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娃娃,还往那里跑,你小时候还让门口那大槐树把魂给招了去呢,你不记得了吗?”经大奶奶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是母亲告诉我的。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中午太热,我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有人发现我昏倒在大槐树下,怎么叫都叫不醒,把我带回奶奶家依然没有改善,后来是大奶奶把我的魂给叫回来的。
我不相信鬼神之事,但当时的情况谁也无法解释。
“啊,是大奶奶救了我呢,我记得。”
“你太爷爷他们做了不好的事情,本是要断子绝孙的,你太奶奶天天地求菩萨,这才保了丁。你可不能瞎折腾,好好过日子知道不?”
“知道,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就一眼!”我恳求道。
“唉!那你和爽儿一起去。”
“他还睡觉呢,别吵他了。我自己就行,大奶奶给指个路,这儿变化大,我不知道怎么走。”
大奶奶最后还是给我指了路,我慢慢悠悠地先去二姑处给奶奶上了香,然后才向老宅走去。
大奶奶家离老宅不远,只是黄土路不好走,不一会我的鞋就蒙上了一层土,我有点心疼刚买的乔丹。
大概走了四十分钟,我看见了那棵曾经招走我魂的大槐树。
一旁的老宅被拆得七零八落,看起来一片凄凉。我围着大槐树转了一圈,如果一步是一米,那么它的周长是27米。
树荫下凉飕飕的,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可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树上挂着很多黄布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些我看不懂得文字。风一吹呼啦啦地响,有点渗人。
我记得埋铁盒前黄宵用小刀在树杆上用力画了个十字,用力之大直接穿透树皮画在了树心上。
十几年过去,树长高长大了,不知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位置。
我趴在树杆上,从下往上一寸寸细找,终于在离我身高还要高出一头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十字记号。
在记号下做了定位,用从二姑家借来的小锄头挖了起来。
树长高可是土不会变厚啊,向下挖了六十公分还不见盒子,树长高了,也会变粗吧,我把挖掘范围向前移了十公分,这个位置已经挖到树根了,又挖了一会还不见盒子。不禁有些泄气,也许是黄宵他们挖走了吧。
毕竟当年说好是要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放进去的,他们有舍不得的转头又挖走也是有可能的。
正当我想放弃,锄头当的一声碰到了铁器,我一下兴奋了起来,奋力向树根内部挖去,终于在粗细交错地树根下把铁盒给挖了出来。
铁盒本是个饼干盒,油漆几乎全部剥落,还透着土腥和铁腥味,有点恶心。
可能因为树根生长造成了挤压,铁盒已经完全变形,盒盖与盒身之间被挤得翘起很大一条裂缝。
呵!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稍稍一用力盒盖就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