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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开始升官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一)新政

由于西夏对宋发动战争之后要求小赵要给西夏送礼,什么金银啊、绢啊、茶叶啊……小赵力量弱打不过人家,于是只得低头答应。辽国同样欺负小赵,不给他送礼物就要打他,小赵也只得乖乖地给辽国送各种各样的礼物。但是为了顾及面子,就称之“岁赐”,是因为我大宋王朝国富民昌,特意赏赐给你的。

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由于政治体制的弊端和强大的经济支出,小赵政府产生的冗官、冗兵、冗费的现象日益严重,眼看再不进行政治改革,这个政府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这时候小赵想起了那个既讨厌又欣赏的范仲淹。

在这样的八月份,柳永的偶像范仲淹老师又被调进了中央,这次不简单,进去之后就当了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一身正气的范老师早就对政府部门的黑暗腐败深恶痛绝,曾经因为托小赵老妈的后门关系,有不少不学无术的人涌进了政府部门,范老师就冒天下之大不韪针对这种情况进行过斗争。

而现在自己上台了,小赵把权交给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有道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于是范老师拿出他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魄力,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政治改革运动。后来这场运动被称为“庆历新政”。

在这次政治改革运动里,其中有一项极为重要的措施是要严厉打击官场腐败,建立公平公正的公务员选用制度。

看来柳永同志的前途没有那么悲观,这不是机会又来了吗?

(二)复审

这年的十月,范老师向小赵提交了自己的改革方案,其中就明确要求重新制定公务员升迁制度,要求对京朝官选人的近状一一进行复审,做出公平公正的批复。

小赵听从了范老师的意见,不过他不听也不行,我们早就说过,他是一个除了会当皇帝就什么也不会的人。于是他按照范老师的意思,颁布了一条诏令:

中外有陈叙劳绩,或诉雪罪状,中书批送有司者,谓之“送煞”,更不施行。自今宣令主判官详其可行者,别奏听裁。

但又据说这道诏令是这样写的:

诏臣僚举职官、州县官充京朝官,判、司、簿、尉充县令,流外出身州县官充令、录、班行,其奏状式样颁令遵用施行。

反正管它到底怎么说的,也就是一个意思:要重新起用有能力的官员,对于那些选人的进状要重新进行审核。

这一复审,柳永的机会可不就来了吗?当然小赵同志也不好意思进行干涉。毕竟也是读了一点书的人,他懂得这个道理: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国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柳永在第一次被推荐改官,是因为没有工作经验和工作成绩,但是现在已经在基层工作了十多年了,既有工作资历,又有工作成绩。

既然小赵不干涉了,那就通过吧,给他升迁吧,于是红笔一勾,柳永同志就升了。

(三)见面

柳永终于在仁宗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的冬天获得了正式升迁。直接由泗州判官这个三级选人的位置升迁为了京官著作佐郞。

终于混进中央了,柳永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够苦,那可是自己从小就立志要寻求的东西,现在终于得到了。所幸柳永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子,他的心态比较年轻,在他收到升官通知的一刻,他一阵高兴之后又是一阵心酸。

按照惯例,柳永升为京官之后要去和小赵见面,柳永同志怀着忐忑不安和兴奋激动的心情走进了皇宫。

想当年自己刚来的时候,每天都尖着脚去瞻仰那套富丽堂皇的建筑,如今真的有机会进去了,要是那时候能够进去该有多好!

很多东西得到的时候已经不再贵重,而当它贵重的时候却得不到。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这种悲剧的现实之中。虽然每个人都努力去冲破这个悲剧,但是能够冲破的总是少数的几个。

小赵在朝廷中召见了柳永,就像现在的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会见客人一样。此时,柳永60岁,而小赵同志33岁。

小赵同志也不是小孩,而变成一个懂事的大人了,他对老柳格外地尊重,对柳永同志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这是柳永的仕途人生最耀眼的光环:召见仁庙,宠进于廷。

柳永对小赵那隐埋在心底的阴影顿时消失了,对赵家的政府充满了仇视和愤恨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的,柳永像中国绝大多数善良的老百姓一样是很容易满足的,他们只需要政府给予他们一点做人的尊严,其他的什么利益权利都可以等闲视之。

(四)虚职

小赵没有对柳永的打击忏悔过,更没有对他的排挤表示过道歉,因为他觉得自己贵为一国之君,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可以任意支配一切。包括你的人格、生活、前途、命运……的确,我们也不能苛责小赵,中国古代的皇帝们基本上都是这个德性。

小赵虽然表面上对柳永同志格外的客气,但是实际上小赵并不重视柳永,他只是在面子上应付这个老头子一下而已。等到面试结束。我小赵管你当什么官做什么事,管你走到海北还是天南……小赵从来就没有真正欣赏过老柳,直到死小赵也没有跟老柳和解,而和解的只有那个在江湖夜雨中艰难跋涉的柳永,而且他一直都期望着能够回到小赵的身边,直到死他也一直都在期望。

柳永这个京官著作佐郎是一个虚拟的官职,并非实际职务,所以现在柳永同志还不能留在京城。按照北宋的官制,初改官必须到基层去了解民生状况,所以要被授予“作县”或“亲民”之职。

而此刻,柳永被授予的实际职位是西京灵台令(华阴县令),这就是所谓“作县”或“亲民”之职。

不管怎么说,自己转官的理想终于实现了,也没有让自己白白奔波一场,在晏殊面前的脸也没有白丢。虽然这个理想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五)街市

这是柳永同志在东京最后一次的逗留,再去瞧瞧这座城市的繁华吧,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永远的没有机会了。

现在的身份可是京官了,而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浪荡子了,当然也不能像往日那样使用11路,而是骑上了高头大马。

柳永骑在马上,任由马儿慢慢地前行,自己优哉游哉地闲逛,时而停留一两秒钟驻马凝望,时而停下三五秒种回忆思考。

这座城市一点儿也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么热闹,依旧是那么繁华,整座城市闪耀着耀眼的灯火,仿佛就是现代的霓虹灯,那敲锣打鼓的声音仿佛就是现在的摇滚乐和的士高。鳞次栉比的店铺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依旧是那么高亢。纵横交错的道路上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过。

不知不觉地,柳永来到了了那个久违的地方——平康里,柳永不由自主地拉了拉缰绳,减缓了前进的速度,他倾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歌声,那微微闪耀的烛光吸引住了自己,柳永拉住缰绳,停了下来。放眼远远地望去,只见里面的人物似曾相识,依旧是雅致轻盈的体态,娇艳秀气的美貌,迷人心魄的巧笑……

可是,柳永突然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立刻抖动缰绳,走过这个曾经光顾过的老地方。

柳永一边走又一边回忆,他想起了虫虫,想起了玉英,想起了瑶卿,想起了曾经一起走过的每一个人。

回去之后,柳永写了一首《长相思·京妓》: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

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

再见了,东京;再见了,佳丽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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