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亲对我很好,每每到换季时,她总会带我去市区购物,买很多很多的东西,买最新款的服装,最好看的款式各种颜色各拿一件。我每年都会长高一点,所以旧的衣服每隔一年就会变小,只能作废。然而她好像并不在乎,结账的时候总从包包中拿出一张精巧细致的金色的卡片,刷一下,签一个名,就可以付钱,然后离开。那卡似乎是万能的,我们家所有的家用都要靠它,古典的家具,漂亮的衣服,精致的糕点,宝珠首饰..然而钱从哪里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记得张姨和我说过,母亲十八岁那一年去骁国念书,不久之后外国去世了,她便带着我回来了,遗产是这桩大宅子,以及数额不小的存款,母亲用这样些钱开了一间小小的画廊,画廊是市区的一处静地,只有六十多平米大小,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油画,而中间确实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那几十幅油画,十年如一日的挂在墙上,没有卖出去一幅画,但是她毫不介意,任由它们摆放在那里,每隔一段时间打扫一次。
我只记得的我在一个皮箱子中看见过一幅画,那幅画上面,有一个头发银色,眼睛深蓝的男子,他很美。嗯,你没听错,他确实很美,没得不可方言。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冰蓝色的剑,那剑似乎是用冰霜凝结而成的,水晶打造的权杖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旋转的翅膀,耀眼的辉煌,掌握着世间的气息涌动。手上浅蓝色的光圈环绕,显得神秘而又高雅。他的身旁环绕着一直金色的龙,那金灿灿的光圈,使得它就像是生来的强者。在这些景物的后面有着一簇簇美丽的花儿,那景色似是仙境一般,如梦如幻..
然而那箱子中的相册中似乎也就只有那一张画。我一直以为那是母亲要卖的油画,却从来没有没有在哪条画廊看见过那幅画挂在那上面。那画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后从来就没再见过.
我没有父亲。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父亲。
母亲也从来不曾提起。
没有父亲的人有许多,有离异的,有天灾人祸的,有意外失去的,单亲家庭的孩子并不止我一个,大家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我所谓的父亲。他是谁?长什么样子?为什么没有和我与母亲住在一起?我全然不知。
小时候,在书上读到“父亲”这一词是,便跑去问张姨,我父亲是谁,谁知,她立刻捂住我的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不知道,也从来没听你母亲提起过他。但是你千万不要再你母亲的面前提起他,更不要去问她,她会生气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生气,她就像是不会生气的人,因为从来都没有看见她有过任何表情。
但是,我始终怕她。
那种怕,仅是儿童特有的心理吧,见到相貌丑陋的动物会怕,见到陌生人也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