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惯抄家的乙曲在邱家大院内行进的非常顺利,只遭受到轻微的抵抗就把内宅重重包围了起来。
俘虏的丫鬟婆子、仆从家丁全部集中在一处偏院中集中看管。
令弓弩手封锁各处出口,窦勇在几个盾牌手的保护下靠近内宅附近:“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官军,邱洪聚众谋反,我都昌营奉命平叛,这次只追究贼首,被邱洪蛊惑的人只要放下武器,我们一律不再追究,要是继续顽抗,等我们攻进去定杀个鸡犬不留……。”
窦勇话音未落,就从内宅之中射出几只羽箭,幸亏盾牌手机灵及时挡在窦勇的前面。窦勇见劝降无效,就带人退了回去。
“都尉,内宅里面的人除了邱洪家眷,其他都是邱家自幼养出来的死士,眼中只要主人没有朝廷,要我看咱们直接攻进去算了,有装备鳞甲的老兵打头阵,各处冲击,我估摸一个回合就能冲进去。”
“你也说了里面有二百死士,硬攻的话伤亡很大,咱们都昌营军士的性命可比他邱家私兵金贵,我看这内宅纵深不过百步,房屋又多为木质,你安排人先向里面射几只火箭,再着人喊话,要是他们再不投降,咱们就放火烧了他邱家,死士不怕死,那些邱家夫人少爷们可不见得不怕。”
王东的一招绝户计果然有效,几只火箭再加几块浸过油的柴棵立时在内宅里点起了几处小火,虽然里面的人很快把这些火扑灭,但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都昌营的警告,再不出去投降可就不知这种规模的火箭了。
随着一个老太太带着一群妇孺在护院家丁的保护下走出内宅,整个邱家大院宣布被都昌营完全占领。
见到出来的一行人,王东迅速的对身边的军士说了几句话,然后冲着邱家老幼迎了过去。
此时邱家的死士们都被都昌营解除武装,用绳索捆在一处。邱家老小看这些凶神恶煞的都昌营,胆小已经开始哭泣。
“本官是都昌县尉,都昌营都尉王东,不知老夫人怎么称呼,和邱洪又是什么关系?”
“县尉大人有礼,老身邱氏,邱洪乃犬子,不知县尉大人无故率军私闯民宅所为何事?”
邱氏身体颇为硬朗,见王东如此年轻也是略微惊讶,不过年纪大了见多识广,张口就罗列一个罪名扣在王东头上。
“私闯民宅?我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邱洪率军攻打朝廷军营意图谋反,你这‘私宅’里面违禁的东西可不少,我看是贼窝吧,说不定就是黄巾余党”
网罗罪名的能力王东不在邱氏之下,黄巾贼的屎盆子真要扣实了,邱洪一家可就不是祸链九族这么简单了,以朝廷对黄巾的态度,整个马威邱氏都可能直接抹去。
“官”字两张口,另外形式逼人,邱氏自知逞口舌之争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传闻王东是屠子出身,做事也不及后果不按规矩,真要是把他惹急了来个先斩后奏,即便以后朝廷追究王东,可邱家也完了,所以邱氏也放下强硬的姿态淡淡的说:“我邱氏一族也有在朝廷为官者,是非曲直不是县尉一言而定,大人只管将我们收押,我想自有人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好一个‘公道’,你看你们这群人中没几个男丁,是不是都从地道跑了?难怪不怕我打开杀戒,不过我倒要看看,逃走的那几个人凭着两条腿能不能跑的过我的骑兵。”
但凡有些家财的人家,家中必有逃跑的密道,邱家大院自然不缺少这些。当王东看到邱家出来的大多是女眷时,就意识到邱家的男丁可能从密道逃走了,马上叫人通知太史慈把骑兵洒出去搜索。
在古代男丁是一个家族的主体,俘虏这么多女眷顶多叫邱洪肉疼,但绝要挟不了他,抓住邱家的子嗣才是此战的重中之重。从攻击邱家大院到现在并没有过太长的时间,邱家子嗣跑不了太远,相信太史慈部很快就会传来消息。
听到王东已经派出骑兵去追击逃走的邱氏男丁,原本想尽力周旋拖延时间的邱老太,瞬间支撑不住站立的身子。
叫人严加看管邱家家眷,王东开始令人查抄邱家家财。
联军营中,自从晚上邢困带人夜闯都昌大营失去音信,再次沉重打击了联军的士气。
“首领,咱们的大营离都昌营太近了,他们片刻就能杀到门前,您看是不是把大营往后撤一撤?”
“就是,就是,要是都昌营再骚扰几个晚上,我看不用打咱们就跨了。”
“早上我清点族兵,发现少了好几个,估计昨晚趁乱跑了,这还了得,叫我的面子往哪搁?首领请允许我带人回去把这几个人抓起来,我一定用族规好好的教训这几个贪生怕死之徒。”
“我看是你贪生怕死,想趁机逃走吧。”
被说中心思,那名族长顿时一阵脸红,强辩道:“我怕死又怎么了,昨晚你们也看到了,都昌营要消灭咱们就在翻手之间,之所以不攻,还不是因为王东自己定的三日之约,诸位还想拖到明年开春,我看三日之后就是我等的死期,我高家不过是山野小族,不像你们,个个不是豪绅就是世家,上上下下广有人脉,我带的人要是都死在这,我高家可就全完了。”
营帐内一阵沉默,这位高族长说出了不少人的心思。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胜负?要像高族长说的咱们撤兵,岂不是受人于刀柄,任人宰割?”
“王东对都昌粮食成家也没有赶尽杀绝,咱们此时罢兵,再好言相求,舍些财物,未必不能躲过此劫。”
“就你那千亩旱田,还有什么好舍的,我们可都是家大业大,要是被王东搜刮尽了,咱们族人吃什么喝什么?”
帐中各族长分成两派相互争吵起来,各说各理,叫原本就没什么主见的邱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外面一名军士跑进来。
“报……,族……族长,完了……,全完了。”
那士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喘了三口气愣是没把意思说明白,反而把帐中的人吓的够呛。
“完了?什么完了?难道王东打过来了?怎么没人击鼓示警?”
“不……,不是”那人深吸几口气总算是平息下来,“今天早上,王东率兵袭击马威,此时已经占领了邱家大院,老夫人,夫人,小姐、少爷们全部被俘。”
“全……全被抓了?怎么可能?王东就在都昌大营内,怎么可能带兵袭击马威?”邱洪一脸的不相信,一把抓住那士兵大声质问。
“族长,的确是王东带着近千步骑,一早上冲进邱家村,村中人都看到了,小的正好放假在家没被王东堵在大院里,所以才能跑回来报信。”
那士兵再三确认,由不得邱洪不信,只见邱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堪堪站稳:“怎么会这样,王东明明在都昌大营,怎么会跑到马威?”
一旁有人建议道:“王东袭击马威,都昌大营定然空虚,不如咱们趁机杀进去,先消灭他一部,抢了他的粮草辎重,再以逸待劳等他来攻?”
又有人道:“王东能在都昌城得到补给,抢了他的粮草又有什么用?这屠子在都昌颇有人望,又有朝廷身份,不杀他本人,咱们消灭他再多的兵也无济于事,我看咱们应该杀向马威,邱家大院里肯定有机关密道,有邱首领带咱们从内部杀出,里应外合不愁擒不住王东。”
“你们当王东是傻瓜?等咱们赶到马威,他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咱们把庄户青壮都拉到这里来,家中无人他不是想打谁就打谁?”
此人话音刚落,立即引起许多人的愁容,当即就有族长吆喝着散伙好回家防备王东的袭击。
邱洪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只顾着自己担心家中老小的安危,根本无心去管吵成一片的各族族长,等他下定决心要赶回马威的时候,联军已经散去大半,只有冯、曾两家还陪着邱洪待在大帐。
“两位怎么没走?十八家族联军都拿王东没有办法,就咱们三个又能成什么气候?邱家完了,是我咎由自取,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劝两位还是快快赶回家中,想想如何度过此灾才是要紧,现在想想当初真是不自量力,妄信了那邢困,我等沙子堆出来的军队怎么可能赢得了从血海滚出来的都昌营,我对不起邱家的列祖列宗啊。”
冯、曾两家都是仅此于邱家的旺族,这次聚集联军,两家也是出了大力,眼见邱洪心灰意冷,两人对视一眼道:“事已至此,全因我等无人精于战阵,败了也无话可说,诛王东已然难成,怎么平息王东的报复才是正题,这次发难都昌营,我三家出力最多,估计简单的金银钱钵已经无法打动王东,不过邱族长却有一样东西可以打动王东,叫他放过我等,不知邱族长舍不舍的。”
“哦?不知王东看上了我家何种宝物,只要能保住我邱氏一族,有什么东西不能舍得?只是王东已经占领我邱家大院,他想要的东西估计已经拿到手了。”邱洪摇摇头道。
“不,这东西就在邱族长身上,王东想要还未拿到。”
“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您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