谢邀,尔康手拒绝。打脸白月光女主逆袭走上巅峰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努力走女配剧情,两年后坐等离婚给女主挪位子,拿到巨额分手费后浪遍世界不香吗?虞晚表示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是不可能的。当红男神季影帝家里有个隐婚妻子,长辈定下的,性子无趣又爱作,两年后,一纸离婚书扔下,正要签字,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好感度系统。【虞晚好感度加五,当前总好感度为负十。宿主亲亲,您夫人正眼巴巴等你签字离婚呢~】季影帝拿笔的手一顿,看着面前还在流泪伤心试图挽留的虞晚,太阳穴猛地跳了跳。虞小姐她只想离婚,奈何她还成了万人迷。年轻帅气的电竞队长√九亿少女梦中情人的顶流男神√清秀温和的鬼马天才导演√妹控属性的总裁哥哥√脾气暴躁的死对头少爷√还有打死都不离婚的某影帝男神√虞晚:我这该死的令人着迷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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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喜欢在某个难过的时刻用文字发泄自己的感受然后再安慰自己,重振旗鼓,不知道屏幕前的你是否也有过自己一个个偷偷难过的时候,写这部小说只是想告诉大家,总会有一个人会与你同感,与你同在,当然,这部小说也不只是情感的发泄,我会一另一种方式来带你看待难过,治愈系小说,等你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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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千年,你依旧忘不下一世的孽缘。佛前路旁,许一世的夙愿。魂穿一世,终换来再次相见。模糊了昔日的容颜,忘却昔日的情愿,却依旧忘不了脑海中那倒模糊的身影。想要徒手抓住,却发现遥不可及。莫道前世缘,爱恨种心尖。今身再相见,许你一世缘。缘起缘灭一念间,珍惜眼前世人言。莫道穷途心自悔(喜欢我的小说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