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祁世宇对凤婉很有好感,那样冰肌玉骨的美人儿,没有人不想要得到,奈何凤婉虽然无名无份,却已经侍寝多次,祁世宇自知自己没有任何希望,所以心头更加怨恨,凭什么这样的女人要陪在父皇的身边!
凤婉乃是扎在祁世宇心头的一根刺,所以祁世宇明明知道祁仲康最厌恶别人插手后宫之事,他却依然自顾自地来到未央宫的门口,请大太监代为通传。
“太子殿下,您可别再为难老奴了,皇上正在里面和琳琅公主说话呢,此刻怕是不方便太子殿下进去。”
大太监苦苦相劝,他何尝不是为了祁世宇着想,要是这个当口儿祁世宇执意要面见圣上,摆明就是居心不良,要祁仲康心中作何感想呢?
“本宫要见父皇有要紧事,此事万万拖不得,否则定要出人命!”
祁世宇大急,这狗奴才竟然还敢拦路,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祁仲康身边的大太监,早就一剑杀了一了百了。
“太子殿下……”
“你若是不去,本宫自己去!”
说着,祁世宇径自进了未央宫,大太监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只得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凤婉正依偎在祁仲康的怀里面说着话儿,说来奇怪,今日脸色一直阴鸷的祁仲康到了未央宫里竟然心情大好,就连脸上也带了些许的笑意。
“父皇!”
祁世宇闯了进来,见两人在一处坐着,不禁有些微微的尴尬,祁世宇看向凤婉,她的俏脸微红,好一副勾人的模样,只可惜这种模样却不属于自己。
她该是属于自己的!
“放肆,未央宫也是你能闯进来的?”
见凤婉迅速离开自己的身边,祁仲康不禁心头恼怒,他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会儿乐子,祁世宇竟然还闯入后宫,让他不得安宁。
“父皇,儿臣有要紧事!”
祁世宇倒也乖巧,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神极为恳切。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实际上凤婉不用细想也知道,祁世宇定是为了司徒明浩的事情而来,司徒明浩如今被关入宗人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三两日就会传来他暴毙而亡的消息,宗人府只要随意捏造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就能够让他死得其所。
凤婉原本还在考虑着要如何剪除凤安舒的羽翼,毕竟他养着祁世宇这位太子,祁仲康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根本上动了她,但如果太子倒了的话,那么事情就会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偏偏这个时候祁世宇自己送上门了!
凤婉退了下去,可却命朦胧暗中听着祁仲康和祁世宇的对话,她要看看祁仲康对祁世宇到底是什么态度,毕竟是太子,对于祁世宇,祁仲康总是比其他的皇子多上一分宽容。
“父皇,今日司徒大人之事,还请父皇一定要考虑清楚,万万不可落人口舌才是!”
祁仲康冷哼一声,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司徒明浩就是皇后一党,如今祁世宇肯替司徒明浩,就是最好的证据。
“何以见得?”
祁世宇心头一喜,以为祁仲康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因此娓娓道来,“父皇,司徒大人为户部侍郎,平日里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他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如何会对父皇心存怨怼?依儿臣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拨君臣之间的关系,父皇可万万不能够上当才是。”
“太子的意思是,朕老了,被人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祁仲康的面沉似水,“何时竟然轮到太子来教训朕!”
“儿臣不敢!”
祁世宇将头深深地伏了下去,他原本只是想要将司徒明浩救出宗人府,如今看来,竟然还险些搭上了自己。
“此事不必再提,司徒明浩乃是逆贼,这几日宗人府就会有定论。”
祁世宇不敢继续说话,看来祁仲康是铁了心地要处死司徒明浩,左不过想要假借宗人府之手而已,因此只得诺诺地告退,祁仲康也被搅得没有了兴致,在未央宫里面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朦胧将祁仲康和祁世宇的话悉数转达了过去,凤婉冷笑一声,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想着明日去凤仪宫的时候要如何才能使得凤安舒七窍生烟,如今竟然送来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因了凤安舒被软禁,并且被剥夺了治理六宫的权力,所以鲜少有人去给凤安舒请安,而今日凤婉乃是特意去凤仪宫,正好可以顺路看看她的好妹妹。
“皇后娘娘,琳琅公主来了,要请琳琅公主进来吗?”
紫烟小心翼翼地说道,自从凤安舒服用婴儿的精血之后,容貌的确恢复了不少,可是她的性格也有了很大变化,稍稍有一点不顺心的地方,就会对宫女太监肆意打骂,就连作为大宫女的她也受到过不少责罚,可是他们作为奴才的只能忍耐,否则下场肯定更加凄惨。
凤婉来了?
凤安舒轻挑眉头,看着铜镜里面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伤痕,凤安舒的心情大好,“让她进来。”
“凤婉见过皇后娘娘。”
凤婉抬起头来,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凤婉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当年她临死的最后一击,足以让凤安舒永远毁了这张脸,可如今凤安舒脸上的伤痕如果不细细看去的话,竟然一点儿都消失不见!
不过很快凤婉就掩饰了眼里面的惊讶,这世间有太多种秘药,既然凤安舒曾经能得到玉容生肌膏,那么寻了其他的秘药来治疗脸上的伤痕也未可知。
“本宫的凤仪宫里面清冷得很,琳琅公主能够前来,本宫很高兴。”
凤安舒当真是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看着凤婉,她就是要凤婉看看,如今她的容貌已然几近恢复,日后谁也不能抢了她的荣宠,以凤婉这种卑贱的身份就更加不可能!
凤安舒故意靠近了去,可凤婉突然抽了抽鼻子,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自打她进了凤仪宫以来,就一直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虽然中间用了许多珍贵的中药材加以掩盖,可这都逃不了凤婉的鼻子。
为何凤仪宫里面会有血腥味道呢?
“想必皇后娘娘今儿个还没有见太子殿下吧,凤婉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告知皇后娘娘,您不必再等了。”
凤安舒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她今日的确没有见到祁世宇,按说此刻他该过来请安,只是为何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有传来呢?
“你知道太子殿下去了哪里?”
“自然,昨日皇上本来在未央宫,可太子殿下突然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说是皇上处事不公,司徒大人明明没有问题,皇上却一意孤行,一定要让宗人府审问,皇上一怒之下,让太子殿下回东宫闭门思过,因此太子殿下才不能来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个愚蠢的祁世宇!
凤安舒咬牙,她自打坐上了皇后娘娘的位置,就一心与祁世宇搞好关系,如此一来,祁世宇就必然是日后的皇帝,而她也必然是以后的皇太后。
这后宫到底还是属于她的!
只是想不到祁世宇竟然这样沉不住气,不但跑到祁仲康那里去求情,还被凤婉听了去,活生生地让这个贱人看笑话!
“皇后娘娘也别动怒,凤婉不过偶然路过凤仪宫,想着若是皇后娘娘苦苦等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不能来凤仪宫,偏生皇后娘娘还无法出宫,这一来二去的,感情不就生分了么?”
凤婉掩饰住唇畔的一抹笑意,能够看得凤安舒跳脚,实在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原本她打算在凤仪宫里面多停留一段时间,可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凤仪宫里面的血腥味道实在太过于可疑,看来等到她回去之后要让朦胧夜探凤仪宫,妨碍能够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哇!
蓦地,婴儿的啼哭之声划破天际,凤安舒一下子变了脸色,若是平时的时候哭上几声也便罢了,偏生凤婉这个小蹄子在这里,如若让她起了疑心,日后可不好解释。
果不其然,凤婉竖起耳朵听了听,这婴儿的啼哭之声的确出自于凤仪宫,可凤安舒明明没有孩子,那么孩子的哭声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呢?
“若是琳琅公主无事,尽可以离开,本宫有些累了。”
凤婉微微颔首,“既如此,凤婉便先行告退。”
凤安舒的欲盖弥彰,反而使得凤婉更加怀疑,可这里是凤仪宫,倘若执意要自行查探的话,反而会使得自己落到不利的下风,莫不如请祁仲康过来查探,或者是让朦胧暗中调查清楚凤仪宫的奥秘。
待凤婉离开之后,凤安舒才换上一脸狠色,“紫烟,孩子怎么会哭?”
“皇后娘娘恕罪,昨儿奴婢得了一对双生子,大约是因为昨日女孩被抱走,所以这男孩啼哭不止,奴婢无论如何也哄不好,可太医说过,婴儿的心头之血要提前半个时辰采用才有效,若是这个时候将其杀死,岂不是白白地弄来了这个孩子?”
凤安舒这才脸色稍缓,紫烟留着还有用,否则她定会杀了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