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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湖怪

或许是背靠穹峰的缘故,湖面的风不是很大。开始时觉得爽润舒适的风,到了接近午夜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微冷了。始终警觉着的湖怪并没有出现。实际上,即便强大如喀、如筇、如竻,以及三个人都不敢小觑的铭,都心存怵惕:战胜湖怪?笑话!

若是在陆地上,他们的心情还可以放松些,因为打不过可以跑,他们都自以为有得是逃命的手段。首先,他们凭借经验可以早早发现对手;其二,可以迅速判断出实力的优劣对比,确定危险的大小。在水中,包括可以依仗的人类的智慧,一切几乎都成为了零。

他们开始将船靠岸,准备宿营。

筇意犹未尽,说道:“在湖上举行篝火,虽然别有情调,但地方狭窄受拘束。最让人扫兴的是,不能跳普啦啦舞。”

“吼——”忽然一道冲天的兽类的叫声响起。

喀疑问道:“是湖怪吗?”

众人都向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黢黑的夜,什么也看不见。但大家都没有害怕或担忧,因为,吼叫声响起的一刹那,都判断出,那叫声从湖心的方向传来,十分遥远,而他们已经到了岸边,大部分人登岸了。

又一声吼叫传来。随着的是湖中传来的“波呲呲”的声音,借着星光可以看到,湖面上溅起一道道水箭。

铭说道:“是被惊吓到的大型鱼和水兽类在乱窜。”

正说着,他们面前的浅水陡然闪烁起一道水浪,不及反应,一条银色的十几米长的大鱼已经在他们身边蹿上岸来,落地后,尾鳍还拼命摆动数十下,继续往岸上冲。

筇说道:“我的天,这得被吓成什么样子?难道这条鱼不知道在水中还可能有活路,离开水必定死翘翘吗?何况,叫声那么遥远,竟然这样不顾死活?”

竻笑了,说:“有你一样的智慧,它就不是鱼了。”

筇反问:“没见过有智慧的鱼吧?”

竻说:“怎么可能?”

筇的表情凝重起来,看着深邃的湖心方向说:“就要进行的百万里历练中,你会看到很多的不可能。”

那条大鱼还在挣扎,看它努力的方向,还是岸上。

铭说道:“这条大鱼怎么办?”

筇说:“可惜我们酒足饭饱。”

喀说:“我们一会儿把它拽回湖里。”

竻问道:“一会儿来得及吗?这可是水中的鱼。”

喀说:“你太小看它的生命力了。或许惊吓过后,它能自己挣扎着回去呢?”

众人没有再理会那条大鱼,在龟甲橡木林中选择了一块地方,驻扎下来。竻好奇,去看那大鱼,还在鼓着腮呼吸着,一点没有气短的样子。

竻咕囔道:“难道它还真能自己回到湖里?”

被认为是湖怪的吼叫,还在每间隔一段时间传来一声。竻惊奇地发现,那条大鱼似乎不再害怕湖怪的叫声,用尾鳍拍打着地面,竟然一点一点转回身来,然后摇摆尾鳍,同时腹鳍滑动着,慢慢回到水里。

竻愣了一会儿,“哼”了一声:“没吃掉你算你走运。”也不知他是不是和那条鱼在赌气,如果是,为什么?

天将放亮的时候,少年少女们醒来,看向天湖都惊呆了。前面湖中,隔他们千余丈的距离,一个巨大的生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或说是看向他们这里。那个巨大的生物来多久,看多长时间了?没人知道。

众人的眼睛都紧盯着湖中的怪物,不敢分心。

筇问道:“喀,这就是你说的湖怪吗?”

喀回答:“似乎是。”

湖怪的模样确实像喀之前描述的那样,粗壮的脖颈有十几米高,只是脑袋不像水蚺的头,倒像是没有了耳朵和长牙的巨象,并且有着象那样长长的鼻子,抑或这就是它的嘴?

筇又问:“你说它会到岸上来吗?”

喀回答:“应该不会吧?看样子它已经待在那里很长时间了,如果要上岸,早就上来了。”

铭接话说:“它不会上岸的。你看它的大脖子,要托起这么高这么重的脖颈,水下的身体得多大啊?岸边的浅水,根本浮不起它。”

筇说:“它不可能长着腿脚吗?看它的模样,像是长脚的怪兽。”

铭说:“听到昨晚它出来时湖中鱼乱窜的声音吗?它是捕食鱼的,如果长脚,根本游不快,又怎么能追逐上鱼?”

筇说:“它傻愣愣地看着我们干嘛?”

喀疑惑着说:“或许是我们昨晚点燃的火堆吸引了它?”

铭说:“不会吧?我们昨晚听到它的叫声在很远的地方,这点火在那么远的地方看,和萤火又有什么区别?”

竻忽然说道:“你们注意到风向了吗?风虽然不大,但一直吹着,而且风向没变。我想,应该是烧烤的香味吸引了它。”

筇想了想说:“有点道理。”

铭有些狐疑:“湖里的怪兽,会被烤肉的香味吸引?”

筇说:“你没看到它的长鼻子吗?或许嗅觉很灵敏呢。”他忽然一脸的恍悟,说道:“你们看,湖怪呆着的地方,不就是我们昨晚船停泊的位置吗?”

铭故意用略带后怕的语气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昨晚不上岸或回来的时间晚一些,湖怪会顺着香味寻找过来,然后——”

这样一说,众人竟真的有点后怕,齐齐向湖怪望去。

这时,双日在湖的东面微微冒出头来,天空瞬间明亮了许多,湖怪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身体慢慢沉入水中,顷刻消失不见了。

筇略有遗憾,说道:“可惜了,它没有上岸。你们说,它的身体能有多么巨大?”

铭笑了,说:“除非它自己全部冒出水面,恐怕没人敢下水去探个究竟吧?”

喀说一声:“我们要继续下山了。”

铭问:“前面还有好看好玩的地方吗?”

筇看向铭,问:“你不急着赶回夏族了?”

铭严肃起来,说:“急,当然急。”

筇有些半开玩笑地说:“我也很急,急着去看看入侵你们夏族的嘎嘎族人到底有多么的凶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们夏族的鈞有一柄铸造极好的长剑?”

铭不明所以,答道:“是啊。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带来。”想了一下,反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筇回答:“是筤说的。”他笑笑,说:“有机会找鈞见识一下。”

铭说:“那得等去我们夏族之后。”

少男少女们将要离开天湖的时候,筇回头看向湖中,说道:“你们说,那湖怪能吃人吗?如果能,怎么吃?我们既没有看到它的嘴,更没有看到它的牙。”

铭说道:“还想着那湖怪哪?它的长鼻子的顶端可能就是嘴了,或许根本就没有牙。它是靠着在湖里猛力地吸水,直接将鱼吸到肚子里。”

筇说:“这样说来,它应该根本奈何不了我们。既便是上了岸,也不可能将我们吸到肚子里,也没有牙齿咬我们。所以,只能在水中无奈地看着我们。”

铭说:“如果我们仍然在水中、在船上呢?”

筇无语了,继续做他的遐想。

众人继续下山。同前面一样,陡崖接着陡崖,峭壁连着峭壁。不过,现在连少女们都对攀爬驾轻就熟,因此看似险峻,实际一路下来显得轻松愉快。

到了一处山坳,看着不远处隆起的一个矮峰,筇认出,那正是他带着骃攀登穹峰后不久,辨别出前面的喀和竻的踪迹的地方。

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能这样准确地判断寻找出最优的登山路径,筇很为自己自豪。旋即,他脑海中产生一个疑问,靠近铭,问道:“你是怎样寻找到这条登山路径的?是骆对骃的感应吗?”

筇想想后又觉得不对:如果是那样,骃也应该感应到骆。可是,等骃有感应后,他们已经向上走出云层了。难道,铭会从另一条路上到云层?作为一个探险者,他知道登这样的一座险峰,新开辟一条路比登天还难,极具危险性。尤其是对于他们已知不善登山的铭,很容易把命送掉。

铭略略思考一下,说道:“从山脚一直到出了云层,我和你们走的不是同一条登山的路。”

筇有些讶异,指着前面的矮峰说:“你不是从那里继续向上攀登的吗?”

铭回答:“当然不是。”

筇简直吃惊了,说:“这样你也能追上我们,并在出了云层以后和我们会和?”

铭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能?”

“呃,”筇被铭的反问噎住了。不信,绝对不信!但他确实不好再追问什么了。

还是喀在前面领路,翻越过筇识别出喀和竻踪迹的矮峰,又向上攀登了一个陡峭得几乎不能直立的斜坡,他们来到一处绝壁,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喀说:“向下几十丈,有一种索藤,百多丈长;抓住藤梢,荡向对面,有一个很大的洞口,是通向塬最近的路了。”

竻微感诧异,因为这个洞他也不知道,更不要说筇和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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