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谢谢您了,能告诉我献血人的资料吗,我想当面感谢感谢他。”
护士是个中年女人,见多了人情百态,对邢凉月这样恭敬地姿态很是满意,不过她还是认真道,
“这些资料是涉及隐私的,我无权告诉你,不过我知道刚刚献血的那位先生,在三楼的休息室,刚献完血,身子很虚,估计这会儿还没走,你现在去,估计能赶上,是个穿着白衬衣,带着口罩的先生,脾气很温和,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邢凉月点点头,连连谢道,
“谢谢您。”
“不客气。”
邢凉月赶到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护士说的白衬衣男人,她微微有些失望。
出了休息室,邢凉月往洗手间走去,走廊上人并不多,邢凉月想着心事,对面有人走过来的时候,她只是下意识的挪开身子让路,直到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一样的感觉,然后迅速的转头道,
“等等!”
那人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来,他身形很瘦,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他的头发有些长,微微遮住了眼睛,脸上带着口罩,遮住了他的面容,但即使不看他的脸,他身上那种温和的气质,也会让人觉得舒服。
邢凉月心中总有几分诡异的感觉,明明这个人的身形,不像自己认识的任何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如此的熟悉,她压下心底的想法,走上前问道,
“先生,请问刚刚是您献的血吗?”
那人微微愣了愣,然后道,
“我是献过血。”
沙哑的声音,就像是老风箱一样,刺耳的让人皱眉,她总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声音。
那人似乎瞧见了他的表情,微微有些赧然,邢凉月立马察觉是自己的表情伤了人,她立马道歉道,
“先生,对不起,我刚刚的表情没有任何意思,就是觉得您的声音不该是这样的,很,不适合您。”
那人似乎笑了笑,然后沙哑道,
“像从心生,声音也是一样,何必计较太多。”
这样豁达的心思,让邢凉月产生了几分佩服,她正色道,
“先生,我是专程来感谢您的,我大嫂刚刚命垂一线,是您的血救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
那人摇了摇头,淡淡道,
“不用了,能救你的家人,说明是缘分,况且,我这是无偿献血,没理由收你的东西。”
“没关系的,你可以任意提,比方说改变你的生活质量,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您。”
邢凉月以为那人把不好意思,又真诚的补充。
“真的不用了,”
那人挥了挥手,看着她道,
“我没有觉得自己生活的有多苦,相反,我很快乐。”
邢凉月一愣,赶紧道歉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那人轻轻笑了笑,
“从刚开始你就一直在说抱歉,其实不用的,这是缘分。”
那人的话,似乎又安抚人心的作用,邢凉月突然就释然了,她真诚的说道,
“先生,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不用了,萍水相逢,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去哪里。”
对于她的拒绝,邢凉月心中有几分惋惜,但是也自然不会强求。
直到看着那抹身影消失,邢凉月才微微回过神,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看见了徐君少,下意识的,她慌乱着追了上去…
电梯已经关上了,邢凉月没有立刻跑向楼梯间,她的心没有规则的跳动着,她也知道刚刚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但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像了,如果摘下口罩,那下面会不会是一张她所熟悉的脸,她急迫的想知道。
等她跑到一楼的时候,电梯已经没有人了,她有快速的往门外跑去,四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却惟独看不见刚刚那个白色身影,许久之后,邢凉月才失望而归,那人已经不在了,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吧,如果徐大哥活着,那四年前那具尸体又是谁,邢凉月揉了揉脑袋,一个人又走回去了。
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加长版的林肯,白衣男子坐在里面淡淡的看着医院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看着她焦急的脸色,目光变得非常柔和,直到她垂头丧气的进去,他才收回了目光。
“你可以告诉她的,先生今天不在J市。”
阴暗遮挡下,副驾驶座上一个黑衣男人淡淡的开口,没有多少表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建议。
白衣男子似乎嘲讽的笑了一声,然后沙哑的说道,
“然后等他回来对阿年不利吗。”
黑衣人抿唇不语,白衣男子又道,
“他不让我走,无非是怕阿年知道真相后找过来,起码那时候,有一个桎梏阿年的筹码,如果我现在出去,告诉别人徐君少还活着,你觉得阿年不会查吗,那时候我只会是阿年的拖累,阿年恨得太深,我只怕他对凉月不利,还有小可,阿年恐怕还不知道她还活着,我如果说了,只怕小可在手术室就会被人下手,你说,我能说吗?”
黑衣人顿了一下道,
“你不恨先生吗?”
“没什么好恨的,我对那些帮派争夺不感兴趣,我只在乎自己的在乎的人会不会受到伤害,”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更何况,是他将我跟小可养大的,我如何真的恨得起来。”
黑衣人眼中起了一丝敬佩,没再说话,开始发动引擎,白衣男子抬眼瞥了一眼,低声道,
“如果可能,帮我照顾好阿年。”
黑衣人一顿,淡淡道,
“我会的。”
在医院呆了整整一天,邢凉月才跟邢老夫妇一同回家了,邢凉勋不肯离开,他们也没强求,毕竟经历过生离死别,在一起的时间总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月月,球球呢?怎么不见他了。你把孩子放哪儿了?”
一回家,神经一松懈,邢母材察觉出了不对劲,瞧着空荡荡的房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两天不是忙吗,我把球球交给唐唐了,让她先帮忙照顾着。”
邢凉月撒谎不打草稿,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邢母自然不会怀疑太多,安定下来后,又皱眉道,
“把孩子接回来了,依依自己有工作,怎么照顾得来,你回来也没找人家好好聊来吧,净会麻烦人家,”
邢凉月顿时结巴了,讪笑道,
“不,不用这么快吧,小家伙在家里闹腾的很,您跟爸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小时候闹腾的厉害,我也没嫌你烦,你就这一个孩子还不好好疼着,我看球球挺乖的,你不带,我带,赶紧去把人接回来。”
邢母瞪她一眼,推着她就让她出门,心里实在是对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外孙心疼的紧。
邢凉月无法,只好开着车出来了,她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脑海中却一直漂浮着前两天靳晴在电话里说的地址,想起男人的热情,她脸颊有些发烫,可是又想到男人的病,她心底总是有几分心疼,就这样纠结着,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男人住的小区。
“小姐,请出示您的出入证。”
保安礼貌的敲着她的车窗,尽职尽责的查岗。
邢凉月有些困窘,她放下车窗,抱歉道,
“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没有出入证。”
“您摆放的人在家吗,您可以从我们这儿跟他通话,户主同意后,我们才能让您进去,您要找的人住在哪栋楼?”
保安说着,就拿起通讯设备准备给她拨号,邢凉月犹豫了一下报出了男人的住址。说完就有些懊恼,她这么莫名其妙的来,男人会怎么想。
“您是找楚先生的?”
保安没有拨号,就诧异问道,
“你是邢小姐吗?”
邢凉月一愣,点头道,
“我是邢凉月。”
保安直接将大门打开了,然后跟她解释道,
“楚先生说过,要是有一位邢小姐来找他,直接放行。”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却让邢凉月有几分脸红,她点了点头,升起车窗,开着车进去了。
这个小区是黄金地段,能在这里住的人,都挺有背景,邢凉月不明白男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出来住,一路想着,电梯也停了下来,邢凉月平复了一下心情,站在那扇门前按响了门铃。
她正准备等的时候,门猛地被人拉开了,接着没等她看清,就被人拉了进去,屋子里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男人的气息却特别强烈,邢凉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吻上了唇,淡淡的烟草飘入口腔,邢凉月居然觉得自己爱极了这个味道,无论她承不承认,再次见面,男人征服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感觉到邢凉月的回应,男人的吻更炽热了,他勾着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体,诉说的不仅是欲还有化不开的情。
邢凉月剧烈的喘息着,趁着间隙,气息不稳的问道
“别,球球呢?”
男人不满的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低声道,
“在书房打游戏呢。”
邢凉月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怨怼的拧着男人的腰,后者不痛不痒,反而很享受,邢凉月只好松手道,
“他这两天乖不乖?”
男人一手不闲的在她身上游移,另一边略带不满的说道,
“孩子不像你,他很乖。”
邢凉月嫉妒道,
“这小没良心的,就没说想我?”
男人轻轻在她臀部拍了一巴掌,咬着她的耳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