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杀鱼并不觉得什么,速度貌似也很快,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每杀一条鱼都要用好长时间一样。也可能是心理原因,只想快点杀完,然后好赶路,毕竟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我。
从一点开始直到六点,我都感觉快虚脱了,双手被水泡的严重的起皱。可看看水池里的鱼还是那么多,数了数才杀了二十多条鱼,看来杀鱼也要有技巧才行。
这时小五从饭店后门走了过来,看着旁边杀好的鱼满意的笑了笑。
“不错啊,今天杀了这么多,明天继续吧。”小五伸出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赞。
“不是…小五我就欠了三十八,杀半天鱼应该够了吧?”
小五看着我,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件事,你得和龙哥商量,走吧该吃饭了。”
说着小五转身就走了,我也随后跟着他。
刚走到大厅,发现大厅里吃饭的人还很多,我有些奇怪,正常的不是应该客人走了我们再吃饭吗?以免客人有需要,上菜,点菜什么的。
只见小五从厨房端了几盘丰富的菜肴上来,看见我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我坐下吃饭。这时龙哥也从厨房出来,毫不客气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我缓缓的走过去,说实在的现在让我吃饭,我都害怕了,谁知道吃了这一顿还要让我杀几天的鱼。
“龙哥…我想问问,我还要做多久?”我走到他旁边,看着他忐忑的问道。
那个龙哥好像没听到似得,继续吃他的饭,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正当我想再问一次的时候,只听他说道。
“后面鱼池的鱼杀完了吗?什么时候杀完什么时候走吧。”
我靠…这不是坑人嘛,我每天杀他每天放,我特么何年何月才能杀完,搞不好我得等他的店关门大吉了,我才能出去。
“龙哥,您就直接说杀多少吧?什么时候杀完?这个有点那个…”
“放心我也不会坑你,我也不会往里面加鱼,所以什么时候杀完,什么时候走。”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接过了我的话,这话听起来还不错,那就杀吧,明天杀不完,还有后天,后天一定会杀完的。心里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整个餐厅的气氛不对,这座餐厅占地面积不小,大厅就有三十多四十张座椅,就像是以前的集体伙食团一样。虽然没有满席,但桌数还是不算少,起码也有十多二十桌,可是为什么吃饭的时候居然那么安静,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正因为他们没说话,我们说话的声音才显得无比的刺耳。
吃过晚饭,龙哥安排我暂时和小五住在一起,想想这样也好,总比让我流落街头要强。
小五带着我去了餐厅宿舍,宿舍在餐厅的三楼,房间还不错,足足有三十平米,还带着一个卫生间。宿舍里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
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小五挤一张床,没办法小五给我找了一些铺垫,将就在地上搭了一个地铺。还好这里是三楼,地面并不潮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张床便呈现在眼前。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这里?”
小五在我对面的床上坐着看着我问道。
想了想大家素昧平生,很多事情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我叫七月,就是一个穷游,想着趁着年轻,多玩玩,谁知道点背钱丢了,所以…你都知道了。”
我随便的敷衍了几句。
小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烟,发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是啊,不知道是你点背还是我运气好,总之我要谢谢你。”
小五说着深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一丝青烟,那表情仿佛是终于得到解脱了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来不来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这餐厅也不小,就你一个服务员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也同时看着我,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沉默了两分钟,他掐掉了手里的烟,再次打量着我。
“这里一直以来,从我知道的服务员就是我一个人,厨师就是龙哥。你知道吗?你没来之前,我一直都在杀鱼,龙哥也说等我杀完了,就可以离开了,可我一直就没杀完过。”
听他说完,我真心想笑,特么的真是二货,你一直杀,他一直放,你能杀完么?还好劳资聪明,事先说好了,我也不怕他赖账,劳资杀了多少,还剩多少,我都知道,看他真是傻的有些可爱。
“小五,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好奇的想知道这点,不会也像我一样倒霉吧。
“我来这里…我没你那么好运,我是被父母卖来的,家里没钱,又身在农村,为了供养妹妹念书……你知道现在农村不缺劳力了,养女儿比养儿子强。”
“那你寄多少钱回去了?”
“钱???什么钱,卖掉的时候就说好了,一次性给了,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然后我就一直呆在这里,过着苟延残存的日子。我也曾经哀求过龙哥,希望他放我一马,他确实也放了我一马。就是要求我杀掉那里所有的鱼,可是我做了五年,都没杀完。我也想是不是我杀了,他又放鱼进去,可是我观察了很久,我发现他真没往鱼池里面放鱼,甚至几天几夜他都不会出现在后院,可是鱼貌似每天都那么多,从来不见少。”
我听到这里彻底懵逼了?每天杀都杀不完?这好像是一个玄幻故事一样,怎么可能啊?就算是繁殖,也不可能一晚长大吧?除非有人往里面放鱼,不然它还能从大海里搬迁至鱼池里来吗?
这一夜我们聊了很多,聊梦想,聊过去,聊未来。我发现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就这样一直聊到深夜,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小五早就不知去向了。反正我是来杀鱼的,早上又没人吃鱼,也不急这一会儿。又在床上躺了半小时,才不慌不忙的起床。待洗漱好了以后,就向后院走去。
我对小五说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忍不住好奇想去鱼池看看。造痒气管还在继续工作,气泡在很有规律的冒出水面。这时我才发现鱼池里的鱼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