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各有心思
常妈的心思，天舒哪里能注意到。
“好了，夜已深了，大家回房歇息吧！”
天舒送走众人，径直来到泓儿住处。
及至近处一看，黑乎乎的，张掌柜和泓儿一路劳顿，早入了梦乡。
天舒心中有事，也睡不着，漫无目的的转悠。
“这天舒哥哥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李增云的声音传来。
“你见过这么好的妖怪？天舒哥哥不是神也是仙，只怕日后得小心行事才行。”李诗云说道。
“什么神呀仙的，当然是妖怪了！”说话间，一人从天而降。
“公子？”李氏姐妹突见天舒出现，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你姐妹在背后嚼论本公子，本公子不来收拾收拾你们，那哪里还有规矩？”天舒故意斜着眼看着二人，步步逼近。
李氏姐妹见天舒色迷迷的盯着自己，又喜又惊又怕。
天舒此刻哪顾得上观察姐妹二人的变化：
“来来来，给哥哥香一个！”天舒一手一个，将姐妹二人拢入怀中，亲亲增云，又香香诗云。
李氏姐妹跟随天舒不少时日，对迷一样的天舒既崇拜又爱慕，原来的顾忌早丢到了九霄云外。这会见天舒主动出击，自然是欲拒还迎，倒给天舒增加了不少情趣。
天舒经李氏姐妹这么半推半就的，一会便山雨欲来。
“妹妹，睡了吗？”沈少琼敲着房门喊道。
早不来，迟不来，这不捣蛋吗？
“说睡了。”天舒压低声音。
姐妹二人突然听得沈少琼在外面喊，心中本有些慌乱，听天舒如此说，便定了定神。故意装出刚刚醒来的声音：
“姐姐，天这么冷，我们已经睡了。”
“快起来吧，天舒有急事叫你们过去。”沈少琼窃笑。
天舒明明在这里，却说天舒在叫。
沈少琼把天舒抛了出来。天舒和姐妹二人也没辙。
“姐姐先过去，我们马上就来。”
“我在门口等你们吧。”沈少琼倒是执着。
这当口，不执着哪行？
“那姐姐稍等。”姐妹二人慌忙整理了衣服，朝天舒做了个鬼脸。
天舒趁机在姐妹二人脸上又香了香：
“便宜你俩了。”
姐妹二人跟着沈少琼来到天舒房前，房内黑麻麻的，哪有半个人影？
姐妹二人佯作不知，对沈少琼道：
“天舒哥哥呢？”
沈少琼达到了目的，也装糊涂：
“怕是睡下了。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三个女孩揣着明白，也不深究，只好各自回房睡觉。
沈少琼心想，这一闹天舒应该老实了。双手一背，头一甩，欢快地走了。
沈少琼回到房间，宽衣解带，只留下一条红色底裤和一个兜肚，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撩开蚊帐就待上床。
“啊！”一声尖叫，沈少琼双手捂胸，就待倒飞而出。
沈少琼快，有人更快。
“哈哈哈！”天舒轻声一笑，早把沈少琼拉入怀中。
沈少琼一见是天舒，怒叱道：
“讨打！”
“师姐打就是了。”天舒嬉皮笑脸的，一付无赖的样子。
沈少琼虽然喜欢师弟，但也不能如此荒唐儿戏，把我沈少琼当什么人了？
沈少琼脸一沉，正要好好训导训导天舒。
“姐姐，怎么了？”门口响起李氏姐妹二人的敲门声。
原来，姐妹二人回到住处一看，不见了天舒踪影，心中暗忖，天舒哥哥功课没做完，忌会善罢甘休，少不得一会还会再来。
思忖间，突闻沈少琼惊叫，便急忙赶了过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解了天舒之围。
听得李氏姐妹二人敲门，沈少琼心头一惊。如此狼狈样要是让姐妹二人见到，哪还得了。
“妹妹，放心。没什么事，刚刚看到一只老鼠。”沈少琼情急智生，撒了个谎。
天舒见李氏姐妹二人来了，知道要是看到自己在师姐房间，师姐面子上肯定挂不住。还是见好就收吧。天舒放开沈少琼，附耳道：
“弟弟先走了。”说着在沈少琼脸颊上“嗯”了一个，身形一闪，从后窗翻了出去。
“姐姐，反正睡不着，唠唠不？”姐妹二人见沈少琼迟迟不开门，心下犯疑：莫非天舒又跑到这了？你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也让你好事成不了。
“唠什么唠？睡觉！”沈少琼被天舒趁机占了便宜，正没处发泄，姐妹二人还在胡搅蛮缠，便没好气地说道。
“你二人还在这转悠，真是好雅兴。”天舒声音从背后传来，倒把姐妹二人吓了一跳：
“天舒哥哥？”诗云、增云闻声转身，见天舒正若无其事的站在面前，好像没事人一般。
难道想错了？
错是没错。只是天舒对思甜如梦阁轻车熟路，加上一身轻功，自然是来无影、去无踪。
“正好。一起和师姐商议一下进京之事。”天舒敲了敲沈少琼的门：
“师姐开门，有事商议。”
“明天再议。”看来沈少琼气还没消。可不是吗，少女的身体就这么突然被人看了个透，哪能不伤心的？好在沈少琼一直心仪天舒，要不更是不得了。只是这一层外不人知，天舒也不知。
“救人如救火，此事迟疑不得。”阮知府被朝廷捉拿有些时日了，只怕日久生变，天舒小事不上心，大事可不马虎。
沈少琼一听天舒不像说笑，没法只得打开了门。
三人进了房间，围着火炉坐定，沈少琼分别给三人倒了茶。
“阮知府因师弟惹祸，师弟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明日决定启程进京，一来查探害我父母之元凶，二来营救阮知府。”天舒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眼下思甜如梦阁亦有官兵围堵，虽有阵法阻隔，但也需有人主持大局，是以有劳师姐在此坐阵，不知意下如何？”
“不行。”沈少琼见天舒要独闯京城，当然不同意。
京城禁卫森严，期间必定凶险万分。沈少琼哪能放心让师弟单身犯险？
“那依师姐说如何是好？”天舒见沈少琼说得斩钉截铁的，看上去是没得商量。
“我陪师弟一起去，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人多力量大，我们也去。”李氏姐妹见沈少琼要和天舒一起进京，当下也不甘落后。
“老实待着。”沈少琼脸一沉，瞪了李氏姐妹一眼，接着说道：
“一会我再布个阵，双重保险，量也无妨。”
“这阵那阵的，我们怎么出入？”李氏姐妹嘀咕着。
“这倒放心，其中自有奥秘。”沈少琼说着，朝诗云道：“把手伸过来。”
天舒都惧怕师弟，诗云哪敢不从？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
沈少琼拉着诗云的小手，自己将食、中和无名指并拢，在诗云手心中轻轻画了几画。诗云和增云见沈少琼神神秘秘，也不好多问。
画罢诗云，又对增云依法炮制。
“好了，你姐妹只要不出思甜如梦阁，就不会有危险了，在阵中亦可出入自如。”
天舒心中雪亮，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就依师姐，明日启程进京。师姐早点歇息。”天舒说完，一手拉一个，挽着李氏姐妹就往外走。明天就进京了，得抓紧时间把姐妹二人收拾了。天舒浮想联翩，不免有些得意。
“放肆！”背后一声怒喝。
三人转过身来，只见沈少琼已是怒不可遏。没等三人出声。
“你！你！滚！”沈少琼指着诗云增云，狠狠地喝斥。
姐妹二人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天舒想不到沈少琼如此生气，一时不知所措。
“坐下！”沈少琼的语气不容商量，指着对面的凳子。天舒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坐到沈少琼对面。
“师弟！”沈少琼本以为天舒有番说辞，现在见天舒如此老实，心不由一软，轻声对天舒道：
“师弟出道江湖，早已名震天下。侠肝义胆让人敬仰，放荡不羁也是笑谈。如今一言一行都已成为江湖乃至市井之偶像，影响世风，感染民众，是一等一的公众人物。是以处事绝不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沈少琼见天舒听得入神，接着又道：
“众师傅寄你厚望，你当上遵天道，下恤黎民，扶大厦之将倾，救民众于水火。”
“天舒记下了。”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身负重任，当不为金钱所动，不被美色所迷，不受亲情所惑，不因名利所累，方成大器！”
沈少琼娓娓道来，大义凛然，天舒唯唯诺诺，倒让沈少琼甚感欣慰，也不好多说什么：
“师弟是人中龙凤，姐自当为大业尽心尽力。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是。师姐！”天舒被沈少琼一顿数落，哪还敢多待下去，连忙深施一礼，别了师姐。
人说人生如游戏，游戏如人生。没想到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天舒想想师姐之言，也觉得句句在理。又想想陋俗太多，活得多累？得，走一步，看一步，总要想法脱离这尘世，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日上三竿，天舒和沈少琼与众人话别。
“师傅，带我去吧！”泓儿见天舒又要走，拉着天舒不肯放手。
“泓儿乖，师傅不日便回，你好好练功，将来才有出息。”天舒抚摸的泓儿的头，亦是不舍。
“是，师傅！”泓儿见师傅不答应，便依偎在天舒怀中。
“儿呀，思甜未归，你又要走，娘这心啊。”常妈说着泪直流。
“娘放心，思甜很快回来了。”
天舒知道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看看时候不早，朝众人双手一拱，转身便飞墙而出。
沈少琼见状，急忙跟上。
天舒和沈少琼出了思甜如梦阁，一路直奔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