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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魔音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陈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失去了呼吸。槐絮的脑海中回忆着一幕幕他们曾经的一切,她现在才明白,她可以为了这个人抛弃一切。槐絮用自己的人神心换来了陈铎的灵魂,他可以醒来,但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救她可以,但你要留在这儿为我所用,像你这样善战又忠心的神使可是越来越难得了。”九阴王对槐絮的神使武却说道。

“我愿意。只要她能活过来就行。”武却说着看了看身边槐絮的魂灵,他在槐絮身边了几万年,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情感,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在槐絮身边了,但换来了槐絮的复活,也算值了。

九阴王笑着,将槐絮的魂灵带走,放入了一个婢女的身体里。

“你。。。”武却只求她复活能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但没想到不是以自己的身份。

“我只答应你让她复活,但没说过以什么身份复活,她这样不也是能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九阴王嘴角上挑继续说道:“好了,我会告诉她你做出的牺牲的,跟我来吧,从今天起你就帮我维护九阴的秩序。”

柳儿站在陈铎的身边,陈铎回过身,依然是原来的英气,只不过眼神中多了些寒气。

“瑶芝上神,在下魔界师祖风谣。”他走到我的面前,作了个揖。

“你们不要费劲了,我的琴你们是找不到的,有这功夫倒不如直接用空炎的笛来的快。”风谣见我们都不回他,自说自话起来。

“怎么?不忍心吗?是因为他是薪梧君的兄弟,还是因为他在你们心里还不够恶?”他挥了挥手,看到大殿里的侍女们都回避开,又继续说道:“我既然敢让你们来见我,我就不怕你们取走魔音,放眼我这整个皇宫,你们但凡能找到一根琴弦也也算你们厉害。”

听风谣的话,我也明白仅仅靠我们找琴是不太可能了,只有找机会让他用琴,才有几分把握。

“空炎的笛那么好取,你们怎么不用呢?他恶起来可是比我厉害多了,还好我当时的眼光不差,如今他将魔界发扬的那么好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没想到他却那么不争气,非要与九天谈和,他就算杀了我,也阻挡不了我对魔界的干预!魔界是我的,是我一手把它撑起来的,谁也别想在我的眼皮下动它!”风谣对魔界的占有欲太强,他对每届的魔尊都是千挑万选,但最终培养出来的只是又一个他而已,只有空炎能够摆脱他的控制,或许是他当初把空炎逼的太紧,才导致空炎早就想置他于死地了。

“他杀我时没想过我能复活吧!而且我不仅复活了,还把他最心爱的弟弟给杀了,哈哈哈!其实他应该感谢我,空炎杀那些孩子的时候可是很享受呢!”风谣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股贪念,他的眼神寒冷,一点都不像当时的陈铎了,我本来还渴望他还能保留一点陈铎的脾性,现在看来他已经彻底病态了。

“瑶芝,你和槐絮是至交,我不会动你,希望你能好自为之。”风谣说到槐絮的时候与刚才的神情完全不同,也许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陈铎,只不过风谣的执念太强盖过了这些感情。

“好,你既然已经说了不会动我就不要反悔。我还是会在这里,不找到你的琴我是不会走的。”风谣虽然是魔,但他有着陈铎的责任,他一言九鼎,这就是他的弱点。

“我这宫中没什么可以找的,你尽管转。我不会拦你的。”风谣说完,大殿的门打开,柳儿走了进来,站在风谣身边耳语了几句,将我们留在了这里。

“他还真的放心我们,我看这琴在这儿是找不到了。”杀无涯看着无人的大殿,本想搜查一番,但是想到风谣如此无谓,怕是也找不出什么来。

“既然我们主动找不到,那就要让他自己拿出来了。”我心生一计,忙让二杀将薪梧君和空炎叫来,他们在外也不是办法,只有我们合力,才能将风谣的魔音逼出来。

是夜,一轮明月挂在天空,隐约中仿佛能看到月上的舞蹈的神女,来到化梦中这么久,我早已把它当做了现实,现实中的离别伤痛化梦中也有,还有两天,两天内我们如果没办法进入下一重梦,就要被擒到九阴之下,那样的寒冷与孤独我不想让他们体会,希望他们永远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想不到,在人界也能看到的月亮这么美。”薪梧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下抖了一抖。

“是啊,在九天上看到的月亮不似人界这般美,怪不得有那么多诗人咏赞人界的月亮。”

他在看月亮,我却在看他。

“瑶芝,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他看着我,直到盯得我脸颊发热。

“你。。。要问什么?”我心里打鼓,他他要问我什么。

“你是如何让空炎也入梦的?”

他一个帝君怎么能知道空炎对他的心思,我也不好解释,这种事情应该让空炎亲自跟他讲,虽然九天上的有些有眼色的人看的出来,但薪梧君一定不会往这个方面想的。

等等,他要问我的问题竟然就是这个!

忽然觉得他与空炎一起长大,比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要多,而且空炎对他的付出也比我要多,他总是为我付出,可我却没为他做过什么,这样一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炎比起我更应该和他在一起。

“空炎他。。。是你哥哥啊!当然要来帮你。”我忽然觉得自己不配和薪梧君在一起,跟空炎比起来更是如此,况且他从不知道我对他的意思,也许他也只把我当朋友,他这么关心空炎,看来他对空炎的感情更是不一般。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他歪头那样看着我,我忽然害羞的想笑,但是装作严肃的样子说道:“我没有啊,没有不开心。”

“你怎么忽然像个小孩子,耍起脾气来?”他拍了下我的头,笑着说道。

“我没有。”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像个小孩子,这样我就更怕他把我当成妹妹,没想到我一个天上的神女,到头来会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空炎的。”他看我生气,忙安慰我。

“空炎的故事?好,我倒要听听你们俩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朝夕相处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我的内心深处已经把空炎当成了情敌,薪梧君一说要讲他的故事,倒让我提起兴趣来。

“你可知道空炎他如何成魔的?”他讲起故事来,有一种不一样的认真。

“九天上的神都知道,他杀了二十个孩子才成的魔。”看到他提起空炎,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我就想刻意抹黑空炎在他心中的形象,丝毫没意识到我的行为真的像个小孩儿。

“不,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为什么成魔吗?”他换个方式问道,声音又温柔又低沉,我不愿打断他,摇了摇头。

他接着说道:“因为风谣。”

此时的夜更黑了,我们两人站在廊外,丝毫不觉得冷,月亮也变得阴沉,就像空炎来到人界的那天。

空炎和薪梧君下凡历练,年纪尚小,薪梧君还不怎么记事,可空炎大他三百岁,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时白帝将他们二人丢到东海之边,让他们自生自灭,薪梧君那么小,还没有自己觅食的能力,空炎便每天去东海中捉鱼虾养活他,十年后白帝手下无人,便从他们兄弟两人中选了需要照顾的薪梧君回南方天境帮自己处理事务,而空炎就留在人界继续历练悟道,就如当初的勾陈大帝一样。

空炎虽然跟薪梧君比起来年龄大了一些,但在人界中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少年,他不长在九天之上,凭自己的一己之念只觉得悟道就是做善事,保持一颗纯洁的心就可以了,所以他往人多的地方去,就在那里遇到了那二十个孩子。

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孩童,最小的只有三岁,那样的年纪让他想到了十年前的薪梧君,所以空炎软就收留了他,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像对薪梧君那样把这个孩子养大。但后来,这个镇子上总有人丢弃孩子,肆虐幼儿,空炎就把他们一个个收留在自己家中。既然下界历练就不能用法力,所以空炎白天打工赚钱,小孩子吃的也少,虽然每天都勉强度日,但过得快活。当他回家,听到孩子们都喊他“空炎哥哥”,他就想到薪梧君的样子,他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他就想到薪梧君长大的样子。

直到那日,风谣下界看到了空炎身上的潜质,空炎天生仙胎能力不凡,虽然被封法力但依然不能阻挡他身上的灵气,风谣坚信这个孩子一定能让魔界强大起来,果然空炎做到了,但这条路却是空炎替他选的。

之后空炎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风谣造成的,从那场大火开始。

临近冬日,天气干燥,夜晚空炎带孩子们吃过饭睡下。到了半夜,空炎先醒了过来,一阵浓烟扑面而来,外面熊熊大火将屋子围的水泄不通。空炎赶紧叫孩子起床,可是他们像昏迷了一样,没有丝毫反应。外面是大火,空炎连自己都不能保证可以逃出去,但他死了没事,可以直接回九天,但孩子们不行。

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风谣冲了进来,说自己是一方仙士,有办法帮空炎解除身上封着的灵力,有了法力自然就能救孩子们于大火之中。火势变大,空炎没有办法考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可他怎么知道这个仙士说的方法就是成魔。空炎受风谣点化,额间印上魔印朱砂,瞬间法力冲破封印而出他才将孩子们救出火海,当他想回头感谢那位仙士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后来,空炎发现了异常,自己的性格变得暴戾,灵力有时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当他想用灵力点火,却总能烧了整个屋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弱,灵力变得强大,仿佛在一点点的吞噬自己。

这时,他找到了风谣。

“你这是在成魔的阶段,如果你不赶快完成仪式,你就会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魔气增长,到时候失去理智也是有可能的。”风谣这才告诉他,那时自己是将空炎点化成了魔。一旦接受了点化就不可逆转,若不完成仪式就要被魔气吞噬丧失理智,可空炎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万一哪天他丧失了理智,那二十个孩子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不由感慨:“难不成,他后来是失去了理智才杀了那二十个孩子?”

薪梧君叹了口气,摇摇头艰难地开口说道:“不,那时他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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