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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沉思录(3)

狗虽然是人类的朋友,但不管你给它多高的待遇,为它花费多少钱财,说到底,它毕竟只是条狗,不会因为说它通“人性”,它就具备了辨别好坏美丑,分清是非轻重的意识,就不会犯“错误”。狗犯了“错误”,狗的主人是难辞其咎的,养狗的人要为他饲养的狗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要为狗闯下的祸事埋单。“狗祸”的出现,不客气地说是缘于“人病”,“人病”的“症状”则体现在自身素质不高,漠视法律和他人的权力,漠视公共环境的和谐和安全。

城市养狗风的兴起,是经济社会变化的一个小小缩影,有其存在的必然性,硬堵是堵不住的,还会伤害养狗者的情感。那如何解决“狗患”,实现狗与人、狗与环境的“和谐相处”呢?

首先,需要正确处理养狗人与他人的关系。在家里养狗,与别人不发生关系,随便怎么养都可以,但一旦带到公共场所,就要“以不侵人之自由为界”,就不能任狗随地便溺,随意狂吠,随意嗅人咬人,污染环境,伤害他人人身安全。养狗者把狗当做宠物养,如果是关在自家门内,无论你怎么豢之饲之爱之,均可悉听尊便,别人无权置喙。但是,如果将狗带出门外,进入公共场所,养狗人就要注意不能妨碍别人,为害社会。

其次,社会要加大对宠物饲养的管理。上海市犬类管理办法对此有这样的规定:“除领证、检疫、免疫接种和诊疗外,禁止携带犬类进入道路、广场和其他公共场所。因犬类领证、检疫、免疫接种诊疗,而携犬进入道路、广场和其他公共场所的,应当束以犬链,并采取防止犬类咬伤他人的措施。”措施制定的再科学再周密,也得落实到实处后方能显现出措施的好处,所以,城市执法人员要加大执法力度,切实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人病”除,“狗患”则会逐渐减少,狂犬病对人们的危害才会降低;“人病”除,邻里关系才会更加和谐,公共场所才会不受污染;“人病”除,狗这人类的朋友才会被人们所喜欢,不至于堕落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地步。“只有不合格的狗主人,没有不合格的狗”,仔细咀嚼咀嚼这句话,笔者觉得说得非常在理。

(第十二节)咱也开家棋牌室?

你若留心,会常听到这样的议论和感慨:干点什么?干什么才能赚到钱?

置身于滚滚“钱”潮当中,人们都在苦苦寻觅发财的机会与可能。区别的是,有的疲于奔命只能勉强糊口,有的马不停蹄是因“钱”途无限。

这段时间,喜好“棋牌”者们奔走相告欣喜万分。因为,这些地位不论尊卑,年龄不分长幼,性别不管男女的爱好者的“共同的家”——棋牌室悄然而至,闪亮登场了。

名曰棋牌室,其实以牌为主,而这牌,又以麻将牌为主。你若花钱去棋牌室打“升级”或“争上游”,恐怕要背“不够大”的嫌疑。于是,棋牌室里“腾云驾雾”,麻将桌上八仙过海,牌友争分夺秒,老板笑逐颜开。牌友欢,老板乐,嗬,倒真是你情我愿,其乐融融。

商机如天机。天机深不可测,商机妙不可言。你若读“懂”了玄妙天机,你便有资格向人们传经授道;你若把握了无穷商机,大把的钞票便会源源不断地倒进自己的口袋。

国人素有跟风的习惯。你炒股赚钱我也炒,你开歌厅活套我也开,这不,一个卖针织服装的小店见隔壁的棋牌室生意兴隆,便按捺不住,也在自己的小店里摆放了两张桌子。你别说,插起招兵旗,便有纳粮人——等候上场的还排队呐!背心没卖几件,老板照样高兴,管你谁输谁赢,我是旱涝均收,“堤内损失堤外补嘛!”

醉翁之意不在酒,牌友之意岂在牌?朋友几个坐在一起,耳闻麻将声声,心潮此起彼伏,羡慕者有之,忧思者有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灵感”大发,摇头晃脑后,竟出上联“风声雨声麻将声声声入耳”以求下联。这下可热闹了,哪管什么对仗工整,全然不顾立意修辞,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密室暗室棋牌室室室吸人”、“酒场舞场麻将场场场不落”、“摇头点头不回头头头是道”、“跟风吃风南北风风气不正”……

树大招风,言多必失。合法不合法自有公检法管着,风气正不正你能扭得动?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年头,谁挣上钱谁才是英雄……你一言我一语不绝于耳。猛然间,一友像是自语,又像发问:唉,咱也开间棋牌室?

(第十三节)火爆棋牌室

上次,老侃一老友自言自语:咱也开家棋牌室?近日,老侃又遇老友,这位老兄感慨万千:棋牌室,好买卖,真火爆!

这位老友痛发感慨既非无病呻吟,眼睛害病,也非信口雌黄,空穴来风。往日一条寂静小巷,如今“旧貌换新颜”,人气陡升。何故?两家棋牌室登台亮相,争相媲美,竟引无数牌友入室竞技。从此,小巷内牌友们络绎不绝,棋牌室麻将声潮起潮落。

棋牌室媳妇熬成婆、堂而皇之亮相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是三四个月的光景。但棋牌室以迅猛之势顿掀古城娱乐狂潮,倒令人始料不及。牌友们奔走相告,前赴后继,老板们日进“斗金”,欢喜不已。有人扼腕痛惜:咱咋就没捞得第一桶金?别难过,棋牌室市场方兴未艾,势头正盛,只要你胆大心细,决策果断,并没失去赚钱的大好时机。于是,许多门庭改头换面,多少执照名实不符。有的以规模取胜,专营专赢;有的半遮半掩,兼营兼赢。让人发笑的还有,前一阵子被查的名为美容美发却无梳子的某美容美发一条街,现在不但有了梳子,还多了麻将,真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有心人粗略算了一笔账:以摆放8张桌子为标准,以经营10小时为时限,以20分钟开一“锅”为例子,以平均每“锅”抽取3元为基数,拥有8张桌子的老板每天的收入大约在600元左右,月收入平均在15000元以上。这种估算,相对保守,没有顾及牌友们废寝忘食的热情和干劲儿。也没计其隐蔽处通宵达旦般的连续作战。

有心人还粗略算了另外一笔账:目前我市公务员的年收入大概在15000元以上(指1995年的收入——作者注),下岗再就业的交通协管员年收入大约6000元左右,更多的下岗职工连这个6000元也只能望洋兴叹。如此一算账,对比的结果也真让人心惊肉跳:摆8张桌子的棋牌室老板的月收入等于公务员的年收入,是协管员年收入的2倍以上,至于更多的下岗职工,那就更是天上地下,无从可比了。

比人家挣多少钱,多少有红眼病的嫌疑,但因此说棋牌室的火爆,不是信口雌黄吧?到棋牌室施展“财”华、大展身手的还有这样一族:收入丰裕,衣食无忧,每日到单位签到后,便准时到棋牌室“工作”,赢了多份额外收入,输了也是蒙蒙细雨,“革命生产两不误”,进来出去都是钱,何等的悠哉游哉!

有人戏言,我们以前是“歌舞”升平,现在锦上添花,又多了麻将升平,真是小康生活,其乐融融啊。你若仔细琢磨琢磨,品咂品咂,观察观察,得出的结论怕是虽是戏言,却有一定的道理。存在就是合理?老侃闹不大懂。但老侃突发奇想,以歌城歌厅为例,若把火爆的棋牌室这一新兴“产业”集中起来,辟一专域,让它们形成规模,是否更有利于它们的“可持续发展”?惟一所虑的是,如此一来,不会让我们的魅力城市少了许多“风景”吧?

(第十四节)棋牌室闲话

国庆放假,几个朋友在一起聊天,一阵电话铃响,引起一位较早安装电话的老兄的满腹牢骚。“我那时安电话,四千多块,还不含话机,看现在不但免费安装,有的还白送电话,唉,真是想不到。”

有人借机打趣儿,“你虽多花了钱,没听人说,早养儿早得计,你是得计得早又享受在前,还不知足?”

“嗨,别提那过去的事儿了,我给你们讲段笑话,”另一位朋友插话说,“那天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在门口修鞋,旁边的棋牌室里有一桌正好三缺一,有人便邀老太太捧场。老太太不愿去,可架不住一直劝,只好去了。不到10分钟,这边的鞋还没修好,老太太却一脸喜气地回来了,一问,一卷三,赢了50多块,用零头付了修鞋费,揣上50块整钱喜滋滋回家做饭了。”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对棋牌室里的博局早已不觉为怪,习以为常了,老侃看到早安电话的那位老兄还有些冤枉的表情,便忍不住想笑,心想你这还叫冤?于是对他说:“你们还记得谁谁谁不(我们都认识)?那年冬天,他约几个人在家打麻将,玩儿的还没有现在棋牌室里的大,通宵过后,平安无事,谁知其中一人清晨出来方便,竟被巡逻的联防队员发现,结果被一锅端,人被请进派出所,没收了麻将和现场的钱不说,还另外罚款若干。看看现在的人们,玩儿有专门场地,不再担惊受怕,而且光明正大,想想谁谁谁,人家冤不冤?你那点事儿也叫事儿?”

老侃说着无心,众人听着有意,怕是各怀心腹事吧,一时屋内竟鸦雀无声。国庆长假怎排遣?各有所选;火爆的棋牌室也成了一大去处。有竞技之嗜好,有场地之方便,赢也麻将,输也麻将,情系棋牌,无怨无悔;无时间之所虑,无签到之麻烦,放放心心,轻轻松松,苦战数日,何其快哉!

老侃曾有两篇有关棋牌室的小文见诸报端,据有心人好心透露,曾遭到一些棋牌室老板和麻友的痛骂: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情我愿,与你何干,干你鸟事?老侃闻骂,不恼不怒。正所谓你摸你的,我说我的,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再说,你赢了不会给我,你输了我不给你;言论自由,各抒己见嘛。况且,老侃哪有封杀大权?只不过一支秃笔,几丝忧虑而已。要敬告各位的是,今日拙文,纯因聊天而起有感而发,权当替当年因打麻将而被抓被罚之人们发发牢骚解解闷儿,并无打扰各位雅兴之意。乘着天晴,还是快马加鞭赶路吧,别万一遇着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既影响大好收成,又淋个凹凸必现。

(第十五节)欣闻棋牌室降温

读12月18日《上党晚报》的头条消息,使老侃眼前一亮,心头一热。何故?因该条消息有两大关键词,棋牌室:降温;市民:觉醒。

老侃的第三篇棋牌室短文的末尾,曾有这样两句:老侃若在作此文,不是棋牌室明媒正娶,入室称主,便是棋牌室销声匿迹,走向没落。被勾掉的理由,一是话别说得太绝,不是有宁吃过头饭,不说过头话的古训吗?二是存有小心眼儿,火爆了我并没说你过多的坏话,倒了霉我也曾提醒过你啊。当时立下决心,不再沾棋牌室的边儿。谁知这世上竟有比老侃还执拗的主儿,愣是要把这题目进行到底,于是,当老侃看到这条消息时,便按捺、把持不住竟又捣鼓出一段拙文。

老侃固执地以为,赌博与吸食毒品一样,与艾滋病携带者的恶意传播一样,既害己又害人。一日不打,痒痒,两日不摸,难受,三日不扣,痛苦。咋会这样?是因为有瘾的缘故。没见瘾君子瘾上来后,鼻涕一把泪一把,让他干啥他干啥叫他去哪他去哪——只要给我那口就行。这赌博的恶习,咱大的不说,单讲挥霍钱财,损害身体:因愤怒、郁闷和激动犯高血压、心脏病者有之;把自己辛勤劳作而获得的钱财拱手让人者有之;吃了公家饭不办公家事浪费公家钱者有之;窟窿塌大了急于填补而挪用、贪污、受贿进而犯罪者有之……美丽的罂粟花吆!

老侃生性倔强,凡事爱叫个真儿,记得媒体说网吧零点断电禁止营业后,老侃便用晨练的工夫,到某学校一条街网吧集中的地方溜达,结果发现熬了通宵的网民们睁着惺忪的双眼从网吧里鱼贯而出。无独有偶,《上党晚报》登出消息的第二天早晨,老侃6点外出晨练,竟遇一棋牌室灯火通明,牌友们在疲而不倦地通宵达旦。由此可见,若把诱骗一词用到牌友们的身上怕有些牵强附会,牌友们大都是自觉自愿、心甘情愿地“糟蹋”自己,一般没有强迫一说。关键词说的降温和觉醒,恐有商榷之必要:作为老板,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作为牌友,我没上当受骗误入歧途,故不存在什么觉醒不觉醒,套句话叫我不犯法我怕谁?

也许老侃看到的只是个个例,有“以偏概全”之嫌。但不管怎说,棋牌室降温总比升温好,市民的“觉醒”总比痴迷好。

(第十六节)别了,棋牌室

我市“两会”期间,位于长兴北路某巷的几家棋牌室终于被没收赌具,勒令关门了。每日出入于此巷的人们发现,往日熙来攘往的人流、稀里哗啦的响声已不再,小巷终于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干净,人们再也不用担心遭遇尴尬,小心翼翼走路了。

棋牌室自去年四五月份在我市粉墨登场后,一炮打响,迅速“红”遍古城。该小巷受此影响,短短时间内相继开了4家棋牌室,牌友们搓牌通宵达旦,棋牌室灯火彻夜通明,追逐利益让老板们披星戴月,赌博魔瘾使众牌友“宵衣旰食”,一时间,小巷成了瘾君子们的销魂地,成了赌博者的欢乐场。

在此之前,老侃曾有4篇有关棋牌室的短文陆续见诸报端。对赌博的危害,对棋牌室消极的社会影响,想必人们早已心中有数、心知肚明,老侃也无意在做什么累赘之言、“多情”之举了。但前面说到小巷的人们再也不用担心遭遇尴尬,小心翼翼走路,却是事出有因,不是无妄之谈。

小巷内无公厕。原来小巷店铺里德人们,都是骑上车子到别处去如厕。但自从棋牌室入驻小巷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为防止众牌友口干舌燥、上火感冒,更为体现牌友至上的服务宗旨,各棋牌室都备上了充足的饮用水。精明的老板算得很清楚,水费才值几文?这小小措施倒让牌友们有了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可这谁喝多了总得排泄,于是,为保护自己身体、节约搓牌时间,牌友们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当中,出了棋牌室,对面墙根一站,一泄了之。牌友们的肚子倒是轻松了,可小巷的路面从此却饱受蹂躏,一条路“泥泞”不堪,行人只好掩鼻侧目而过,一为气味,二为那旁若无人的排泄者。

不得随地大小便,这是除了不懂事的小娃娃之外,人们应有的起码的人生常识或叫羞耻之心。牌友们都是些精明强干之人,能不懂这个道理?赌博的魔力由此可见一斑。为了赌博,连起码的羞耻都能不顾,还有啥不敢为的?还有啥可顾虑的?

老侃不知道查封棋牌室是否真的与召开“两会”有关,更不知道这棋牌室是彻底消失还是暂时“冬眠”,根据一般规律,就像枪毙了一些贪污犯照样有贪官贪得无厌,处决了一批杀人犯还是有狂徒铤而走险一样,这棋牌室,这嗜赌如命的各色牌友,绝不会金盆洗手,从此与赌博一刀两断。为啥这般执着?与他们心灵深处的赌瘾有关,心魔不除,死灰复燃只是时间和时机的问题。从另个角度说,也可以看到要铲除社会上那些不健康现象是多么的任重道远。

老侃这次痛下决心,从此再不写有关棋牌室的短文了。因为老侃的5篇豆腐块,虽让某些人大为光火,但总算有始有终,终于看到它关门了。将来如何,那不是“豆腐块”所能决定了的。但我们也不必过于悲观,尽管根除陋习、解决痼疾要有愚公移山般的耐性和精神,但阶段性的胜利毕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最起码能让嗜赌者们有思考、反思的时间和空间,最起码长兴北路的那条小巷能有段平静、干净的日子。

(第十七节)无辜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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