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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长老耍棍传愚木,秋木雨下绽青莲

话说金凌因门派大义斩杀挚爱之人,一句话劝动长老,放弃抛弃秦生的想法,将秦生安葬在青玉门中,并且亲传弟子原有排序不变。

代表着青玉门仍是承认秦生青玉门弟子的身份,他将永远是所有青玉门弟子的三师兄。

大师兄付山回到门派,前去秦生的墓前探望,却遇见了同样在此的金凌。

金凌为秦生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自然是被在旁边的付山听个清楚。

当年的青玉门也发生了一件亲传弟子的奇怪事件。

当时本来在后山房修炼的金凌,一个总是被全部男人视为玩物的女人,突然提名说是将在青玉门中做二师姐的身份。

她直接将本来作为二师兄的秦生挤下,青玉门亲传弟子本就以拜师早晚排序,只有青玉门公认实力第一,拥有抵抗神焱刀——苗神刀的大师兄被推崇为大师兄。

却不想这个在后山房中就没有什么作为的,最为低下的一个女子,会越过了四名师兄师姐,作为了青玉门的二弟子。

本以为金凌这骚妮子用了什么办法让哪位长老做了自己的师傅。

但是长老们却没一人收了金凌为徒,所谓亲传弟子,本就是传承了正宗青玉门四脉武功之人,才可得的名号。

但是这个并未师承任何一名长老的武功,更是没有被掌门收为徒弟的一名女子,竟然会得了亲传弟子的名号!

之后他们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金凌不止如此,她明面上虽然是亲传弟子,但是她却有大过亲传弟子的权利。

青玉门中任何弟子,都无权自主进入静心阁,见到长老与掌门均要跪拜。

但是金凌却可在静心阁中只抱拳道一声:“掌门!长老!”

不禁是后山房的弟子们,就是众位亲传弟子们也是奇怪掌门如此决定。

亲传弟子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如何忍得了此等不公之事?

但是待他们集体前去静心阁表达不满之事。

掌门与长老们却都说金凌以他们师姐身份相称他们是占了便宜的。

掌门与大长老二长老都是男人,虽然已经成圣,但是竟然三长老也是如此说话。

从未听闻三长老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并且三长老在成圣之前也曾有过恋情,此事应当是另有隐情。

大师兄付山了解此时之后知道这是长老们之间的事,他们作为晚辈,也管不到他们。

这事虽然已经没人再提,但是每人的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也就只有性格老实善良的乔菲不将这事放在身上。

而她的姐姐乔兰则不然,常常当面顶撞金凌。

但其实金凌在亲传弟子之中根本就没有建立威信,除了因为有个弟弟而变得与金凌关系较好些的付山。

还有金凌真正的情人,秦生之外,在门派中的事情,金凌根本没有任何威望。

金凌这次在秦生的墓前吐露自己的身份,说了很多,一直到了天黑。

付山在一旁沾了秦生的光,得以得知了金凌的身份。

就连付山也从没想到金凌竟是与师傅等人同辈之人。

让付山更没有想到的是,师爷那一辈的人,竟然还有人生存下来。

并且一直在门派里伺候着门派里最为低下的那一群人。

甚至除了掌门与长老们外,公孙海这个名字,都已经在江湖上消失。

也怪不得金凌就算在亲传弟子之中,也是特立独行的存在。就是因为金凌是那个,可以与长老掌门他们在静心阁拥有座位的人。

金凌说了很多,也与秦生一起喝的醉醺醺的,因为醉酒脸部变得微红的她,在夜光下显得更加的吸引人。

金凌身上这些气质,恐怕是消不下去了。

说到了最后,金凌将最后一杯酒,为秦生甄上。

将这最后一点儿酒倒掉,金凌却笑了,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很放肆。

笑罢,金凌完全放松身体,倒在秦生的石碑上,好像美酒已经剥夺了她对身体的控制权。

“我自认为勾引了很多男人,包括你,现在才发现是我输给了你!”

说罢,金凌嘴角上扬,那笑容就如同是自嘲一样。

随后金凌努力站起身,但是她毕竟喝了如此多的酒,身体已经没了知觉,一步跨出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

付山见到这情况,连忙将刀横起来,挡住了金凌的身体。

付山知道,金凌真正愿意接触的男人,就只有秦生而已。

金凌被付山拖住身体,却完全没有领情的样子,一把推开付山的刀。

“让开!秦生还在这儿,我不需要你!”

金凌虽然嘴硬,但是身体却没有那么强硬,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已经摔倒在地。

付山才不管金凌怎么说,用他那与棍一般长短的苗刀挑起了金凌,挂在身后。

“师叔,抱歉,暂且忍耐一下。”

话说付山由于得知秦生死去前去看望,却意外得知金凌身份一事暂且不提。

且说,李木与乔菲二人,带领着精英弟子们匆匆赶回了门派。

遣散了精英弟子们之后,乔菲正要前去静心阁寻找师尊报告此次行动一事,却不想长老们已经开始从静心阁中退出,三长老便叫上乔菲一同回去。

而李木那边也是同样,大长老何建文叫上了李木,让李木随他一同回到林中的小院,不必再去后山房。

回到小院内,何建文说不必去管后山房里的东西,吃完饭洗漱一下赶紧休息。

李木其实很想回去一趟,虽然只是拿些东西,却也能见她一眼。

何建文没有让他回去也是有着道理,因为李木之后的时间里,也根本没有时间做其它事,后山房里有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明天一早,何建文便将李木叫起,开始今天的训练。

还好李木早就知道师傅的意思,昨天晚上早早的睡去,休息的很好。

今天早上,仍然是先将院子里的落叶打扫干净。

现在又是秋天,回到这里,李木才明白,自己已经来到这里有七个年头还要多了。

这里都是常青树,冬天叶子也落不完,一年四季落叶都扫不完。

尤其是在秋天这个季节,但是这不妨碍李木仍然喜欢秋天的树木。

今天师傅只是在喝茶,并没有干扰李木,李木很放心的将院子里的落叶打扫干净,师傅还是没有喝完,李木就想起了以前,自己坐在树下,不知想些什么。

李木很久没有这样了,趁着这个时候,李木也搬来一把竹椅,坐在上面,看着落叶一片一片的落下来。

这时候的李木,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只是呆呆的看。

他看出了叶子落下的地方,看到了落叶是如何一点一点的把这片不大的土地,一片一片的铺满这间小院。

这样,何建文和他徒弟,师傅在喝茶,而徒弟却傻傻的,在哪儿数叶子。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扫干净的院子又慢慢的便成落叶遍地。

师傅喝茶很慢,慢到等他喝完,就又是遍地的落叶。

“徒儿。”

师傅终于喝完了茶水,叫一声徒儿,站起身来,霎时间小院便就又变得干净无比,院子里的落叶竟眼睁睁消失在李木眼前!

李木惊了一跳,连忙从竹椅上爬将起来,把竹椅搬到一边。

“师傅。”

李木道了一声师傅。

何建文好很是严肃的。

“徒儿,去一边的小房子里,将那些武器拿出来。”

李木听闻赶紧去到他从来没有去过的那间小屋里面。

打开了房门,是大量的尘土扑面而来,李木被呛得咳嗽里几声,便赶紧使出内力将小屋里面的灰尘压住。

李木一眼便看见了小屋里的兵器。

一排的长棍,在武器架上摆好了,放在房间的角落。

李木避着地上的杂物,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里面,以内力将房内的灰尘全部吹出,然后将武器架抬到了小院里。

这武器架上的长棍,不止是木棍,甚至还有铁棍和石棍,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不尽相同。

李木虽然对一些木质兵器不太了解,但是他也知道,木棍长短一般为五尺,与人的眉相齐,一般也叫齐眉棍。

这些棍里,更多的自然也是齐眉棍,但是也仍是有些其它的尺寸的木棍。

“徒儿,挑选一根罢。”

何建文对李木说,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长短有着九尺之长的石棍!

一般九尺的长棍,是习棍之时练习力量之时所用。但是师傅这九尺的棍,那可是石棍!

李木的个头很大,就算是九尺的长棍握在他的手里也不会显得有多长。

但是何建文却是和普通人一般大小,竟然能够挥得动这九尺之长的石棍!

李木先是将那根五尺的正常木棍拿了出来,但是这个棍握在李木的手里,就像一个小玩意一样,高度不到李木的胸部,粗细不过李木的手指。

李木摇了摇头,将那根齐眉棍放了回去,然后他拿了最长最重的那一根,一丈二长的铁棍!

这样长的铁棍,一般人根本就提不起来,但是李木从小打铁,力气自然是大,单手就将那根铁棍提起,横在手中。

师傅何建文看了看,问一句。

“你要用这个么?”

李木摇摇头,他打铁之时便已经清楚,兵刃还是越轻越好,虽然钝器与利器不同,但是这棍对于他还是太重!

并且这是铁器,属金,自然与他的木行体制不配。

师傅虽然不是壮汉,但却是土行体质,与石棍相称,并且以土行内力加持,要挥动石棍并不是难事。

李木既然是木行内力,而金行又克制木行,他自然还是要使用木棍才行。

这兵器是为人设置,既然会有一丈二之长的铁棍存在,就代表着会有着比李木还要高大的壮汉存在!因为李木根本就没有使得动着铁棍的力量。

李木将那铁棍放回武器架上,转手又将那根九尺之长的木棍提起。

李木的这等身材,着九尺的木棍也没有比他高到那里去,他那粗大的手掌也刚好能够很舒适的握住这木棍。

这木棍对于正常人来说确实有些长,但是对于李木来说却是刚刚好,没有木棍太短的不经耍的感觉,又不会因为木棍太长而耍不开。

何建文见到李木挑好了自己的棍,便叫了一声。

“徒儿,今日我就来教你青玉门的钝器一脉的武功。为师我最为擅长的就是这棍。”

李木听罢点点头。

何建文继续说。

“稍后我会将青玉门钝器一脉心法交于你,至于你是否改变想法不学棍,为师不管。但是,我能展示给你的棍法,就只有一遍!”

何建文自然是知晓自己的徒弟资质不高,且脑袋不好使,是个愚木疙瘩,但是何建文教徒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即使自己的徒弟天资不高,他也不能破了规矩。

李木自知师傅做事有着自己的规矩,虽然他担心自己无法学得会这套武功,但是他仍是点点头,没有去争取什么。

“呼!”

见李木点头,何建文猛地一甩右臂,只听得一声石棍破空之声,那石棍的劲风便已经爆开,刮得李木脸上生疼。

何建文这还只是摆好架势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开始舞动石棍!

“徒儿,瞧好了!”

何建文最后一次提醒一下李木,随后便立刻开始耍开自己手中的石棍。

只见那九尺之长的石棍,在何建文的手中耍将开来,石棍上所蕴含的力量随着何建文的耍动爆开,小院之内瞬间就刮起了阵阵的劲风,只刮得李木睁不开眼睛。

但是李木不能闭上眼,李木连忙爆出了自己内力抵制这一次次向自己刮来的劲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师傅的石棍。

但是师傅的石棍耍的确实厉害,如此之长的的石棍在何建文的手中耍的是虎虎生风,并没有发生因石棍长度原因而触碰地面的事情,并且石棍毫无缝隙的耍过了何建文周身的每一片空间。

石棍每一次的转动,都可作为攻击,攻击点也不只是在石棍的两端,甚至有时候力量爆开的地方,就在何建文的贴身之处!

“呼!呼!呼!”

随着何建文的石棍耍的越来越快,从何建文身上传出的劲风就越是厉害,竟然能够将李木如此高大的身躯刮得是阵阵后退。

甚至,到了后来,李木根本没有看清楚师傅的棍在哪里。

此刻的李木,虽然抱着学习的态度,但是他现在也根本没有学习的机会。

李木完全没有想到,如此之重的石棍,师傅竟然能够耍得如此之快!

“嗖!”

忽然,何建文的身体在将石棍下端旋转到自己身后之时,手上受力,石棍因巨大的惯力而急速后退,而何建文却又突然抓住石棍,单手持住石棍一端,手臂发力,石棍被抬起自上而下猛地一记力劈江山!

“彭!”

石棍巨大的力量直接砸向地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这一击打的地面都在震动,距离如此之进的李木甚至以为整座山都在晃动一般!

“轰~”

石棍上的力量因为碰撞而释放,自石棍的尖端喷涌而出,石棍周围的物品尽数被震得飞起,并且急速扩散!

“唰!”

那力量霎时间便扩散开来,院中所有的物品都跳起后再次落地!只有李木这个巨大的物体尚在地面,从未离过大地。

石棍猛地撞击地面,却不知师傅这院里的土地如何的坚硬,竟然完全没有损坏,石棍也因此借这个力量弹起。

何建文松开双手任石棍弹起,双脚却猛地发力跳起,紧跟石棍,抓住石棍后的何建文在空中猛地一挥,便又是一记强力的攻击!

自此,何建文的攻击改为下路的攻击,石棍的两端因为旋转不断地来回靠近地面,然而所有的力道,全部都集中在了地面,力量的爆发点布满了何建文下路的任何地点。

“彭!嘭嘭嘭!彭!”

石棍不断地打击地面,力量之大让人无法想象,但是这院里的土地却没有任何的损坏!

李木却没有注意到地面的异样,他只是要看清师傅的动作就已经很是吃力,早已没有任何的精力让他分神!

何建文的攻击又逐渐从下路转为中路,并逐渐向上,开始转为正前方的攻击。

石棍在一次旋转过后,猛地戳向李木的面门,当然是差了一些距离,但就是这样,也吓得李木不由得后退一步。

“呼!呼!呼!”

石棍从不停歇,又转为攻击李木的身体各个死穴,正击与侧击全部都是精准无误!

最后的一记,石棍猛掠过李木的头部,回复何建文一开始的姿势,石棍横在手中!

李木早已经呆了,完全不觉师傅已经收了武功,呆站在原地,木棍早已经戳在地上,因为李木的身体挡着才没有掉落。

何建文却不管李木是何状态,右手松开手中的石棍,石棍便突然消失,仿佛何建文从来没有持过石棍。

何建文回到房间前,丢给李木一句。

“能记得多少,就靠你的福分了!”

能记多少?哼!就以李木这种资质,就是一招,也是记不住的。

李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抓紧了手中的木棍,看过了师傅的棍法,李木原本从来不觉得自己笨有什么坏处,但是现在他发现了。

他们这样的武林高手,收徒都有着严格的标准,传功的方法自然也是可行。

师傅在学习师爷的棍法时,自然也是只看一遍,便记住了所有的招式!

李木第一次嫌弃自己,但是时间不允许李木嫌弃自己。

就在李木懊恼自己之时,院子里竟然又刮起了风,是师傅带起的风!和刚才师傅刮起的劲风一样的风!

风带起了叶子,使那风可以被看见,又让李木看见了师傅所耍的棍!

李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风,眼前能够看得见的风,正在重复着师傅的棍!

李木这次不再只是仔细的看着,而是抄起身边的木棍,跟着风一起舞动起来。

李木的木,与这天地之间的风,一起舞动着,李木是随着风而舞动,却是形成了一幅秋景。

秋天,是多风多雨的季节,全天下的树木、花草,都趁着还有能够被风带动叶子的时候,随着风翩翩起舞一段。

而此时的李木,就像是哪天地间的草木,跟随者风一起舞动,风是如何动,木就是如何动。

风先动,木再动;木随着风,风带着木。

师傅留下的劲风一直重复着师傅刚刚打过的棍,带动着落叶显现出风的身影,让风能够带动李木。

这风一遍一遍的刮着,李木也一遍一遍的跟着。

到了夜晚,师傅将青玉门的钝器心法拓印下来,是一打一打的纸。

这时候,李木也没有时间停下来看师傅将要交给他的钝器心法,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师傅刚才的棍,一刻也不曾停歇。

何建文见李木这个样子,干脆也不将这些心法交到李木手中,而是向天空抛起,将这些东西,交于风,这些事,也交与风。

之后的一个月内,院里的风一遍遍的重复,李木也一遍遍的跟着,师傅抛到空中的纸张,李木也一张也不舍得放弃,在与风一起舞动长棍之时,李木便以劲风将这些纸张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每次舞动长棍,李木都要将心法纸张拉到眼前,瞧上那么一眼。

奈何这纸张已经被风刮乱,李木根本不知要从何阅读,但是李木就一遍一遍的看过,一遍一遍的将纸张的顺序排好。

虽然李木是一心二用,根本不曾直接用手接触这些纸张,但是几十套的棍法耍出来,李木也就将纸张的顺序排好,从头慢慢看来。

李木的头脑本来就不好用,只是认全书面上的字,就已经花了十年的时间,如今他却一边耍着棍,一边记着心法。

李木的头脑肯定是跟不上,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这风不知什么时候会停下,也许这一遍李木还跟着风一起舞,下一遍那风就永远不会再刮起。

李木只能将记忆招式的这一部分,交给身体去记忆。

他不求自己能够记得棍法的一招一式,他从来也没有记过任何武功的一招一式,之前的拳法他也是画下了拳谱,但是每次他对照拳谱练完拳法,脑袋就早已空空如也,只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将这些动作加入了他平时的运动里。

这次也是一样,李木要将记忆这些招式的部分,留给身体。

此时已经是秋天,天气多变,又常是大风细雨天气。

但是大风并不能刮散何建文留下的劲风,也同样刮不停李木耍动的棍。

大风、细雨天气从未阻止过李木跟着风一起学习,他也从来不让雨水、露水和汗水打湿师傅拓印给他的青玉门一脉心法。

甚至在深夜里,李木气喘吁吁的瘫软在一旁,李木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视线离开那一遍遍刮动的风,趁着这个时候讲自己脑袋里记忆并不长的动作与那风对比。

这样一遍一遍的,李木的身体逐渐适应师傅的棍法,每次击打的地点,力道,方向,不断地与风相合,长棍的轨迹,脚下轻功的运用,一遍遍的清晰。

虽然李木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身体只要停下就绝对不会再起来,衣服早就已经不知被汗水打湿了几遍,又被内力和太阳蒸干了几遍,被雨水和露水打湿了几遍,衣服潮湿和干爽的感觉,甚至都不再出现在李木的感觉里。

因为李木知道了时间的紧迫!李木因为从小力气便大,从十岁开始打铁,有着八年的时间学习。到了青玉门之后师傅又是不紧不慢的教着他,一直耗了五年。

而这次,他并不知道这风何时会停下,但是他知道师傅绝对不会打第二次这个棍。

但是这李木因为习棍是如何的苦,如何的累,暂且不提。

这天底下苦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天底下有着多少的苦人?又有多少的累人?

这些苦这些累,没人敢说比不上李木的苦。并且有一种苦,比之身体上的苦累,要苦上不止多少倍!

其他人的苦累说不完,只说这一个有情之人,却为情所困。

此人正是那之前在白崖山上建立恶狼寨,曾经为一山之王的人!

小狼王——啸月!

之前在白崖山的山麓,啸月等一众狼妖,遇到了专门为除山贼而来的李木等人。

与李木等人的一战,双方均是受伤惨重,李木与啸月二人同时贯穿对方胸膛,差点丢掉性命!

还好有着在恶狼寨挂着压寨夫人之名的海静,海静原本就是江湖上的名医,竭尽了全力治好了妖王啸月。

因为担心啸月的安危,海静劝啸月回到出生之地——尧山,庇护在老妖王,也就是啸月的父王之下。

啸月答应了海静的要求,答应回到尧山中。

甚至,啸月已经做好了放走海静的准备,海静在恶狼寨住了一年的时间,到时尚未有人见过海静,不会有损海静的名节,啸月也真的没有触碰过海静,只是让她挂了这么一个名号。

恶狼寨的小妖也是想不清楚,为何啸月会如此爱护夫人,夫人虽然也懂得些功夫,但并不是大王的对手,并且恶狼寨有着数百名小妖。

在恶狼寨岂不是大王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大王却给夫人单独安排了房间,没有伤害过夫人。

大王是如此的爱护夫人,一年的接触,恶狼寨任何人都知道夫人与其他江湖上的女子一样,仰慕爱慕着武林的大师兄,丰晨。

而大王却连夫人这点的小心思都小心的护着,从来不破坏夫人的幻想。甚至大王没有触碰夫人,就是为了要为丰晨留机会一般。

因为夫人是江湖上唯一一个能够与丰晨并肩行走的女子。因为夫人之前曾与丰晨有过交情。

待啸月的伤势痊愈,啸月就答应了海静的要求,回到尧山去居住。

但是让啸月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海静却做好了与啸月同时搬到妖界居住的准备。

在那一天的晚上,海静随着众狼妖一起,离开了人界。

尧山的老狼王,在得知儿子将要回来时,也得知了儿子带了一个人界的女子,一起来了尧山。

但是那个被小妖称为夫人的人间女子,却被儿子安排到了另一个房间。

啸月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海静会跟着他一起来到尧山?这里可是妖界的地带,一个人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要到妖界去,而且是要住在这里。

啸月清楚海静的所有事,她和丰晨闹了些事情,丰晨一心只想武林之事,结交了海静这个朋友,并无任何想法。

但是海静却有着自己的心思,在一次海静找到机会之后,对着丰晨吐露了爱慕之情,却痛遭打击。

海静被啸月掳到恶狼寨后,啸月就不曾伤害过她,直到海静肯将这些事告诉啸月。

啸月从此开始帮着海静守护这个小秘密,也守护者海静对于丰晨的幻想。

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想海静的幻想再次被打破,但是一直用来修复这个幻想的材料,是他自己。

夫人会跟着大王一起回到妖界,小妖们自然高兴,因为没有一个女子会无缘无故的放弃一个脱离妖物控制的机会,反而抛弃人界,来到妖界。

但是啸月清楚,海静也许只是还没有与丰晨见面的勇气,将他这里当做一个暂时的躲避处。

她还需要啸月。

但是老狼王很是高兴,从小妖哪里得知情况之后以为儿子只是还没有与儿媳正式成亲,以人间的规矩不得同房而已。

老狼王并不是会歧视种族之人,其实来说,门当户对这一说只存在于人间而已。

并且,儿媳也是习武之人,自己对于人间的武功也是小有造诣,若是能够将儿媳培养成为圣人,得到了五百年的寿命,再加上他的一些灵丹妙药,两人白头到老也不是难事。

自己的儿子从来就没有上进心,想要成为千年的老妖不太可能,但是能够有着如此俊俏的妻子陪伴也是有福分呐!

这啸月带着心上之人来到了尧山,自己的家中,可是乐坏了老妖王,开始几乎每天都会把海静叫过来谈心,并且开始主张二人的婚礼之事。

一开始,老妖王还吩咐下去,让妖洞里的小妖们尽量都变成人类的模样,不要吓到儿媳妇,但是时间长了,老妖王就发现海静根本就不怕他们的妖怪模样。

甚至很多次他都看到海静和啸月的妖身一起说说笑笑,这更是让老狼王开心,没想到这人间的女子胆子竟然如此的大。

老狼王虽然高兴自己儿子成了家业,但是啸月这段日子却不是很开心。

他从未想过让海静来到妖界来受苦,离开了人间,就代表着她会永远的失去与丰晨接触的机会,他辛辛苦苦守护的那个希望,会逐渐的失去意义。

甚至他比海静还要清楚丰晨对于海静的意义,甚至海静一直以来所学习的医术和武功,都是为了接近丰晨。

在狼族里,每一个满月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满月会给他们力量,让他们看到一个最为光亮的夜晚。

这一天的满月,啸月自然是蹲在洞府的上方,遥望着天上的月亮。

啸月那半人半兽的妖身,比普通的人类要大上不少,又长的及其的恐怖,在这蹲在这么美妙的夜景之中,破坏了这美妙的平衡。

反而是跟随在啸月身后的狼爪比较有资格相称这美景,因为在月光下而变得银白的毛发披在纤弱的身体上,人类面貌的面部上毛发尽量收在头发上,再加上狼耳在头顶相称,反而让人觉得别有一般风味。

只是狼爪那一双硕大的狼爪,被月光照的闪亮,让人觉得发毛。

狼爪陪啸月看了会儿月亮,见啸月没有动静,便叫一声少主。

“少主!”

狼爪的声音透露着野性。

啸月闻声扭过头去。

“嗯?”

啸月回过头,让人看清了他那恐怖的面貌。

灰色的毛发布满了全身,在月光下散发银光,一颗硕大的狼首顶在颈上,毛发长的已经到达了腰部,魁梧的上身,巨大的狼爪,生着獠牙的长嘴,还有在夜里发着阴森绿光的眼睛,无一不让人感觉恐怖。

“应当回去了,少夫人应当等得急了。”

海静不适应狼族的习性,没有在满月外出的习惯,但是她每月都会等着啸月回去。

啸月听罢,回头看一下月亮。

这是七月中旬的满月,下一个月的满月,就是人类的中秋节了。

“腾!”

啸月却没有跟随狼爪回去,而是一跃而起,直跳下山崖,化身一只如同牛犊一般大小的灰狼直朝山下奔去。

“今天不回去了!跟我一起下山!喝酒!”

啸月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狼爪听罢亦是化作一只灰狼,跟随着啸月的脚步奔腾下山。

尧山是一座处于人间妖界之间的一座山,在尧山的山上,就是妖界,而在山下,就是一座人界的小村庄。

啸月和狼爪二人快速奔波到山下,到了人界的地界,二人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就是当初恶狼寨当家和狼爪的模样。

在尧山的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个人,是一个老头,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一直在警告着靠近这里的不知情的外地人,阻拦他们上山的脚步。

啸月和狼爪以人类的模样到达山脚,那个老人家正在院子里乘凉,他的院子只是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啸月二人在山路上就看得见老人。

老人正坐着竹椅打盹,这时候已经是秋天,老人身上也披着一件棉袄。

本来老人是趁着今天天气好出来赏月,可是这七月的月亮又有什么可赏的呢?

这个老人从来不会与山上的妖怪搭话,具体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反正自啸月小时候开始,就不曾见过他说话。

但是这个老人会说话,路过的人们通常都会听他一句劝,让行人回头,不要再继续走下去。

啸月有时想,也许父亲和他说过话。

如此夜中,啸月与狼爪二人从山上下来也不曾有人看到,二人进入村庄转过几个弯,就进到了一个很小的酒馆里。

这里也是啸月常来的地方。

酒馆的小二见到啸月前来,他也认得这是以前常来的熟客,就赶紧的凑过去,摘下肩上的白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跟啸月搭话。

“客官,可好久都没见您过来了,要吃些什么?”

小二一会儿的时间就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将抹布往肩上一搭,认真的听啸月说话。

“给我上几坛子好酒,再来几个下酒菜,今晚我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好嘞!”

小二听罢啸月说话,拉长了声答应一声,转身就朝着后面喊。

“好酒好菜尽管上!今天客官高兴!”

因为啸月是熟客的关系,又是一个有钱的主,酒菜很快的就已经端了上来,啸月给自己斟上了酒,又给狼爪斟上。

啸月今天酒兴正浓,但是狼爪没有这么大的酒兴,一杯酒到底也没喝完,而啸月却是一会儿的时间就喝了一坛子酒。

这啸月带着女妖下山喝酒,喝的甚是尽兴,但是却忘记了尧山上的妖洞之中,还有一个一直等待着他回去的女人。

海静知今天是满月,故此在妖洞之中等待着啸月回来,然后才去睡觉。

但是,海静等了好久没有吧啸月等来,让她忍不住跑到洞口去看。

海静来回去了那么几次,都不见啸月的身影。

这次海静去洞口探望,正好碰见了巡山的小妖交班,便招手叫过一个小妖。

小妖见了海静招手,便小跑过去抱拳叫一声。

“少夫人!”

海静着急啸月的行踪。

“你在山上巡山,可否见过你家少主?”

小妖听到海静询问,先是一愣,而后反问。

“少主没有告知少夫人?”

“告知什么?”

海静听闻此言,得知小妖定是见过啸月。

“刚才小的在巡山,见到少主与狼爪大人下了山去,小的还以为少主已经告知了少夫人”

海静听闻心里不免有些生气,我在房间等你,多时不见,啸月你竟然与其他女妖一起下了山了!

海静强忍着怒气,对小妖说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海静这次真的被啸月给惹怒了,海静让小妖退下,立刻运起了轻功,快速下山而去。

啸月,是否我海静长时间没有出手,你就忘记了我武者的身份?今天我不管你是尧山的少主,还是妖界的大妖!今天不给你一些惩罚,就别想回到妖洞里歇息!

怒气冲天的海静运起轻功,就如同这夜晚中的一阵清风,霎时间就从山上冲到了山脚下。

这海静的轻功,啸月也是领教过的,海静在武林之中之时,本来就以轻功出名,啸月也是轻功极强的人物,但是就连是啸月,也不得不惊叹海静的轻功!

可是正着急想要找到啸月并且教训他一顿的海静,却被山脚下的那个老人叫住。

“姑娘!”

那个老者的声音很是低沉、沉稳,让人听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海静停了脚步,看一眼那个正要收拾东西回屋睡觉的老人。

“老伯,何事?”

“哈哈~哈哈~”

老人低声笑了笑,很是和蔼的。

“没什么,只是见到姑娘你急匆匆的下山,便想问一声,是要回家去吗?”

海静摇摇头,回答。

“不是,我是下山叫家里人回家。”

海静刚刚说完,却是语塞了,山上是她的家吗?

她这时也才想起,她现在是独身一人,并且已经回到了人间,她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回到父亲身边,岂不是好事?

父亲已经几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她,她也应当回去看看了。

“哈哈~”

老人依然笑着。

“真的羡慕你们年轻人,这马上就到中秋佳节,你们都团圆在一起,我这个老头子,就只能一个人赏月啦!”

老人摇着头,似是在自嘲一般,又不搭理海静了,带着一身的没落,回到了屋内。

海静此时再也没有了对啸月的怒气,她抬头看了看月亮,想起人间也是有一个赏月的日子的,不就是下个月的中秋佳节吗?

她到底为什么跟着啸月回到尧山呢?当时她好像也没有想什么,或者是说她当时不敢去想,不敢去做选择。

或许她问问啸月,就知道了吧!但是真的可以问他吗?

海静怀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向山下走,回头望望山上,山上尽是些生着獠牙利爪的怪物,虽然自己早已经习惯,但是与人间的人类相比,他们还真是恐怖。

自己竟然跟一些怪物生活了如此之长的时间。

海静满屋目的的走着,却不曾想还是走到了啸月与狼爪一起喝酒的那个酒馆。

海静往前一看,只见啸月早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不知在说着些什么,一旁的小二都在不停地劝说啸月赶快回去。

这时候,海静本来被老人一席话压制的怒气再度燃烧起来。

海静大步赶上前去,不由分说,一把拎起啸月的衣领,右拳凝聚起内力,直朝啸月面门打去!

海静为水行体质,虽然水行与金行并不克制,但是五行金生水,她的体质对于抵挡金行内力的攻击却是有些效果。

并且今日海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管得着自己的实力是否高过啸月?水行的内力霎时间提起,猛地向啸月的面门袭去。

啸月不愧是妖王,虽然现在已经是大醉,但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向自己冲来,却是一霎那之间反应过来,伸手挡下海静的拳头。

“彭!”

两人的内力相撞,产生一股巨大的劲风,吹得酒馆里其他人心生恐惧。

啸月被这熟悉的内力冲击到以后,才缓缓看清来人的面庞,正是那个被他掳来并一起生活了一年余多的海静!

海静一脸怒气,冲着啸月嚷嚷。

“啸月!我在家里等你这么长时间,你竟然和其他女人出来喝酒!”

海静这话一出,狼爪顿时不乐意了,少夫人这么说,会让人家误会的。

的确,这句话从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口中说出,是个人都会想到是这个男人在外面偷情被发现。

海静不等啸月回答,另一只手立刻松开啸月的衣领,抡圆了一个耳光直抽啸月面部。

啸月被海静刚刚的怒吼震得已经清醒大半,待到他看清了海静的面庞之时,海静的巴掌就已经快要来到他的脸上!

啸月连忙提起妖气,伸手险险挡下海静的巴掌!

海静可是一个习武之人,这一巴掌要是扇到自己的脸上,自己的脸可就彻底不能看了!

可是,还不等啸月庆幸自己挡下了海静的攻击,他的肚子去突然像被一个奔腾而过的大象直直撞到一样,一股剧痛霎时间穿过他的身体,啸月内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是被撞得直接横飞出去,撞碎了酒馆之中大半的桌椅!

“啊!”

啸月原本所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了一声悲痛的惨叫!

这一击发出,可是着实吓坏了一旁的酒客,这个男子是怎么想得?家里有个如此彪悍的妻子,竟然还敢出门偷腥!

酒客们都在看啸月的笑话,可是小二却不这么想,他见到店中的桌椅碎裂,心疼还来不及呐!

“咳咳!”

啸月在一堆桌椅的木屑之中站起,咳嗽几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没想到海静竟然完全不给啸月喘息的机会,一脚踢到啸月的腹部,并且这一击的力量,可是大得很呐!

“海静!你竟然来真的!”

啸月也是彻底被激怒,双手之中突然冒出了他那两把锋利无比的爪刃,双脚猛地用力,如同饿狼一般,直扑向海静!

海静见啸月动了兵刃,抬起一脚将面前的酒桌踢起,直冲向啸月!

“蹭!”

可是啸月的爪刃锋利度岂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木桌可以挡得住的?只见那木桌飞在半空,却突然从中间分裂,一道笔直的切口将木桌分开,啸月就从两片木桌之间冲出,威势不减的冲向海静!

“唰!”

只听得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发出,啸月手中的爪刃直斩海静颈部,金行妖力使得那两把爪刃拥有了斩断一切的力量!

再看海静,却不慌着躲闪,右脚向后迈了一步,稳固住了下盘,似乎想要将啸月这一击接下!

“镗!”

随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啸月这一击巨大的攻击力冲撞得海静脚步直向后滑动了几步!

海静竟然以手掌挡下了爪刃的攻击!

酒馆之中的酒客眼中的确是这样,但是海静却没有这么大的本领,她今天也使出了自己的兵器!两根夺命判官笔!

判官笔,属暗器类的兵器,全长只有七寸之长,形状如同毛笔一般,攻击力很小,只在一点,主要以攻击穴位和死穴伤敌。

这一副判官笔,均带有一个一指之宽的圆环,可套于指上使之更加灵活的使用判官笔!

这样的兵器,对于海静这样一个大夫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店中的酒客见到两人动了兵器,知事情不好,均是一溜烟的跑掉,恐怕惹了什么事端。

小二此时也不顾店中的桌椅,躲到了一根顶梁的柱子后面。

两人所使用的均是暗器一类,既然兵器已经亮相,剩下的攻击则全靠两人的轻功高低。

两人一男一女,男子手持一副尖利的爪刃,女子拿着一副专打敌人穴位的判官笔,来来往往的攻击,脚下变换多端,有一段时间,不见男人伤到女子,想必是女子的轻功更胜男子一筹!

虽然啸月伤不到海静,但是就以海静的内力,又是持着攻击力如此之小的判官笔,根本刺不破已经有了准备的啸月!

但是啸月却不知,两人一起生活了如此之久,海静早已摸清楚了啸月这个狼妖的穴位!

这不,二人才过招几十个回合,海静就抓准了机会,挡下啸月的一击,将啸月的爪刃弹回,一脚稳站与地面,另一脚猛地抬起。

“嗯!”

这一脚,竟是直接踹到了啸月的下巴上!

啸月下颚被攻击,头部被海静的力量踹得不由得上扬,这样的姿势他自然也不得攻击和防御。

这样,啸月的身前就全部暴露在了海静眼前。

只见海静将手中的判官笔笔尖转到前方,猛戳几下啸月的胸前。

啸月的妖力竟然随着海静的点击被打得消散,几下攻击后,啸月因战斗而提起的妖气,就全部被压制回到丹田之内!

而海静的攻击并未停止,海静最后的一击,则是狠狠的打到了啸月的腰部!

“呃啊!”

啸月身为狼妖,虽然可变化人形,但是狼的特性并没有消失,海静的这一击,着着实实的打在了他的死穴之上!

啸月腰部吃痛,手上自然也握不住了爪刃,疼的啸月是满脸通红,青筋爆出。

海静却是立刻将判官笔收回腰间,上前一步,接住了因为疼痛而身形不稳的啸月。

海静还不忘口头攻击啸月。

“一代狼王,最后还不是败在我这个小女人手里?”

但是啸月却疼的说不出话,趴在海静的身上好久都在喘粗气。

狼爪在一旁看着,少夫人和少主的战斗她也不敢插手,但是少主的那个样子,看得狼爪的腹部都隐隐发痛,同为狼妖,她不可能不知道这种疼痛!

海静等了好长时间,啸月才慢慢忍受了疼痛。

海静却是出了气,又是第一次打败啸月,不免有些得意。

“下次再犯,我决不轻饶!”

海静对啸月发狠话。

但是啸月却没理她这一茬,而是小声的对海静说道:“海静,既然下了山,你回去罢!”

海静没成想啸月会说出这句话来,被惊得愣在原地。

啸月竟然舍得让她离开了?

啸月不等海静回答,从海静的身上离开,招手唤过狼爪,让她扶自己回去。

却不想,海静却突然转身抓住啸月的手,海静的玉指轻抚着啸月的手,让啸月再也没有了走路的力气。

下一刻,海静却是突然用力,两根纤细的手指按住啸月的指关节,竟是硬生生的掰断了啸月的手!

“啊!”

这啸月因心烦海静之事,下山喝酒,却没想到被恼怒的海静追下山来,一番战斗打醒了啸月,并掰断了啸月的手,使啸月完好下山,却负伤而归。

次日,尧山的老狼王,啸月的父亲,决定了两人成婚的日子。

这是人界边缘,尧山周边发生之事,而在人间的中心一带,却是没有那么热闹,这里天色逐渐转冷,今天更是下了细雨。

常青山上因为雨水的冲刷,使得青玉门远观更像是仙境一般的去处。

但是真实的山上,却并非如此,雨水打湿了地面,因为秋雨往往不大,但是下得时间很长,山上的泥土被湿的很透,脚面踩过去沾得一脚,黏糊糊的不好受。

山上的一切都是黏糊糊的,落叶没泥土黏在地上,或是埋在水里。

这里不如城镇里面,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没雨水一冲反倒干净了,房屋也干净,街道也干净,就连后院里种的菜,都显得如此翠绿干净。

街上到是没什么人,虽然这大地如此的干净,但是人们却是怕雨淋,生怕得了病,没钱医治。更甚的,湿了这一身的衣服,就是湿了这一季的衣服,还有铺盖。

山下比山上要干净,但是山上人却都没回到房里,后山房的师兄弟们在修炼,不管是什么天气。

山顶的湖心亭上,长老们和掌门在赏雨,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老人,自然是有着闲工夫,并且他们又不担心生病和没有衣服。

他们是何等人物?

除了后山房和山顶之外,其他的住处却没有人,只有何建文的小院里,有一个比着常人更加庞大的壮汉,瘫倒在泥水之中,仿佛是受了多大的累,才在这样的天气睡在这里。

师傅留下的劲风持续了一个月,李木也忙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劲风消散,李木再也不想再动弹一下,不顾自己还没有记完的心法,躺在地上。

最后一篇的心法,被雨水冲刷的粉碎,而其它的,已经无所谓了。

李木睡了不知多长时间了,睁眼观瞧,还在下雨,李木记着这雨在他睡着之前就已经下了好长时间了,怎么还在下?

李木站起来感受了一下风和这蒙蒙的细雨,对了,这已经是秋天了。

李木的木棍不知道去哪儿了,师傅也不在,正好,他可以趁这个时候,去见一个人。

李木身上早就已经湿透,身后也是沾满了泥土,他师父的这个庭院可不比其他,他这个院子,只要下雨,就是走路过去都非常难,更别说他在地上躺了如此之长的时间。

李木用内力震开了身上的泥土和雨水之后,开始维持着身上的内力,使自己不再被雨水淋到。

他想去之前他一直都会去的,也肯定会和凌漪见面的地方,山后的那处山崖瀑布,往常他和凌漪都会在哪里修炼的。

他知道,后山房无论是什么天气都会修炼,凌漪肯定会出门,但是她是否会来这里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李木也已经一月都没去了。

但是再想过,为何李木不去,凌漪就会不去呢?凌漪是到哪里去修炼,又不是专程来找他的。

自然,之前的李木也是去修炼的,但是这次,李木是去找她的。

李木踏着泥水而行,身体四周护着内力,任何的污秽之物都不得近身,一路行来,裤腿就是一滴泥水都没有沾染上。

四周树上的叶子都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不管是将要落下的黄叶,还是仍立在枝头的绿叶,都显得那么干净,没有往常的浑浊样。

记得小时候书生在树前问他喜欢哪一季的树,李木的回答是秋。

当时李木回答是秋天荒凉,有生机。

但是荒凉的秋天,又怎么会有生机?但是书生明白他的意思,秋天的落叶,到了地面上去,并不是抛弃了树木,而是到了泥土里面,化作另外一种东西,为树木的生长埋下伏笔。

秋天表面虽然荒凉,但是在地底却是生机勃勃,所有的生机都藏在了地底,所以才显得如此荒凉。

不是有诗为证?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下的花朵树叶,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绽放而暂时隐忍。

期间虽然要经过冬季,但是冬季自有它的美,变换了另一种颜色,将这生机隐藏的更深,也让人欣赏了另一个风味的大地。

李木到了山崖的瀑布,瀑布因为天气关系,流水变得更加的沸腾,原先的小小流水已经变成了磅礴而宏大的大瀑布。

并且在上游,还不断有着被水流冲断的树干顺流而下,从瀑布上掉下来,“彭”的一声落到悬崖下面的河流里。

现在这里除了李木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李木现在并没有拿着木棍,这一点和他之前所来之时是一样的。

如今树木被冲刷的干净许多,水汽也较平常要大,这一方天地里的水行和木行灵力都较之平常要浓郁许多。

虽然这次李木前来并没有见到凌漪,但是他还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补充一下自己的内力,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内力可是消耗了不少。

依然是走到了河流的中心,那因为长时间下雨而变得奔腾流水被李木脚下的内力压制住,形成一片的平静水面,河水速度不减的从他的脚下流过,却是带不走李木的身子。

这倒不是因为李木身子重,以现在这河水的水深,别说是一个李木,就是十个李木也要被冲走。

李木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这天地之间浓郁的水行和木行灵力。

虽然李木的资质愚钝,内力增长的缓慢,但是在这里修炼了如此长的时间,就算是李木如此笨拙的感知力,也能在短时间内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这一次,李木打的,还是那一套用来帮助李木吸收灵力的那一套拳。

只一套拳打起来很慢,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够带动天地的灵气,将其吸引在双拳之上,通过了全身的经脉,存入丹田之中。

这一次李木的拳,却是打的和平常有些不一样,除却灵气之外,这空中降下的雨点,也同样被李木招引而来,凝聚到李木的双拳之上。

天地灵气通过了李木的全身经脉,进入了丹田之内,但是这些雨水,却是留在了李木的体外,在李木的掌间,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水球。

这水球随着李木的拳,在李木的身边围绕着,天上落下的雨水,有些被水球弹开,有些却融入了水球。

最终李木周身围绕的水球,达到了碗口的粗细,自此之后,这水球却在没长大。

但是李木的丹田中的情况,却是反映在了这水球中央。

这五行之力,各有自己的颜色,金为白色、木为绿色、水为黑色、火为红色、土为黄色。

而李木为木行体质,丹田之内的情景,整体自然为翠绿色。

这本来是无色的水球,变为了翠绿色的球,又映了四周树木和水流的颜色,变得倒是好看了些。

李木不紧不慢的打着拳,这水球也将李木丹田里的景象,照了个遍。

或许这就为相由心生罢!

李木的最后一式,被李木稍微更改了一下,一手向前,却不为拳,而为掌,将那翠绿的水球轻轻托于掌中。

在李木睁眼之际,却只见那翠球之上,来了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指,那手指白净的如同那白净无暇的白玉,光滑的如同那清晨的晨露,纤纤细指,真的是如同那白玉雕刻的一般。

白玉手指轻点那翠球,那翠球映射着白净的玉指,将这翠球的大半染成了白亮的颜色。

翠球光滑的表面,与那毫无瑕疵的玉指相触,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水纹,待那玉指离开,便是带起了一小滴的水珠,那水珠就如同是哪翠球的无限缩小版一样。

水珠里倒映的,与那翠球里倒映的景物一般无二,一样的那么美好,翠凉的绿,清纯的白,大地的厚重颜色,外带上倒影入内的无数水滴里的万千世界。

水珠脱离那玉指,落到翠球内,翠球却渐渐结成了冰晶,将那美丽的万千世界,完全封锁在水球内。

“咔嚓~”

随后李木似乎是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睁眼观瞧之时,却只见那翠绿的冰晶,却慢慢的绽放开来。

一瓣一瓣如同莲花一般的晶片,慢慢的绽放开来,一层,一层,一层的,慢慢的将冰晶绽开,冰晶最终也没有阻止那万千世界的变化,莲花绽开,倒映在里面的世界自然变化。

那一滴刚刚接触冰球的水滴,最后却化成了青莲最中心的那一柱花蕊。

这正是那:

翠球玉指轻相触,瓣瓣花叶层层开。

待人睁眼观瞧时,却是绿脂绽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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