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公主又何必这样着急,似乎要将太子殿下和陈美人逼死一般!”
凤安舒丝毫不加以想让,因为她心知肚明,一旦今日祁仲康处置了祁世宇,那么祁世宇恐怕再无翻身之地,而自己也失去了最要紧的靠山,甚至于今日自己的行为,都是在为自己挖坑!
“都给朕闭嘴!”
祁仲康有些头疼,今日原本是个大好的日子,却无端被陈美人和祁世宇给搅了,他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盯着陈美人,“陈美人,可是你勾引了太子?”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是太子殿下主动拉着臣妾的手,臣妾的力气小,挣脱不得,方才会被鹂贵妃娘娘撞见,臣妾冤枉!”
陈美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原以为这番说辞能够让她侥幸逃过一劫,奈何祁仲康听了之后只是杀意更甚,“拉下去杖毙!”
“皇上饶命,饶命,臣妾冤枉!”
陈美人的呼喊声越来越远,不多时便传来了她的惨叫声,再之后就渐渐弱了下去,祁世宇的脸色惨白,如今陈美人已死,那么下一个就是他了!
“父皇,此事绝对不是如同陈美人所言,儿臣并没有拉着陈美人的手,儿臣冤枉!”
奈何祁仲康只是冷眼看着祁世宇,他太让自己失望了,祁世宇不过是仗着皇室子嗣凋零,所以他才能够为所欲为,倘若长此以往,东莱的江山迟早要毁在祁世宇的手里面!
“传朕旨意,太子无德,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
“父皇!”
祁世宇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因了这等还没有调查清楚的小事,祁仲康竟然剥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明明不过是陈美人的一面之词,而且陈美人已经被杖毙,连改口供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三思,太子殿下一直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从未犯过大错,这次也是陈美人勾引在先,方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请皇上定要明察秋毫,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凤婉勾起嘴角,“皇后娘娘莫不是糊涂了,刚才皇上已经下了旨,如今大皇子殿下已然不是太子殿下,难道皇后娘娘要违抗皇上的旨意不成?”
“嫔妾不敢,只是……”
凤安舒张口结舌,却发现话梗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事已至此,恐怕祁世宇被废已经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祁仲康难免会心头愤恨,只是此事本不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都是因为凤婉这个贱人从中挑唆,方才使得祁仲康下定决心废黜了祁世宇。
凤婉,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奈何当着祁仲康的面,凤安舒并不敢发作,她心里面的算盘打得飞快,如今祁世宇已然被废,可以说自己不能够和他站在一处,否则只会无端惹来猜疑,祁仲康生性多疑,如今祁世宇更是触了他的逆鳞,胆敢觊觎妃子,虽然说此事已然无从查证,可既然祁仲康起了疑心,那么祁世宇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滚回胜天殿,日后,你再也没有资格入住东宫!”
祁仲康的话是那样的冰冷,让祁世宇的心也如同落在寒冬腊月里面一般,原本他以为祁仲康只是对自己的骄纵有些不满,如今看来,他是早就起了废黜自己的心思,否则如何会小题大做?
“既然父皇不喜欢儿臣,儿臣离开就是!”
祁世宇站起身来,赌气一般地离开大殿,不做太子也好,免得日日都活在旁人的目光中,他得宠的时候,人人都趋之若鹜,可若是他不得宠,便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今祁世宇经历过此事之后,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世间没有谁能够信得过,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而已。
“皇后以为,朕将废太子迁入胜天殿,此举如何?”
祁仲康并没有看向凤安舒,可凤安舒早就已经浑身颤抖,祁仲康之所以特意问自己的意思,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和祁世宇乃是同仇敌忾,如今祁世宇成了废太子,祁仲康却要问自己的意思,简直是在她原本就血淋淋的心上再次捅上一刀!
“皇上自然是英明的。”
凤安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可是落在凤婉的眼中,凤安舒还不如不笑,因为她只要扯起嘴角的时候,脸上的伤疤就会越加明显,而且凤婉离得这样远,甚至都可以闻到一丝丝腐烂的味道,可见凤安舒的伤口一直都没有完全恢复。
谁让凤安舒之前服用精血活气汤呢?
凤婉如今精气神儿十足,如今祁世宇已经成为了废太子,那么下一个目标便是凤安舒!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既然大皇子已然成为废太子,不知皇上意属何人?”
黄天佑一直侍立在一旁,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个巧合,他深深地朝着凤婉望了一眼,凤婉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朕还没有想好,黄道长,可否为朕算上一卦,看看东莱的太子到底由谁担当会比较好。”
“皇上,此举太过于荒谬,万万不可!”
凤安舒几乎是尖叫着,祁仲康竟然要听信一个道长的话来确定太子的人选,岂非太过于儿戏?
“皇后不得胡言,倘若开罪了上天,岂是你等可以担得起的?”
祁仲康怒斥着,旋即笑意盈盈地看向黄天佑,“道长,请!”
黄天佑立刻装模作样地念起一些众人听不懂的话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黄天佑掏出一张龟壳来,并且将其放在祁仲康的面前,“皇上,请在上面滴上一滴鲜血,老天爷自然就会将太子殿下的名讳写在上面。”
竟然这般神奇!
祁仲康不疑有他,将鲜血滴在了龟壳上面,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龟壳上,不知上天的旨意到底是什么。
渐渐地,龟壳上面开始勾勒出文字的模样,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龟壳上面赫然显示出四个字,“凤婉之子。”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凤婉的身上,凤婉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同样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皇上,这一定是骗术,琳琅公主和黄道长是一伙儿的,因为琳琅公主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做太子!”
凤安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道,她不敢相信这是上天的旨意,凤婉出身卑贱,她的孩子如何能够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就算祁世宇的出身也算不得高,可至少被养在皇后的身边,因此凤安舒认定,除去祁世宇以外,别人没有资格做东莱的太子。
亦或说,日后她凤安舒的孩子才会是太子!
“皇后娘娘,不可妄论上天的旨意,否则上天会降罪于东莱。”
果不其然,祁仲康听了这话之后狠狠地瞪了凤安舒一眼,凤安舒方才悻悻地闭了嘴,免得平白遭受了灾祸。
可凤安舒打从心底里面相信,此事定是凤婉和黄天佑两人联合起来做了手脚,所以才会故弄玄虚。
她定要拆穿这个把戏!
“给本宫看看!”
凤安舒一把夺过了龟壳,如果是黄天佑故弄玄虚的话,那么这龟壳上面应当是朱砂等颜料,只要用水洗净,自然就没有了字迹。
“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黄天佑惊呼道,“难道说皇后娘娘不满上天的旨意,想要逆天改命吗?”
黄天佑立刻念念有词,似乎犯了很大的罪过一般。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凤安舒不敢相信地捂着脸,因为祁仲康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凤安舒作为皇后娘娘,如今竟然当众受到祁仲康的掌掴,可见她这个皇后娘娘也是名存实亡。
凤婉冷笑着,她很乐意见到祁仲康和凤安舒两人自相残杀,因为他们前世实在是太过于相亲相爱,让她即便死了,也要拼着魂魄重生!
“皇上,臣妾只是不忍皇上受到欺骗!”
说着,凤安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却无论如何也擦不掉龟壳上面的红色字迹,她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原本琳琅公主的孩子会受到老天爷的庇佑,可皇后娘娘此举实在是有损这份福泽,刚才上天又传了旨意,道日后这孩子的命薄了一分,倘若能够平安降生,自是有大造化的人,只怕这孩子不能够平安降生!”
“胡说八道!”凤安舒大怒,“听黄道长的意思,还是琳琅公主的孩子福薄,当不起太子殿下这么尊贵的身份!琳琅公主也不过是从民间随意带过来的公主,哪里是什么金枝玉叶?皇上不计前嫌,收了琳琅公主在后宫也便罢了,如何还能够抬了她的孩子做太子?”
凤安舒的脸庞变得极为狰狞,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凤婉的孩子做太子,因为若是那样一来,自己在后宫里面的地位将更加岌岌可危。
或者,她可以将凤婉的孩子抢过来!
想到这里,凤安舒反而释怀了许多,这孩子是否能够平安降生尚且未可知,即便生了下来,还不是要由自己这位皇后亲自来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