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参观养殖场
法斯的作战方案失败了，不仅没能逼迫龙院长公开道歉，反而牢牢带上了一顶猴帽子。
回宿舍后，法斯召集“法委会”9人和“邦班会”5人两个组织的成员在自己宿舍里开讨论会。研究当前形势和今后策略。
“他们自称‘外太空神秘力量’，这太可怕了！”
“狗屁！科学主义者怎么会信他们魔术那一套！”
“哎—，咱们再优秀，离开国家，离开社会，离开公众的捧场，咱们狗屁都不顶！发挥不出力量来。”
“唉—，我越来越觉得，敢说真话的就像人，假话连篇、虚头八脑的就像猴。”
“说反了吧，朋友，猴干真事，假了吧唧的那才是人。”
“怎么？屈服了？”法斯不满意地瞥了他们一眼。尽管输了两个回合，牛仔法斯仍意志坚定，站起来对大家说：
“开始我用‘硬实力’，碰上了电魔术；随后我用‘软实力’，人猴问题又搅混不清；这回，我要采用‘巧实力’……”
邦后强不满意法斯的处理方式。打断讲话，发生了争执。
“只能迷信实力吗？”
“强者生存，生物都采用狼法则！”
“我们做人，可以不去学狼！”
“弱肉强食，这是生存之道！”
“超越自我，生存之路会更宽畅。”
“狼，宁可死，永不低头，这叫傲骨！”
“啥傲骨？都是黄土岗上的烂骨头！”
“唉，让龙院长说中了，咱们都是猴！”他人插话说。
法斯听到不同声音，老大不高兴，心里烦闷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把嘴凑到以色列代表吉奥拉·塔米尔的耳边，叽叽咕咕布置了明天课堂上的斗争方略……
这个方略并不难猜测。以色列总理阿里埃勒·沙龙于2005年12月18日发生脑栓塞，自2006年1月以来，到现在2011年已经5年多了，82岁的沙龙处于深度昏迷，一直是植物人状态，还没有死。而在课堂上，龙院长指着以色列代表塔米尔说，“你们的沙龙总理，让你们这帮庸医，用最拙劣的医术给治死了……”积极救治被污蔑为庸医，没有死却说死了，这些被看作是龙院长的口误。法斯让塔米尔在课堂上抓住这些口误，逼龙院长承认错误。这样至少可以赢得分数挽回点面子……
“集合啦，集合啦—！大家赶快上车。先参观养殖场，再参观屠宰场。”美头，一边喊，一边负责召集所有代表赶快上车。
汽车沿着简易土路没出去多远，拐过一座小山包，远远看见大片整齐的绿色厂房。来到场门口，看到“人猪养殖场”的牌子后，大家都对“人猪养殖”概念不甚理解……
此时，一个场方接待员说话了，“欢迎各位精英代表前来参观指导！这个养殖场的创建，是在各位高超智慧启发下的产物。感谢你们的发明，感谢你们的科研成果，因此，特邀请你们前来参观，最后，还有特别大餐款待诸位。”
接待员介绍说：“你们发愁没有那么多器官供应手术移植，千方百计想出让猪长出人心和人肾。你们做了大量实验，细胞核移植、各种克隆术、双猴换头移植、基因工程等等。这些都启发了我们的想像力。我们现在已经成功做到，让猪长出人心、人肝、人肾、人头和人的四肢……不仅可供移植器官使用，还是餐桌上的猪肉新品。猪脸皮厚，人脸皮薄，猪头肉改善了。臀肩肉厚了，猪蹄变五爪了……下面请参观，多提意见，拜托了……”
走进养殖车间，代表们吓坏了——每个养殖圈中，挤满了裸体孩子，约莫四五岁的样子，两眼昏灰无神，满身屎尿，咿咿呀呀伸手要‘饲料汉堡’、‘饮料可乐’、‘油炸薯片’……每个代表紧闭着眼跑出去了……来到屠宰车间一看，流水线铁钩子上倒挂着白净细嫩的五岁龄‘人形乳猪’，一字排开自动移送到下一工序进行切割……代表们惊恐万分，紧闭双眼又跑出去了……一下子闯进排满圆餐桌的大饭厅。每个圆桌中央用夹具卡着‘人形乳猪’的脖子，人头上的两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在使劲地挣扎。旁边还有一壶开水，准备烫去头顶上的猪人毛。餐厅服务员喊着，让大家品尝‘活猴猪脑’，说是天然抗氧化大益大补营养餐……代表们恶心得想呕吐，却被服务员们死死拽着无法脱身……挣扎、挣扎……突然醒了，原来是一场噩梦……
59.错误是杀手
课堂上遭到龙院长一顿刻薄的讥笑，很难咽下这口乌气。最无法容忍的一句话是，“沙龙总理是世界名人，把他治死是重大的医学错误。”像治死沙龙这样的话，是随便可以说的吗？什么叫“治死”？什么叫“错误”？是可忍，孰不可忍！士可杀，不可辱，拼着命，也要维护医学的尊严。一定要在课堂上就这一话题与龙院长争论清楚。如果默认了这种说法，医学精英们的脸，以及整个现代西方医学这张老脸皮，还能往哪儿放呢？！每个人的心里，都窝着一股怒火。
要说窝火，以色列学员吉奥拉·塔米尔那股火最大，可以说是熊熊的烈火。他是沙龙医疗小组的成员之一，他亲自参加了对沙龙总理的治疗。如果说把沙龙活活给治死了，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他一夜都难合眼，治死—治死—治死——，错误—错误—错误——，这两个词总在脑海里盘旋飞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明天，豁出去，无论如何也要讨一个说法。”
次日，教室里依然坐满了代表和美女服务生。龙院长刚一出现，塔米尔便急不可耐地喊了起来——
“我抗议！”吉奥拉·塔米尔霍地站了起来，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忿怒，用一种雄辩的口气说：“龙先生！龙院长！我们以色列的医疗水平是全世界公认的，哈达萨医院的医疗条件是最优秀的。我们及时成立了专门的沙龙总理医疗小组，并制定了正确的治疗方案，从一开始我们就实施了正确的治疗方法，我们是集体医疗智慧的体现。中风这种疾病本身就很凶险，治疗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各种复杂情况。今天，没有谁可以说能达到百分之百的预期效果，全世界的人都能理解这一情况。我希望龙先生要尊重客观事实，说话要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要说得太满。如果因为激动说过了头，大家可以好商量。
但是，不管是谁，说话要有根据，不能信口开河，更不能乱说，不能用‘治死’和‘错误’这样的词汇。‘治死’这是很重的罪名，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一责任。
我还想提醒龙先生，沙龙总理现在还活着，请你不要用‘死’这个词。不了解情况，说错了，你应当改正过来。改还是不改，这就要看龙院长是不是具有学者风度啦！”
龙院长说，“塔米尔你先坐下。”然后用手指着美国代表法斯问：“你私下鼓动以色列代表争论沙龙问题是何用意啊？”
法斯拧着脖子说：“沙龙问题关系到美国的核心利益！”
龙院长笑说：“到处都有美国的核心利益。算你敢说。”接着又点评塔米尔刚才的一番话。“你的话挺漂亮，似有风度。凡假话总想说得漂亮些，无非是想掩盖真相。医学极不诚实，塞满了肮脏货。如果了解医学错误的内幕，再听你那番话，就会觉得你这类医学专家很无耻！别激动，医学专家都怕争论，而你敢争辩，好样的，佩服你的勇气。对所有患者来说，争论要比暗中串通一气搞猫儿腻儿好，可让还活着的人知道是怎么死的。”
龙院长改变语气严肃地说：
“西方医学在发展过程中被彻底地资本主义化了。借病挣钱使医学变得十分冷酷。这种冷酷的背后是顽固坚持反科学的医学错误。而医学错误就是杀人的刀！因此，资本主义医学有两个面孔，表面看，是喝患者血的天使，深入看，是捕食杀人的魔鬼。如果历史地、全面地、正确地给资本主义医学下个结论，在很大程度上是——杀人医学。关于这一点，你们70亿猴很难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你们200名代表更是不会同意这个结论。
你们一路从笨猴进化到精猴，杀异类、杀同类、杀兄弟、杀父母，都能把这些杀看成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在看病过程中把谁杀死，更不会当回事了，你们很难看出其中的杀机。”
龙院长继续说道：“医学杀人问题是个脑筋转弯的问题。把人治死了，你认为是病死的，这就是不转弯。你有病，可以是帮你，也可以是害你，这要看医品如何。若明白医学错误是杀人的刀这个道理，无论是好医品或坏医品，只要医学坚持错误不改正，就等于不肯放下杀人的刀。在救治中干着杀杀杀的事，全世界无动于衷，足以证明猴智慧是多么的愚蠢麻木！
美国医学历史上，明目张胆杀死了180万之众，世界无动于衷；现代医学杀人更多，世界还无动于衷；这样下去，你们猴社会深陷到巨大灾难之中，世界总这样无动于衷下去能行吗？如何才能让你们的猴思维明白这件事呢？抓住沙龙这个典型事例，这是一部好教材。普通人死了就白白死去吧，而沙龙在众目睽睽下死去，咱们要好好说说他。送上这份教材，应该感谢法斯先生的‘巧实力’策略，巧妙利用塔米尔，巧妙利用沙龙的病和死。算你巧，巧，巧，好，就沙龙身上的治疗问题，暴露出的错误问题，让大家开开眼，看医学错误是怎样杀死沙龙的。”
龙院长继续说：“关于沙龙的死，确确实实是由于医学错误造成的。所涉及的范围较大，责任重大，远远超出医疗小组几个人的责任。你们所有的医学专家要从这一事件中吸取教训，改正错误，争取今后少弄死一些人。”
“你不能靠着泛泛而谈就给我们扣上这么大一个罪名，你要拿出证据来。”塔米尔面对龙院长，心里也没底。但是，被逼到这种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顶……
60.争论脑中风
“噢，你是想让我说得更清楚些，那你们都听好，”龙院长说道，“沙龙总理原本只是有轻微症状的活沙龙，经你们庸医一治，从小病治成大病，从轻病治成重病，把个活沙龙治成了死沙龙。像这样的治疗，你们已经治死了千千万万的人，患者家属都被蒙在鼓里，没人知情，没人抗议。这种杀人的事情，你们还想延续到什么时候呢？”
“龙院长，你太过分了！”塔米尔气得发抖，但仍保持镇静地说：“中风这种病，很难说它大小、轻重，这个病本身就十分复杂，会有各种不同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出现预料不到的意外，所以又叫‘脑血管意外’。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们的医学是愚民医学，特别喜欢复杂的分类。像脑袋这个部位，你们根据不同结构、不同部位、不同情况，冠以各种名称，能玩的花样多着呢！玩得越复杂，外行就越傻，患者就越拜，你们就越神，挣钱就越火。”
“病的复杂性摆在那儿，是玩出来的吗？”塔米尔冷笑说。
“什么叫病？怎样解释？如何分类？选用什么词汇？你们不是根据客观事实，而是凭主观，凭习惯，凭利益，凭黑心……医学是一言堂，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随心所欲的时代该结束了！健康和生命不能总这样被你们玩下去。玩患者，玩疾病，玩医术，玩猫儿腻……这种玩命的事儿，结束吧！”
“疾病总得有个名称，必须合情理吧？”塔米尔说。
“你们给沙龙公布的病名是什么？”
“全世界都知道叫——中风！”
“你们把突发的这种状况叫中风，这个病名的模糊性就带有欺骗性！”龙院长说，“中风包括各种情况，有利于你们耍花招儿！中风表示的范围也很大。可以说，中风里包括，小中风和大中风，轻中风和重中风，活中风和死中风。沙龙原本是小中风、轻中风和活中风，被你们黑手一鼓捣，变成了大中风、重中风和死中风。仅用中风笼统的称呼，在世界上就起到掩盖错误的作用。”
“掩盖不掩盖，就凭你这么一说吗？”
“你听一听这两种说法，有什么不同？”龙院长说，“一种，沙龙总理因中风，治疗无效，死亡；另一种，沙龙总理因患脑血栓塞，经治疗突发严重脑出血，死亡。用中风这一笼统的病名，掩盖了从血管栓塞到血管破裂所造成的严重出血转化过程，这是最卑劣的掩盖行为！”
“我们不承认是掩盖。”塔米尔冷冷地说，“什么大中风、小中风？这是外行话，医学上从来没有这种叫法。”
“叫什么，用什么词，从来都是医学把持着。你若讲良心，你就会承认中风有大小、轻重之分。2005年12月18日沙龙血液中一个小血块，叫微栓子，在脑部发生微栓塞，当时感到不适，有失语。当时是暂时性的，容易恢复，相比而言这就叫小中风，轻中风。经过你们17天的错误治疗，沙龙突然变为脑出血。开始位于大脑半球，在底节附近，随后出血向内发展，损伤内囊，接着破入侧脑室、第三脑室、第四脑室……大量出血涉及到全部脑室。颅内压增高，沙龙危在旦夕。为此，你们不得不反复地、长时间地打开沙龙的脑部进行手术，你们必须止血和清理污血，被迫收拾这个可怕的残局。由于你们错误治疗演变成大中风、重中风，最后成为死中风。”
“我抗议！抗议！”塔米尔喊，“你霸着讲台就可以胡说吗？沙龙总理还活着，你用‘死’这个字就是诽谤！”
下面坐着的医学精英们，心里都很明白，中风这个名字并不科学，这是顺着老百姓将错就错的叫法。沙龙的病从轻突然转危，谁心里都有点数。此时，不开口实为上策。所以，没有一个人出来帮腔。只能是塔米尔一人孤身奋战，急得大喊大叫！
“独霸讲台，任说黑白，这是医学统治世界的重要方式。所以，医学最怕不同意见，最怕辩论，医学理论见不得阳光。塔米尔我问你，沙龙经过‘脑子缺血—缺氧’的损害，又经过心肺复苏，长时间没有脑功能恢复迹象，大脑、大脑半球、脑干反射活动消失，无自主呼吸。你说算什么？沙龙不仅认知能力完全丧失，而且本能性神经反射也没了，连植物人也算不上了，属脑死亡。没思维活动的死脑袋瓜子，还能领导你们以色列国家吗？！是死沙龙还是活沙龙，塔米尔你说说看！”
“还有新陈代谢，生理活动也没有停止！”
“要是老百姓早算死了，总理嘛，死了不算死。是死是活由你们说了算。你们用各种方法维持机体的代谢，利用一个死沙龙，还要充分表演一下你们的高超医术呢！究竟什么时候宣布沙龙死亡，那是你们的技巧，从科学的角度说，已经死了。把活沙龙治成死沙龙，再千方百计把死沙龙装扮成活沙龙。你们说，哪门科学会是这么无耻？非医学莫属！”
“你一口咬定是‘事故’，是‘医疗错误’，你有什么法律依据？”塔米尔尽管心虚，但决心应对到底。
“我知道你们有一套行为规则叫法律，那是为了管住大多数猴而制定的。你们医学从来受法律庇护。在你们划定的范围内，治死多少人都无罪，你们手里有生杀大权。医学错误总会被庇护，这次在沙龙身上犯下的一系列错误，也会受到庇护。如果我不说，永远不会有人为沙龙喊冤，沙龙死亡之谜将石沉大海。”
“犯上一个错误就不得了了，哪会犯一系列错误？！你真敢胡侃！再说，从沙龙有病开始，我们就对世人公告了，哪来的什么死亡之谜？你存心不良，想把沙龙总理的不幸，渲染成骇人听闻的事件……”
“这是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你们这帮顽固的医学权威，自以为科学在你们手中，医学理论在你们手中，你们有精英的地位，是真理的化身，就可以杀人有理吗？你们不容真理挑战，对待沙龙的治疗错误拒不认错，想永远为所欲为下去吗？
好吧！塔米尔，我问你，沙龙总理2005年12月18日小中风之前有病吗？”
“没有病，身体状况良好，能胜任繁忙的总理工作。”塔米尔不用多加思索，就顺口回答。
巴以冲突是世界的热点，沙龙总理几乎天天上镜头，大家经常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能胜任繁忙工作，说明身体还不错，当然就算没有病。这是西方医学的一个古老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