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好黑。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凰月雨昙的手陌生的摸摸身下扎手的草席。
吱呀,是不灵活的木门发出的声音。灵敏的耳朵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随即一双粗糙却又温暖的手摸了摸凰月雨昙的脑门。
“孩子?你是醒了么?”好苍老的声音···
凰月雨昙抿了抿自己干裂的嘴唇,嘶哑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
“这,咳咳,这里、、、是?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老妇人粗糙的手从凰月雨昙的脑门上移开,叹了口气。
扶起躺在草席上的凰月雨昙,递上一碗水,说:“孩子,这里啊,是西荒边界。”
西荒边界?是哪儿?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
“孩子啊,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受了这么大的伤?骨头断了,皮肉没有一处好的,,连眼睛都瞎了,不过真是你命大,遇到贵人这条命倒也是保下来了。”
凰月雨昙听到身上的伤,心里竟然不知为何有种翻涌于胸腔的怒火,纵然心中有千般疑惑,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阿婆,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阿婆又叹了口气“孩子,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再说这西荒边界是极少有人来的,你也是我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的人。”
凰月雨昙躺在扎人的草席上,不再说话。
阿婆见凰月雨昙不再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阿婆的草屋建在忘乡河的岸上,不远处就是茂密的枫树林。忘乡河的源头是从诡森流出,但源头在那却没人见过而西荒是仅次于诡森的人间地狱,诡森令人望而却步的原因是因为有凶猛的灵兽,而西荒,却从没有人敢肆意评论。
因为来西荒的人大多是十恶不赦,而且也没有从西荒回来过。哦不,别国说是有几个人进去又出来过,但,那个人已是千百年前的人了。也有人说西荒从前并非地狱,而是仙境。但流传的版本太多,时过境迁,这些也就只是作为人们偶尔想起的传说了
忘乡河的对岸就是西荒,而西荒与诡森相同的地方,也就只有结界了。
凰月雨昙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在这世上,更不知自己身上这伤是从何而来。
在草席上足足躺了两日,凰月雨昙不是睡就是吃药。而且神奇的是,她身上的伤,竟然特别神速的恢复着。
但是,这晚,在她梦里的人的脸,逐渐清晰。
睁开眼,诶,自己的眼睛能看见了!?她坐在铜镜前,一张小家碧玉的脸,却实在让看了的人我见犹怜,正在给她梳头“姐姐,瑞师哥今天送来的金竹钗真好看。”
她随手把首饰盒里闪闪发光的金竹钗拿起递给正在给她梳头的女孩。
诶?这···这是我么?
这个场景好熟悉,嘴不自觉的张开:“青鸾,这个,就送你吧。我这张脸配上什么首饰也不好看,还是你比较适合。”
原来她叫韩青鸾,但看到她的脸这是为什么,总感觉胸闷,好愤怒!?这话是从我的嘴中说的那···被梳头的人,就应该是我吧?
我···看向铜镜中的人。
从右脸到左脸有一块黑黑的胎记,要是说脸型,也不难看,很标准的瓜子脸,但···这胎记却足足毁了她。
这!这是我!?
韩青鸾拿起蓝色的薄纱,给凰月雨昙遮上。“姐姐,别看了,瑞师哥在紫蝶苑等着呢,走啦!”
瑞师?这个名字,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这么伤心,疼,头好痛,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