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坐在床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张满是血腥的脸捧着自己,他笑着咧开嘴,血珠顺着他的轮廓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身上,似油珠落在皮肉上一样,烫的她心口一颤一颤的抽痛着。
被噩梦惊醒,她坐在床边慌乱的喘着粗气,扭头看向大床的另一边,空空无人,只剩冰冷。
她揭开被子,口干舌燥般喝了一口冷水,灼痛的喉咙被稍稍缓解,她闭上眼,抹去额头上的热汗。
如果是平日,陈妈一定会即刻把睡衣给她换了,或许还会煮上一锅热水,让她洗去满身湿透的冷汗。
头痛,太阳穴两边突突的跳着,她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只剩下那沉重的呼吸声。
“咚,咚,咚。”雨珠拍打着窗子,发出一声声井然有序的细碎声响。
秦苏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将窗帘拉上,将屋子里所有有缝隙的地方补上,她不想听见这种折磨她脑神经的杂音。
一夜春雨,隔天依旧阳光灿烂。
秦苏坐了一晚上,头痛从最初的难以忍受到现在的隐隐作痛,她知道没有睡觉过后造成的晕眩,并没有贸然的起身。
莫家上上下下关于昨晚上发生的事纷纷选择闭口不谈,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般,如常有序的工作着。
莫夫人一大早就徘徊在三楼的那间卧室外,她不确定秦苏有没有得到消息,但从目前这种安静的氛围中看来,秦苏应该还不知晓。
消息被上面强制压下,任何媒体渠道中选择即刻删除,无法删除的选择暂时封网,无论如何,整个互联网或者杂志社不得出现任何只字片语关于昨晚上爆炸事件。
莫夫人还没有想好如何转移话题,房门便被人从里推开。
秦苏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以及她迟迟不进来的来回踱步声,打开门的瞬间,清楚的留意到莫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彷徨,她在尽力的掩藏什么。
“小苏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那正好,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点。”莫夫人笑道。
秦苏穿上外套,声音微带些许喑哑,她道:“我想出去一趟。”
“这么早就出门?”莫夫人控制着面部的表情,却又忍不住的问道:“你想去什么地方?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秦膳坊。”秦苏道。
莫夫人如释重负喘上一口气,“就算要回去,也先把早点吃完。”
“好。”秦苏坐在椅子上,没有了往日的狼吞虎咽,她不知道这是肖青的药起了疗效,还是因为心绪的缘由。
莫夫人谨慎的打量着秦苏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动作,这才放心般将牛奶递上前,“不要一直吃面包,喝杯牛奶。”
秦苏一口气将整杯温热的牛奶吞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莫夫人跟着起身。
秦苏摇头,“我就过去看一看,中午就回来。”
莫夫人也过多的强求,重新坐回椅子上,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简单?
清晨的步行街人烟稀少,偶尔会有一两人从街面上溜达而过,不过会在买了两杯咖啡过后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