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也不知道这位所谓的师傅到底靠不靠谱,看他好像疯疯癫癫的,像这样的人真的能靠得住吗?
山上的夜显得格外黑,也比城市更宁静,这样的安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莫名的又想起来林婉儿,今天的她好像很不一样,感觉比以前更加温柔,一时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那么直率,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给人感觉很豪爽,今天的她感觉更有女人味了。就这样胡思乱想的不知道想了多久,终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难得出了一个大太阳,身在山中即使出太阳也觉得湿冷湿冷的,山中的空气很好,刚出门就看见老大和师傅在院里练太极,婉儿在一旁的木椅上坐着。这还真是大开眼界啊,我还不知道老大会有这样的雅兴,他不在这里了此残生真的是可惜了。
“七月,你起来了?陪我去山上走走吧。”婉儿看见我出来,就向我跑了过来,想必也是无聊了,说着没等我拒绝,就拉着我的手出门了。
这边的山人烟稀少,我和她走了半个小时,除了茂密的丛林,都没看见一个人。
“婉儿,我们这样出来等会儿会迷路的。”
我向四周看看,到处都像差不多一样。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这样走下去真担心等会回不去。
“怕什么,本姑娘从来就没怕过。像这样的山,我都不知道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多少次了,要知道我就是山里长大的孩子。”
说完很得意的朝我憋了一眼。
怪不得呢,我就说昨天我们走了差不多半天的山路,她就没叫过一句累,我还想是不是累傻了,结果是这样的。
“好,你是山里长大的,那不给机会好像有点说不过去,那你带路,我跟着。”说是这么说,让她带路,我也好沿途记下标记,不要等会真的找不到路回去,要是在这里迷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这荒郊野外的有没有熊,狮子,就算没有那些,一到晚上降温,估计我们也受不了冻。
一路上我都跟着她,穿过茂密的丛林,终于有一丝阳光照射下来,顿时感觉身上暖洋洋的,这一路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泛黄的树叶被风一吹,稀稀落落的飘落下来,像是夏天的蝴蝶,挣扎在秋天留下最后一幕凄凉的记忆。
正在为自己的诗意感觉了不起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婉儿停在了我的前方,我走过去正好撞在她的背上。但她却好像没知觉似得,我不仅有些奇怪。
“婉儿…怎么不走了,停在这里干什么?”
我奇怪的问道。
“七月,我们好像走错路了。”婉儿说道。
“我去…我们又没来过,出来玩还有走错路的说法啊,那你说我们该走哪里?”我有些不悦的说道。
“不是,你看看前面啊。”婉儿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我走上前去和她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向前看去,眼前的一切简直让我不敢置信。
前面居然是一个大坑,就像一个自然的天坑,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坑里却一颗树都没有,左右排列着几个坟头。而我们站在坑的边沿上向下看去,坑里就像是破涛汹涌的海面一样,凹凸不平。大坑陷下去足足十几二十米,面积相当于一个小村落。
“七月,我们还是回去吧,看见这个坑好奇怪。”婉儿说着用手拉着我。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想下去看看,这么奇怪的地方,怎么能不去参观一下。四处打量一翻,发现在我们右边不远处,有一道向下延续的阶梯,看起来并不是不能下去,只要有道路下去就说明有人下去过,既然有人下去过,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婉儿,你看那边不是有阶梯吗?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准下面的风景会更好。”没有等她说话,我直接拉着她像那边阶梯走去。阶梯是环绕着修建的,阶梯外围栽种了一排银杏树,从外面看是很难看见这条走道的。
黄色的银杏叶飘散在阶梯上,显得格外诗意,但出奇的安静又不得不让人感觉恐惧。
一路上我都拉着她,我们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本来不算太远的路程,我们走了一个时辰。快到底的时候,我才隐隐约约看见,这里没有什么风景,墓碑倒是有一大堆,敢情这里是历史陵园?不对啊,谁会把陵园建立在这里?这荒山野岭的…想到这里直觉让我想到了乱葬岗。瞬间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想要回去又放不下面子,毕竟刚才是我主张来的,总不能在婉儿面前这么丢脸吧。
我们直接像下面走去,走到底才看见这里和陵园差不多,一排一排的,很多都是无碑的荒坟,一堆一堆的像是一座座小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我带着她走过去,符咒在树上摇摇欲坠,看成色应该已经挂在这里很久了,经过风吹日晒,有些已经开始风化,腐朽。
“七月…这里好恐怖,我们回去吧。”婉儿看着我,眼里满是恐惧。
“好,我们走吧。”
我也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地。说完就拉着婉儿往回走,在不经意间我的眼睛扫过一座墓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待我看清楚墓碑上的照片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看到那墓碑上不是别人,正是老大的师傅…
看见这一幕,瞬间我僵硬的停在了原地。
“七月你怎么不走了?”
婉儿害怕的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转过头看着她。
“婉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我把婉儿留在原地,自己向墓碑走去想看清楚,随着我一步一步靠近,遗照也越来越清晰,虽然照片有些风化,但还是能清晰的看见人的五官。没错照片上的人就是他,雪白的头发,小眼睛,样子有点喜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顺着照片往下看,【恩师,张天成之墓】,张天成是谁?不管他是谁,但照片真的是他?怎么可能呢?他死了?那家里那个又是谁?
我来不及细想,说不定老大会有危险。回头拉着婉儿就像上面跑,跑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感觉筋疲力尽了,我们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七月…你…你…看见了…什么…”婉儿问道,此刻她的脸显得通红,好可爱的样子。我又怎么能如实告诉她呢。她知道了还不知道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