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华国的非典风波还远远没有散去,街道上随处可见一些身穿白大褂不停向四周喷洒消毒水的医生。
自2002年上半年爆发了这一疫情以来,华国基本上让世界各国拉入了黑名单,在外汇贸易和对外旅游业……好几项涉外经济领域上遭受了重大打击。没有了扎堆儿,没有了大宴宾客,没有了大型的娱乐活动……华国的餐饮业以及跟这方面挂钩的产业也基本面临着崩塌的危险。
所以,2003年对于华国来说亦是不详的一年,同样也是充满机遇的一年。
京城郊区一栋普通的别墅的院子里一左一右跪着一男一女。
“知道错了么?”一个中年汉子拎着一根戒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着脸色苍白的一双儿女,心中微微不忍。
“父亲,我没做错,这事儿与妹妹不相干,您让她起来。”左边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紧紧地咬着牙关,不屈的道。
“父亲,这件事是因女儿而起,算起来应该不关大哥的事,您让他起来。”右边的那个粉雕琢般少女稍微无力的眯了下眼睛,亦是不屈。
“哼,好一出兄妹和睦的大戏啊。”中年男人扬起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抽在男孩儿跟女孩儿的背上。“继续跪着,知道你们认错为止。”
中年男子愤怒的把戒尺扔在地上,背着手就要往屋内走去。
“头可断,血可流,老爸面前不低头……”
中年男子正在往屋内走的脚步却是随着男孩儿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脆生生的话语顿住了,他猛地转过头,圆睁的虎目中透出道道危险的寒芒。
“臭小子,你刚说什么?”
“回父亲的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孩儿认罚,但是没有做错却也要受罚,孩儿不服。”
“哼,不服就是不认错咯?”中年男子重新转过身,继续向屋内走。“那就继续跪着吧,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就自己起来,然后写一份检查给我送到书房去。”
……
屋内,一个贵艳的少妇正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老公,帮我把冰箱里的腊肉干拿过来。”
“哦,好。”刚刚推门而入的中年男子卸去了脸上的严肃,快跑几步到冰箱前,从里面拖出长长的一串深红色的肉干,“行色匆匆”的就往厨房跑去。
“宸儿,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中年男子无比潇洒的斜靠在墙壁的瓷砖上面,嬉皮笑脸道。
“你啊,老不正经,在我面前总是这样。”方静宸把切好的胡萝卜丝儿拿刀推到一边,然后转身从丈夫的手里接过腊肉干,也顺便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声嗔怪道。
“嘿嘿……”中年男人笑呵呵把女人的手指夹住,从额头上拉下来,然后还不待后者有所反应,就突然用嘴叼住了那根纤纤玉指。
“嘤咛……”方静宸被李君毅冷不丁的偷袭惊呆了,浑身就跟过电一般,苏苏麻麻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有了往下倒的趋势。“君毅,不……不要这样,孩子们还在外面。”方静宸的呼吸明显的粗重起来,只是因为被李君毅抱住了腰,所以才没有瘫软在地。
“嘿嘿,我这不是又要连续好久不在家么,所以,额……这个……你懂的哈。”李君毅缓缓地把方静宸放在地上,然后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满脸羞红的妻子之后,不着痕迹的离开了那一抹温润的怀抱。
“你又要走了?”方静宸不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李君毅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但是他眼中的那抹怎么也掩饰不去的炽热光芒却被方静宸看了个真切,一时间,厨房这诺大的空间中,气氛好像凝住了。
“宸儿,咱们能不能不这样?”李君毅也许是感到气氛的僵硬,忍不住率先开了口。“我是军人,你也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点,我们无法改变。”
“我知道的,毅,我一直都知道的。”方静宸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心疼。
“知道你就应该支持我啊。”李君毅拦腰把妻子抱起来,然后关掉液化气火罐,就要往房间里走。
“你干嘛,白日宣淫啊。”方静宸的粉拳化作雨点在李君毅的胸口落下,一丝潮红悄悄从她的耳根蔓延,知道烧遍整张俏脸。
“操的,这种事还分什么白天黑夜?”李君毅嘴上不满的念叨着,只是脚上的速度更快了。
“等……等等,毅。”方静宸喘息着白了丈夫一眼。“儿子跟女儿还都在外面跪着呢,你不打算让他们起来么?”
“我就是要在临走之前,好好地磨一磨那小子的锐气。”李君毅把妻子扔到床上,用脚把门狠狠地关上,一个虎扑趴在妻子柔软的身上,和声细语。“宸儿,我的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儿。”
……
夜已深,乌云遮月。
李君毅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还在熟睡的妻子,眼中满含歉意。快速的穿上衣服之后,他俯身在妻子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果断的转身走出房门。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紧闭着双眼的方静宸突然睁开了眼睛,无声的眼泪悄悄滑下。
到客厅的衣装镜从上至下整理了一下仪容,李君毅一把抓过地上已经整理好的背囊挂在背上,猛地一下推开房门,干脆利落。
夜幕下,李君毅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地上,而儿子身旁的女儿却已经受不了,昏迷了过去。
“还是不愿意认错么?”李君毅背着行囊走到儿子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住。
“孩儿没错。”
“臭小子,你要记住一句话,刚过易折。”
跪在地上男孩儿眼中隐隐间有精芒闪动。“头可断,血可流,老爸面前不低头。”
李君毅顿时满头黑线。“我说你个臭小子也太掘了吧。”
“啪……”男孩儿突然睁大了眼睛,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哼,原来你小子也有极限啊。”李君毅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车库里面翻出几条陈旧的毛毯,轻轻的分别铺在儿子跟女儿身上。之后,便发动着车子,绝尘而去。
……
早晨的阳光虽然清冷,但是胜在干净。
李逸凡被一声近乎于“河东狮吼”的咆哮声惊醒。
“臭小子,睡够了没?赶紧起来吃饭。”
“额……什么?吃饭?已经到早上了么?”李逸凡睡眼惺忪的支起身体,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院子里睡了一晚?
“哥哥,吃饭了。”李欣悦那粉嘟嘟的俏脸突然的凑了上来。
“妹,父亲呢,他肯让你起来了么?”李逸凡兴高采烈道,但随后却是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把身上盖着的毯子推到一旁,起身跪好,一脸惊慌。
“噗……”李欣悦见哥哥这样,立马就笑喷了,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眯成弯月,煞是迷人。“哥哥果然很怕父亲呢。”
“臭丫头,你还不是一样。”李逸凡横眉立眼,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吓唬妹妹道。“你小心我明儿个把钱家那个钱串子给你找来联络感情。”
“哥哥,你又欺负人家。”一听哥哥嘴里吐出“钱串子”这三个字,李欣悦立马不干了,一张小嘴撅起老高,紧接着各种不带脏字儿的骂人话就如机关枪一般的从那张诱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被妹妹那嘴里的滔滔不绝说的有些懵圈,好些时间李逸凡才反应过来。“我说老妹啊,你那嘴到底啥做的啊,这么的理不饶人啊,差不多得了吧。”李逸凡掏着耳朵,一脸无奈。
“我说,你们给老娘滚进来吃早餐。”
方静宸的河东狮吼让院子里的兄妹二人冷不丁的一个寒颤。
“哥哥,妈妈喊我们吃饭呢。”李欣悦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父亲不是说不认错不让我起来么?”听到能吃早饭了,李逸凡当然是有些意动,毕竟他已经有一天没有进过一粒米了,但是当脑子里划过父亲那张冷峻的脸时,他又胆怯了,重新跪直了身子。
“父亲早上就走了啊。”小女孩儿看着哥哥谨慎胆怯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道。
“走了?”李逸凡疑惑道。“去哪儿了?”
“听妈妈说是去了军营。”小女孩儿好像很怕方静宸,只要是话语里提到了关于“妈妈”的字眼,都会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呼……”听到父亲不在,李逸凡顿时就从那种拘谨的状态转换成了嬉皮笑脸的轻松。“你个小丫头也不早说,害的哥哥我在这儿担惊受怕,走,吃饭饭去。”
……
饭桌上,李逸凡正往嘴里疯狂的扒拉米饭的时候,突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妹妹的脸色有些苍白,瓷娃娃般的俏脸上竟然满布汗滴。
“咦?”李逸凡轻咦一下放下了碗筷。
“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