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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登泰山看日出

“欢迎,欢迎,你们两个就坐在这里吧!”人群里一个声音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齐飞和李娅贤走到人堆里,和大家打了招呼。

“来,啤酒。”之前打招呼的男生递过来两罐啤酒。

娅贤接过啤酒,立马“啪”的一声打开,豪爽地喝了一口,“大家什么时候到HN玩,我请客,啤酒管够,哈哈。”

看来是个热情开朗的女生,我该和她说点什么,才能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呢?齐飞搜肠刮肚地找话题。

“你们HN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齐飞问。

“我们HN啊,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不完咯!”最后娅贤说了一个HN方言“咯”。在灯光下,娅贤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可爱。“那就随便说几个咯。”齐飞学着她的口气说。

“好,那我就随便说几个咯。”娅贤又仰头喝了一口,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像导游一样介绍了HN好玩的地方。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天门山、橘子洲、凤凰古城……,一口气说了七八个HN的景点,一边说着景点,一边介绍着当地的美食,几个听众眼里放着光,口水直流。

“以后去HN玩,有机会找你当导游可好?”齐飞趁兴说。

“好,不过可得先预约啊,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以后放假了我不一定回去。”

“哦,是哪个大学?娅贤妹子,说不定和我是一个大学哦”一个男生格格地插话。

“不会那么巧吧,我是郑大,你哪个大学?”娅贤皱了一下眉毛说。

“哦,你是郑大啊,那不会一个,我报考的HN理工大学,成绩还没有出来呢!”

“哦,原来是学妹啊!不过那离得也不远啊,你在郑州,我在焦作,近得很。咱们加一下超信可好,相逢即是有缘,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好啊。”

“没想到让这家伙先下手了,我也得加一下她的超信。”齐飞掏出手机,瞟了要超信的家伙一眼,正心花怒放地和娅贤互加着超信。

“你在郑大,那也许咱们离得更近啊!”齐飞微微一笑,看了娅贤一眼。

“哦,是吗,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娅贤好奇地问。

“我报考的河大。”

“河大,是HN大学吗?”娅贤急切的问。

“是的。”齐飞点点头,心里想:“她听到河大怎么这么激动,莫非跟这个学校有什么渊源,是不是去河大玩过,或者有朋友在那儿,说不定是男朋友。哎,齐飞啊齐飞,你怎么也这么八卦啊,关心这种事情呢。她不过就是和欧阳婉长得有些像而已,可不能把她当成欧阳婉啊。”心里是这么想,齐飞却问了一句:“你听到河大怎么这么激动呢?”

“这可是我理想的大学啊,我想考那儿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可惜啊,差了十几分,就报了郑大的新闻学了。我想了,本科考不上河大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一定要考上,离河大近,总会好些,再说郑大也是211,我这也算是曲线救国吧。”娅贤感慨地说。

“据我的了解,汉语言专业是河大的优势学科,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名次。相信你这么努力的追求,将来一定可以考上它的研究生。”能在这人碰到个一门心思要考河大的女生,欧阳婉还长得这么像,真是无巧不成书。

“可以加个超信吗?”娅贤笑咪咪地看着齐飞说。

“好啊!”齐飞故作平静地说。他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换成了娅贤要主动加她的超信了,心里有些小兴奋。

接下的时间里,娅贤跟齐飞聊得火热,直接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热情外向的女生,这回话匣子就像泄洪的闸门打开了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个没玩,心里对齐飞充满了崇拜之情。仿佛是,她和齐飞这个河大的准大学生走得近,她将来的研究生就更有希望了。齐飞还从来没有和哪个女生这么聊天过,他感觉就像把一团热情的火焰包围着,一股洪流裹挟着,只能顺势而下。所以他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到兴奋之处,娅贤会激动得拉住他的胳膊,弄得齐飞既紧张又兴奋的,人群里时不时地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两点多的时候,登山者们陆续开始向上走。娅贤粘着齐飞,和他形影不离。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齐飞反而觉得两腿更加酸软了,再看别人,都爬得起劲,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心想自己也不能太菜,被甩在后面。幸好再出发的时候,有个跟班围着自己,可以说说话,也不再那么无聊了。就这样咬牙往上爬,到了6300级的时候,齐飞又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的了。他这会儿就想要一张床,趟到上面好好的睡一觉,好好地歇歇退,歇歇肩膀,歇歇腰。他弯下身子,“呼呼”地喘气,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头也有些晕。再看别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好像都比他有耐力。他知道自己体力差,是因为自己太宅了,整天埋头学习看书,体育锻炼没跟上,心肺功能就自然比别人弱了。登这么高的山,他这还是第一次。现在累得跟狗一样,他开始后悔要来这儿登山。“哎!早知道自己会累成狗,还不如早点做汽车或者索道了。哎!这半山腰的,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啊!”

“怎么了齐飞,爬不动了吗?”娅贤回头看到齐飞正在停着喘气,估计他是没劲了。

“有点,腿好酸啊!”齐飞依旧喘着气说。

“我看你也挺结实的,怎么这么没耐力呢,来,我拉着你。”说着娅贤伸手要拉齐飞。

“谁说我没耐力了,我就是稍微歇一下,保存体力,上面还有1000多级呢”齐飞说着站直了身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娅贤。“女汉子,走。”不知怎的,他说了这么一句,说罢觉得有点不妥。

“女汉子,我才不是女汉子呢,就是比你有劲儿,哼!”说罢娅贤转身继续登山。

“好,好,比我有劲,我承认,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快点,不能太慢了,要不然就不能在山顶看到日出了。”

“放心吧,我算过了,时间还早呢,肯定能在山顶看到。”说着齐飞加快了步伐赶了上去。

到7000级的时候,已经是娅贤拉着齐飞在爬了。不是他不争气,而是两腿实在是太酸太重了,早已经不听使唤了。一开始娅贤拉住他的胳膊往上爬,但是感觉有点别扭,后来索性就拽住他的手。齐飞心里略微有些激动,娅贤的那只手像欧阳婉的一样细腻柔软,就好像第一次拉住欧阳婉手的感觉一样。不行,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感觉呢?后来告诉自己就全当这是欧阳婉的手了,慢慢地注意力转移到了登山上来,不再去细想拉着那双手的感觉了。“被女生拉着登山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欧阳婉,要她知道我可死定了。总之是我一人登到到山顶的,不是坐索道,不是坐汽车,没有用手杖,更没有其他人帮忙,而是我自己一步步的爬上去的。等回去了,可得锻炼身体了,要是只看书学习的,过几年身体可就要废了。”

8000级的时候,齐飞觉得娅贤的手不再那么有力了。拉着齐飞这个“累赘”爬了这么久,娅贤也开始气喘吁吁的,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每抬一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后面还有个这么重的家伙要拉着,不行了得歇歇,快要出不来气了,感觉就要刚跑完3千米,嗓子眼黏黏的,额头上,胳膊上都出了汗,拉他的那只手也快要攥不紧了。

“怎么样,要不然歇会儿,还有不到1000级了,1个小时绝对没有问题。”齐飞看娅贤上气不接下气地样子,关心地问。

“现在几点了。”娅贤停了一下,喘口气问。

“四点了。”

“都四点了?!不行,咱们得快点了,你看前边都看不到人了,估计他们都快到山顶,越往后越没劲,咱们一定得提前到,要不然就看不到最美的日出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只要能看到就行了,也不能把自己累坏了。”齐飞随口说了一句。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最美的日出,必须要看到。”娅贤的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执着。

齐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娅贤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会这么坚定要看到最美的日出。关于泰山的日出,她一定有什么可以说的故事吧!

空气凝固了几秒,“抱歉,吓到你了吧!看日出是我这次来等泰山的唯一目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看到最美的日出。”娅贤低声说,声音一反常态的大大咧咧,充满平静,充满坚定。

“你……你一定累了吧,来,我拉你。”齐飞走到她的前面,伸出手。他本来想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呢?”但是他改了口,自己何必那么八卦呢,谁都有不想说的故事,她想看到最美的日出,是自己拖累了她。看到最美的日出也是他来的目的,双腿的酸软和对娅贤的关心才会让他随便说出那句点爆娅贤的话。

“好!”娅贤拉住了齐飞的手,心里有一丝的感动,反倒忘了是齐飞拖累了她。说也神奇,齐飞就像游戏里的人物满血复活一样,身上充满了力量浑身的困乏,两腿的酸软都一扫而光。

齐飞拉着娅贤,一口气走完了剩下的台阶,到了泰山之巅,刚好天边泛起一丝微红。

齐飞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那篇《泰山日出》,情不自禁地念了起来,“我的躯体无限的长大,脚下的山峦比例我的身量,只是一块拳石;这巨人披着散发,长发在风里像一面墨色的大旗,飒飒的在飘荡”。

“这巨人竖立在大地的顶尖上,仰面向着东方,平拓着一双长臂,在盼望,在迎接,在催促,在默默的叫唤;在崇拜,在祈祷在流泪--在流久慕未见而将见悲喜交互的热泪……“娅贤跟着齐飞一块念了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一同平静地看着远方的云海,期盼着日出。

除了《泰山日出》的文字,齐飞已经不能找到更好的文字来描述眼前的情景。

“东方有的是瑰丽荣华的色彩,东方有的是伟大普照的光明出现了,到了,在这里了……玫瑰汁、葡萄浆、紫荆液、玛瑙精、霜枫叶--大量的染工,在层累的云底工作。无数蜿蜒的鱼龙,爬进了苍白色的云堆。一方的异彩,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光明的神驹,在热奋地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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