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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要她一个人一眼永寂地等

深夜。

躺在床上的青糖依然睁着眼睛,紧了紧被子,小脑袋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的事。

两年前。

那时青糖和白牧辰刚高三。

青糖很飞扬,长得跟她的名字一毛一样,又软又甜。

“可是,你为什么要走……”

那也是一个有些冰冷的冬天,雪花在大地漫然地开着。

她站在雪地里望着身前犹如一捧蓝雪的他。

“因为我要去看看这个世界呀……”白牧辰很宠溺地揉揉青糖的头发,帮她拍掉误落的雪。

“过几年一起去看不好吗?”青糖的眼睛噙着水。

“我要先去看,然后才能安心带着你走,懂吗傻瓜……”白牧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向着飞雪,心却向着离开她的那条长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青糖知道留不住自由不羁的他,声音婉转。

“天冷我就回来……”白牧辰给了一个似乎很容易兑现的承诺。

“天冷你就回来……”青糖喃喃自语着,却不知道天要多冷,眼前的这朵水仙才能够重新开在她的眼前。

“嗯,天冷了我就回来了,很快很快。”白牧辰又加重了语气。

很快是多快谁知道呀……

“怎么没哭呀?”白牧辰打趣地问,“都没有舍不得我呀……”

青糖只是摇摇头,我的舍不得是在心里,而不是在眼里……

“不唱首歌送我吗?”白牧辰看着忧伤的青糖,竟也是一时迈不动远去的脚步。

青糖转过头去,望着雪地里很快就会被掩埋的脚印,有些呓语地说:“下次……”

“下一次我回来吗?”白牧辰笑。

“下一次你再离开我……”青糖回头,眼睛盯着白牧辰,一丝不苟地说。

这一次我等你,多久都等。

只要你回来……

白牧辰就在第二天就走了,走的时候青糖没有去送他。

青糖不知道他要去多久,甚至不知道他要去哪,她只记得那天雪花纷飞,她在疼惜一朵水仙消失在飞雪之中。

她也没哭。

她都没哭。

白牧辰给了她一个宛如童话般隔山隔水的承诺,却要她一个人一眼永寂地等,她肩上披着张牙舞爪的时光,眼里晒着死去活来的阳光,却故作坚强地忘了,白牧辰才是她与哭与笑的童话……

两年来她曾在无数个黑夜里被冷醒,却只是掖掖有些单薄的被子,心里想着今年的冬天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冷……

甚至她觉得先要把自己冷下来,会不会就更靠近足够寒冷的冬天……

两年的时间给了她无止境的忧郁,她像一个躲在暗房之中的孩子,渴望着世界熙熙攘攘的光芒,却固执地守着角落里的一朵小白花儿不肯离去。

她的性格渐渐转凉,但她内心深处却铭刻着与生的善良纯净,于是她便是现在的人儿了,一朵又冷又乖的寒梅……

直到她玩了《江湖乱闯》,她才知道,自己或许还存在在游戏中,游戏中的她,是真实的她,是毫无修饰的她,或许这样可以带给她一些阳光……

她有时候也想如果天儿一直也不肯冷,那么白牧辰或许一去无回了,那她要怎么办……

她也会尝试着去走出那一捧蓝雪的印象。

她偶尔也会觉得遇到木蓝或许便是缘分,木蓝是她的药……

但好像有些事与愿违,木蓝确是她的药,是她的毒药……

她感觉一下子失去了现实和游戏的情人,这样带给她双重的哀伤……

可是她本也又想好了,就这样寂静地前行,或许会得一个两两相忘的无害结局。

可是,白牧辰,为什么你回来了……

你走得春花即逝,你来得也冬至未寒。

你是回来对我说一句“我好了”,还是道一声“我走了”……

想到这,青糖感觉眼角又热了,她慌忙用被子闷住头,隔绝外面的黑夜。

黑夜里却是三颗心为她齐齐叹息……

“青糖,刚才你电话。”小庄挂完宿舍电话,才看到青糖和婷妮从宿舍外面回来。

“嗯。”青糖很简洁地在问是谁、干嘛……

“是白牧辰……”小庄的声音弱了一弱。

“他你还接!他要干嘛?”婷妮怒目。

“他说晚上要请我们宿舍吃饭。”小庄诚实地说。

“这种事情是要果断拒绝的!”婷妮说。

“我答应了。”小庄更弱地说。

“!”婷妮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愤怒,她挠了一下小庄痒痒!

“他说吃好吃嘛,人家一时之间就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嘛,而且我也想见见那个混蛋长什么样!免得以后不认识被他祸祸……”小庄把吃货和花痴精神充分融会贯通了。

“不管不管,你赶紧打电话过去拒绝掉。”婷妮言归正传。

“没来电显示。”小庄委屈。

“去。”青糖又直接说了一个字。

“啊?”

“嘿!”

啊的是婷妮,嘿的是小庄。

“总要面对。”青糖补一句。

“那你怎么面对?是跟他继续好,还是跟他彻底掰?”婷妮问。

青糖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吧……”

三妹纸等到吴月回来才出门见客——总要有个壮胆的。

白牧辰选的地点对于学生来说有点奢侈了,他选在一家别具一格的西餐厅,装饰精致。

青糖一眼就看见在角落的白牧辰。

他像一捧蓝色的雪,落入白色的大地。

小庄在看了他一眼后便激动了,她小声地拉拉婷妮:“这就是白牧辰吗?长得好洋气呀!比小懒还帅!”

婷妮嫌弃地拍掉她的手,义正言辞地与青糖并排。

不指望青糖作介绍,于是婷妮很主动地给白牧辰介绍了姐妹。

白牧辰很有风度地微笑点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帅哥更不能打,本着这样的心,一时场面相安无事。

“青糖,我回来了。”白牧辰打完招呼,终于望着眼前的可人儿。

“嗯。”也不知道青糖在想什么,只是目光涣散地嗯了一声。

“苦了你了。”白牧辰温柔地说。

“不苦。”青糖下意识地回答,却突然记忆模糊起来,好像就在前段时间,自己也很坚强地回答过不苦……

“你做好准备了吗?”白牧辰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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