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摩诃迦庐尼迦,娑婆诃。”低沉而久远的文字从杰得的口中低声的诵出,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他是在喃喃自语,但是信奉藏传佛教的信徒却知道,他背诵的是古老的《十一面观音本咒》。
火焰在古健的双手上欢快的跳跃着,藏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南摩惹纳达拉雅雅,南摩阿里雅佳……。”
低沉的经文传到耳中,正欣赏着火焰的古健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哄的一声被炸开了,仿佛有一把铁锤在敲打着他的头颅。
远在首都的古康此时正在一家盲文书店的书架前,他放下手中的书向上津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出了书店,在附近的一家茶社要了杯清茶,闭上双目的古康似乎是在感受空气中茶的芳香。
古康的神念出现在了古健的脑海之中,他随手将冲击古健识海的力量花去,然后向西方发出了召唤的神念。
一张带有几分稚气的面孔出现在了古健的识海之中,对着他双手合什道:“尊者,好久不见了!”
化身为古健的古康心静如波的道:“无量光佛,是你安排人做的吧?”
“尊者,你总要讲些道理才对。”无量光佛道:“前世你毁了大士的二十多座灵塔,大士念在你们是几十世无姻夫妻的情分上任你胡为,可是你不该将大士的转世灵童藏起来,还让你的护法将寻访灵童的比丘尼打伤。这么做会让大士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的,请你放手吧。”
“你修你的佛,我追我的老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要半途插一手呢!难道经过十一次转世,你就忘记了你是念经的和尚我是除魔得尊者了吗?和我讲道理?小心我拆了你的庙!”古康道:“把你的人收回去,他的哪点修为不够看,想解开我身上囚禁她灵童神念的封印,就算你亲自出马也不行。”
“尊者,放手吧!”
“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我已经放手了两千年,也在佛前苦求了两千年,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修佛,修佛,修成佛却不能和她在一起,与其如此还不如永远和她紧握着手在轮回中徘徊。”
“尊者,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大士她……。”
“闭嘴!她每一生都答应过,要和我永远的在一起,可是就是你们这些人,把她供上了神坛,让大慈大悲的她去搞什么慈航普渡拯救世人……我呸……人不自救天怎么救!每次她离开我去救助那些只会怨天尤人的家伙时都会讲‘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每次转世后,像你这样家伙就会冒出来干涉我们。我再也不要这样了,命运应该抓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你敢破坏的话,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尊者。”
“我说过,让你闭嘴,你在教训我之前,应该先检讨一下你自己,你为什么不在你的净土好好待着,跟着起哄到人间搞什么转世修行。你都这样了还不知足,难道你非要超过佛祖吗?”
“善哉善哉,尊者切勿乱讲,虽说我西方净土可以不入轮回,但是佛祖让我们入世修行,自然有佛祖的道理,所以我们还是来了。”
“自封神之战后,除了佛祖和玉帝之外,这满天神佛大多都轮回转世到了人间,好一点如你我还能记得仙佛两界的皮毛,差一点的彻底忘记了自己以前曾是神仙。以前你手下的五百罗汉,现在还有几个在修行?天庭入世轮回的十万天兵天将,如今又有几人飞升,现在南天门连把门的都凑不起了。什么道理?屁道理!我告诉你吧,仙佛两界之上的九重天把我们抛弃了!用人间的话说,那就是——我们下岗了!懂不懂?你一个下岗职工不好好的找个过得去的职业养家糊口算了,还想着能再被启用回国有企业上班。别做梦了,修佛,修你的头啊!”
无量光佛被古健的言辞呛的半天说不出来话,他道:“尊者,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这么做,也许几世之内,你还有能力在转世时保留灵智,可是几世之后呢?你终归会和大士分开的。”
古康道:“我在人间转世的这些年学懂得了一个道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尊者,你已经堕入魔道了!”
古康道:“是佛是魔我不在乎,请你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尊者,我听说你和大士的护法弟子有十年之约,希望到时你能履约!”
“这你可以放心!”
打发走了无量光佛,古康退出了古健的识海,他心道:‘十年之约!我得抓紧时间,到时候,孩子都有了,我看还怎么履约。”
古健觉的自己似乎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应该是同他自己很像的一个人和一个少年喇嘛,在他的脑子里唧唧歪歪的聊天,至于聊的是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到。而那个少年喇嘛看起来挺面熟的,好像在电视上见过。
“喂!”胡松推了推还在回忆梦境的古健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行动了。”
伸了伸懒腰,古健道:“几点了?火疗做完了?”
“早做完了,都快九点了!”胡松道:“你小子睡得真死。”
古健看了看正在前面扭动着身躯衣着暴露的六个舞娘道:“哦,都开始表演节目了。”
“趁这会大家都在看节目,正好去转转。”胡松道:“我和吴琼去电梯,你和文雨蔷走楼梯。”
古健道:“好,小心点,弄清楚地下赌场的位置就好了,如果有情况就立刻打电话通知队长来支援。”
胡松起身问服务生:“伙计,钟点房在几楼?”
“五楼六楼都是钟点房。”
胡松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对吴琼道:“亲爱的,我们开房间去吧。”
吴琼挽着胡松的胳膊,一边用力的拧着一边道:“好啊!”
一对欢喜冤家走了出去,又过了两分钟,古健对文雨蔷道:“我们也该走了。”
小心的躲过了服务生的目光,古健和文雨蔷来到了消防楼梯,文雨蔷打开了手提包将手枪取了出来递给了古健。
把枪塞进浴袍古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文雨蔷点了点头,两个人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在一楼,他们看到了一个用铁链锁起来的门,而门前还有个小混混坐在那里抽烟。
古健对文雨蔷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让她去引起看门人的注意力,他从背后好下手把人给打晕了。
文雨蔷点了点头,然后一个翻身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跳了下去,看门的小混混连头都没抬一下就被文雨蔷一脚给踢昏了过去。
古健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小混混身上找出了钥匙,两个人就下到了地下室。
灯光很暗,能容纳十几辆车的地下停车场内空荡荡的,只有一辆面包车孤零零的停放在那里。
“古警官!你们再找东西吗?”张虎从面包后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阿火。“火哥,这位就是古警官。”
“我们是想再洗一下,”古健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假话:“谁知道却走到这了。”
古健虽然见过阿火,却因为当时阿火始终被火包围着,所以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阿火却认得古健,就在昨天晚上,那只老熊猫就是当着这个警察的面把他给修理的。
“张虎,你可以走了!”阿火狞笑着道:“我要和古警官他们单独聊聊,洗浴是吗?我让你好好洗个火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