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哥点了点头,随身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谁呀?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吵。”
冰哥急忙说:“祥哥,是我,萧至冰。”
手机里肖祥不耐烦的声音骂道:“我还不知道你是萧至冰吗?来电不显示着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吵老子睡觉。”
萧至冰小心地对手机说道:“祥哥,那打工仔我找到了,等你来处理呢!”
“打工仔?什么打工仔。”肖祥问。
“就是那个让老鼠手下一个小弟受伤的那个。”冰哥提醒道。
“哦?找到了,找到了揍他一顿,要他交二万医药费,再废了他不就行了嘛。******,就这点事你也打电话来烦我?养你们这些渣碎有什么用。”肖祥在电话里生气地骂道。
冰哥心里道:你白天自己说我们找到人后,你随后过来,让我们在这里等。嘴里却回答道:“可是那个打工仔是雄哥的同学。”
“雄哥?哪个雄哥,在外面叫哥的多了,你管他熊哥还是狗哥。”肖祥大声地骂道。
萧至冰看了一眼张华雄,对着手机说道:“是我们公司里的雄哥。”
肖祥噢了一下,说:“那打工仔即然是他的同学,就留他一条命,向他要二万,不,要五万医药费,不管他拿不拿得出,你打电话跟张华雄说一声。你不要为难那打工仔,否则张华雄反咬一口,老鼠手下那个马仔的医药费就只有你们自己掏了。”
萧至冰听了肖祥后半句话,心里后悔死了,不该为了收买人心,为老鼠手下一个没见过面的小偷出头。现在已动了张华雄的同学,那小偷的医药费看来十有八九是他和老鼠两人分担了。张华雄现在还不露声色,脸上看不出要为难自己的样子。肖祥都说不能动张华雄的人,现在张华雄越是平静,冰哥就越觉得后脑发凉。萧至冰有点紧张地对电话那头的肖祥小心地说道:“祥哥,人带回来后,老鼠他们打过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就还是向那打工仔…就是张华雄那同学要二万医药费,然后放了他。你们就当不知道他是姓张华雄的同学,以后张华雄问起来,你也别说我知道这回事。”
萧至冰为难地说道:“可是雄哥就在这里。”
“什么?他怎么这个时候在那里?”肖祥在电话里大声地问道。
萧至冰说:“不清楚,可能是碰巧碰上了。”
“那他现在什么态度?”肖祥问道。
萧至冰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雄哥,走道门外说道:“他没明说,我看他的意思是,想先把人带走,然后让我们自己拿一个他可以接受的处理方案来。”
“让他可以接受?那好,你跟他说,晚上我们和他在梦阁桑拿中心见。”肖祥说。
“那…人呢?他可能不会让我们把那个打工仔扣在这里。”萧至冰说
“那个打工仔可以让他先带走,但今天晚上到梦阁桑拿中心时,他必须把那个打工仔一起带来。”肖祥说。
“那万一晚上他不带回来呢?”冰哥疑虑道。
“哼,他不带来,我们就主动多了。他现在要带走你们也拦不住。”肖祥说完把电话就挂了。
萧至冰回到房间里,跟张华雄说了肖祥的意思,张华雄也没说什么,带上向岸及两个手下就离开了304房,在隔壁房里穿上衣服便出了按摩店。一辆悍马停在店侧边,张华雄拉开驾驶室的门,跳了上去,廖志超和老幺示意向岸先上车。向岸苦笑了一下,坐在副驾驶室上,心里感觉和来时一样,也是被三个人押着。
张华雄看了一眼鼻青脸肿、一身脏兮兮的向岸,笑道:“大侠,见义勇为的代价有点大了吧?”
向岸埋怨道:“张老大,你真难找呀,昨天晚上要是找到了你,我老人家能成这鬼样子吗?”
“这能怪我吗,我每次要你出来玩玩,你都不愿意,否则我的人就认识你。******,昨天晚上十一二点钟时,那几个老板打电话跟我说有个像便衣的找我。害得我不敢在自己的地方呆,便躲在肖祥的地盘上。******,那几个老板肯定是希望警察找上我,否则,你看看,你哪点像便衣,一看就是个刚出来的雏。”张华雄说着,看了一眼向岸,又说:“我们一同从学校出来几人,那几人都记得我的手机号码,可能就你不记得吧?”
向岸有点不好意思,辩道:“你不知道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呀,况且你的手机号码又不是银行密码,能取钱呀?”
张华雄说:“你看,又装清高了是不?你怎就那么愚腐呢,你说你要是放开一点,多与我们这些人交往,你昨晚能吃这个亏吗?”
向岸说:“那还不是警察不作为,否则我能成这样。”
“靠,你还指望警察,你以为你是有权有势的人,你既不能让他们谋财,又不能为他们升官。他们帮你的话,一不小心还容易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为他们自己坚敌。帮你有什么好处?”张华雄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向岸道。
向岸说:“本来打击犯罪是他们的职责,现在成了这样,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的这种想法和做法把他们引导成这样。”
张华雄笑道:“警察是政府行使国家权力中的一个机器,这个机器的运行程序是政府设定、维护的,我们不是政府的执政人员,根本无法引导和改变这个机器的性能和程序设定。还有,这个机器的服务对像也是政府设定的程序所定的。就像你是个良民,你现在明知自己的财产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警察也不会专门派人来保护你;但你肯定看过,多少演艺名星出场,哪怕那个名星是众所周知的淫棍、婊子、***仔,但他们周围却有大量警察围护。为什么?因为他们有钱,你没有。国家在这个政府机器的运行程序设计上,设定的服务对像是有钱的、有权的、有关系的。你三者一样都没有,你凭什么要政府和别人为你服务?没有这些,你也没有资格指责政府的不作为和社会的不公,因为你可能已是这个程序预定要淘汰的人。”
张华雄见向岸不语,便又说道:“我们明知这个机器的运行程序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我们又无法改变这个机器的运行程序。那么我们只好适应这个机器的运作环境,否则你就不能在这个环境生存。”
向岸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就破坏这台机器。”
张华雄笑道:“那除非你能推翻政府。否则你就得顺着它,就像现在,在这个社会,像你这种人遇到危险,警察指望不上,你就得找我们这些你认为是社会败类的人,呵呵,我们的办事效率比政府那机器的效率可高多了。你看,你还没找到我,我就主动帮你了。这就是三者中的一者——关系。”
向岸突然大惊,说道:“我差点忘了,我找你不是为了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在治安队关着,我想我救不了他,才想起找你帮忙的。”
张华雄说:“你早点说呀,我还正准备带你去我的地盘上,把你洗刷干净,然后再吃个早餐。那我们先去把你那朋友弄出来一起去吃了。你那朋友犯了什么事?”
向岸把曹斐及沈红的事跟张华雄说了一遍,张华雄说:“靠,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点事,干脆等八点后治安队的上班了再去不迟,治安队的,我尿都不尿他们。倒是你那朋友的女朋友,还在诊所里,你们也真太逊了,一个女的都照顾不好。”
被张华雄一说,向岸心里真的担心起来,曹斐女朋友沈红身体那么差,在楼下那小诊所等一个晚上还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向岸便让张华雄开车一起先回曹斐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